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村长怔怔地看着华浩,慨叹道:“如果你能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只是我总觉得你未死的心应该主要在那个世界活动,你在我们这里还能有什么事情可做呢?我们这个地方毕竟太局限了,发展到顶点,也不过如此,我想,我们苦根村应该是已经到了极至了,当然,这是你这个大恩人给我们带来的造化,不过也正因为你的大恩情,我们都不希望你在我们这个小地方被束缚住了手脚,你是一条蛟龙,一定要到大海里去呼风唤雨才能对得起孕育万物的上苍的!”
华浩正色道:“大叔,虽然你是个阅历丰富的人,但在这点上你未必有我认识深刻!你刚才的话只说对了一半,也就是我应该在大海里,或者说在人海里去呼风唤雨,但这绝不等于我在苦根村就是被束缚住了手脚,因为,我呼风唤雨所能依赖的是什么呢?我作为你们的同类,我所能依赖的只能是你们,我唯一的资源也只是你们,没有你们,我就没有了一切,当然,有了你们,我也就有了一切!”
村长若有所思道:“可是我不明白的是,在你上一次来苦根村的时候,你就应该已经知道你刚才讲述的这个道理了,但那时你来苦根村的目的只是为了守侯花姑一生,而且在我们苦根村万民看来,苦根村的发展已经到了鼎盛而且稳固的阶段,你这样的大智慧留在这里只能是对造物主的不尊,所以我们没有找到让你继续留在苦根村的理由,因此虽然我们对你割舍不下,但还是忍痛割爱,让你返回那个更大的世界里去了,但愿你能将上苍赋予你的伟大智慧发挥得淋漓尽致,造福更多象苦根村万民一样的万民。你上次离开苦根村的时候好象也是大彻大悟的,应该是认同了我们的想法的,可是为什么今天又回来了呢?难道又不认同我们的想法了吗?”
华浩微笑道:“大叔,你说得对,我上一次离开苦根村的时候,确实是以为我留在苦根村已经对万民没有意义,因为苦根村万民已经从那个深渊爬出来了,在阳光下开始扬眉吐气了,但我当时一相情愿地以为我对花姑是意义重大的,我以为自己就是花姑的后半生幸福,后来经过你点拨,我才顿悟道,当我的心还没死的时候,也就是我的心还没落实的时候,花姑在我的心里实际上也是不实在的,我必须到那个世界去感受真实的花姑,当真真切切将她放在那个实在的世界感知完了,然后花姑才能在这个世界真正的、实实在在地属于我。在此前不久的一段时间,好象就是昨天吧,我在那个世界又将花姑真切地感知了一回。不是直接感知,而是间接感知,怎么说呢?这么说吧,就是来咱们幸福镇的那个恶少,将咱们的花姑惨无人道摧毁的那条恶狼,他虽然胆怯不敢再来幸福镇了,因为幸福镇现在已经是我们苦根村的天下,但他仍然在那个世界里兴风作浪,继续在天下妇女们的子宫里制造腥风血雨,如果我没有碰到,我可能就迷迷登登蹉跎一生了,天下妇女们就在我身旁的世界遭受蹂躏、痛苦呻(吟,我可能就放任自流了,但老天爷终究还是睁开了眼睛,他通过阳光普照彻底将那个丧尽天良的畜生、灭绝人性的野兽的赤(裸裸的罪行再一次暴露在了我的面前,对于我来说,那就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因为天命难违,当我心头被烈焰灼烧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要采取行动了,所以我就来到了你们苦根村,不对,应该是来到了我的苦根村,村长大叔,你可明白了!”
