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吕欣诺的闻道居,符宾和肇崇一围着聂薰。
“事情就是这样的。”符宾把事情的经过大概的讲了一遍,“聂薰现在怎么样了?”
吕欣诺伸出食指搭在聂薰手腕上,“如果送到医院去是不可能救活了。”
“你说他……”符宾难以置信地说。
吕欣诺道:“现在能救他的方法只有一个,但成功的几率只有万分之一,你们想试一试吗?”
“当然试了,是什么方法?快来吧!”肇崇一道。
吕欣诺从楼上取来一个箱子,从中取出数十盏小油灯摆放在聂薰四周,又取出七盏大灯放在聂薰的头顶和四肢旁,最后拿出一盏最大的,放在自己面前,道:“我现在用祈禳之法,替他续命,在这期间,你们俩选出一人,我会替你们过阴,把他的魂魄从阴间带回来。”
“去阴间?”符宾和肇崇一面面相对。
“不错。”吕欣诺将小灯一一点着,“这个七星阵,有史以来只摆过两次。三国时,诸葛亮摆过一次,但失败了;明初,刘伯温摆过一次,成功了。但这次难度是最大的,前两次都只是替活人续命。而这次,他的三魂六魄只有气魄力魄中枢魄还留在体内。”
吕欣诺一指面前最大的那盏灯,“我会用自身的修为点燃他的本命灯,以保住他剩下的三魄。以我现在的状况,最多只能坚持四十八个小时,在这段时间,你们两个,一个人去阴间把他的魂魄带回来。因为在施法时,会招来孤魂野鬼,所以另一个要留在这里,替我护法,保证这七七四十九盏灯不被孤魂野鬼打灭。你们两个谁去?”
“我去。”两人几乎一起说。
“你划拳输给我了,应该我去。”符宾道。
“咱俩什么时候划拳了?”肇崇一大声说。
“前天,咱俩划拳你不是输了么?”
“前天?那也算啊!?”
“认赌服输,输了就得算。”符宾走到吕欣诺面前,“怎么去阴间?”
吕欣诺从聂薰身上取下“封魂玉”递给符宾,“你把它含在嘴里,我会送你过阴,等到了阴间,你就把它握在手中,找到聂薰的魂魄后,把‘封魂玉’在他的额头点一下,‘封魂玉’就能把它的魂魄暂时封住,你在把‘封魂玉’含在嘴里,就能回来了。记住只有四十八小时,过了时间,你也回不来了。”
符宾接过“封魂玉”,深吸了口气,把它含在嘴里,突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待到眩晕感消失时,再一睁开眼,发现四周景色都变了,自己站在一片空地上,四周都是广阔无垠的地平线,远处有一个高耸入云的建筑物,前面站着许多人。
符宾跑到那个建筑物近前,看到一个巨门的上面挂着一个巨大的牌子——地府。
“到站了!”符宾将“封魂玉”吐出,收到手中,看到不远处坐着一个长头发,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女生,忙跑过去,搭讪道:“对不起,小姐,我是刚来的,能问个道么?”
那个女人却不吭声。
符宾又叫一声:“小姐……”那个女人突然转过头来,脸像个烂柿子一样,五官都移了位,符宾吓得向后猛跳一大步,感觉好像撞上了什么东西,回头一看,一个穿着白西服的人不知何时已站在了身后。
“你,你是谁?”符宾结结巴巴问。
那是个十三、四岁的男孩,瞪着一双大眼睛,看样子很是兴奋,“我叫方靖,是新任的白无常,你和你,还有你、你、你。”方靖用手一只符宾和那个女人,又指了指其余三个人,“你们跟我走。”
“你说你是什么?”符宾还没反应过来。
“白无常。”方靖一边说,一边把一个坐在地上不起来的老婆婆拉起来。
符宾笑道:“白无常就你这模样啊!”
方靖用手整理了整理西服领,笑道:“有点大是吧!因为最近人手不够,我才任命为白无常助理。”
符宾又道:“你是白无常,那黑无常在哪?”
