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005回泮水之畔
长空越发觉得身后那少女是多么的不可理喻！她的眼神为什么总是那样的深邃，那样的复杂？
经过一番尝试，长空总算弄清了这带状林子的秘密！只在超越地面三丈高，在林子内尽可任意翱翔！
御飞了一段时间，那座奇峰却是遥不可及，好像永远没法到头！
那若隐若现的箫声像夜雾总在不经意间回旋于林间，若隐若现！
长空想到了很多，他又想到了桃林！想到了那眉目如画的俏脸，绰约多姿，柔媚动人的娇影，如一泓秋水的眼眸飘浮着一层迷雾，哀怨、欢悦难明！
难时能再见？他的心突地绞痛！
新月虽现，但光仍朦胧，暗黑之中，前方传来的哗啦啦的流水声特别清晰！
长空精神大振，忙加快真气的流转，暗忖着：“不知道辛未朔前辈怎了？”想起辛未朔，称心的倩影随风而现，长空恨不得插上一双翅膀，飞回白鹿城，回到她的身边！
耳畔响着她的柔声细语，眼前晃着她的娴静身影，笑靥如花的面庞！长空几乎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绪！
一种奇异的感觉泛起，似是受到魔咒的祝福，某人正在呼唤着自己！
思忖间，人已御飞河边，只见宽达数里的河面上万千萤火虫汇集，与夜空中的繁星相辉映，照亮两岸！
那弯新月的倒影摇曳着，河边一个妇人静坐在支机石旁看着逝去的河水出神！
河堤边桑树老态龙钟，树干多横斜曲折之态，瘦硬如屈铁，探入河面上空，远看乍以为是卧松！
苍茫之中另一派异样的清幽韵味！河水微涨，浸渍着成丛成丛的水仙！
支机石旁还搭着半缎未织好的丝绸，长空看着那妇人的背影呆呆出神！
好熟悉啊！
夜空静寂，只影孤单，独对江月，寂寞苍凉，但那妇人那高贵的气质，雍容的仪态如柔美的弦音震憾着人的心房！
那妇人觉察有人近，缓缓地转过身来，长空如遭雷殛！
“夫人！”惊愕之间长空脱口而出，那人赫然是称心的母亲，千仞峰所救的那贵妇人！
那妇人极为错愕，“阁下认识老妇么？”
她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长空，眼中的狐疑更重！
此话一出，长空又是一愣！
这妇人的面容几乎与幽谷中的那贵妇人一模一样，但年纪明显比那贵妇人大，且声音极其苍老，虽说驻颜有术，可依然看出岁月留下的痕迹，显示她经历了世间无数的风霜！
那种寂寞那种凄婉无形中透出，令夜色加重，绿海更苍茫！昔日的青春已逝，但岁月仍无法抹去她的风韵！
“不好意思！”长空脸上一红，“晚辈认错人了……”顿了顿，问道：“不知前辈是何处高人？”
隐约之中，他感到这妇人与称心有着莫大的关系，但自己对称心家世知之也甚少！从千仞峰上救人，到幽谷中带走称心，再到那两位妇人**，感觉如在梦中，他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其后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古屋受袭，迷林遇险，桑田内秦罗敷被掳，每一宗又是那么的扑朔迷离，让他费尽心思！
一股愧疚从心中泛起！
那妇人微微一笑，轻声吟着，“满身绫罗者，哪一个是养蚕人？年轻人，你只管叫老身作织娘就行了……”
“织娘？”长空重复了一回，知晓那妇人不愿说出真名，但也不勉强！虽有百般疑问，但那好感却越加浓烈，“晚辈长空！”
织娘颔首，微叹道：“对！你也可以叫我织婆婆……”她语调一转，笑道：“年轻人，你喜欢上哪一位姑娘啊？”
长空盯着那河水，一动也不动！浓重的杀气倏地而至，将他牢牢锁住！
那平静如镜的河水深处蕴藏着一股无穷的力量，若然触动，它破水而出，定将摧毁它接触到的一切！
河面荡漾着，两个银盘般大小的光球在水面下突现，森森然的杀气深藏其中，只待爆破而出！风吹过河面，两光球突地隐去！水波奇谲多变！
“什么？”长空此时没有听清楚织婆婆所说的话！
织婆婆叹息道，“红尘百年了，沈歌、邪王之后，不知谁能领风骚？”她作了一个手势，请长空渡河！
长空听得一愣一愣的！
大河中间出现一个百丈宽的水花，嘶，一道金色的影子跃出水面，向林子里面奔去，却好像是条长着双足的金鱼。
双足似蛙脚，鳞如蛇皮！
杂交生物！长空看得一愣一愣的。
天哪！这桑林到底是怎回事？
后面的箫声越来越清晰，遥望着前方那奇峰，长空思忖着：“司如司玄等女都视这带状林子为禁区，那奇峰只怕是她们的巢穴！倒不如我舍命拼一回！直捣她们的老家！”
主意打定，当下飞身踏波而去，那大河突地白浪滔天而起，积蓄已久的杀气瞬间爆发，水面布满了漩涡！每一个漩涡眼中都射出一道水柱，众多道水柱相互碰撞着，又化出无数的漩涡！所有的空气都在旋转，一个紧挨着一个，一个比一个庞大，密密麻麻，铺天盖地！
水柱之中，困囚着上古的海怪异兽，它们挣扎着嘶嚎着，可怕异常，恐怖万分！
数十道龙卷风般的水柱连成一排，化作一道五十丈高的水墙，狂啸而去！
长空使出浑身解数，光剑射出一道无可匹敌的光芒，御飞撞去！
隆！
那道水墙哗地碎开，长空震得退飞三丈，几乎坠落河中！织娘御飞在五十丈外，脸上现出一丝惊慌和愁虑，杂夹着意外！
第二波的掀天巨浪的浪尖已然触到前胸，长空嘴角沁出一丝鲜血！
右手一翻，光剑爆出强烈无比的亮光来，恍如艳阳当空！流光射化作陨星碎，陨星碎又化为凝阳斩！三式转变刹时完成！
所有的剑光凝聚成柱，直砸巨墙！隆隆……连碎三道水壁！
织婆婆脸色倏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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