村长听得义愤填膺,这么一个经历过人世间无尽沧桑的老人,也愤怒了。发泄了一会情绪以后,他仰天长叹道:“年青人,不瞒你说,即便我已经是这样一个垂暮的老头,但是当年当我听说我们苦根村最可爱的花姑被那个畜生摧残至赴死继而致疯时,我心头的仇恨甚至足以至不顾苦根村万民辛苦建立起来的基业,而率领万民们去遍寻那条野兽最后将他剁成肉酱再掺和上狗屎去喂野狗,我苦苦压抑了十天才将这个残忍的想法慢慢地压制住,毕竟我还是这个村最沉稳持重的人,如果我一失去理智,那苦根村万民就真地完了,那你们北医大扶贫组几年的辛酸就要毁于一旦,说得严重一点,甚至天下万民也再无出头之日了。在这样的理念坚强地帮助下,我终于克服了自己灵魂的冲动,真正做到了古井不波,并且通过努力将那些冲动的村民也说服了,所以苦根村也终于保住了今天的基业。我看你当时那么痛苦,最终在巩固了苦根村的扶贫事业以后,还是选择离开了苦根村,我就知道你肯定也是只有愤怒而没有办法,直到若干年以后你再回来,我一开始还很兴奋,以为你找到了什么报仇雪恨的妙法,因为在我看来,苦根村事业已经到了鼎盛,你回来不可能是为了再支持它的事业,既然回来,只有可能是来替花姑报血海深仇的,可谁知道你回来竟然只是为了用什么按摩技术按摩花姑一生,你竟然要用自己的善良去替那个无耻的畜生赎罪,你让我如何不气恼!直到今天我刚看到你的时候,还以为你仍然是固执地抱着这样的想法来的,弄得我忧心忡忡,现在好了,原来是虚惊一场,年青人,现在苦根饭店基业已经稳固了,我也不怕什么了!现在只要是能替花姑报仇,我这条老命完全可以不要,你尽管吩咐吧!”
这一番义正词严的阐述,是华浩率扶贫组进村这么多年以来,村长将他及苦根村万民的精神世界向华浩进行的首次揭示,华浩闻之暗道好险,多亏有这么个沉稳干练的村长做他扶贫事业的后盾,如果换一个刚烈冲动的村长,那他华浩别说现在站在苦根村来筹划对恶少的颠覆,这个苦根村还能不能叫苦根村都两说呢!看来要干成一番事业,几个得力帮手和相当数量的人才是必不可少的,单独一个人就是有通天本领,也只能无语问苍天!然后他又想起刚才村长说看到他华浩上次回苦根村不是为了替花姑报仇而是为了替恶少赎罪,所以十分气愤,难道上次村长说我如果心没有死花姑对我来说就是虚幻的,他这么说只是为了把我忽悠回去?可是我为什么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呢?华浩左想右想,想不通,又不好开口相询,只好作罢,反正目前最重要的是要带领苦根村万民去惩戒那条野兽,这些心理问题姑且搁一边吧!于是华浩对村长说:
“大叔,替花姑报仇也是我们苦根村万民共同的事业,就如同我们北医大扶贫组当年带领你们脱贫致富的扶贫事业一样,既然是当作一个事业来办,就不存在什么刀光剑影,更不存在什么拼命,你的心情我们可以理解,但是你年纪已经这么大了,就安享晚年吧,报仇事业就交给我们年轻人去完成吧!”
村长吹眉瞪眼好一会,可能是不服老,最后还是翘了翘胡须,叹道:“也是,如果刀光剑影地干,我们即便有万民,也未必干得过他们,听说那条野兽还是个大官的儿子,掌握着国家政权,枪杆子里出政权,也就是掌握着枪杆子,他拿着机关枪对着我们万民嘟嘟嘟一阵扫射,那不但花姑的仇没报,我们二话不说就只有到阎王爷那里去请催命判官替我们大伙报仇了。你说得对,报仇也应该当作事业来干,那好吧,壮士暮年、烈心不已,虽然我不用去拼老命,但在我生命的最后阶段燃烧一把还是可以的,年轻人,怎么做,你吩咐吧!”
村长的豪情让华浩有点感动,他悠然道:“其实很简单,没有什么特别要做的,因为模式已经是固定了的,只是目的变了而已!”
村长想了想道:“模式是不是就是苦根饭店这种模式?”
“对!”
“那目的又变成什么了呢?”
“我先问你,我们北医大扶贫组当年来你们苦根村的目的是什么?”
“让我们苦根村万民脱离那些有钱人的压榨,走出绝境,过上富裕生活!这点你以前阐述过!”
