? 三十五平淡的求婚
父母曾问过我打算什么时候结婚,我总是随口敷衍他们,我与诗语的恋爱经过两年多的持久战,心中却从来没有想过结婚这个问题,因为我实在想不出怎么样向诗语求婚才显得浪漫,而且对于能否成为一个好丈夫我也实在没有什么把握。我都没有提出这问题,诗语就更是避而不谈,所以结婚的事情就一直酝酿在沉默之中,终于有一天这沉默的羔羊说话了,但并不是火山般的爆发,那情形倒想是水从杯中慢慢溢出来。
那天我与诗语一如往日的坐在各自的电脑前在网上神侃,她通过oicq给我发来一句话,(虽然我们的距离不超过两米,但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传递信息的方式。真不知道这是一种进化还是一种退化。)“雅儿要结婚了。”
雅儿要结婚的消息让我吃了一惊,在我的印像中她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毛丫头,可这小毛丫头居然要结婚了。我不禁问自己我和诗语是不是也应该结婚了,虽然我与诗语离结婚只差一张纸和一个孩子。于是我转过头说:“哎,结婚吧!”
诗语楞了一下,回过头来问我“你是说我们?”
“当然了,难道我还会说别人吗?”
“好吧!你想结就结吧!”说这话的时候,诗语的脸上没有流露出丁点小说和电影中,女主角所表现出来的喜悦,甚至刚说完她又转过身继续上她的网去了,仿佛跟她没有半点关系。现在想起来真是平淡的让人无法忍受,后来问她,她说:“大概是因为我们跟结婚也没有什么区别,平时我们不也是老公,老婆的叫惯了吗?”对这她倒没有什么抱怨,反而是我一直耿耿于怀,亏我还在朋友中标榜自己是天下最懂得浪漫的男人,可我却把人生最浪漫的时刻变得平淡得有些凄惨。对于这件事我总是安慰自己说“婚姻是爱情得坟墓,坟墓里当然是死人了,求婚得人便是濒死得人了,反正是要死了,濒死得人自然不会去讲究死法是不是要浪漫一些了。
一旦漫无目的的航行确定了航向,那船的速度自然会快上不少,第一是告之双方父母,让他们了却心中的大石,第二就是筹备婚事,我跟诗语决定响应国家号召,不大操大办,只是领个证,然后请朋友来家里吃顿饭了事。唯一麻烦的就是照婚莎照。
我本来以为照婚莎照应该会浪漫吧!摄影师把我们像洋娃娃一样摆布了许久,在我的面部表情退化到只留下那僵硬的笑时,我觉得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死撑着摆甜蜜造型。最终我醒悟了,浪漫已悄悄的走了,正如它悄悄的来。
浪漫没有了,取而代之的大概是庄严的使命吧!可事实又证明不是那么回事,领结婚证够庄严,够使命了吧?可办公人员例行公事的态度将庄严扫荡至尽,令使命脸上无光,或许只有第一对登记的人才能感到那份庄严,体会那份使命。即便我们省去了派发喜贴、预定酒席等等等等……但终于还是证实了结婚好累,这些天来别说甜蜜了,连累也只能排名第二,望着那从手中数出去的一张张钞票,全部的感觉只有“心疼”二字,真想不通别人结婚怎么看起来就那么甜蜜呢?
这几天传统的观念反了个个,变成了女主外男主内,诗语负责购买一些装饰品什么的,我负责把家里仔细的再打扫一遍,而且每当我想偷懒耍滑的时候,诗语便将我的承诺搬出来向我施压,以换的我最终的妥协。将最后一粒灰尘逐出家门后,我一屁股坐在转椅上,望着镜中的我,忽然有了一丝陌生的感觉。几天的疲惫使我的眼袋略显肿胀,脸上的胡渣已从“小荷才露尖尖角”过度到了“风吹草低现牛羊”的境界。戒烟已经有一年多了,但总觉得缺点什么的感觉依然在我体内徘徊,从我的灵魂深处不时的浮上来,诱惑着我的身心,考验着我的意志,最终我胜利了。只可惜我不是像打了胜仗一样脸上带着笑容,高傲的将败将踩在脚下,反倒像斗败的公鸡一样,颓废的离开转椅,雍懒的躺在床铺上。唯一欣慰的是离开转椅的动作还算潇洒,脚尖轻轻一点,在转椅的转动中轻盈而平稳的站了起来,只可惜少了些掌声。
耳边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诗语买东西回来了。门刚“砰”的一声关上我就急忙大喊一声“别乱踢鞋”,我的声音显然不够响亮,轻易的被诗语那句“累死我了”淹没至尽,且时间拿捏的分毫不差,令我的话大有藏头缩尾之嫌,随后“砰”“砰”两声,在我的注视下两只淡紫色的“达芙妮”傲然的从卧室的门前翻着令人眼花缭乱的跟头飞过,划出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只可惜我的视线被墙壁挡住,也不知那两位“选手”落地的姿势是否优雅。
“你昨天已经超度了一只玻璃杯了,还改不了这毛病。”
“我这不是买回来了吗?”说完诗语从众多的塑料袋中,拿出一只比它的前任更雅致的玻璃杯向我炫耀着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我也懒得与她争辩,动了动身体让我的姿势从回舒适的怀抱。放下手中的物品后她也坐到床上,然后两脚伸平优雅的躺下来,我还没来得及欣赏她长发飘动的精彩,她的头已经“优雅”的落在我的小腹上,换来我痛苦的惨叫。
“疼死我了,我还没有吃饭呢,你就不能换个枕头吗?”
“可以啊!”她边说边翻过我的身躯钻入我的怀中,惬意的枕在我的胳膊上,然后伸了个懒腰说:“饿了?那我们出去吃点吧!我实在懒的做了。”
“等会啦!好累,再躺一会着。”
“是啊!真他妈的累!”
“老婆,你说脏话。”
“不可以吗?”
“可以啊!可你什么时候能改掉你踢鞋的习惯?”
“我看,有点难。哎,老公,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在你面前踢鞋的时候吗?”
“当然记得了,简直就是终身难忘。人生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想吃饭的时候吃到一只鞋。”
“你不是也改不了你的口头禅吗?你一天到晚那来那么多悲哀?”
“脸上挨一鞋底并且留下脚印还不悲哀吗?”
诗语露出一丝失望说:“老公,结婚后是不是真的不再有浪漫了?”
我笑了笑说:“好像是,不过也不用伤心,还有油盐酱醋。”
“唉!我们居然要结婚了。”
“是啊!要结婚了。”
我也曾努力的寻找结婚前的样子,可什么也没有找到,没有结婚前的喜悦,没有结婚前的恐慌,我与诗语的生活里只是多了一些崭新的家俱,一个红本,平淡的像生活里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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