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阳路是B市的一条主要的商业街,各种公司店铺的招牌让人目不暇接。街上人潮如流,其间也不乏金发碧眼的异邦友人,颇有些“张袂成阴,挥汗成雨,比肩继踵而在”的意味。
但此刻的人们并没有像往常那般奔波行走,而是都在驻足看一个人——那人身高一米八左右,一身黑色的紧身衣凸显出健硕的肌肉轮廓,胸口、腹部和四肢的关节套着深紫色的护具,闪烁着金属的光泽,很像是古代的护甲,但看起来质地甚是柔软,更像是布料类的制品。
一头银发随着微风微微摆动,很是飘逸;古铜色的面孔显出茫然的神情,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四周人们的目光。
他身旁一个高瘦的青年,兴奋的拉着他的手,不停的介绍着四周,“这附近这三年变化特别大.这就是哥们的新老婆……”他走到停在路边的一辆红色的奥迪A4旁,“还行吧!贷款买的。来,快上车!”
车子一路驶向郊外,高瘦的青年一路上滔滔不绝的说着,“哥们大学毕业以后,在一家软件公司上班,对外名头相当响了,叫电子工程师,厉害吧!……你的头发怎么染成白的了,装颓废啊!脸也是,搞得这么黑,还有那身衣服,太tmd拽了,小心上街挨揍……你怎么不说话?聂薰!”
那人努力的张了张嘴,从嗓子里发出一声嘶哑的声音,“符……宾……”
“别着急慢慢说。去年肇崇一丛上边下来看过我一次,你看那厮一点都没变。”符宾指着前面挂的一幅照片笑道。
聂薰拿过那张照片,照片是在大学门前拍的,符宾和肇崇一相互勾着脖子,与其说是表情亲热,到更像是在打架。
车子在郊外的陵园停下了,符宾带着聂薰穿过一座座墓碑,走到一座刻着聂薰名字的碑前,笑道:“这就是那之后,我们给你买的墓地,看着自己的墓,有什么感觉?”
聂薰只是看着那块碑发呆,似乎对符宾的话并没有听到。
符宾盯着聂薰看了半晌,道:“哥们,你的变化太大了!怎么好象连呼吸都不用了?”自从和聂薰重会后,符宾一直在用“意”在观察他,但丝毫感觉不到一丝生气,而且好像连元神也不存在一样。
聂薰茫然的看着他,符宾表情夸张的做着深呼吸的动作,“呼……吸……”
聂薰学着他的样子,深深吸了一口气,一股强大的吸力像黑洞一样,似乎要把周围的空气都吸光,聂薰的双眼闪出一阵紫色的光芒。又长出一口气,声音好像是厉鬼的嘶鸣。
符宾不由得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恐慌,他明显感到聂薰身上似乎发生了一种什么变化,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我说老聂,这要是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千年僵尸还阳呢!”
“我……怎……么……了……”聂薰开口说,声音沙哑,而且每说一个都要停顿一会儿想半天。
符宾笑道:“你不记得了?三年前,你、我还有崇一,在地府的最底层和司徒冥那个贱人大打了一场。最后你抱着那厮跳进无间炼狱了……”聂薰眼望着天边,似乎在努力回忆着。“前两天,我们几个搞到一瓶‘还生仙露’。兄弟我来了个三闯地府,把你弄了回来。现在,地府的那群黑白无常一看见我都直哆嗦,哈哈……”
“哼!说得很轻松啊!她是死是活和你们没有关系了?”突然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
符宾随着声音望去,一个身材高大,带着金丝边眼镜的人从远处走来。“沙必海!”符宾顿时全身戒备,“你来干嘛?”
沙必海推了推眼镜,盯着聂薰道:“我来看看这个家伙!”
符宾挡在聂薰前面,道:“想打架就直说,我早就想常常鱼翅的滋味了!”双手一分,左右肩头显出两个鬼魅一样的影子。左边的人影身材魁梧,左手双刃矛,右手勾连戟,正是魏悼武天王——冉闵;右边的人影玉树临风,拿着一杆龙尖银枪,却是岳家军的猛将——杨再兴。
沙必海见他左右的两个鬼影,全身都散发着极强的杀气,而且和符宾的原神似和似离,令人难以捉摸。沙必海不敢大意,瞬间身形暴增到五、六米高,显出鲨鱼的原形,一拳向符宾打来。
符宾见他这一拳威力极强,而且似乎还隐隐含着无穷的后劲,丝毫不敢大意,刚欲出手。
突然聂薰无声无息的出现在两人中间。符宾和沙必海都处于最佳的战斗状态,就算方圆数百里内的一点风吹草动也逃不过两人的“意”。但聂薰是如何出现的,两人竟完全没有觉察。
沙必海拳势过猛一时收招不住,一拳正打在聂薰胸口,聂薰仍是一字一顿的道:“欣……诺……出……事……了……?”
