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月亮像是一个害羞的少女,半遮半掩的从树梢后面的云层缓缓滑了出来,月光下的凌波却丝毫没有感触到月色的美好,她应李贤之邀,和他一叙。
“凌波,你跟子安来了边塞是不是有心事,不快乐?”李贤看着月色中沉思的女子,开了口。
“王爷,你这是从何说起?我很快乐……只是这些日子出了事,很难过。”
“哦?在本王府,难道你就不快乐么?”
“那里也快乐,王爷是一个好人,对我们那么好,怎么能不快乐呢!”凌波不知道他说这些话的意思,只要附和着。
“那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非要离开。”李贤微皱着眉头道。
“王爷,你的门客和侍郎那么,多一个凌波少一个凌波,也不会添减你的快乐……”她敏锐触到眼前人有些恼怒,心里一紧,便住了嘴,想看他的眼瞳到底闪着什么心思。
“本王许多的快乐是你带来的,难道你不明白吗?我从不免强女人,我以为我的宽容和风度足以会让她们自愿想要留在我的身边,可是我……低估了你。”李贤正努力以平静掩饰着最后一丝的王者尊严,脖子下微凸的血脉还是让沸血直往上涌,脸也跟着胀红了,“你走得可真干脆,甚至一点也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王爷……我……”凌波这下子愣住了,心里暗叫完蛋了,他铁定不会帮王勃兄弟二人了,自己原来还想找他好好叙叙,可是眼下的他满心的仇恨和敌视,怎么可能再听自己说下去,这会心里七上八下塞满了失望的落魄,没有了主张。
二人沉静了不知多久,李贤的脸色渐渐平静下来,好整以暇的板着脸道:“你不要想着我是如何杯,会报复你!你也太小看本王了。你跟我说说子安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
凌波一听,才缓将过神来,一想也是,他应该对王勃是有情的,他可是没有得罪他,便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经过讲了出来,那个曹达是如何出现,王勃是如何救了自己……
“这个狗东西是该死!一点也不为过!”李贤咬牙骂道:“这个高县令和都督是怎么啦?难道是狗东西的亲戚不成?”
“王爷,请你看在往日之交的面子上,帮一帮王勃他们吧!他们是无孤的!一切是因为我……”凌波这会说不下去了,一想到是因为自己,二人才遭此罪,她心有余悸的不知所措起来,抬眼看着月亮,忽明忽暗地在云层中穿梭着,仿佛是李贤的脸忽阴忽阳,让人看不透了。
“可是,凌波,你要明白了,人可是确确实实被杀了啊!”李贤这会心里在盘算着,表面上还是一本正经。
“这……王爷,你也说了那人是该死!”
“该死,自有王法处置,可是轮不到哪一个人来论处!”这会的李贤完全是一个官腔的嘴脸,凌波心里没有底了,莫非他真真是见死不救了?
李贤慵懒地靠着,端起茶来有一搭没一搭轻啜着,讳莫如深没有什么表情。
“王爷,这是误杀呀!”
“哦?谁来证明?”李贤态度闲散着看着她道。
“我,我是当事人!”
“你?可是你和王勃关系却是不能……除非……”他瞟了一眼她驻了口。
“除非什么?”这个李贤也是一只狐狸啊!凌波明知道他在算计着,却睁着眼也要上这个当。
“除非你们只是一般的朋友关系!才能证明他当然不是泄愤而故意谋杀!”
