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注视了她一眼,然后又继续寂静的喝属于我的咖啡。
‘你醒了。’她问。
‘不是,我是回来了。’将喝完的咖啡杯推开,我用餐纸抹了一下嘴。
‘上次一别,已经足足五日没有看到你了。’她说。
‘我的行踪就像我的情绪,有时连我自己都不能掌握。’我微笑‘不过当我需要弛缓的自己心灵负担的时候,这里的寂静会是我的首选....’
‘今晚你有负担?’
‘没有。’我说‘今晚...我好像没有.....’
‘还要咖啡?’她问。
‘美女请客,我没有理由拒绝,请让他们加两倍的牛奶。’我说‘刚才那一杯稍微苦一些,希望这一杯能让人满意。’
‘你这么常来,难道侍者还不了解你的口味?’她惊奇的问。
‘是这样的,每一次我叫的咖啡都和上次的不同。’我微笑‘我很怪,喜欢用不同的品味,来放松自己不相同的情感....’
‘除来这里坐之外,你还喜欢做什么?’她注视我问‘你仿佛是为黑暗而存在的,只有在黑夜我才可以看到你---’
‘这是一种误解。’我说‘白天我通常都必须工作-阅读-睡觉,所以一般我是不会走出我居住的地方。’
‘这种生活方式不单调吗?’她也喝了一口咖啡。
‘在我没有遇见更有趣的事物前,不!’我冷淡的说。
‘在没有遇见的时间你不用心去寻求,在遇见的时候你不主动掌握。你认为你会有机会突破这单调?’
我笑,我没有告诉她我刚刚在一要生要死的情感海洋里面筋疲力竭的爬了出来,现在我生着所以我看的很清楚,我相信我比多数人更明白什么是‘爱’的接触,也因为这曾经沧海难为水感觉,我的心已经刻下了另外的七字--除却巫山不是云--
‘为什么不说话。’她问。
‘为什么要说话?’我问‘寂静不是一件好事吗?’
‘你知道为什么我会接近你吗?’
‘我怪。’其实我是想说你喜欢我,但我想人与人有时应该保持一点点的虚伪所以我改变了自己的话。她无发觉,因为她在微笑。我想如果是蝶坐在我的对面,她一定会知道,她一定会为我不说出真实的话生气,真的,蝶-我很想念你,你可好吗?--
‘你很另类。’她瞧着我‘和我每一个朋友都不同,就像..就像你和我们分隔着一道深渊,遥远不可接触到一般。’
我没有立即回答她的话,手指轻轻的在杯口的边沿画着圈圈,良久‘只有当鱼在水里面姿意漫游,人才会觉得它们美丽,当它们离开了水,它们就什么都不是了。’
‘那鱼快乐吗?’她突然问。
对这问题,我的思维也要出现一秒的停顿,然后我说‘曾经有人也在很久,很久的从前问过这问题,我们的一位前辈用一个寓言回答过。’
‘请说--’
‘鱼对海说:‘我流泪了,你看见了吗?’海说,‘我感觉到了,它流在了我的心里。’鱼说,‘如果有一天,我离你而去了,你会想我吗?’海说,‘我整个身和心都被你的泪水浸透了,这一生,还有什么理由将你忘记?’------鱼是快乐的,因为它还有海的理解...’我瞧着她一字一字的说。
‘我们的认识是不是太迟了一点--’她看着我,然后重重的吐气‘假设早那一点点,一切是不是都会有一个更美好的结局----’
这无意的话使我的心一痛----蝶。如果早那一点点,我们遇见?!---我笑,平淡自若的注视她‘没有人会知道那结果,但我不懊悔!因为我深信我遇见了生命最贵重的事物。’
我又叫了两杯咖啡和两份点心。
瞧着她,我说‘我是一个很简单的人,有一点点傻瓜,不善言但还算懂的察看身边朋友的情绪。我知道你的头脑里面对我有多疑问--我从来不隐瞒自己的情感,只要你不耻笑我,我极愿意与任何人分享我的情感。’很诚恳的凝视她‘当你清楚的了解一个人的时候,你会更清楚的明白自己在做些什么选择。’我一语双关的说。
‘她是谁!?’她的声音不再冷静,我知道她明白我的意思。
我冷淡的说‘她的名字叫---蝶。’
‘你爱她?!’她的话甚至有一股颤抖。
‘我爱她-----
‘从眼睛第一的接触,我就深深的爱上了她。’我还是那么冷淡仿佛在叙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其实又有谁知道我的心神早已经随着我自己的语句沉坠进那记忆中...‘她仿佛一个带着翅膀从圣洁天堂上飞翔下来的天使,她的灵魂包含了这世间最完美的特质..她美丽又善良...有智慧又富同情心.....’
