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七章夺回冰峪
“飞羽楼上易先生,
吃完包子弄潮生。
再拔萝卜当绝顶,
一览天下任平生。”
“易先生在此——易先生在此——”
楼上守军齐声高呼中千弩齐发,射向魔军。城中万千兵马杀将出来,魔军方醒悟过来,城已被夺,可他们不明白,不明白易先生为何能夺去冰峪镇,去袭敌逢的空营陷阱,原以为山顶那些人便是易天舒军队了。可瞬间形势逆转,冰峪镇没了,没了,真正的易先生军队杀来了——
不能接受啊,脑海中闪现出几个字——太可怕了。
当先那人舞起片片赤光,飞雪融化,那道道赤光与那火红的刀,化为一片影子,影子逐渐清晰,似一血影,挥剑杀啊,杀啊——
他们愣了,手抖了,胆寒了,腿软了——
易先生三个字像索命的厉鬼,震摄了他们的心魂,他们又仿佛看到了去年那一战——
那一人,白衣染满鲜血,面无表情,双眼如黑夜的明星,射出光芒,每挥一剑,便有大批同伴倒下,便有数颗头颅飞起,便有大片鲜血流出。
他们胆寒了,不住后退,那人全身血红,最后眼也红了,成了血人,他只知道杀啊,杀啊——踏着大片尸体,有冰峪守军的,有魔兵的。
狐王的双枪,冰羌王的飞鹫双面斧同时迎了上去,同血人战在一起,大批魔兵魔将竟没有插手的余地。
血人化为血影,漫天的血影,剑如白练,追星赶月。
狐王的红缨双枪刺入血影里,漫天枪影似一片片红旗招展,卷出狂风,飞沙走石,摧枯拉朽。
冰羌王虎吼连连,庞大的身躯纵跃闪腾,飞鹫啄,双面斧冻,舞出片片月轮,地狱寒冰,犹如冰天雪地。
上万魔兵看着那血影,血影似血魔,深深地烙入他们的脑海里。
血魔比狐王还红,影子比红枪还快,一道道白练刺暴玄凛的冰煞,化穿雪狱的冰岚。
那是一场惊天地、泣鬼神,令魔兵刻骨铭心的战斗。
满目的血影敛去时,狐王喷血了,他也成了血人;冰羌王吐血了,他也成了血人。
血魔拄着剑,盯着二个血人。
血人终于胆寒,悲呼道:“退兵——”
血魔的名字,叫做易先生——
易先生是魔鬼,他才是真正的魔鬼啊!
看,血魔又来了,又来了啊!
魔兵犹在丧魂失魄时,可他们的敌人却毫不容情,刀挥过,人头飞,剑刺入,血花溅,斧劈下,身首裂——
逃啊,快逃啊,被鲜血喷醒了头脑的魔兵终于一声发喊,慌不择路地逃离。
狐王的叱喝,冰羌王的怒吼,他们听不到了,只知道远离血魔,远离那个恐怖的名字。
回头处呐喊声声,山顶上的雪人杀来了,当先二把大刀,卓战天,卫昆直;三把大斧,吕子荆,周宣;一杆赤枪,铁朴…….
回首处非归路,哪里没有杀声,就往哪里窜啊。
风还在吹,雪还在下,覆盖了殷红的雪地,又被溅来的鲜血染红,飞雪又覆盖,一层层覆盖——
逃,逃进深山,永远也不要再来!
天时怼兮威灵怒,严杀尽兮弃原野。
血魔的人还在追,追过英纳,追过小峪沟,追进云盘,追进雪谷。
遥想故土应飘雪,雪丰可否保吾命。
但闻风嘶犹未歇,但见雪甚犹未绝。
寸诚寸心君莫笑,请君听我白雪歌。
逃到云盘大山脉,逃上十八盘,终于逃离修罗场了,却已没几人了!
魔兵只余残余百余人逃脱,冰峪镇在欢呼,冰峪镇也在痛哭。
魔兵终于歼灭了,可几年来冰峪镇也付出了沈重的代价,民亡数万,冰峪不断征兵,也在不断阵亡,几年下来,阵亡士兵将领亦是数万。
此次冰峪大战,易先生准备充分,精心设计,将兵营布成空帐陷阱,灵山教与飞鹰盟藏于山上,备以大石,自己则于雪夜率兵绕至冰峪沟,借大雪纷飞掩身,待魔族大军出去伐木杀上之时,派出高手跃上城墙突袭,打开城门,大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杀入,片刻间夺回冰峪镇,再严待退回的魔军。虽是大获全胜,但阵亡人员亦上千。
士兵们在清理着战场,分开已方人员与魔军,有些血肉模糊冰冻成块的,再也分不出敌我。
北风还在吹着,雪花仍在纷纷扬扬。
欢呼声变得沙哑,泪水滴成了冰珠。
战场啊就是这么残酷,为胜利而欢呼,为生命而沉痛。
易天舒踏上城楼,默默地看着士兵们堆集尸体,架上柴禾,点燃薪火。每一次的战斗,他的心都在沉痛,厌倦了这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血腥屠戮,可为了这冰峪镇的安宁,他不得不撑下来,而为了这冰峪日后永久的安宁,他还得将杀戮继续下去。虽然自去年一场大战后,他再也未动手杀过一人,但这连场大战造成的杀生亦和他亲手杀的没什么二样。
士兵们围着熊熊燃起的薪火,唱出了安魂葬歌。
身既死矣,归葬山阳,
山何巍巍,天何苍苍,
山有木兮国有殇,
魂兮归来,以瞻家邦。
那歌声雄浑悲壮,却又隐隐含着无限的痛苦。
唱完过后是沉默,如同每一场大战后,都是欢呼后的沉默。
泪水凝成了冰,血水结成了块。
静谧的冰峪镇终于完全笼入了冰天雪地的覆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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