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湖边,杨柳低垂。
“不知我师弟究竟所犯何事?”
“此事牵扯太大,为姑娘着想,恕展某不便明言。”展昭歉然一笑,“在下与令师妹来姑苏也是为了此事。”
宁望舒看向莫研,后者正与韩彰兴致勃勃地比试打水飘,怀里拣了一捧小石头。
由于来姑苏前宁望舒一直是与李诩同行,所以展昭颇问了些事情。宁望舒并不见莫研有任何暗示,料是无妨,也就照实答了。
“他可有性命之忧?”
“包大人素有青天之誉,若李诩是被人用来替罪,定会还他清白。”
莫研边走过来,边拍掉手中灰尘,朗声笑道:“有我在呢,姐,你不用担心,五师兄不会有事的。”
“小七年幼,做事难免任性妄为,还请展大人多多照顾。”宁望舒不放心道。
展昭微笑颔首。
“我才比你小三个月啊。”莫研又挨了一记,“……哎哟!你手受伤了,就不要老敲我了嘛。”
“在下还有事在身,二位久未见面,不妨小叙。”展昭转向莫研道,“莫姑娘,我明晨在城中紫云客栈等你。”
“好!”
“展兄,我与你同行。”
韩彰追上他,两人走远。
莫研长嘘口气,席地坐下:“总算走了,怨鬼一样。”
宁望舒挨着她也坐下,笑道:“我怎么也想不到你会和衙门的人混在一起。”
“谁叫五师兄落他们手里。”莫研往她身上一靠,“他还欠我二十银子呢,不把他弄出来我找谁要银子去。”
“你很缺钱么?”宁望舒掏出张银票递给小师妹,却被莫研又推了回来。
“用不着。”她笑嘻嘻地从怀里掏出个塑着一个小小“捕”字的小铜牌:“我现在可是吃衙门饭的人。”
宁望舒失笑:“这种小捕快每月才多少银子?”
“每月三两。”
她还是把银票塞给莫研:“放在身上,有急用的时候也方便些。”
莫研方收了起来,似乎想到什么,狡黠地歪头看她:“我听韩二哥说,有个富家公子很喜欢你,是不是?”
宁望舒一怔,料韩彰这个大嘴巴指得是林宇飞,不在意道:“不相干的人,理他做什么。”
“是么?我怎么听说,你对那人可关心得紧。”
莫非韩彰与她说的人是南宫若虚,宁望舒一怔。
“好姐姐,也让我瞧瞧他什么模样?功夫好不好?”莫研牛皮糖似地胶在她身上。
“他哪里会什么功夫。”宁望舒笑道。
“怎么连功夫都不会啊?那你喜欢他什么?”
宁望舒微微一叹,望向湖水:“他的好处又岂是说得尽的。”
“果真有这么好的人?那我一定要见见他才是。”
“现下不方便,日后再说吧。你这番可是办正事来的,别老惦着玩。”
“知道了……对了,你不是抽中了金缕玉衣么?还顺利吗?”
宁望舒摇摇头:“碰上了守陵的,交过两次手。”
“你打不过他?我帮你。”
“那是人家祖坟。”
“哦……”莫研挠挠耳根,犯难道,“那好像是有点理亏。”
“况且,人家还说那墓里压根就没有这东西。”
“八成是他诓你的。”
“那倒不像,我已写信给大师兄,让他再替我查详细些,当年与息家有牵扯的究竟还有谁。”宁望舒叹口气,“这些天我天天在茶楼听书,想从中找出点当年故事中的蛛丝马迹,却是一点线索都没有。”
“我可以帮你啊。”
“你不是见了死人就发软吗?”宁望舒取笑她,“你怎么陪我进古墓?”见小师妹一脸苦恼的模样,笑道:“你不用操心我的事了,先办好小五的事情是正经。……你要在姑苏呆多少时日?”
“这个我说了可不算,得听那只猫的。这里头牵扯太大,怎么得也得三五日吧。”
“后日便是中秋,你若得空,我们俩不如小聚一番?”
莫研闻言开心道:“好啊!在太湖赏月定是好玩的很……听说,城里百里居的糕点是出了名的,也要尝尝才好……”
两人素来感情甚好,一别数月,此次相见,絮絮而谈,直至日近黄昏。
在屋内闷了几日,午间小憩起身,南宫若虚便勉力步出房间,虽不能到园中凉亭,便是在廊上坐坐也是好的。
病了不过几日光景,屋外已是一片秋意浓重。偶尔刮来的风卷起廊下未扫尽的枯叶,零零落落地打着旋,平添了几分萧然之意。
南宫若虚信手取了卷书,正欲翻看,便见几个下人手中捧着各色食盒鱼贯而入,后面南宫礼平笑呵呵地跟着进来。
“大哥!今日精神可还好?”
见南宫若虚坐在廊上,南宫礼平笑道。
“已经好多了。”南宫若虚看着下人将一色色的果点放到屋内,淡淡笑道,“好端端的,你又折腾些什么?”
“大哥,你病了这些天,可是糊涂了。今日可是中秋!”
“是么……”他方想起,淡淡笑道,“我倒真是忘了。”
“我早些天便让人去百里居定制了月饼。我知道你不喜欢吃甜的,这里有五仁的、芝麻的、肉松的、还定了些海味月饼,鱼翅、瑶柱的都有。我方才尝了些,味道鲜美,不知道大哥你喜不喜欢?”
南宫若虚微笑:“你明知我吃不了几口,又送这么多来做什么。”
“尝尝鲜,中秋佳节总是要应个景才好。”南宫礼平替他取来薄毯,掖好,“按理大哥你这番病愈,要好好庆祝下才对……”
“你饶了我吧,明知道我最怕这些了。”
南宫家二少爷哈哈一笑:“就是知道你的性子我才不敢。再说,薛老爷子也吩咐了,你最近还是只能吃清淡的东西,油腻荤腥都不能多沾,可惜了,要不然……”
听弟弟一径絮絮地说着,南宫若虚含笑而听,思绪却不由地飘远……
她,此时应该已经回到师门了吧?
不知路上是否平安?
不远处的竹叶被风吹得沙沙作响,他还记得第一次真正见到她,便是这样的响声,他回首时见她站在竹枝底下,兜头落了一身的叶子,却仍是巧笑倩兮……
“大哥……”南宫礼平留意到他的心不在焉,奇怪唤道。
他回过神来,淡然一笑,忽道:“礼平,今年我想到湖上赏月,你去不去?”
南宫礼平愣住,大哥平素深居简出,突然提出要到湖中赏月,倒是希罕事。但大哥既然提出来了,自己又怎么忍心拂他之意。
“大哥你想去,我自然作陪。只是这湖上风大,你身子弱,还需先问过薛大夫,他若同意了,我便命人准备去备下船只。”
“不妨事,我多穿点衣服便是了,又去何必去叨扰薛大夫。”
他难得见到大哥如此坚持:“大哥,你大病初愈,可千万不能再有丝毫闪失。”遂打发下人去问薛大夫。
看下人急步而去,南宫若虚无法,想说什么,终是无语。
不多时,下人回来,禀道:“薛大夫说,原是不应去的,但若两位少爷肯带上他,便无妨了。”
闻言,南宫若虚宛然。南宫礼平更是哈哈一笑:“这老爷子……”便忙吩咐人备下船只,只待用过晚饭便可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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