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女生频道 > 彼岸的守侯 > 第四章 破镜重圆

?    又是一夜没有睡,天佑感到异常的疲惫,决定先去洗个澡。

    清早,没有吃饭便离开了。母亲嘱咐他吃过饭再去,可是天佑没有理会太多。在母亲的一阵絮叨里还是走了。

    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节日,澡堂里的人特别多。等了两个多时辰,天佑才涉身处地触到了温水的惬意。

    天佑懒懒地躺在水池里,只顾享受,似乎已忘记了此行的目的。

    其实就洗澡的人而言,不外乎两种:一种是为了洗去**上的脏秽物;另一种则是为了除去心理的疲惫。前者只图洁净,简单容易的很;后着则求清净,实难办得到。去洗澡,也只不过是为了寻求一时的痛快罢了。

    洗过澡,已近中午。

    大热的天,无论是分离还是相聚都不是一个合适的时候。天佑心想还是早点回去,好好睡上一觉,一切都留给晚上,也许那是再好不过的事了。一个心事重重的人,一个不愿别离的人,拖延时间就是最好的选择。或许,痛过的心会好受一些。

    快到家门的时候,突然发现门口多了一辆摩托车,远比自己家那辆破旧的“永久”自行车好的多。无论是外观给以人的美感,还是内里透露的那股贵族气息。

    清早走的时候还没有,回来却突然多了这么一个玩意儿,天佑感到很意外。不知怎地,心里骤然产生了一种不祥。快步走进屋里,里面比门口的情景还要厉害——屋里多了两个人: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男的看上去四十上下,留着一撇小胡子。有几根还倔强地站了起来,像是打了咖喱水。身穿一套白色西装,搭配起来显得他很老。发线已有些后移,想必实际年纪不小。“咖喱男人”见进来了一个年轻人,礼貌地笑了笑。站在“咖喱男人”旁边的女人没有什么举动,似乎没有看见进来的这个大活人一般。这个女人看上去比男人要年轻的多,充其量不过二十几岁。打扮得很妖冶。火红色的头发叫人怀疑这玩意儿是不是假发,乍一看给人一种火山爆发的恐惧感。她的眉毛很美丽,跟妹妹的一样好看。女人的眼睛实在叫人忍俊不禁——关心的说:不知道昨夜去做了什么,一副没有睡好的样子;调笑的说:这个女人好象遇见了大熊猫,被吓成了一副“国宝的嘴脸”。也许昨天夜里这个女人真的与大熊猫追逐嬉戏了,也说不定。天佑想着“熊猫女人”昨夜被熊猫追逐的样子心里直乐,险些笑了出来。定下神再看这个“猫女”,实在身价不扉:嘴唇染得比吸过血的女巫还要冷艳。幸亏我们的国度故事里极少有女巫降世,否则女巫见了还不嫉妒的自饮其血,以泄色逊。“猫女”脖子挂着一串珠子,也不知道是被骗了还是另有隐情,总感觉像是河套的石头穿成了串儿,用以驼背。才疏学浅的人断不知这又是哪门子疗法。“猫皮”是白色的低胸长裙。衣襟低得险些弄得“两支红杏出墙来”。一袭长裙自腰际不远处便开始出现不和——长长的开了一个叉儿。雪白粗壮的大腿露了出来,几只顽皮的苍蝇飞落上来。无奈苍蝇近日飞来穷人家吃不得香蕉,几天来弄的便秘。只有一只还算身体健康——在“猫女”的雪白肌肤上留下了“纪念”。天佑哪里见过这些,这样的女人,这样奇怪的事情——苍蝇对人类的偏爱。直看得两眼发直。人总是对见到的好奇事物多多少少会产生一点点想法,甚至变的不理智。清醒的想一想,看过“猫女”布满雀斑的裸露胸膛,吃饭还真的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了。

    三天后,事情水落石出了。

    “咖喱男人”与“猫女”同出一折——是晓月的生身父母。知道来人的真实身份,天佑开始为自己心里对他们的不尊而感到悔恨。但是后来的后来,他又开始愤恨这对“垢男女”,自己先前的想法是没有错的。如果没想过,那才会后悔一辈子。

    十七年前,“咖喱男人”与“猫女”苟合在一起。两年后,有了一个女儿。两个人不愿被孩子束缚飘离,断然决定抛弃这个小生命。十五年前,陆文远的母亲在一个枯井里拣到了一个出生不久的女婴。老太太一颗善良的心,给了这个可怜的孩子重生的机会。

    这个女婴就是晓月——天佑的妹妹。

    文远夫妇拉扯着三个孩子艰难度日,生活困苦不堪。好在夫妻俩任劳任怨,孩子总算是拉扯活了。几年后,生活也逐渐好了起来。

    今年晓月十五岁了。晓月的功课都很优异,平日里最爱的人就是哥哥天佑。晓月喜欢十五,那天有月亮,又大又圆,很美丽。

    十五年前,也是一个月夜,奶奶拣来了晓月。

    每个十五月圆之夜,天佑总是买回月饼和弟弟妹妹一起吃。三个人有说有笑的。月圆夜的月饼,不单单是因为天明是在十五出生的,更重要的是哥哥要让疼爱的妹妹开心地度过,哪怕只是多了一个晚上的笑容。

    晓月与哥哥一起的日子,脸上、心里只有美丽的笑容。和哥哥在一起,似乎一切都是美丽的。不管是阴晦的日子,还是没有星星明月陪伴的十五。

    三天前,“咖喱男人”与“猫女”带走了晓月。

    这对男女十几年来,没有儿女。不想生的时候,偏偏给这个世界创造出了一份哀怨;想生的时候,又偏偏这个世界不给他们这个贱蔑的义务。

    这个时候,他们想起了孩子。寻访多年,寻得了晓月。晓月走的那天,姥姥哭了,母亲哭了,连没有眼泪的父亲也湿了眼睛。只有一个人忘记了哭泣,也从那天起,这个疼爱着妹妹的哥哥失去了眼泪的记忆。

    三个月后,晓月的生身父母在一次出海中遇风浪葬身大海。那一天,是个晴天。

    父母死后,晓月没有掉一滴眼泪。听闻噩耗,文远夫妇决定把晓月接回来一起住。可当他们到达的时候,晓月已经走了。像是一缕甜蜜隐忍的风,晓月似乎一时间从人间蒸发掉了。

    晓月消失了。从此,再也没有她的消息。

    又是一个月圆的晚上,天佑对着长空默默啃着已被泪水湿透了的月饼。夜太静,只有啃食的声音。长长的叹息。然后,用尽一生的气力把手中的半块月饼狠狠飞出。飞得很高很高。快接近那苍茫的月亮,哥哥相信在那遥远的月上一定有一个女孩在等着吃到月饼。她也爱吃,虽然月饼是那样的索然无味。

    晓月,你守侯到哥哥了么?哥哥吃了你的月饼,你也要记得吃了哥哥的月饼。不许耍赖!哥哥在看着你。

    不知不觉泪水已模糊了双眼。一阵冷风拂过,天佑的长发贴附在了湿漉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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