方靖道:“黑无常是负责送人去轮回的,我们白无常的职责是引导人进入幽冥界,不在一起工作。”方靖疑道:“你怎么这么多话?”
符宾看了看其他鬼果然一个个都是浑浑噩噩,相比之下,自己却是不太正常,忙道:“我是刚死的。”
方靖显然也是个新手,随口应了声,并未再问指着那个女人对符宾说:“她的腿站不起来,你扶着点她走。”
“啊!?”符宾看了看那张如同烂柿子一样的脸,一咧嘴,“我扶着她?换个别人行不行?”
方靖终于把那个老太太拉了起来,道:“那你扶你左边那个。”
符宾又看了看左边那个人,见那个人身体肿胀,还微微发出臭味,头发掉了大多半,伸着舌头,皮肤泛着绿色,口鼻处留着浓稠的泡沫。
符宾几乎吐出来,“这家伙怎么这样啊?”
方靖道:“看样子还不知道么?溺水死的呗!”
“我还是扶她吧。”符宾扶起那个女鬼,心想,管怎么这也是个女人啊!你要是有心来世变个美女来报答我吧。
符宾和其他几只鬼跟着方靖走进那个巨大的门,看到许多鬼卒手里捧着资料走来走去,那种繁忙的景象和阳间的办公室差不多,而且每个鬼卒的穿着都相当现代。符宾问方靖:“阴间看样子和阳间差不多么!”
方靖正在填写一个表格,道:“阴间本来就是阳间的倒影,没什么区别。”
符宾又问:“我们然后去哪?”
方靖把写好的表格递给一个鬼卒,领着符宾继续往前走,“接着我们会去第一殿,在那里,秦广王会根据你们生前的所作所为决定你们去哪一殿受刑,一旦服刑期满,就会有黑无常把你们带到第十殿的转轮王那里,让你们重新转世投胎。”
“原来阴间就是监狱啊!”符宾恍然大悟。
“差不多。”方靖说。
符宾突然冒出个念头,问:“那有没有越狱的?”
方靖脸色突然一变,道:“你怎么那么多话。”
符宾看他有些不高兴了,不再说话,跟着他一路向前走,看到路旁有的标牌写着“正西黄泉黑路”。走过一条长长的路后,来到一座大殿。
方靖指着东方一个更雄伟的宫殿,说:“那就是秦广王的居所。”又指着北方的大海说:“在海上的沃礁石就是鬼判殿。”言语中带着崇拜的语气。
方靖领着符宾向右走去,符宾看到这里耸立着无数高大的平台,方靖走到一张高台前,让一个鬼站到高台上,符宾看到台子上写着“孽镜台”。
方靖一挥手,高台的上空,浮起一面巨大镜子,镜子上书七个大字“孽镜台前无好人”。
方靖喊道:“到你了。”符宾这才回过神来,四下一看,其余的鬼都不见了。符宾走上高台,一道强光透过镜子晃得他睁不开眼。这时忽听到方靖的声音,“你在阳世犯了:一、巧言相辨,二、油嘴滑舌,三、以讹传讹,四、亵渎神灵,五、糟踏五谷,六、不敬师长,六项大罪,按阴律,应分别进:拔舌地狱,蒸笼地狱,刀山地狱,舂臼地狱,血池地狱和石磨地狱。”
符宾抗议道:“这些也算罪吗?全世界人有个算一个,谁没犯过这些错,就因为干过这点小事,就让我又什么拔舌,还什么上刀山的,还有没有天理了?”
方靖笑道:“这是阴间的律历,几万年来都是这样,忍一忍就过去了,每层地狱一日等于人间三千七百五十岁,三十日为一月,十二月为一年,经一万岁,也就是人间一百三十五忆年。”
符宾顿时感到心头“瓦凉瓦凉”的,暗付:等到我出狱时,也就是地球爆炸之时啊!聂薰啊!聂薰!没想到没把你带出去,哥们我也被套进来了。
方靖丝毫没感到符宾的心情,拍着他的肩膀说:“我今天工作结束了,也没事干,我送你去第二殿吧!第二殿是楚江王的地盘,他司掌大海之底的正南沃石下活大地狱,其下又设了十六小地狱……”
方靖讲的口沫横飞,符宾那有心思听,趁机看了看表,自己来到地府已经将近十个小时了。符宾跟着方靖一路走着,沿途看到成千上万的往生鬼魂派成长队,由一队队阴兵阴将押送着往前走。
二人行到一座山顶,符宾只觉得两腿走得生疼,便道:“我说咱们歇会儿吧!”
