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朋友凑过来问:“一天都在写,写什么呀?”“写生活呀!”“生活是什么?是你我这些俗人能搞懂的吗?”
“生活是铺满沥青的柏油路;是混凝土浇筑的高楼;是在阳光的午后把室内花放在阳台上晒晒太阳;是你我这些俗人怎样自命清高的过着世俗的生活。”
“怎么?生活中不是总被爱情装点吗?”
“爱情?”
我推推桌上的书,关了台灯,拉着她的手:“快天亮了,到屋顶看日出吧!”
她顺从的跟我走上了屋顶,浮躁的夏季的凌晨的天台刚刚被一场雨冲刷过,很是舒心的凉爽,我们不约而同的伸了懒腰,望着雨淋湿的城市。
“爱情是装在玻璃瓶里的童话,是一种时尚,一种摆饰,像汉堡与快餐一样泡沫般弥漫着,连空气分子都开始发酵变酸,孕育爱情。”
笼罩城市的雾开始慢慢散去,我相信,雨季不一定是白色的,它其实也可以是五彩的,而雨季过后,将会是碧蓝碧蓝的天空,我心中想着笑了,望着同伴,真诚地说:“是真的,我不骗你!”
年轻真好,还有梦可作,还有呆可以发。薰是我的老同学,说实话,她这人不怎么样,上初中时我背地里老爱说她的坏话,尽管我也知道这样不道德。可年轻嘛,年轻什么都好,疯了般的玩,根本就没有想过什么未来与明天,毕竟在孩子们的眼中那还是很遥远。
班里有一位成绩很好、仿佛很听话的那种男生居然与她勾搭上,其实很简单,都怪我们那个可恶的班主任,居然鬼使神差得让他们成了同桌。多梦的年纪一搭就乱想,男生开始把天真当作认真,两人仿佛还演绎得惟妙惟肖常被人嬉闹。
我与薰是好朋友,虽然我不觉得他怎么样,但我仍然与她是好朋友,这也是事实。她告诉我“现在即使喜欢也不能,因为要毕业了,上高中,上中专都说不定,而且也很影响学习呀!”真算她聪明也知道小孩子懂什么叫爱情,居然用了“喜欢”一词,我于是也顺水推舟地说:“是呀!有缘日后一定会相遇的。何必在乎一时的快乐,耽误了前途。”你瞧!那时的我就开始现出一幅老于世故的样子了。
日子与时光交错着,真的,在弹指间消逝了。尽管,他们经常不约而同的考一样的分数,但是,还是走了不同的路。薰上了高中,男生读了中专,去了远方。本该一切风平浪静了,是的,我以为就这样结束了。
但没有,薰经常告诉我男生写信了,虽然没有告诉我写些什么,但我看得出她藏在心中的喜悦。我那时才懒得理他们这些庸俗的缠绵,累不累呀!离那么远还写信,真搞不懂,谁都知道高中生活是有黑夜没白天的,每个人都整日整夜的趴在桌上演算。薰真傻,人家中专生的生活多丰富、多潇洒,给她点甜言就当作蜜罐了。我的眼光绝对没错,这不,没多久,一星期一封信,换成了一个月一封,最后终于变成了一学期一封。看她那样我又说话了,谁叫咱是她的的好朋友呢:“既然这样就答应他吧,免得两头吊着,闹什么欲扬先抑。”他那小丫头片子居然比我能说:“你懂什么,玩物丧志,陷进情爱就拔不出来了,革命嘛就要先以事业为重,没有前途哪来的爱情,你以为是琼瑶小说里写的呀!没脑子!”真是气死我了,居然说我没脑子,好吧,这下再也没有来信了,看你有脑子都长在屁股上了。
高中那段日子真他妈的不是人过的,怎样的歇斯底里也不能将现实赶杀。薰仿佛走进了一种极端,类似于叛逆吧。为成绩她没有少哭过,像个小女生般多愁善感,脾气又古怪,经常和老师对着干。我都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常说:“人不过就是一具臭皮囊,灵魂都没了,留着它何用。”吃补脑液、营养液都让我们疯狂的长膘。没法,为了高考。可惜,高考薰还是考差了。这边苦得要命,那边还不知道与哪位美女在花前月下呢。所以我老说:“爱情,像一枚嬗变的银币,抛落时,总会是呈现出愿望的反面。”
幸亏薰的爸爸有办法,让她进了一个什么预科班,可以稳上大学,只是多读一年而已。这下可以轻松了吧,我们几个好朋友都开始放纵了。她好,还装什么淑女,开始有两个很不错的男生追她,她却说:“对不起,我有男朋友了。”第三个来了,死缠烂打终于让薰开了窍。谁叫那个男生像傻冒似的又打开水又送药,下雨还送伞。也仿佛看他们好过一段时间,结果好景不常,那男的气昏了:“怎么老说心里总还有一个人,烦不烦。”最终薰还是以这个借口拒绝那相守终生的誓言。
薰变得越来越怪了,放假了经常盯着电话发呆,我知道刘德华是她的偶像,不见得刘德华真的会给她打电话吧!美得她呢。上了大学,真是不幸,我居然被她称作莫逆之交,常对我述说她的想法,她真的像是心如直水了,望人都一副漠视一切的表情。有一段时间,很流行黄磊的《我想我是海》,她经常说:“真的,我想我是海,不是谁都明白。”真臭美,一副清高的样子谁还敢去明白她。大一谈恋爱成风,她却为了躲一为找她的男生,居然出去淋了一天的细雨,可想她真的成了海。最后居然一不作二不休练起禅学,平静的坐在蚊帐里,一待就是几小时甚至一天,啃她那来也肯不完的小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嘛,懂那么多肯定嫁不出去。
起了点风,天边开始微微泛白。我知道做梦很美,在温暖的被窝里守着美梦,何尝不是件好事情,可梦醒时分呢?
薰的执迷也许是我所不懂的,即便在多年以后,此刻站在天台上吹风的我也还是不很明白,也许每个人的灵魂中真有什么东西在与现实抗衡,只是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被时间所冲淡,最后终于成为流行一时的画挂在墙壁上,很快又被新画取代,放进储藏室里,上了灰。正如一句歌词所说:“你说我们的爱情不朽,它上面的灰尘一定很厚。”既然灰尘厚了的东西当然不是什么好东西,虽然百色雨季可以冲洗,但抹不去的依旧抹不去,只能轻轻洗涤上面的尘,不是为了它的清晰,只是希望它永永远远的不要再纠缠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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