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道歉！张小黎一屁股又坐了下来，挑着眼看着陆敏。
陆敏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他肩膀抽了一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张小黎，你还真是有趣。
少废话！张小黎愤怒得像一头母狮子，恨不得一口把眼前这个自大狂给吞了。
哈哈哈哈哈，陆敏像被人点了笑穴一样，放声笑了起来。走吧，想吃什么，我请你。
张小黎快要气炸了，她最讨厌陆敏这一点，安排这个安排那个，好像主动权永远都在他手里。你必须道歉。
她还企图坚持，结果被陆敏像拎小鸡一样，把她从座位上拖了出来。说到底，张小黎还是喜欢强势的男人，陆敏的霸道虽说让她有些不情愿，但她还是跟他走了。
吃饭的时候，她没有再提借钱的事情，也没有再谈及感情。其实，张小黎早就认识到，跟陆敏谈感情是一件很得不偿失的事情，说实话，她是不了解他，而且也没有想了解他的**。她知道，即便李菁不是他的女朋友，他也会有一堆女朋友。像他这样的男人，没有办法不招女孩子喜欢。要真是爱上了他，无疑是给自己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而张均是一个普通的男人，长相平凡，家世一般，事业才刚刚起步，这些都好像是安全标志，让张小黎觉得放心，不怕别人惦记。她又在心里不自觉地比较两人。
由于太多的避讳，他们不谈张小黎学校的事情，不谈陆敏的工作，不谈生活的压力，不谈爱情的烦恼。他们的对话显得不痛不痒。张小黎觉得心堵得慌，这样的晚餐，好像没有菜里没有搁盐，寡淡无味。她感觉和陆敏的交往走向了死胡同。四面都是墙，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
好容易这顿最难下咽的饭终于吃完了。张小黎提出要自己回去，陆敏没有反对，只说，你说需要钱，到底还要不要啦？
张小黎梗着脖子说，不要！
回到寝室差不多快十点了。这个时候在给张均打电话，有点不合适了，太晚了，他需要休息。张小黎看着李菁阴沉着脸，猜想肯定遇到不高兴的事情了。陆敏是跟自己在一起吃饭，是不是她生气冷落了她？张小黎觉得有点累了，最开始只不过是一个游戏，她只不过就是任性妄为了一次而已，而今天她却没有了兴奋的感觉，只感觉有些疲惫不堪。想必李菁也在煎熬当中吧，像陆敏这样一个骄傲自大的男人，有几个人受得了？
张小黎思想里正翻江倒海，李菁拍了拍她的帘子，张小黎，你出来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张小黎心里一惊，该不是被发现了吧？张小黎心里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忐忑不安的，张小黎跟着李菁来到了楼道一侧的阳台上。什么事？张小黎想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装傻。
张小黎，我把你当朋友吧？李菁一来就是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是啊。张小黎仍然不敢肯定李菁接下去要说什么。
那你居然说我当上这个党员是靠陆敏这么上去的？李菁一脸的愤怒，眼睛里似乎要喷出火来。
我没有说啊。张小黎心里又是一惊，是谁这么长的舌头？！我可没说。张小黎矢口否认。
别人都告诉我了。你说你什么心理？你自己没当上，就到处乱说人家？你有证据吗？就乱给别人头上扣屎盆子？你别欺人太甚了。李菁说得咬牙切齿，句句夹枪带棒。
张小黎脸涨得通红，谁说的？我可没说过这种话！
你敢说你没说过？别人都告诉我了，句句是实。我今天就是跟你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要是对我看不顺眼，你明着来，别在背后耍心眼！李菁说这话的时候，感觉青筋都要暴出来了。
张小黎就像阴沟里的青苔被猛然翻到了阳光下，剧烈的烧灼让她疼痛但找不到办法解脱。她矗在那儿，脸红到了脖子根，想不到更好的词句，只说，谁要说过谁不得好死！
李菁白了她一眼，我有没有冤枉你，你自己知道。你最好别太过分了！说完就扭头走了。
张小黎的眼泪一瞬间全涌了出来。今天这一天，先前在外面受陆敏的羞辱，回来又被李菁臭骂一顿。他妈的，都什么鬼天，这么倒霉。张小黎心情跌倒了谷底，她站在阳台上，任眼泪尽情流，直到熄灯才回寝室。寝室里气氛诡异，谁也没有说话，早早地都上床睡觉了。
