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青龙,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古来命盘不变,天地太平。
白虎东侧,天下失衡,四神失一,四方转三庭。大乱之象。”
——上古四方书
第一章临江虚慕流年少韶华方始梵塬妙
第一回忆记年少遥流年
人生如此,浮生如斯。缘生缘死,谁知谁知。情冢情事,情真情痴,何须何处情之至。
“大丈夫处世当如何?”
“丈夫处世,遇知己之主,外托君臣之义,内节骨肉之恩,言行计从,祸福与共。”
先生?
“在这长江的对岸,藏着的浮华万千,终有一天我要把他囊入我掌中!”
“那,我周公瑾定为君刃。”
伯符……
“先生,如果国家不再动乱不安,如果您不再是军人了,您会做什么?”
“我?我会什么都不干,看着春花繁盛,冬雪飘零,听着夏日虫鸣,秋雨点梧桐。平日无事对酒当歌,对月抚琴。竹林深处,小桥流水,碧云天里,闲云野鹤。挟妻儿一起去看漫漫山花,唏唏春雨,荧荧星点,连连雪飘,悠然一生。”
……伯言
“我只要你平安归来,除此以外,别无所求。”
……莲儿……
春风清冷,孤夜凄切,恍惚间,仿佛看见那红艳的荼蘼随风摇曳。半梦半醒时,那年少轻狂的誓言依稀就在耳边,回首却不觉已历经流年。
伯符,如果你还在,你一定会笑我吧……
“咳,公瑾,你又在发泄你的书生意气,小心别人会笑我东吴无人,连你这白面书生也抓出来从军。哈哈……”细味过往才发觉,原来想念的人还在身边,只是变换了方式而已。
披襟出帐,抬头仰望,天空里的北极星,就像狼的眼睛,笔直的射向北方的土地。身后的袅袅炊烟,郭勒出一幅江南水乡秀丽的画卷。责任,沉沉的责任,压在心上,久久不去,随即又化为一片沉静。漫步江边,踏着银霜的地毯,看着远远的天际渐渐消失的扁舟,静。
山雨将至前的死寂。
乍起的风,吹散了一岸芦花,柔柔的穗絮伴着风时起时落,飞散天尽……
竹林葱翠,绿茗浮香,阳斜影入,不觉连年。
雅致厢房里,白衣男子宽袍敞袖,软卧塌上,他斜着一双凤眼,看着榻下我们两个立如松的少年问道:“伯符,公瑾,你们跟随我学习了许久,在兵书中对你们最受益的是什么?”白衣先生儒雅的笑靥,足以让天下的女子为之沉醉,在我看来那只是似狐魅般的狡邪。
“兵之情主速,承人之不及,由不虞之道,攻其所不戒也。”伯符把玩着新得到宝刀,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先生闻后淡淡的笑笑。“你呢?”他闭了下眼睛,把目光斜到我的脸上。“嗯?”
“善用兵者,屈人之兵而非战也,拔人之城而非攻也,毁人之国而非久也,必以全争于天下。”我答道。先生闻后依旧淡淡的笑笑。“看来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们的了,你们已经找到了自己的经典。回舒县去吧。”先生闭起眼睛,侧过头,轻轻的挥了挥衣袖,起身进了内阁。留下一脸疑惑的我们立在原地,看着阳光把它的影子拉的老长。
半晌。
“喂,什么意思啊?”伯符喊道。“唉,公瑾,他是不是你爹啊?”爹?我的字典里从来就没有这个字。我拂袖尽自向厢房走去。只留下伯符的呼唤声在空气中回荡。“喂,公瑾,你说句话啊。喂!”我顺着长长的廊道走向我和伯符所住的厢房,一路上竹影波光,说实话,在这种混乱的世道中为官者能有这么风雅的宅院真的不能说先生他是位清官。如斯我还真的不愿尊他一声先生。不过能在一月之内就将其所藏兵书悉数传授于我们,他可以算是一奇才。也不怨当今桥太尉与之相较甚善。进房内收拾了几本兵书,忽记起娘托我从家乡给先生带的几件她亲手缝制的衣物。拿去吧,这是娘的心和愿,不管先生对我怎样都不能辜负娘的心意。
信步后庭中,远远只见先生于竹林中焚香抚琴,斑驳的树影映在他的身上,随着悠扬的乐曲时起时落,在那么一刹那之间,我似乎感觉到他的内心溢满了孤寂和苦楚的情绪。
“噔!”琴弦应声而断。
“站在我身后的人,怎么了,不是有话对我说吧?”先生侧身斜眼瞥向我,他那双狐狸一样的眼睛在我身上转了个来回,那目光就像是在打量一件由他完成的作品一样玩味,傲然,又不带一丝感情。
“包袱在下一直没散过,随时可以启程。只是想在走前,再观摩一下一种名为父亲的生物到底是何等模样?”
“哦,那现在观摩好了吗?观摩完了,就请回。厢房我得叫人空出来打扫干净,我好招待客人。不送。”他头也不回,摆弄他的断弦。我恭谨的退出后庭。转身欲走。远远传来先生没有温度的声音:“哦,对了,那个谁。”
“先生是在唤在下吗?”哼,原来我只是那个谁。
先生指指那张断弦的古琴,“你把这张破琴给你娘带回去,把她给我的那两件衣裳留下。然后,你可以走了。”
哼,周公瑾,你在期待什么?你明明知道,在你和他之间,除了他留下来的剑和学识之外就只有他视如草芥的一点血缘,其它的什么也没有……眼前的景物渐渐朦胧,平静,原来我还是没有想象中的平静。
可笑!
右手提剑而舞,银光如梭如织,细细密密,紫电交错,如网如布。引得落叶偏偏,又夹着落红霏霏,簌簌而下,美不胜言。
绝佳。
美景对苦愁,何奈又奈何。
“公瑾!”伯符?回神定睛,他澄清的眼睛直指的看着我,不解。长长的舒口气,摇头,顺手,提劲。三尺青锋,顺着劲道硬生生没入大地一尺来深。昂首面天,“砰”一声。我双膝跪地。
“啊——”长啸。
“公瑾,你没事吧?”伯符急急得跑来,他半跪的将我搀起。“到底怎么?”
“没事。”我拂去他搀在我臂上的手,只身站起。
“这?这怎么可能没事呢?”他还欲言,我摇头。
“你的包袱都收拾好了吗?”
“好了。”他指指他手中的刀和肩上的书。
“那,我们回家吧。”抬手望天,原来晴空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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