“那我们使用的手段是什么呢?”
“就是将幸福镇上的或者来幸福镇的有钱人的钱挣光,最后将他们陷入没有饭吃的悲惨境地!”
“好了,现在我们需要做的事情就是反过来而已,现在我们苦根村有钱了,有大把大把的钱,当年有钱的目的现在就转化成了手段,记得我若干年前跟你们说过,在适当的时候,我们是可以花钱的,现在就到这个适当的时候了,而我们的目的是什么呢,目的则是当年的手段,就是将有钱人的钱挣光,将他们陷入没有饭吃的悲惨境地,本来某些有钱人还是很好的人,只是没有办法,为了避免那条野兽漏网,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将有钱人灭绝,当然不是将幸福镇上的有钱人灭绝,而是,将整个北京的有钱人灭绝,这样,那条野兽,才能乖乖进入我们的魔掌!”华浩终于将他的方案揭示。
村长听得大快人心,不过只是激动了一会,问:“可是要将整个北京的有钱人灭绝何其难啊!虽然也有城里的有钱人来幸福镇游玩的时候因到我们苦根饭店来吃饭而中招,但北京城绝大部分的有钱人都是不知道有这么个幸福镇和这么个苦根饭店的,不信,你可以回北医三院附近去做个问卷调查,那里的有钱人多,保证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人不知道北京还有个幸福镇和苦根饭店!”
“当然不是在幸福镇上被动地等他们来,而是要主动出击,我已经想好了,正如你所说,北医三院附近有钱人比较多,因为在这年头,普通老百姓哪里能享受得起那种高精尖的医疗服务,在那里面涌动的都是有钱人,可能还夹杂着一部分凑热闹的可怜人,这些可怜人偏不服,偏要要来利用这种高端医疗服务,最后生生让自己被钱逼疯,哎,你说这又何苦!哎,我们也帮不了他们什么,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北医三院附近开个苦根饭店,把那些有钱人的钱都挣光了,让他们都没钱吃饭了,看情况会不会改善一点!”
村长眼睛放光道:“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到北京城里去开饭店,不就可以挣整个北京有钱人的钱了吗?只是我在想,在幸福镇开苦根饭店获得批地手续,各类许可证和营业执照,想些歪门邪道还能办到,毕竟这幸福镇上的官员鼠目寸光,但那北京城里的大官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你把宋兵、史尚乐、万男这样的让他们去干,他们闻都可能都不闻一下,即便是万苗这样技术高超的超一流选手,在人才济济的北京城里也根本拿不出手,我们又如何能够获得那些相应的土地和手续呢?”
华浩仰天哈哈大笑道:“大叔,我可以跟你说,在现如今的这个社会里,所有的一切都让我感到绝望,但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让我觉得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意义的就是,那些官老爷都爱钱,也许在若干年前,他们爱钱的本性对我们还是致命的打击,但是在现如今,这就是我们最大的希望,钱现在对于我们算什么啦!由于我们这几年的政策是不允许花钱,我们的钱在仓库里堆积如山,最底下的都快腐烂了,钱上边的金属丝都快生锈了,改革春风吹满地,我们的钱被压迫了这么多年,终于要翻身做主人了,终于要山欢水笑官欢喜了,我们编织巨大的草包,一草包一草包地将钱拎到官老爷的面前,别说我们开个饭店了,就是开个杀人馆他们都会屁颠屁颠的同意,别说以后还可以穿着草衣来饭店吃饭,就是光着身子来吃饭,他们也不会觉得有伤风化的。哎,多亏了官老爷爱钱,要不我们可怜人可怎么活啊!”华浩完了还感慨一下。
华浩这一番阐释,彻底冰释了村长心头的疑惑,他激动地站起来,象个孩子那样地欢跳,身子自然就有点摇晃,华浩赶紧过去扶住他。村长然后兴奋地说:“事不宜迟,那我们赶紧行动吧!”
华浩略微颔首道:“过一会,我就去苦根饭店找颜明他们议事,但我在痛痛快快去着手惩戒有钱人事业之前,还有个心愿,希望大叔你能帮助我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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