方靖奇道:“鬼魂没有肉身,你怎么会累呢?”
符宾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忙道:“我是鬼,当然不怕了。我是说你是白无常,肯定和我们鬼不一样了,怕你累。”
方靖只是个白无常代理,在地府根本就不入流,所以连分派死人,都只能分到些摔死的(那个女人),溺死的,和符宾这样突然冒出来的。但被符宾这一路上,“白无常”、“白无常”的叫个不停,心里早已乐开了花,那还顾得上,眼前这个鬼根本就不象鬼。只是笑道:“我其实和普通的鬼没什么两样,只是稍微会使一点‘意’而已。”
二人行至山顶,符宾举目眺望,隐隐约约看见远处似乎有一座城市,伸手一指问道:“那是什么地方?好像是座城市。”
方靖突然脸色一变,“那什么也不是,是你眼花了。”说着便催符宾快走。
他这个反常的举动当然没有逃过符宾的眼睛,符宾回想着,不久前,他无意中说了一句“有没有人越狱?”时,他也是这个表情,对面代表是什么?地府和对面是处于相对立场的,这一点从方靖的表情上就可以猜得出,对面到底是什么?
“管他是什么呢?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不管是什么人,总比关我到地球毁灭的无期徒刑强吧!”想到这里,符宾打定了主意要到对面一探究竟,做好了下一步的打算,剩下的唯一障碍就是这个白无常助理了。
符宾道:“以你们白无常的地位,想必在地府,也没谁能管得了你们吧!那个什么秦广王的宫殿,还有那个鬼判殿,你都去过吧!”
方靖笑道:“说什么呢!我们因为都随身带着腰牌,所以大多数地方还去得了。至于秦广王的宫殿和鬼判殿,那怎是随便谁都能进的,我去那两次也是受到邀请才去的。”
符宾心里好笑,心想,秦广王会邀请你个小小的白无常代理。但并不点破他,又道:“我是刚死的鬼,还不知道鬼有什么忌讳。”
方靖笑道:“鬼在人间害怕法器和秽物,但在地下这些东西都没有你不用怕。”
“法器和秽物是什么?”符宾又问。
方靖道:“法器是修炼之人练出的器物,往往都带着很强的‘灵’。秽物时说那些,人身上排出的废物,像大小便,口水也算,因为这些东西都带着地气,能克制住鬼……”方靖还没说完,符宾已经从背后向他吐了口口水,方靖突然定住,呼道:“你看看后面有什么东西掉在我身上了。”
符宾见他还能略微动一动,解开裤腰带,向他……(自从符宾来到地府后,因为怕暴漏身份,憋了将近十个小时)
符宾见他似乎昏死过去了,从他身上搜出腰牌,道:“还好没尿上,怪不得专家说过人在方便时也能产生**时的快感,不于欺我也。我救人要紧,铁子回头见。”
符宾冲着那座城的方向急奔过去,跑里一个多小时,看到一个关卡,但守关的鬼卒,看到他带着腰牌,也未多加详问就放他出去了。
符宾也不知跑了多久,终于看到了那座城市,那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城池,传统的城门和护城河,城门敞开着,没有人出入,连门卫都没有,门口只立着四具武士的石像。
聂薰走进城里,腹中早已饥肠辘辘,看了看表,是凌晨3点多,算来已经出来十四个小时了,自从进到地府以来,天总是灰蒙蒙的,分不出时间。
城里是古时的中国城镇样貌,所有的屋子都上着门板。
“揣个面包来就好了。”符宾舔了舔嘴唇,“有口水也行。”符宾又渴又累,靠在一个门口,不知不觉中竟睡着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听到几声乌鸦的叫声,不多时,城里响起了“哇哇哇”此起彼伏的乌鸦叫声,渐渐的,拆卸门板的声音,开窗户省,独轮车的轱辘声……整个城市突然充满了活力,人们也像是从地里钻出来的一般。
符宾揉了揉眼睛,一看表已经十八个小时了,连忙从地上蹦起来,拉住一个人,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人穿着古时的服饰,上下打量着符宾,道:“你是刚逃出来的吧!我们这里就是丰都鬼城。”
