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冒肆孤身进洞,他还是把牧羊人爷爷拦在洞外。洞内漆黑,冒肆目运神光,勉强视物。越往里走,冒肆越觉有种熟悉味道传来,熟悉的危险味道。
黑暗的更黑暗处,忽然恶意流转,冒肆心微有触,鞭早先于意动,无声一吐,“镗”地一物钉入石壁。冒肆吐气,鞭盘开,护于身前,扬声道:“冤魂山庄故人,七种武器的‘暗’是吧?”一个干涩声音漂移着:“童山冒肆?”山洞内燃起昏灯,依然不见人影,洞的尽头,有片晦暗。
冒肆冷笑:“阁下不愧阴暗家伙,躲在暗处,喜欢偷袭,连对阵都用暗器。你燃起灯,是因为奈何不了我吧?”干涩声音干笑着:“错。燃起灯,是要与你大战一场,叫你看吾手段。”话音未落,冒肆猛起鞭,堪堪打中五件阴森暗器,暗器被击,仍于半空往来飞驰,只失了准头。
冒肆冷不丁想起了“铁嘴银须”,对啊,鞭下有“情”!暗器迅疾,不正如只只飞鸟?可“暗”的手段果然骇人,一件件或大或小或轻或重暗器,错杂不乱地激射,有急有缓,有直有曲,有声尖厉啸,有无声暗渡,而所有这些,都只一刹那工夫!冒肆鞭子换了乾坤,轻巧点拨,温柔包容,于是暗器变了,依然危险、飞速,却转了方向,只在鞭子范围内兜着圈子。
暗器越来越多,被鞭子圈起也越见浓重,奇的是,每件暗器以那样速度兜转,竟各不相碰!鞭圈涨大,包容范围更广,整个山洞空地一大半,充斥了无数暗器疾转成的大球。暗器反变为冒肆宠物,慢慢向前逼迫来。
这真是奇观!一边是暴雨般倾吐,一边是渐渐鼓胀的暗器大球,鞭子几乎看不见影,而那片晦暗,移无可移,到底被球圈进了去!一声大叫,疏淡人影在暗器球内狂奔,飞速接暗器抛暗器。暗器本是他发出,如今又拼命接收,可谓作茧自缚。冒肆紧一紧鞭子,圈乍地缩小,那人一声未吭,便成暗器人形。
冒肆知阵法不破,众人就危急,所以刚除去“暗”,便赶紧找寻“天道无亲”归小缩存身处。也不管众人在洞口苦等,哨一声示平安,就继续行动。
洞底旁侧,竟有道极难察觉石缝,狭窄石阶向上延升,冒肆心一跳,知是紧要处,赶紧拾阶而上。果然走不久,眼前突然开阔,两个天然石洞相套,每个都宽广无比。尽头处那石洞,布满奇异物件,洞壁上有缺口裂缝,天光从外射入,煞是亮堂。一个满头白发年轻人,缩在其中,正朝外观望,手指一动一动,周围奇异物件便诡谲万端地运作起来。
冒肆眼一亮,飞身欲穿越第一石洞,至第二洞拿人。哪知才一纵,忽觉全身割裂般剧痛,也亏他神功了得,半空里一鞭子,打得本来削向自己的劲气四射到石壁,石屑乱溅。这时身后才传来牧羊人爷爷焦急提醒:“小心!有绝顶高人护着‘阵’哪!”冒肆回头一望,原来都跟来啦!连柳戚、祭久、龙叔叔和睡不醒公公都来了,还有不少侠义道人马。
冒肆挥挥手阻止所有人入内,站定身扫视周围,不起眼处,有一不起眼人,直楞双眼,一脸迷糊。冒肆看着身上衣服上裂痕,心有余悸:“你就是‘丝’?”那人迷茫抬眼:“什么是丝?丝是什么?”冒肆突然心一动:“就是你,杀了号称天下第一的高厉人!”“高厉人高厉人。”那人似想不起,却突然想起,竟掩面长泣:“天!吾不该!不该呀!谁害吾杀此人,谁害吾?”
冒肆明知是南奇侠功劳,偷笑不语,凝神留意那人动作。那人纹丝不动。冒肆当然知道要他行动的方式,便朝第二石洞走去,果然!牧羊人爷爷只短促一声:“啊!”,冒肆早拼命挥出六十一鞭,抵住大部分攻击,残余劲气仍将他身上切一十三道,亏他内力超绝,才只割了道道血痕。好快!好绝!
冒肆轻伤,斗志更旺,鞭无法无天地旋开了,他明明还记得方才“有情”鞭法,欲将千丝万缕飞割的丝线当作“铁嘴银须”,谁知非但不灵,反屡屡遇险。丝快到极点,丝无情,丝源源不断,鞭子哪里撼得动分毫!冒肆空自用情,敌人疯狂反噬,这时冒肆才想起翘胡子爷爷说的“无情”境界。
鞭怎么升至“无情”呢?丝倒开始将冒肆罩住,洞外,所有人急汗喷涌,冒肆却开始灵机一动捕捉思路。丝,线,线就是鞭,鞭就是线,那么丝呢?冒肆运足内力脱手打出了鞭,轰地丝线散乱,但冒肆手里没了武器!
谁说的!冒肆出手攫住对手的丝线。那人喟叹,冒肆完了,抓自己兵器,不是找死?但是丝,究竟是谁兵器,还难说得很哪。冒肆一根丝扫出,分明是鞭!那人震惊之余,赶紧招架,反击,但是冒肆一根、两根……十根二十三十根……突然满世界的鞭子!
一大团丝线,两人纠缠,丝是丝,或者丝是鞭?丝对鞭还是丝对丝还是鞭对鞭?咻咻声连连,那人大惊大怒后转了大悲,哪有夺人武器做武器的!冒肆以丝作鞭,对抗着丝,渐渐占足上风,鞭越来越多,丝慢慢减少。那人满眼是泪放声痛哭,蓦地一声大吼:“小儿误我!”竟将手中残存丝线缠上脖项,扯一扯,拉断了脑袋。
冒肆长喘一口,坐于地上,他需要休息一会。洞外众人欢叫一声涌入,睡不醒公公看看惊惶失色的归小缩,叹气:“‘丝’灭,‘阵’也完啦。”冒肆狠狠一鞭将奇异物件打散,鞭一卷勾了归小缩出来。
冒肆好奇问归小缩:“为何不将山洞通道布了阵势,却让我能轻易进入?”归小缩不语,旁侧睡不醒公公代答:“凡厉害阵法,如人习练铁布衫金钟罩俱有罩门气眼,亦有生门一路,不然阵便不活。话说回来,就是这生门,他也布下绝顶高手,舍你,旁人也万难攻入。”冒肆恍然,又问归小缩:“鲁神翁哪里去了?”归小缩毫不理睬,只闭目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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