沙必海不由得暗自心惊,虽然这一拳只使出了七分力,但是他的原形本是巨蛟,天生神力;而修成人形后,修炼的又都是刚猛一类的法门,即使是与比他修为高出数倍的仙人交手,也没有谁敢于和他硬拼。而聂薰胸口挨他一拳竟然好似无恙一般。这真是生平从所未遇的大挫折,沙比海不由得无名火起,运足全力,挥拳再向聂薰打来。
符宾见聂薰一直是浑浑噩噩,担心他吃亏,大叫:“小心!”刚要出手帮忙。但沙必海速度极快,已经以电光火石之势冲了过来,符宾不知道,沙必海最厉害的地方并不是他的乖力,而是他自身的体温每升高5c,速度及力量提高3倍,也就是战斗越激烈,他的速度和力量就会越强,而刚才被聂薰一激,他的速度自然也提升了数倍。
“轰”的一声。聂薰站在原地未动,抬手一拳与沙必海那一击相接。沙必海是从远处冲起来打出全力一拳,拳力借着冲势,更显厉害。而聂薰站在原地,身不晃,脚未移,两人硬拼之后,高下自分。
聂薰一步踏上前,抓住他左手手腕,道:“说……”沙必海只觉自己的左手好似被一只铁钳牢牢夹住一般,不由得暗自心惊,刚才和聂薰对过一拳后,右手已被震得生疼,几乎没有了感觉。但他料想聂薰也应不会好过到哪儿,怎料聂薰右手恍若无事一般,还有这样大的力气。
沙必海用力甩开聂薰,怒道:“装什么糊涂?”
一个苍老的声音,道:“他现在神志不清,你说什么他也听不懂。”墓地旁的一株古树上现出一个人脸。
“榕伯!你怎么在这里?”沙必海惊道。
榕伯笑道:“我这个老东西,怎么也活了几千年了。天底下的榕树大半都是老东西我的数子树孙,没事串个门,他们还不敢赶我走。”
榕伯又冲着聂薰道:“小子你过来,让老东西我看看!”聂薰径直走了过去。
榕伯突然伸出一根粗大的树枝狠狠打中聂薰的头顶,聂薰大叫了一声,蹲在地上,痛苦的捂着头。符宾忙跑过来,喝道:“你干吗打他?”
榕伯笑道:“你没听说过‘当头棒喝’吗?我是打醒他的灵识。小子,明白过来了吧!”
聂薰长出了口气,道:“我是怎么了?欣诺到底出什么事了?”言语似乎已经恢复到以前的样子。
符宾拍着聂薰的肩膀道:“你听我说,其实,自从你掉进无间炼狱后,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吕欣诺也不知了去向。就这样过了三年,半个月前,吕欣诺突然出现,并把‘还生玉露’和让你复生的法子告诉我之后就有不见了。后来,肇崇一也回来了,听他说那瓶‘还生仙露’是从斗率宫偷出来的,而吕欣诺也因为这件事触犯了天条,现在被关在上面听后处置……”
聂薰猛然想起同样触犯天条的宫砚成的后果,道:“我要上去!”刚一站起,忽感双腿一软,又坐在地上,脸色一变,“我的身体怎么了?”
榕伯道:“怎么了?老东西我活了这么多年可以说啥稀奇事都见过了,你这样的还是头一次看见,你现在非人非鬼,非仙非妖,而是魂金。”
“魂金?那是什么东西?”聂薰摸着自己的脸。
榕伯道:“魂金是三界中最贵重的金属,如果用它炼成兵刃或是法宝,则威力无穷;但炼法极难,只有用生人的魂魄和饮血无数的兵刃在无间炼狱中才能炼成,而且期间还需星象、方位多种机缘巧合才行,数万年来,不知有多少人去尝试,但成功的几率还不到亿万分之一。没想到,没想到,你当时本身体内就有数百道厉鬼的阴气,而且还带着‘伶云宝剑’,其余的机缘也都无意中符合了,再加上价值上丝毫不逊于魂金的‘还生玉露’,你现在已是魂金之体。”
榕伯的一番话听的三人张目结舌,符宾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你的意思是说,聂薰他现在是个金属?”
“可以这么理解。”榕伯道。
聂薰照着以前的方法,果然感觉不到自己体内有一丝气的存在。
符宾还是不敢相信,打趣道:“老聂,你可别乱跑,老实在家呆着吧!这要是让谁看见你,还不得把你融了铸成兵器!”
聂薰觉得头越来越痛,一件一件往事浮现在脑海中。聂薰重重一拳打在自己头上,道:“什么金不金的,我管不了,你告诉我要怎么才能上去?”
榕伯沉默了良久,道:“孩子,不是我这个老东西不帮你,如果上天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老东西我早就上天去享福了!”
“没有办法吗?”聂薰抓住榕伯的树干。
榕伯大户道:“唉!疼!疼!快放放开。”沙必海忙冲过来推开聂薰。榕伯道:“要是真有方法我就告诉你了!”
聂薰一屁股坐在地上,道:“难道真没有办法!”又猛地站起来,“对,吕岩好想和欣诺有些关系,我会闻道居找他!”
“吕洞宾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还有空来帮你!”一个人从远处走来,现在时间是正午,那人却穿着一身黑色的晚礼服,显得不伦不类。
“你是谁?”聂薰问。
“我是谁不重要,关键是能帮你!”那人笑着掏出一个项坠递给聂薰,“戴上它你就可以去你想去的地方。”
聂薰接过一看,项坠是一个手掌大小的剑,剑身很宽,做工也很精美,看不出什么是什么材料作的。
符宾一脸警惕,道:“你会那么好,平白无故帮聂薰?”
“信不信由你。”那人笑道:“我这个人就是喜欢看热闹而已。”
榕伯突然以一种十分郑重的语气道:“聂薰。你要想上去,就听他的。他是唯一能帮你的。”
“你说信就信啊!”符宾道:“聂薰,小心一点好!”
“信你!”说着聂薰将项坠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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