‘这世界很大,可能还有女孩子完美如她,甚至可能在下一刻在我的身旁边带着醉人微笑走过,但我也不会再动心,因为心已经为天使而关闭.......’
我看着咬紧嘴唇的她。
‘有一句话说的很对,需然我自己再没有听的进,更没有做到。但我还是觉得它有道理的,希望你可以掌握它----希望与光明就遮蔽在你的背后,你的转身之间----’我苦笑‘希望你明白。’
我没有理还在发呆的她,结帐。
将手上的咖啡与甜点交给了在门口凝视夜空的酒鬼画家,踏着黑暗我离开..
我想我应该不会再见到这一个名叫索菲娅.拿结的女孩。
我开始用心继续写信给我的天使,我的蝶。唯有将灵魂里面最后的一丝的思念,爱意都溶于文字吻封于信封,我空虚的思维才不会因为想起蝶而苦恼焦虑,也为有在笔不停止时我的灵魂才会感到安宁,我想笑--我记得在很小很小的时候,我听过一个很长很长的童话故事,它叫‘一千零一夜’里面的国王唯有在每一夜都倾听着动人的故事,他才会忘记经过的不幸....本以为是一个笑话....
没有想那是真的。
需然我们的出发点不同,但我写信和他听故事的目标是同途异路的--我们都在借用一些东西,减轻自己的忧虑思念---
信随着夜间的失去,增加。
需然有时我也会怀疑,自己可以写多长更久。
但每一次新的感触也会在握笔的一刹跳跃出我的心情,跟着那感觉钩划,蝶淡淡的影子便现于我的眼前....
有时,当心疲乏,**疲倦。
我会拉出那一本‘心灵’的字典,看一看里面蝶的注解,每次一篇,然后用苦茶那一些良药一般的字句冲送进自己的意识,再缓缓地品味。
这个世界还没有完全遗弃我。
四眼妹还是每一天都在网上寄我一封满是笑话是e-mAil,则使我很少答覆她。听说她怀孕了,想到快有人叫我叔叔和一个大肉球带着一小肉球向我排山倒海,惊涛骇浪地滚滚而来,我在微笑间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胖子路现在好像和一个十八,九岁的大学生走的很近,愿望他有一个好的结局。
今天我发现了一根白发。
我不知道这是生理自然变异,还是因为思念而未老先哀。
怎么样说都好,我将这白发包在信封中,二十几年就开始有白发--苍老少年的四字看到我是跑不过的了....
我对这一个居住的简朴小城,已经有一种冷却的漠然。
唯一还坚持的就是午夜古屋之行,在那属于我和蝶的空间沉思,向往。
今天我收到一封信。
我身上的风寒仿佛因为这信而加重,我打开它-里面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五字‘青园--五日,下午二时。’黑色的信封,雪白的信纸。
我感觉到无力。
要来的,终于来了。
我笑,
苦
笑---------
在遥远首都,两公里的郊外有一块孤寂的荒凉之地。
它叫-青园。
它坚立在这里已经超过三百年历史,到现在为止它还是在默默间扩张着自己忧愁的领城---由第一块,到现在数之不尽的石碑,每一块都刻录记载一个生命走过这世间,遗留下的淡淡痕迹--
而这痕迹也会随着风雨对石碑不断的冲洗,而混浊朦胧,最后甚至失去。
今天是二月,五日。
很早,很早,我就站坐在一块巨大石碑的阴影下。
在等待间,我轻轻的触摸这块已经有数道裂口的石碑,我笑‘死亡真公平,不理你伟大也好,低劣也好,我们都在只能取一小块地皮来沉睡。前辈你也许生前有过人之处,但现在你获得的也不过是一块大一些高少许的石碑,为我们的遮阴挡雨。’
风轻轻的吹过,
我瞧了一眼天空,云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笼罩了整个天空-阴暗混浊---
我闻到空气中散着的湿润,
一滴雨水自九天的最高处飞坠跌落于地面,随着的是这热带国家数年难得一见的暴雨,雷鸣伴闪电不时劈开阴暗含混不清楚天空,--人只能在风雨中以感觉触摸地上变化不定的癫狂与悲哀之气息-----
雨。
在这刻仿佛一次过爆发出它所有的屈辱,疯狂地洗涤这世界。
背贴着前一刻还暑热,现在只有寒冷的石碑,我静寂的凝视住暴雨,呼吸着冷冷的空气等候。
我寂静的等待。
雨,还在淅沥淅沥在下着,已经不大,却使人压抑极了。地面的小坑充满了水,现出涟漪,被雨水激起的水纹四处都弥漫着,杂乱极了,好象这个世界原本就无序一般......
