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暗黑社会之留头魔 > 43

?    在这我昏迷的这七天中,也发生了些事。媒体在获知警方逮捕「留头魔」温今豪後,如同白晓燕案一样,都用极大的篇幅、版面来报导这个古今难见的奇案,部份国外媒体更拿百年前英国发生的「开膛手杰克」来互相比较,每天都报导最新进展,sng车更是二十四小时随时跟随专案小组,深怕有什麽遗漏。

    狡滑的温今豪在遭到逮捕後,态度一直都不是很合作。在这案子里,温今豪是如何挑选对象,如何跟踪,如何杀人,如何弃尸,为何要将头颅摆放回去,为何都没人发现…种种做案过程都令警方十分好奇,不过在侦讯时,最让警方感兴趣的,是他杀人的动机。

    但是,不论警方如何侦讯他,他总是不发一语,只淡淡的回答一句话:「叫那个怪记者来,我就和你们合作!」市刑大和刑事局如李秉强、刘永松等人再怎麽软硬兼施,就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原因无他,温今豪是美国公民,拿的是美国护照!他如果不愿说,任何人都拿他没皮条。也因为这样,李秉强实在无计可施,只得找李英才、归霖竞一同来找我,看看我愿不愿意帮忙。

    出院的当天,我并没有到位於桃园的侦询室去,而是先到刘令芳位於三重的家里,参加他的头七。

    大约晚上九点多,我到了他家,场面一片哀凄。三重分局来了不少同仁,就连局长也都到了。在刘令芳殉职後,留下妻子、两个小孩,小孩一个六岁,一个四岁,不过都蛮聪明懂事,尤其是老大,虽然眼角噙著眼泪,但双唇紧闭,怎麽样也不让眼泪掉下来一滴。

    事发当天的所有人都出席:李秉强、刘永松、李英才、石景城、黄欣桦、归霖竞、我和那位曹姓员警。因为这件案子侦破,曹姓员警还破格升官,所以虽然当天挂彩,他的受伤还是挺值得的。

    我和黄欣桦站在一旁,看著众人折纸元宝、焚香烧纸,心中也颇为凄然,我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参加丧事对我而言并非好事,不过一想起那天大家一同出生入死,奋力抗敌,那份生死与共的情感,就是无论如何我都要站在这儿的一份坚持。

    三重分局的员警们个个义愤填膺,对於长官的牺牲、温今豪的恶行无不痛心疾首,纷纷要求刑事局和市刑大给他们一个交代,但在听闻温今豪要求与我面对面,才肯合作的这件事後,每个人对我的眼神都颇为难堪。

    「听说那个混蛋一定要和你见过面後,才肯和我们合作,是不是?」三重分局一组小队长首先发难,站在我面前大声问著。

    我点了点头,至少,我仅知的情况就是如此。

    「为什麽呢?是不是你和他认识?还是你们打算串供?」旁边另一员警追著问。

    听到这样的质疑,我差点没有气到当场晕眩过去,强忍著身体不适,我摇摇头,不发一语。

    「干嘛不说话?你一定和他有什麽问题?听说那天你一到了现场,他就束手就擒,还有,很多破案线索都是你提供的,你说!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内情?」

    一股恶气污积在胸,郁闷非常,我用力一咳,喉咙一甜,竟然咳出满手的血!石景城见状,用力叫著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三重分局长:「喂!这就是你们待客之道吗?难道,你们不想早点破案吗?现在是需要吴记者帮忙的时候,你们这样怀疑他,这是什麽意思?」

    黄欣桦也看不过去,先将我扶在一旁休息,然後高举检察官证件,对著众人喊著:「这件案子,由台北地检署接下来了,现在,吴澧童是我们检方的重要证人,除了办案人员外,任何人不能对他发言、质询,否则,就以『妨害公务』的现行犯逮捕!你们是公务人员,知法犯法,罪上一等!」

    这样的威胁,如何能压的住这些长期面对第一线的强悍员警们?他们一句接著一句,指著我们破口大骂,有的说我和温今豪是共犯,有的说我就是间接害死刘令芳的凶手,有的更说我不配来这里,就在大家骂不绝口的同时,我看到在灵堂旁,站著一个眼熟的人,他始终不发一语,只是直直的盯著我瞧。我回神一想,这个就是那天站在我病床旁的那个人,再仔细一看…

    那个人,叫刘令芳。

    鸡皮疙瘩再度爬满我的右手臂,一股寒意从头顶直钻到心脏!我马上站了起来,却发现在场和我一样看到刘令芳的,还有他的小儿子。他也和我一样,指著灵堂旁边,小声的说著:「爸爸…爸爸回来了…」

    我马上想起刘令芳在我身边交代的事。众人看到我忽然站起来,一下子全都沉默下来。我慢慢的走到跪在灵堂前不住哭泣的刘太太旁,对刘令芳点了点头,用力却轻声的说:

    「刘太太,刘组长跟我说,他有一套西装,是在结婚的时候穿的,现在变胖了,所以用塑胶套包起来,放在小孩的衣柜里,是不是?」

    刘太太听到这句话,双眼瞪的老大,惊讶到连啜泣都忘了,老半天才用力的点点头。

    「能不能,带我过去看看?」

    她随即站了起来,看看众人不敢动作。众人也不明所以,没人敢说话,她带著我走到小孩的房间,其他人马上跟来,我伸手拦住众人:「除了刘太太之外,其他人不准过来!」

    进了房後,我把门关起来,待她把西装拿出来後,我将手放到西装裤的右後口袋里,拿出一本不知是何人的存摺,再把衣服上乾洗的取件条码撕下,交给刘太太:

    「这字条上的四个号码,是提款密码。存款里头,有将近两百万元,是刘令芳说要交代给你的…他说,钱的来源你不要问,半年後,你再把钱领出来,避避风头…」

    刘太太想要再问些什麽,我制止了她:「坦白说,我什麽也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这件事,是刘组长生前交代的,还有…记得要多念念『大悲咒』,对他比较好…」

    当然,我语多保留…我并没有告诉她:这存摺上的人名是刘令芳在街上找个流浪汉,假借名义办的,我也没说:这笔钱的来源…不太正当。更没有告诉她:刘在死後有多怨恨、有多无奈、也有多不舍。

    我打开门,面对众人,我对著李秉强说:「走吧!让我们把事情做个彻底的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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