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宿舍的那位兄弟自从得到来自宝岛少女所作的小书,如获珍宝,终日拿来欣赏。上课的时候,偶尔数学老师问一个问题,这位兄弟利落站起来,对答如流。孰不知,几句“轻轻的你走了,正如你轻轻的来。”已把老师弄得魂不附体——气飞了魂魄。
说实话,这也是目前普遍存在的一种现象。有人问过我,怎么才能写好小说。我对他讲,首先必须确定你认识字,你与字的关系不要搞的一头热;其次,要写爱情,更要写悲剧。时下的大多青年读者对爱情小说是十分关注的。得到一本书,最要做的事便是翻找爱情故事。另外悲剧也是不可或缺的——惟有悲剧才会赚得眼泪。没有爱情,吸引不了人的眼球;少了悲剧,感动不到人的心灵。结果,朋友似信非信——以为他的朋友是个疯子。
“火山兄”的余下小书就像贩卖到南极的西瓜被抢阅精光。一时间,课堂上多了不少文学爱好者,教室里倒也安静了不少。
开学这么久了,那天是天佑第一次见到江芷,即便自己只是一个暗地的窥视者。有些话一定要说,说了就要兑现行动。这些日子,天佑想得很清楚。和江芷的故事是该有个结局了。与其这么拖着两个人伤心,倒不如放弃之后的一个人哭泣会好过一些。
今天的天气不是太好,有些阴天。白天的课天佑没有听进去,两双眼睛只顾盯着街道对面的建筑。建筑破旧的很,没有什么可欣赏的。看起来,站在顶端的那只麻雀倒是更吸引人一些。
晚上下自习以后,天佑匆匆走到了路边的电话亭。出来的匆忙,兜里只摸出了两元钱。天佑把两枚硬币一股脑投了进去,拨通了熟悉的号码。
话筒里传来了嘟嘟的等待声,心脏加速地跳动着。
“喂,你好!请问你找谁?”等了好久,那边传来了声音。
“……”
“请问你找谁?”那边又礼貌的问了一句。
“……”这边依旧无语。
五分钟过去了。
“请问你找谁?不说,我挂断了!”那边显然有些不耐烦了,可是话语还是很温柔。
“对不起!打搅了!江芷在么?”天佑终于说话了。
女孩思索了一会儿,不解地说:“江芷,她不在。对了,她不在。你是她的男朋友吗?”
“恩……”天佑默认了。
“那就怪了!你还问我她在哪里做什么?她不是和你出去了吗?她走的时候对我说的。”女孩更加不解。
“莫非……”女孩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可是这边的电话里已传来了挂断的声音。
“该死的!什么破玩意儿!”电话里的钱不够,自动挂断了。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没有钱了,此时天佑真恨不得身边过来一辆运钞车。
没有办法,只好回宿舍睡大觉了。但是女孩最后的一个悠远的“莫非”令天佑再一次失眠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借着窗外的月光天佑想了很多。想到了远方的妹妹正在月亮下面吃着月饼,微笑着,像一朵美丽的芙蓉;想到了家里面年迈的姥姥,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头发又白了许多;也想到了在这样一个美丽的月下,拥着自己心爱的江芷一起享受着美好。可那个人的轮廓十分模糊,好象又不是自己。想着想着,眼角流出了泪水。顺着苍白的脸庞滑落在了枕巾上,湿润越来越大。不知不觉,竟然睡着了。
月光洒落在天佑的脸上,映得眼角依存的泪水像极了窗外玫瑰花瓣上的露珠。一样的晶莹透明,一样的纯洁剔透。
第二天,噩耗传来。
天佑接过电话,突如其来的打击让他再一次忘记了哭泣,就像上次晓月走的时候。没有眼泪的人,往往心里才是最痛的。
出门打了一辆川野,慢悠悠地去了医院。“川野”这种车太过名副其实了。事实上,并不像所说的那样真的可以行驶于大川大野,连平坦的柏油路在它的眼里都是坎坷不堪的。
十几分钟后,车子到了医院。天佑给了司机一大旯钱,没等找就匆匆跑进了医院。看身后司机的痛苦笑容,似乎又遇到了一个“傻子”。
门是开着的。
屋里很多人。文龙的母亲早已哭得泣不成声。文龙的女朋友见天佑进来,哭的更厉害了。
一个月前,天佑去村里看文龙,文龙高兴地告诉天佑他有了女朋友。天佑也见过那个女孩几面,人长得很不错,长长的头发一直沿到腰际。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天佑还以为是江芷。更重要的是,文龙与她两个人彼此喜欢,人家又不嫌弃文龙现在是个残废人。看着自己的好兄弟找到了心爱的人,天佑也为之高兴。可是不知怎么回事,每当看见女孩的长发,天佑总会时不时地想到江芷,然后心中便会涌现一丝痛苦。
不管怎么说,文龙的好事临近,作为兄弟的都应该值得高兴。可是老天却偏偏要捉弄那些走在痛苦边缘的人,直到把人弄的奄奄一息。如果说这是对无聊的上苍最好的快乐,那么你就尽情地去挥霍吧!变态的老天!麻木的灵魂!
该死!
是的,天佑进屋的时候问过医生,医生安慰说文龙的情况很不好,也许会昏睡一辈子。也许会马上死亡。
“兄弟,你醒醒呀!看看我,我是天佑。我是天佑呀!……”
“文龙,快点醒过来呀!不要贪睡,太阳都晒屁股了!快点醒来,我们一起去捉蝎子,一起去钓鱼。对了,我们还要一起去偷苹果!你知道吗?老爷爷想我们了,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去看望他老人家了!快点醒来,我们一起去看老爷爷!老爷爷……”其实,老爷爷已经在三年前死去了。
“你小子再不醒,我可要打你了!我打你!我打!打……”天佑坐在床边不住地扇着自己的嘴巴,脸被抽得通红。
眼睛黯淡了,泪水干涸了,嗓子里已经喊不出声音了。文龙还是没有醒。任由好兄弟无数次的呼唤,无数次呼唤着他的名字,无数次的悔恨。
第二天,病房里传来了长久的哭声。哭的人心里很疼,像是千万支箭刺穿了胸口。
文龙没有回来。静静地走了,没有见这个生命中最好的兄弟一面。让这个最爱他的兄弟带着一生的悔恨残活,一辈子。
依照文龙所愿,把他葬在了山上的那片果园。那个与好兄弟相识的地方。
文龙下葬的那天,下着小雨。去的人不多。待人们走后,一个身影在那里陪伴了文龙一个晚上——小雨里,跪了一夜。因为他知道,没有兄弟陪伴的日子,文龙一个人走路,一定会寂寞的。
午夜的风,簌簌地吹着,有些冷。那一夜,文龙伴着风走向了新的世界。离开了养他的母亲,离开了爱着他的女孩,离开了记挂一生的兄弟。但愿,一路好走。
“风继续吹/不忍远离/心里极渴望希望留下伴著你;风继续吹/不忍远离/心里亦有泪不愿流泪望著你---”
风,你快点吹。带着文龙早日飘上那天上的宫阙!
但愿,那里是美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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