天空一片混浊漆黑。
遥远的极处在咆哮的狂风卷带来一忧伤的调子,这曲调之中流露出的一种魄人心魂的绝望情绪,我以为这对任何听者均无益处。---但是也唯有这深浓之极的悲伤哀曲,才可以展示出我们心里面的巨痛...
一部黑色的马车,出现在青园的入口。
高大纯黑的马拉着灵车,脚踏着雨水,低着头缓缓的向这方向靠近,它的背后跟随着数名中年的男士和带着面纱的妇人,那哀歌正是从他们中传出---
sundayisgloomy。
myhoursareslumberless,
dearest,theshadowsilivewitharenumberless
littlewhiteflowerswillneverawakenyou
notwheretheblackcoachofsorrowhastakenyou
Angelshavenothoughtofeverreturningyou
wouldtheybeangryifithoughtofjoiningyou
gloomysunday
sundayisgloomy
withshadowsispenditall
myheartandihavedecidedtoenditall
soonthere\\\\\\\‘llbeflowersandprayersthataresad,
iknow,letthemnotweep,
letthemknowthati\\\\\\\‘mgladtogo
deathisnodream,
forindeathi\\\\\\\‘mcaressingyou
withthelastbreathofmysouli\\\\\\\‘llbe
blessingyou
gloomysunday
dreaming
iwasonlydreaming
iwakeandifindyou
Asleepinthedeepofmyheart
dear
darlingihopethatmydreamneverhauntedyou
myheartistellingyouhowmuchiwantedyou
gloomysunday........
没有开始,也没有停止---
他们在跟随着灵车行走间,不断反反复复的读念着这充满无尽忧愁绝望的哀歌,悲哀的音调,充斥的还是那种哀莫过于心死的萧瑟和绝望.....站立在石碑林中的我也可以感觉到精神一阵昏眩--这歌让我寒冷的思维闪过了断一切的念头,它的每一句说话全都像铁锤一般击在我的心口......
绝望的星期天
我的生活已经毫无意义
亲爱的,我的生活被无数阴影笼罩
白色的小花将不能再把你唤醒
你也不可能从黑色的灵车上重新站起
天使们也不愿意把你带走
(他们非常无奈)
他们会不会感到愤怒?
因为又多了我,一个想与你同行的人
绝望的星期天
星期天是绝望的
我在阴影的笼罩下度过
我心意已决,
我想结束这一切
很快这里将充满花儿和悲哀的祈祷
我不会让他们哭泣
我会让他们知道我离开的很快乐
死亡不是梦
我在死亡中爱抚着你
伴随着我灵魂的最后一次呼吸,
我祝福你
绝望的星期天
梦中
我只是在梦中
我醒来找到了你
你在我心灵深处沉睡
亲爱的
亲爱的,我希望我的梦从没让你苦恼过
我的心可以告诉你我有多么地想你
绝望的星期天.........
我感觉到胸腔如同压住千斤巨石一般喘不过气,这哀歌的话和对蝶的思念,让我的精神灵魂粉碎爆炸----我重重的一拳击在背后的石碑,它的表面立即添加了一道裂口!
心灵的负面情绪也随着冲而出的拳力,递减一分----我没有收敛自己的心情,这种喜怒无常-悲哀不稳的情感很容易将自己再次拉进那哀歌的意境中,我站着,唯有让精神-信念不息的向外面展散--
当马车在我不远前经过...
真的。我听到她灵魂的呼唤,和每一个人心底散出的不满悲伤咆哮--
那一刹,我又次违背了自己的誓言,泪流满脸。
没有动。
我静静的在石碑的阴暗影子下看着他们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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