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五年了，曾经留下太多美好回忆的hy市街道，陌生得让陈翰不停四处打量，怀疑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连昔日的市府大院也被一座新建的立交大桥所代替，陈翰不得不顶着寸草不生的脑袋四下打听，还好，离开黑还早，让不停尴尬地穿梭于惊骇、好奇、甚至或多或少的鄙夷目光中的陈翰松了一口气。
这也难怪，陈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行头，不由哑然一笑。一身囚衣的他如果不受到大家如此款待，恐怕好奇的将是他自己了吧，至少还没有人把他当作逃犯报警，就已是天大的幸运了。
出狱时，陈翰实际也换上了刚入狱时的衣服，没料受体内怪异之气的影响，二十出头的他竟还可以奇迹般的长高，而且一长就是十多公分，硬是把他一米七多的身高提至现在的一米八几，这让他不得不重新穿上惹眼的囚衣。
无奈之余，陈翰只得找到一位值勤民警，虽说在自己说明了一切后，对方的眼神仍然避免不了小许的异类，但至少没有了刚才的惊骇与鄙夷，让陈翰再次感受到人民公仆的温暖。
历经千辛万苦的陈翰好不容易才找到迁至鼎山路的市府大院，学乖了的他可不愿再次犯贱，去饱受他们打内心的鄙视，直接跑到水电上缴通知栏，找到母亲王月的大名。
门外的陈翰激动得手指有点不受控制，摸索着按紧门铃，全身发颤地兴奋等待。
“谁呀……来了……”
“妈……”母亲熟悉、亲切般地声音透过厚厚的门墙汩汩涌进陈翰的心田，久违的温暖、浪长的思念夹杂着太多的喜悦、兴奋，让陈翰张嘴发出了自己都听不见的一声深情的呼唤，甜甜的、酸酸的、痛痛的感受齐涌上来。
“谁呀……”王月胳膊上夹着毛线，开门望去。
“妈……”
“…………”王月手中的毛线“啪”的掉下地去，呆呆地看着眼前的陈翰，双眼早已泪流不止。
“乐儿……”
“妈……”陈翰再也无法控制，儿子般的大哭起来，母子两双拥在一起，多年的思念、牵挂在彼此的哭声中肆意暴发。
“孩子，苦了你了，瘦了、黑了……”良久，王月才高兴地捧起陈翰的脸仔细端详，双手轻轻抚摸着陈翰满是泪污的双脸。
“妈……”王月的憔悴让陈翰大感心痛，再次扑在母亲肩上，大哭不止。
…………
好一会儿，母子两人才收起哭泣，进屋后，王月心疼地拉着陈翰的手不停地问长问短，一直沉浸于对陈博与陈翰父子两的牵挂之中的王月，这么多年了，身子连个倾诉、依靠的人都没有，陈翰的回来，也算是几年来最大的安慰与惊喜吧。
“你看，我都老糊涂了！来，妈给你找几件合身的衣！”王月小女孩般地拭擦着脸上的泪水，咧嘴笑着轻拍着脑袋。
“妈……”陈翰不好意思拉住正欲起身的王月。
“怎么了啦？先换下这身不吉利的衣服！”
“妈……恐怕以前的衣服都不能穿了？你看……”陈翰满脸通红地唯唯诺诺，站起来比划着身高。
王月这才发现，眼前的陈翰比起入狱前至少高出了半个头。
“那也不行，向凑和着，等下妈妈给你上街挑几件，你看你，都出来，还穿着这一身！”王月坚决地说道，“你先去衣柜找件合适的衣先穿着，妈给你做好吃的。”王月说着匆匆忙忙地向厨房走去。
虽说房子新搬来后陈翰还是第一次进入自己的卧室，但他还是能轻而易举地找到自己所有需要的东西，里面的一切布置都与他原来房子的一模一样。
陈翰试穿了衣柜里所有的衣服，每件都像穿新潮的露脐装般地在小腹上方高高挂起，没办法，最后只好以一件稍大的睡衣来将就了，看着镜中不伦不类的自己，陈翰差点笑出声来。
起饭时，陈翰看着满桌香气四溢的佳肴口水直流，大口大口往嘴里猛塞。
“妈，你怎么不吃呀？”陈翰看着一旁望着自己微笑的母亲问道。
“恩，妈刚吃不久，你吃吧”王月怜爱的往陈翰碗中夹着菜。
“小心点……慢点”王月笑着责怪不停拍着胸口的陈翰。
“恩……”陈翰不好意思轻揉着发闷的胸口，岂图将堵在胸口的饭菜安抚入肚。
“哇，终于下去了，妈，你做的菜太好吃了！“陈翰陶醉得摇头晃脑。
“噗”王月终于让陈翰的模样给逗笑了，陈翰出狱后家中的一丝悲痛顿化乌有。
…………
饭后，王月叫陈翰一起出去试衣，陈翰指了指自己，大叫“饶命”，也确实，穿睡衣上街与穿囚衣上街，所引起的回头率恐怕不会相差太远吧，他可不相一回来就成为全市“名人”
吃饭时，通过小心的闲聊，陈翰得知老爸在zs省的一所监狱服刑，而这么多年，王月除了精神上比较痛苦外，其他各方面都还比较好，特别是袁云夫妇在生活的经常照顾，加上自己多少也是市政府的科级干部，日子多少还过得去。
想起袁云对家里的照顾，及对自己像亲生儿子般地关心的，陈翰默默地说着“谢谢”，只是听母亲王月说，去年，袁云因为政绩突出，现在已升为hn省副省长了，袁云只好打消了去看望这个全家人的恩人的念头。
闲着无聊，陈翰打开阔别已久的书柜，“这么多年了，不知自己对里面的内容还能记得多少？”陈翰怔怔的想，随意拿起一本语文教科书无聊地翻阅起来。
“……苟无恒心，放辟邪侈，无不为已。及陷於罪，然后从而刑之，是罔民也。……”
“咦……？”陈翰奇怪地合上双眼，事隔五年，怎么里面的内容好像昨天才背下似的呀，每一句、每一词、甚至每个字都一清二楚，陈翰有点不相信的合上书本，试着将全文给背出来。
“焉有仁人在位罔民而可为也？是故明君制民之产，必使仰足以事父母，俯足以畜妻子，乐岁终身饱，……黎民不饥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
“不会吧？……”陈翰有点不相信地翻开书本，果然一字不差。
“怎么会这样呢？”陈翰清楚地记得，当时的这篇文章自己背得并不怎么流畅，怎么坐了几年后，从没翻书本的他竟会背得比以前更好，刚想完上句，下面的内容就已自然的呈视出来。虽说自己从不怀疑自己的智商，可也没有到达这种变态的地步呀？
更为离谱的事还在后面，当陈翰试着拿起母亲留下的一张hy晚报看下去时，意外的发现，一遍下来，里面的内容，竟上他给记了个一干二净，甚至于哪一行写的是什么，用的是什么词都清清楚楚。
“难道……？”唯一的解释就是二老的那次失败之举，怪不得这二年一直有一肌清爽之气在自己体内游动。
“王老、李老，你们没有失败！你们成攻了！”陈翰暗暗欢呼，只是也发现得太晚了，不然二老也不至于因伤心过度而双双离去，陈翰面色一暗，不过也好，至少他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希望二老泉下有知。
接下来的陈翰，心里甭提有多高兴了，满怀雄心壮志地找出书柜里所有的书，津津有味地大啃起来，此时的他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对未来的渺茫、无助、失望霎如云烟消逝不再，有的只是美好前景的美好憧憬与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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