第二天，李菁和张小黎不再说话。王莲和赵孟似乎都知道她们俩吵架了，而且似乎还知道吵架的原因。看来李菁已经在寝室里发表过愤恨了。在214，张小黎成了一个令人讨厌的小人，虽然王莲和赵孟不至于不跟她说话，但感觉明显疏远了一些。张小黎心里恨透了那个告密的小人，不知是谁那么无耻，居然跑去挑拨自己和李菁的关系，真是不要脸至极。她在心里把这个可能告密的人筛了又筛，始终找不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很快，她就发现了李菁发那么大火的原因了。原来流言在班里甚至年级都传开了。大家都在谈论李菁是靠着市长公子的大树爬上去的。那辆凌志经常在学校后门接她，早就是个不争的事实，所以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而且生气的人不止是李菁。张小黎今天看见杨老师，杨老师没有像平时一样笑眯眯地招呼她，而是阴沉着脸直接就过去了。张小黎知道杨老师不会有失水平，把她叫去臭骂一顿，但看他这副表情，也知道大事不好。想到这，张小黎觉得有些害怕，心里恨透了这个冤枉她的人，恨不得把他碾得粉碎，这人好歹毒啊！
张小黎捂着一肚子的窝囊气，背着书包去教室了。坐在教室里，越想越生气，她受不了这个不白之冤。她虽然平时不怎么喜欢李菁，也怀疑过她从陆敏那得到了好多好处，但她也没有跟谁说过啊。这都是谁啊？她越想越郁闷，越想越觉得处处都像有小人，想着想着，不由得不寒而栗。
窗外的知了吱吱地大叫，闷热的空气让张小黎更加觉得烦躁不安。她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她要给张均打电话。张均的声音听起来比前两天亮了很多，想必恢复得不错。张小黎把学校这堆破事一股脑都告诉了张均，说着又委屈得流下了眼泪。
张均说，别哭了，哭也没用，轻者自清，浊者自浊。让时间说话吧。
张小黎一听就急了，让时间说话？那是要过多少年啊？五年？十年？可我现在怎么活啊？
张均说，你急什么？话说回来，不是你平时争强好胜，别人钻得了你的空子吗？你应该好好想想才是。
什么？张小黎觉得当头一棒，你不帮我说话，反而教训我，有你这样的吗？你们都联合起来欺负我，我看我还是不活了。
张均那头急了，你在这跟我凶什么？你还讲不讲理啊？我这还在病床上呢，你太任性了！
一听病床两字，张小黎偃旗息鼓了。对不起，张均……
别老说对不起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张均打断了张小黎的话，我累了，先挂了啊。
给张均的电话不但没能消气，反而给张小黎心里再添了几分堵。人要是倒了霉，连喝水都塞牙。张小黎在心里恶狠狠的骂。这个时候，还有谁能听她像祥林嫂一样哭诉呢？挂掉电话，她看见陈立辉抱着书正远远的看着她。
陈立辉~~~~~~~~~~~~~~~~~~张小黎几乎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喊着陈立辉的名字。
陈立辉走了过来，看着张小黎的眼睛还挂着泪珠，问道，你怎么啦？
张小黎吸了吸鼻子，说，没事。
没事才怪，我还不知道你。我知道那天咱们喝酒时说的话被传出去了。陈立辉说。
张小黎低下了头，李菁昨晚已经骂了我一顿了。你说我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好好看你书，好好考试。陈立辉好像并不认为这是个大事。
她们都说是我说出去的，可是我没说啊？我他妈的连陆敏究竟是谁的儿子都不知道？！张小黎觉得很委屈。
没说就没说呗，陈立辉说得很轻松，为什么一定要他们相信？由他们去吧，爱咋说咋说。你要封住每个人的口，那是不可能的。好好看书才是你的正事。
说的也是。陈立辉说的和张均差不多。张小黎第一次觉得陈立辉说出来的话很有道理，好像跟平时变了个人似的。焦虑不安的心情渐渐放松下来，他们一起去了教室。
整个白天，张小黎没有回宿舍，她害怕看见她们，尤其是李菁。晚上，教室熄灯了，她才收拾书包回寝室。她蹑手蹑脚的，不敢弄出一点声音，好像她们都是上层社会的小姐们，而自己是住在楼下的女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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