“丰都?鬼城?”符宾拍着脑袋,以便使自己能清理一下思绪。符宾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看到拐角处有个卖包子的摊贩,不禁食指大动,走到近前,道:“来个包子。”
那卖包子的小贩痛快地应了一声,递了个包子给符宾。符宾实在是饿得慌了,一口就吞下去了,却一点儿味道也没尝出,肚子也不见饱,便道:“再来一个。”
卖包子的小贩又递给他一个,符宾这次细品满嚼,但仍是没味,符宾心想,管它有没有味,先填饱肚子再说,道:“你这包子也不顶事啊,给我来五个。”
卖包子的小贩又捡出五个包子给他,符宾一口一个,吃完之后,不禁不饱,反倒更饿,索性伸手去笼屉里直接抓。卖包子的小贩一见,急道:“你这人怎么上来就抢啊!来人啊!有人抢东西呀!”
符宾越吃越饿,也不管他自顾自的吃起来。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有几个身高体重的,喝道:“哪里来的小厮,跑这里来撒野。”便过来抓符宾的胳膊,符宾抬手一挥,那几个壮汉,竞像纸一样轻飘飘的飞了出去。
符宾也暗自奇怪: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突然自己的身体竟腾空而起半米多高,符宾一回头,原是一个人拎着他的后衣领,将他提起。周围众人都七嘴八舌说符宾,如何抢东西,如何打人。
“误会,误会。”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从人群中钻出,从怀中掏出一把纸钱,交给卖包子的小贩,道:“这人我认识,他的钱我替他出了。”
捉住符宾那人,见有人付了钱,将符宾重重扔在地上,转身“卡拉卡拉”的走了。符宾这才看清楚捉他那人,不由得大吃一惊,那个捉他的并不是人,而是一个石头人。
这时那个老人,拉住符宾,道:“快快,随我来。”符宾跟着他,东转西拐进了一个破庙,里面供着一尊破烂的佛像,老人从里屋端出一碗稀粥递给符宾,道:“外面那些东西岂是你吃得的.吃吧!”
符宾狼吞虎咽的将一碗稀粥喝完,觉得腹中微饱,便问:“大叔,这里到底是得什么地方?”
老人道:“这个地方叫‘丰都鬼城’,2000年前本归一殿的秦广王管,但突然有一天,一个人带着成千上万的士兵,打了进来,将这城据为己有,此后几百年,十殿阎王大大小小的围剿不下千余次,但都无功而返,后在地藏王的调解下,双方罢战,这座‘丰都鬼城’便成为不受地府管辖的独立之地,此后一千多年,不断有人从地府方面逃来,这的人也就越来越多,而那个人就是你们阳间人所说的秦始皇了。”
“这是秦始皇的城池?”符宾实在是难以相信,“那大叔你是人是鬼?”
老人笑道:“我都不知道自己是人还是鬼了!当年地藏王在佛祖面前,发下宏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我是他带来的五名弟子之一,其余四个师兄弟都在地府,我就照看这里了。小伙子,我看你还是生人,怎么过阴下得这么深?”
符宾就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
老人手捋银髯,笑道:“这事说难,也不难。”
符宾眼睛一亮,道:“请大叔您指教。”
老人又手伸出三根手指,道:“你只需求到三个人肯帮忙,此事可成亦!”
(https://www.tbxsvv.cc/html/35/35095/9451017.html)
1秒记住官术网网:www.tbxsw.com.tbxsvv.cc.tbxsvv.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