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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为工作的事愁得焦头烂额的时候,若颜却来电话,要我陪她去看帆沉。
我说:“小姐,什么时候不好,偏选择这个时候?”
若颜就很生气的问我:“苏伦,你去还是不去?”
我从没见若颜这么认真过,好像一副不去从此就成陌路的样子,遇到这样的丫头,还真拿她没办法。我投降了,于是说:“去去,当然去,你若颜交办的事情,苏伦岂敢不从。”
话刚说完,就听若颜在电话那头“嘻嘻”一笑,说:“明天早上八点,你来接我!”还没等我回话,她就挂了电话。
这哪里是求人,完全是一副命令的口吻嘛,真是岂有此理。想以前和可可三年,她都从没有这样对我说过话,今天,竟然让若颜这样一个黄毛丫头对我发号施令,想到这,心里就极不是滋味。
可是,没办法,我得依着她,要是她想不通,追随帆沉而去,或者一哭二闹三上吊什么的,闹的我是鸡犬不宁,那多划不来。
我生平最怕女人哭,因为那一哭起来就是没完没了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个收声?像现在的n多家庭,本身就是支离破碎的,一旦女人又哭又闹又笑,男人胆怯了,于是就投降了,婚姻是挽回了,可最终还是没有幸福可言。
我觉得男人和女人之间,大到处世之本,小到生活琐碎,都不能太过于迁就女人,因为现在的很多女人,骨子里都有一种驾驭的**,就像若颜。
第二天,我故意睡着懒觉,直到若颜的电话打来。
我以为若颜要在电话中数落我一番,或者婆婆妈妈的说上一大通,更或者带点不文明语言,可是,若颜却说:“起床了没得?没起床就快起床过来吧,我等着你。”
若颜这态度的百八十度大转弯,真的让我口目搪塞。
于是,起床,洗漱,赶车,不一会,就来到了若颜的住处。
我以为若颜已经准备妥当,就等我上路,却没想到她还在忙前忙后的收拾东西,嘴里还不停唠叨:“不知道你这人怎么搞的,一点责任心也没有,恰好我昨天没去买票,要不就被你害惨了。”
我不以为然,我说:“你又不是现在才了解我?”
若颜就放下手里的活,愣愣地看着我,那眼神,像逼视一个顽固不化的囚犯那么可怕。
我抽出一支烟点上,再看她时,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于是我摆摆手,我说:“得得得,我怕了你了,当我没说过。”
可若颜却不依不饶,问我:“你是不是不想去?不想去就说出来,我不勉强你。”
我没想到若颜会这么的较真,我以为那纯只是一句玩笑的话,若颜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却没想到,她的反映竟然是那么的强烈。
女人一向都是小气的,我也见过很多小气的女人,可就是没见过像若颜这么小气的,小气到不能对她开任何玩笑话的时候。
一个人的一生,会有很多很多的心愿,我知道若颜的心愿,就是在她重获新生前要了却这个心愿,卸下心里的长期积压的包袱,这是一个生命再生的转折点。
于是,我提她她收拾好的包裹,我说:“那我们走!”
帆沉安息的地方是在距省城五百公里外的一个小镇,要一天时间才能到达,先乘火车,再转两次汽车,才能到。
我们下车的时候,天已经全黑,外面刚好下着西雨,可是,帆沉的爸妈却一直在车站直到我们下车。
对于帆沉的爸妈,我是很熟悉的,帆沉在的时候,我们曾随他来过,所以并不陌生。
看着我们下来,帆沉的妈就迎了过来,拉着若颜的手,左看右看,随即泪眼婆唢:“孩子,难为你了。”
若颜就叫了一声“妈”,和帆沉的妈抱着一团,哭成一团。
帆沉的爸就咋吓:“老婆子,哭个啥?”
帆沉的妈就停了下来,用衣袖擦去眼泪,笑了起来:“不哭,就是,哭个啥,高兴才对。”
帆沉的爸就过来要给我提若颜给他们买的东西,我死活不让,推来推去,最后还是让提了去。他说:“小苏,别看我骨头老,硬朗着呢?”
若颜就拿眼睛愣我,好像不解气似的,又从后面踢了我一脚,说“没公德心。”
我就笑,像笑她说要把自己给嫁掉那时候那样的笑,当然,是偷偷的。
大家唠叨着,不一会便到了家。
丰富的晚饭已经摆上着等着我们,感动的是,他们二老竟然还清楚的记得我和若颜都爱吃些什么,然后做了丰富的一桌,使劲使劲往我们碗里夹菜。
因为确实饿了,我吃的狼吞虎咽,一个劲儿的说“好吃好吃”,帆沉的妈妈就来摸我的头,那样子,像慈爱的母亲,万般疼爱。
这时候,帆沉的妈说:“每次小帆回来,我每天都做他最喜欢吃的菜,每次都吃得一点不剩,只是这孩子,命苦啊……”
“以前看你们俩啊,啥时候都觉得是天生的一对,可那娃不争气啊,硬是把你给撇下走啦,让我们俩老头来愧疚,哎……”帆沉的爸爸“吱吱吱”的抽着汗烟,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说着。
我看若颜,她的脸上分明早已经挂满了泪珠。
我想,帆沉的爸妈是理解若颜的,这些年,她确实过得不容易,一个活在记忆中的女人,能奢望自己有多好?
“小颜,听叔一句话,别等小帆那娃了,他回不来了,好好的去找个人过好好的日子吧,小帆不在了,我们还把你当闺女,亲生的看待。”帆沉爸说。
若颜点头,说:“明天我想去看看他,下一次,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来了。”
我以为若颜会说些安慰二老的话,搪塞的话,再夸张一点,或者永远都不再嫁人的话,为了所谓的帆沉,可是却没想到若颜竟是这样的直白的给予回答。
我没从帆沉爸妈二老脸上看出任何的不愉,相反的,却见他们点头,说:“那好那好,这样一来我们也安心了。”
原来二老的心中,竟然对若颜一直存在着深深的内疚。
第二天早上,我们就去看了帆沉,在那杂草丛生的半山腰上,显得孤立而又无助,只是在帆沉的家的周围,却像一座庭院的周围,看不见一根杂草。
这是老人对儿子一种怎样的爱?
若颜立在帆的面前,一言不发,泪水直下。我在想,此刻的若颜,面对已逝的帆沉,该是一种怎样的心情?除了心低那撕裂搬的疼痛,若颜真的想过自己的未来么?
我站在若颜的身旁,虔诚的悼念着我的故人、朋友、知己,脑海中在不断闪现,曾经我们共度的那许许多多个难忘的日子。可岁月已经一去不复返,或许藏在心底的底片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得无影无踪,多年后,我还会记得那个在黄土中安息的朋友么?
这世界是那么的复杂,有着那么多的未知,曾经的朋友也是在那么多未知中的一个,要遗忘也许并不是一件多么复杂的事情,我只是很单纯的希望,多年后,乃至老来时,仍记得在生命中有那么一位知心的朋友,供我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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