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悠然这天正在办公楼审阅秘书写好的会议讲话稿件,突然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秘书接过来,交给悠然。
是叶媚的电话!
得知叶媚工作和生活已经纳入轨道,悠然很是开心,叶媚还告诉悠然,她的具体工作是经济专栏编辑,听上去心情很好。
叶媚经历了那些人和事,已经摆脱了那些恶梦般的记忆。悠然由衷为她高兴,并答应在她回来那一天,为她接风洗尘。
悠然这几天在都市参加一个金融工作年度总结会议。
本来同行的人打算明早打道回去府,但悠然却等不到,她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感觉在以前应验过。于是,她不顾几天来的困乏,让司机连夜行程千里回到家里,她希望看到邵君在家里热切地盼着她归来,谁知,竟是人去屋空。
她放下为邵君买的高级内衣和明牌电动剃须刀在桌子上,却意外地看到有一封信,那熟悉的字体他一眼就认出这是邵君的。她打开信看起来:
“悠然:
当你看到这些字的时候,我已经在南方的一个小城镇里了。
那个女孩子今天给我打电话说是要生了,她希望见我一面。
这一段时间里,原谅我一直在惦记着她。她为了我的孩子放弃了工作,没有名份,就是为了给我生下我们的孩子。我是男人,我有权力保护她,保护我们的孩子。
对不起你了,你珍重!
邵君
悠然不敢相信,她知道自己做有无数个各种各样奇怪的梦,她希望这也是一个梦,一个小小的玩笑,但当她的手落在自己掐过的肌肤上的时候,却有一股钻心的疼,这次是千真万确,生活又给她开了个不小的玩笑。
悠然感觉很疲惫,她什么也不想吃,只冲了澡就躺下了。
睡之前,她照例打开手机看踪影给她发的信息,没想到今天的短信是这样的:“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树与树的距离,而是同根生长的树枝,却无法在风起时相依;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风中树枝的无法相依,而是相互嘹望的星星,寻找不到交汇的轨迹,世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星星没有交汇的轨迹,而是最精彩的一现,转瞬就悄无声息;世上最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高高在天上,一个却深潜海底。”
这天晚上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踪影在一个小河边等她,那种感觉,那种情境,就象少女时的初恋。
奇怪,每次在好遇到困扰的时候梦中总是踪影,难道这就是心心相印吗?
而邵君却从不曾在她梦里出现过。
她没有去想踪影,也没有去想邵君。沉沉地睡了一天。
悠然木然地工作,漠然地休息和吃饭。
一天,悠然下班回来,却惊奇地发现,屋里有人动过,她走到内室却看到,床上躺着邵君,人看上去疲惫又憔悴,胡子也有好长时间没有刮过了。
悠然没有去叫醒他,他把邵君的洗漱用品和刚从京城买回的电动递须刀,也拿出来放在换洗过的衣服之中,然后又去做了邵君最爱吃的饭菜。
晚上,邵君醒来时,第一眼看到悠然坐在床前,他一下坐了起来,拉住悠然的手,放声痛哭:“她死了,那些个小镇上没有血源,她在生孩子的时候,流了好多血,孩子也死了,她死的时候还拉着我的手,说她爱我,说她为没有为我生下来孩子而对不起我。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宁愿代她去死。她一直住在一间破烂的房屋里,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我却帮不了她。悠然,这一生我知道我欠她很多,也欠你很多。我不会原谅自己,你也不会原谅我,是不是?”
悠然看着眼前这些年来,相依为命的男人,有些陌生,又生出些爱怜,就象她的孩子一样,她只是用手来轻轻地抚着他的肩膀和头发,但她知道这个时候一切都是苍白无用的。
悠然感觉他们夫妻之间有些什么正离他们远去,她抓不住,也不想抓紧。这一点在那个旅馆与踪影一夜情时就已经感觉到了,只是为了责任,为了名誉和在同事朋友面前的面子,可她感觉比以前做得更好了。
悠然不是没想到过与踪影结为夫妻。她不只一次地想地,一切不过是一时的新鲜,就像目前的婚姻一样,保质期过了,一切都失去了原本面目,让人惨不卒忍,不堪重负。但维持这个家庭,至少在别人的眼里是完美的,也只有在这个堡垒里面,外面的世界任是再纷纭多变,有了家才是安全的。可是眼下这个家的堡垒只剩下一幅不堪一击的空壳,刹那间轰然坍塌,就是自己再努力挽回,也不复原有的完美,就像一只精美昂贵的瓷器,碎了,裂了,纵然丹青再世,也难复原貌。可生活并不善待每一个女人。如果结束仅仅是一场无爱的婚姻,那么一切都值得庆幸,一同消逝的竟还有那段在**之上飞翔的灵魂,这不能不令人嗟叹不已。
悠然现在对这个世界剩下的惟一是恐惧感。是啊,这个世界一切随时都可以改变,一切都不可能永恒地掌握在自己手中,这是生命中不能承受之痛。
悠然想起以前向往过真实,而邵君难道对自己不是非常信任才说出了他所做所思所想,为什么还是不肯原谅他呢?可当一个男人把什么都推向女人,由女人来承受的时候,他还算得上一个男人吗?一个女人面对伤害过她的男人却还要竭力维护这个别家,强装笑脸去应对,这真的是在维护家,还是对自己对他人情感不负责任的残忍?
一整夜,悠然都陷入了对这个家的思索之中,她想起那个女孩子,想起那个女孩子血腥的场景,想起邵君和那个女孩子整整一年在一起,她所受的创伤之痛,她失眠了……
这天晚上,悠然在本市一家酒巴,把自己灌得滥醉。邵君看到悠然这幅样子,就对悠然说:“我知道一切使我造成的,你心里不舒服,你可以骂我,可以不理我,何苦这样作贱苦你自己?”
后来邵君搬进了公司,再也没有回来。悠然在电视里看到过邵君和一个手下的一个有家室的女秘书过从甚密,一起在外喝酒应酬,一起谈业务签合同,一起回公司没有回来,再后来,女秘书和她的丈夫离了婚。
终于有一天,邵君回到家里,告诉悠然,一切到了解脱的时候,希望大家都找回真实的自己,再不要自欺和欺人。
两个人一起办了手续,又在一起吃了饭,一切都在这场饭局中打上了句号。
悠然想起两人第一次在这家饭店一起吃饭的情景,邵君的眼中有的是柔情蜜意,当两人的手不经意碰在一起时的颤栗,是脸上的娇艳,是梦中那种发出的微笑。
往事如风,韶华易逝,年少不再,今是而昨非,不能不令人徒生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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