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因果堂内。药母娘娘、仙姥、三位公公,包括东海仙山、南海列岛的人,忽然又都无声走了,等冒肆想找他们,他们连句话都不留,便没影了。冒肆楞着,幸亏有结义兄弟和堂主,还有龙叔叔在,告诉他,前辈们另有要事,而他呢,接下去也有要事。
冒肆郁闷,什么要事呀,神神秘秘的,他还想问公公婆婆,聚集丰饶地的原因呢。对了,自己又有什么要事呢?
冒肆去找柳戚、祭久玩,两个已经在玩,跟一个老爷爷玩。老爷爷胡子翘翘,正脸红脖子粗地骂人。他的确不能不骂,因为他被绳子缠得死紧,扯上了半空。白须白发老爷爷两只脚乱踹,吹胡子瞪眼:“有种一辈子别放我下来!你们敢放我下来试试!”柳戚拼命扮鬼脸,祭久使劲吐舌头。
冒肆不忍,发话,两兄弟只能听大哥的。老爷爷骂骂咧咧,扯开绳子,抡拳头刚要冲上来打人,先被柳戚绊一跤,再让祭久骑上身,欧欧叫嚷。冒肆实在看不过:“再欺负老爷爷,我翻脸啦!”两孩子乖乖站到一旁,冒肆扶起老爷爷:“偌大年纪,又没武功在身,怎可如此耍弄!”
翘胡子老爷爷喘口气:“果然,好孩子。”他眨眨眼:“你武功很高么?”冒肆抓抓头:“应该……可以吧。”翘胡子爷爷微微一笑,摇头:“不对。我看你是差得很远。”冒肆一惊:“差得远?为什么?”翘胡子爷爷摸着冒肆腰间鞭子:“你大概看我不会武功,就小瞧我吧?我来问你,你鞭子很厉害是不是?”
柳戚一皱鼻:“当然厉害!”翘胡子爷爷看冒肆并不反对,哈哈大笑:“好好,就算你厉害,那么没了鞭子,你是否一样厉害呢?”冒肆一震,暗想自己虽会点穴,但失去鞭子,怎么说也是龙变成蛇。翘胡子爷爷点头,拿起捆自己的绳子,丢给冒肆:“什么时候把绳子耍得跟鞭子一样,来找我,我再指点你。”
冒肆开始天天练习,他已经醒悟,老爷爷定非凡人,但问柳、祭,两小就是笑嘻嘻不说。以他内力,掌握诀窍,把绳子舞成鞭子自然不难。不多几日,翘胡子爷爷就看到了冒肆,惊喜:“很神速嘛,可教!”一边从衣服上随意抽出根长长的线:“把线抽出鞭子威力,就带你去个好地方。”
舞弄线可不象绳子那么简单,冒肆甚至头痛了好长时间。有时凶狠犀利,缺乏浑厚,有时轻巧迅疾,刚猛不足,有时变化繁复,难趋广博。冒肆天天拿着线,简直睡梦中,都会无意识地挥动。
渐渐,冒肆感觉融合了。自身在改变,面前展开新天地。线是鞭,鞭也是线,长则晴空万里,短则澄澈一心。线出,断树、裂石、卷瀑、缠絮、点蚊……无所不能。舞线之初,无声,后声渐扬,如啸,似风,后声渐息。
冒肆看着翘胡子爷爷,爷爷指指烛火,细细白线无声一闪,烛无火,火在线上,线未燃,带着火伸至翘胡子爷爷面前。线切断烛芯,还能粘着烛芯,使继续燃烧,拿捏何等惊人!翘胡子爷爷却只吓得护住白胡子:“灭,灭!”。线回,火灭,冒肆被带去一个地方。
树林,斗大的马蜂窝。翘胡子爷爷奸笑,递给冒肆竹竿:“允许你用鞭子。先让我跑开。”冒肆便傻傻地一个人捅马蜂窝,然后舞鞭子。以他功力和经验,使鞭子,没有被蛰危险,但冒肆猜想接下去该是绳子和线了,于是边舞鞭子边思索。对着一地马蜂,冒肆忽然明白翘胡子爷爷用意,没错!武功不是教出来的,是点拨出来,是靠自己积极进取的!
接着冒肆没再去找翘胡子爷爷,而是带着绳子和线,自己去找马蜂窝。等绳子登峰造极,线也出神入化,冒肆看着死蜂,却思考怎么让蜂活着了。这次从线开始,到绳,到鞭子。
翘胡子爷爷看着冒肆把根鞭子围住一大团嗡嗡乱飞的马蜂,慢慢走来,眼都直了:“看来是时候让你接触危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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