“这……”这是如何证明,根本是强词夺理,他当然是愤怒才捅他的,凌波心里可不明白了李贤,“这怎么证明,这……”
李贤这会也没有必要再兜圈子,自己可是王爷,说东南风,难道下属敢说西北风,便道:“凌波,你跟我回长安吧!子安兄弟我给一个证明,毫发不损的让他们出来的。”
“你……”凌波再也说不了出来,狐狸尾巴已经露出来了,这就是他要的证明,自己变成他的女人,就是没有罪了,原来不是百姓为自己的女人不能杀人,只有皇族却可以……她真想给他一个巴掌,可是却咬牙忍住了,不能啊!几条全在他的手上,他一个高兴就能放,不高兴就完完,说什么大唐是一个和谐的社会,却原来一样的污秽,只有统治者是人,她明白了王勃后来的《腾王阁序》为什么那么感伤人事,这样的世道还要谈什么冯唐李广之志?想到这些,她便想到了一千年后的现代了,真想能放下一切回去吧!心存不甘尽最后的一丝努力低声问道:“难道只有这一种证明方法了吗?”沛王爷脸上露出一丝坚定的信心和自信,彻底打碎了她的梦,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他想要什么,难道有商量吗?
李贤看了看她道:“不是没有,你知道其实这是最简单最快速的方法……”
一切皆是废话,即使有,如果让他二人在监狱中或是流放个二十年,三十年,他们回来了就有何用,看来他是铁了心要让自己跟她走了,遂痛苦地一闭眼,缓了口气道:“我答应你,不过,我要看他们平安释放出来。”
“好!这才是你!爽快!”李贤起身,微微一笑道:“天色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我就去都督府,不过这可是我们之间的约定,希望你……”
“我答应,不会让第三人知道!”心中暗想,自己真真谁也不能告诉的,“人什么时候能放?”
“很快!三天后的夜里子时我的马车在府外等你!”说完李贤便急速走了。
第二天傍晚,几个官兵便把王勃兄弟二人送了回来,张都督高县令皆陪笑着而来,“误会,全是一场误会……”二人看着李贤的脸,嘻笑道。
二人洗漱的虽然干干净净,可是这场却难却是好一番折磨,人瘦了一圈,王勃让人备上茶来,“本王看着你们安全回来,也不打搅了,今晚应该让张都督好好给本王接风洗程一把才是!”
“是啊,是啊!小臣正是求之不得呢!”张都督腆着脸。
“子安,你们也一道去吧,正好压压惊!”李贤笑道。
“王爷,今天不用了吧!我们想好好休息一下。”王勃看向凌波淡然道,难道回来了,怎么还值得抛开她呢!那个都督府自己再也不想去了。
“那好吧!我们走吧。”他临走瞟了一眼凌波,轻笑一声,张都督点头哈腰的也跟着走了出去。
家人陆续上了一些清粥小菜,众人长舒一口气,围坐了下来,王勃的心情仍然有些沉重,脸色还是没有变过来,世事苍桑间的变化让这个年轻人满目的忧虑,杨炯看了他一眼,咧嘴道:“好了,大家好不容易化险为夷了,呵呵,吉人自有天象,子安,不要再苦着一把脸了,来!”
“唉——我已经辞官了,从明天起,我仍是一介书生了,打算回去了。”
“真的?哦,也好,子安,杜少府在蜀州来信了,让我们去游历川蜀呢!上回……去你那里,没有机会说。”杨炯盯了一眼凌波,嗔怪她,探监的时间全被她占尽了,两人甜蜜相拥自己夹缝里也挤不进去。
凌波没有反瞪他,一双凄美的黑眸好深沉,他一惊,这小丫头今天怎么有心事了,人回来了,她是怎么啦!难道还没有从这份大起大落中走出来,也难怪,这种人谁能承受起啊!
“哦?”王勃跟着也看了一眼凌波,她一定是受不了这份分离和相聚的折腾,私下里轻轻拉起她的手,安抚揉着,“我也正想去游历一番,放松一下……凌波,你愿意跟我去吗?”
“……”凌波眼神一晃,惊道:“呃?”
“哈哈,子安兄,人家都已经梦游巴蜀了,你这会还要问?”杨炯哈哈笑道,“这小丫头是不是在想着巴蜀的美味呢!”
凌波转回神来,面色一红,低声道;“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哪里都好……只要平安就好……”说着眼眶微红,鼻子一酸,想到眼前人分别怕是再难相见了,怕自己在桌子上大哭起来,难以收拾局面,掩面跳出桌椅,逃也似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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