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颠簸的长路,火车还是踉跄地驶进了小站。小站单调的很,不过一扇铁门的间隔,实是简陋。步入站台,却无论如何也不能踏上熟悉的路。
长久的沉泯,无厘头地飘荡,之后狠狠摔落。
原来是一场梦。
梦亦真亦假,是漂浮不定的风,是虚无缥缈的云。揉开双目,打量了一下身上合实的衣服,丝毫没有褪去的痕迹。天佑顿时觉醒。从地上慢腾腾爬了起来,拍落一身的埃尘。无奈地笑了。
过去的日子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也有过太多的悲欢离合和无尽的失去。曾经的铮铮铁骨、坚毅的性格如同一个弱不禁风无所依靠的老人,随着时光的飞逝慢慢步入了一个崭新的世界。
很多事情不是你想做就可以做到的,不想做的事却又偏偏要强迫自己去做,即便是刀锋枪口下的逼迫。
一段时间,有过拼命的反抗,宁愿舍弃青春甚至耗尽生命。渐渐地变得身心不支,直到心力交瘁的时候选择了放弃。
学会放弃纵然是人生的一道门槛,尽管为了这一抉择身心俱损,但脸上无可奈何的笑容依旧是美丽的。天佑讲过:微笑,无论是什么样的抑或是出于填补某种意义,都是美好的昭示。
八月十五,月亮的那一端有你。
月圆夜,思绪万千。耳边纵是千古的悲伤,空对漫天的思念也会自叹弗如。这个月夜,静寂,天空连一只迟归的鸟雀都不曾飞过,掠过的只有一颗颗流星。流星太快,带不走人们默默许下的心愿。月太淡,容不得彼此的温情缠绵,两颗熟悉的流星一时间如此陌生。流星转瞬即逝,天空掠过道道遗恨,划落下片片悲伤。
面朝天阕,星语心愿。
月亮的那一端,一句话尚未启齿。这一端,还在守侯。
今年冬天特别的长,寒冷使得憔悴的人们瑟缩在小屋里。山里的小屋多为土质结构,御寒倒还不错。然而在严寒来临的时候,单靠这些是难以过冬的。富裕一些的人家会安上暖器,只是偶尔忘记通热便会被冻得一塌糊涂。更多的人家也会燃起火炉,有现成的铁炉,也有临时搭造起来的砖瓦火炉。炉子一般是从火炕的一角接出,这样一来废烟便可以从烟囱中跑出。少数的人家还延续着老辈们的家当儿。寒冷的时候,一家人挤在一起围着一个火盆取暖。因为没有烟囱的结构,故此火盆里只盛装一些燃烬的炭。即便如此简单,屋子里还是暖烘烘的。
天佑家取暖的是一个火炉。以前在家的时候,每个早晨起床的第一件事便是生炉子。炉中生火是需要一定技巧的。底层放置一些干枯的蒿草,中间夹絮木棒儿,最上面填以煤块儿。上层一般取用煤粉,一来可以省钱,二来火旺燃烬。当然,倘若弄不好,满屋子的熏人烟气也并不是什么好事。说来天佑四岁的时候,就是这几个炉盖在他的头上留下了深刻的镂铭。
冬天约好与芷若见面,可她却又迟迟推却。这个远方如梦一样的女子,似乎总是一个不确定的爱人。
一个如风,一个化梦。
风一样的男子,梦一样的女子。
漫长冬日,天佑在镇子里找了一份家教,辅导一个初中的小女孩。这个小女孩可是古灵精怪的“小东西”。大大的眼睛转来转去,一刻也闲不住,调皮的很。女孩的父母都是小资阶级,收入格外丰厚。女孩六岁的时候便开始学习电脑,偶尔问天佑一些繁琐的电脑问题,俨然一副“老前辈”样子。不过,这个小学生还是可爱至极。
这个晚上,天佑还像往常一样辅导着小女孩。
“叮…叮……”客厅的电话突然响了。
女孩的妈妈放下手中的活儿,接了电话。面带欣喜的笑容聊了一会儿,便挂断电话。转过身对女儿说:“一会儿你表姐来,快点准备一下。今天的辅导就先到这吧!”女孩很高兴。可以看出她和表姐的关系十分亲近。
“阿姨,那我先走了。”天佑站起身来,一边帮着女孩收拾课本一边对厨房里忙碌的女主人辞别。
“别!天佑,今晚留下来一起吃饭吧!”女孩的母亲在厨房里做着晚饭。
天佑执意要走,可女孩的母亲再三挽留,最后拗不过女主人的热情,只得留了下来。
咚咚的一阵敲门声。
“妈妈,一定是大姐姐来了!”女孩正忙着收拾客厅,却掩盖不了内心的欣喜。“大哥哥,你开一下门,好么?”放不下手中的活儿,只得麻烦这位“小老师”了。
天佑走过去把门打开了。
“是你?”
“怎么会是你?”
两张惊异的脸。一个是天佑,一个是小女孩的大姐姐。进来的人是江芷,也就是小女孩说过的那个也叫芷若的大姐姐。
几年没有见面,江芷还是一样的美丽。
瞧见天佑困窘的神情,江芷先走了进来。这时,晚饭好了。
“不用等你爸爸了。今天他值班,我们先吃吧!”四人分坐四面。
“小姨,家里还有酒吗?”
“有!我的乖外甥女今天怎么突然想起喝酒了?以前每次喝酒可都是你极力反对呀!”小姨说着,已经拿来了一瓶白酒,贴着一个鲜红的“喜喜”字。“这还是别人送给你姨夫的!”
江芷打开盖子,先给小姨倒了一杯,接着又给坐在对面的天佑倒了一杯,最后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小雅,你还小就不要喝了!”然后侧身笑着对小表妹说。可是此时的笑容,比严肃还要严肃。“我们喝一杯,谢谢你对小雅学习上的帮助!”三人举杯喝了下去。天佑的心却很沉重。
江芷就这样一连倒了三次,喝了三次。她的脸开始泛起红晕。每喝下一杯,天佑都感到自己的心在下坠,越来越沉。
当她喝到第四杯的时候,天佑再也看不下去,一把把瓶子抢了过来。刚刚倒好的一杯满满的酒也洒了。他怎么会知道,他越是这样,她的心就会伤的越深。
江芷站起来,夺门而出。
天佑转过身跟着冲了出去。
……
昏黄的路灯下,两个人偎依在了一起。
很久很久……
天佑眼里含着泪水,嘶哑的声音说道:“芷,我不值得你这样的。这个世界只不过是我的最后一站,我也只不过是这个世界的一个匆匆过客罢了。你是我今生见过最好的女孩子!以后…以后记得要找一个真正可以爱你的我!你永远都是天佑的江芷,只在天佑依旧活着……”说完,影子开始慢慢拉长,心却在滴血。
“你可以接受一个芷若,却不可以接受你的江芷。你太残忍了!”
残忍……
……
雪夜的地上,天佑与江芷像两颗烁亮的星星。
一颗恒星,一颗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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