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伊凡好几次要到我住的地方看看,我没有同意,不是好面子,而是我居住的地方太市井,不太适合象他那样心高气傲的人浏览,如果他看了肯定又会说我既没有人生追求,更没有物质追求,毕竟伊凡是有车有房的小资,据说存款也很有油水(小米私下从伊凡的哥们那儿打听到的)。
我、小荣和秦梅居住的楼房有点儿史前的颜色,古老的红砖和没有灯光的楼道,房间的门是一个颜色深暗的木门,我力气比较大,说实话我用点儿劲完全可以一脚就踹开,入厕的时候要打着雨伞,因为棚顶滴答漏水,洗澡用的热水器因为年久失修加热功能很差,一个人洗澡必须在洗到一半的时候等10分钟左右的加热时间,夏天还好,冬天基本上冻得跟落汤猫似的。就这样一个破旧的楼房,住着三个不一样的女人,各自怀着各自的心思和梦想睡在不同的床上做着只有自己的明白的美梦,偶尔也会苦中作乐的从梦中醒来,除了能听见厕所里面滴答的漏水声还有夜间马路上的行车声,距离醒之前的美梦差距很大,大到自己都很失望,所以还是照旧打个瞌睡接着睡。
小荣的工作是做专题拍片子,说白了就是给很多遥远的地方打电话问人家要不要拍一个关于本地特色的记录片,然后收取广告费播出费,由于费用高,所以做的地方不多,小荣几个月几个月没有单子,小荣的口头禅是:等我拍到片子,一切就解决了。有点儿象封神榜中的姜太公,姜太公大器晚成,经常对别人说:等我钓到了鱼,一切就解决了。
秦梅之前一直在声讯台工作,就是那种某人午夜寂寞了,某人失眠了,某人感情遇到挫折了等等,就可以播打秦梅的电话,然后秦梅就会用很温柔很嗲生嗲气的声音给某人解除寂寞给某人睡眠的良药或者让某人受了挫折的感情顺过来。秦梅做了一段时间之后结交了一个据说是艺术家的某个寂寞的连呼吸都发颤的男人,然后秦梅也跟着寂寞的声音也发颤了,两个人就一发不可收拾的燃烧到了一起,那个艺术家的照片我有看到过,头发比动力火车的头发还长,可是模样就恪谗多了,说是三十岁,可是看着像是四十多岁,艺术家送给秦梅一个自己亲手做的水杯,秦梅把它当宝贝,我怎么看都像一个袖珍的马桶。秦梅燃烧的很疯狂,什么也没有保留,从声音到时间到金钱到身体到呼吸全部放到燃烧上面了,最后还燃烧出一个不知道他爹的姓谁名谁的受精卵,我小时候去农村玩的时候经常和朋友们点火堆烧东西吃,火堆燃烧的很快,把吃的东西都烧黑了,最后火堆化成了灰烬,秦梅和艺术家的燃烧就像加了什么催化剂,比火堆还快,连灰烬都没有剩下,秦梅和我一起住房子的时候艺术家已经突然间就消失了,每个夜晚都要为秦梅开机一整夜的手机再也打不通了,不是无法接通就是不在服务区。秦梅为这段爱情付出太多精力,有点儿神经衰弱,每次当我和小荣睡到夜里一两点钟的时候她就哭,低声的呜咽的有眼泪的没有眼泪的,最初我还比较同情也是顾不得瞌睡的安慰她,时间一场连我都感觉是在做戏,干脆装作没有醒任她哭,没人理她以后秦梅反倒不怎么哭了,连我都觉得她有点儿犯贱。
后来秦梅去医院做了人工流产,那个倒霉的受精卵终于没有见到红尘的万丈阳光,后来艺术家从不在服务区的外太空回来,给了秦梅一个天大的惊喜,丫偷摸结婚了,但是艺术家的脸皮还是防微生物侵蚀的,他告诉秦梅自己不喜欢自己的新娘,结婚是无奈爱秦梅才是实在,如果秦梅愿意他也愿意继续保持以前的关系。我听完秦梅的转述火冒三丈说秦梅你要是接着和丫来往立即搬出去!秦梅摸着自己的肚子作出了决定——断绝,这回秦梅的手机永远也不会在服务区了,因为我把她的旧号码和那个袖珍马桶一起扔进了真的马桶里面。我想她肯定是害怕了人工流产的痛苦,一个男人要是真的爱一个女人怎么可以让她承受流产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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