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武侠仙侠 > 黯曲 > 第二章 阿黄 第三节 代价太过昂贵

?    “师哥你好棒啊!原来该用这个公式……”校园南湖边,柳昔一脸认真的表情看着她在师哥手中的高数作业本——已经能让师哥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今夕何夕——何况更有不时调皮的一笑,“不过……还有这道题我也不清楚……我很笨的……”

    “没问题没问题!你已经够强的了!老崔那个变态的题都会做大半……”师哥当然乐呵呵的大献殷勤,“一会搞定之后我请你吃午饭怎么样?”

    “真不好意思,我本该请你的,师哥,”柳昔笑眯眯的比蜜糖还甜,“不过……中午我约了摄影学社的师哥请教他买机子的事……”

    “没问题没问题!晚上怎么样?”

    “真不好意思,班里的女生约好了下午去逛西单……明天乐团的老师又要找我……不如下个星期吧,我再向师哥您请教的时候,好吗?”

    “没问题没问题!我什么时候都有空,随叫随到,呵呵……我们继续我们继续……咦?你有事?”

    他只得随着柳昔的目光好奇的望向东边的土山树林——哦,一位整身白衣的潇洒人士正遥遥望来。柳昔怔了几秒之后——竟马上用她的招牌笑容礼貌周到的告别而去。ft!早知道她喜欢这个造型自己穿白色来好了!嗯!下次一定那样——何况自己穿起来肯定比那家伙玉树临风得多!但总觉得还有什么东西不对头——对啊!柳昔背后又没长眼睛,她怎么知道那没声没响的家伙来了?——ft!他们居然都心有灵犀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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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你要干什么,我都极力建议你马上离开,”一到树林之内,柳昔只能急急忙忙的说,“我已经看够了这种无意义的死亡,你绝对不是她的对手,还是在她动手之前快走吧。”

    “多谢这位道友提醒,”白衣青年只是不急不缓的行起道家的见面礼,“在下伏魔武家第十一代传人鹤飞,敢问道友可是魔法界‘黎明十字白袍联盟协会’的人?故小弟鹤泉仓促之间未曾拜访,今日在下代表武家一并见礼了。”

    “抱歉……”柳昔不禁行起魔法世界相当尊敬的悼念礼节,“在下只是魔法界中水晶世家的人界灵师,金族柳昔。无能救助武家道人,深感歉意。不过,正因如此,在下才要力阻道友复仇之心……不惜动武。”

    “道友之心,在下只能万分感激,”鹤飞的声调不禁一丝动容,华北灵异界风雨飘摇,各派尽想假借势力削弱他人之际,诚然如此单纯伊人,偏在那个妖孽之侧,怎能长久?——“道友尽请放心,在下只是来与黯然法师商议取回家传雪剑的事而已。恰要请求道友与黯然法师先行道明,以防误会。不知道友可愿相助?或有什么需要武家相助的地方,日前日后,武家定当铭记切行,在下更是粉身碎骨,在所不辞!”

    “原来如此。”柳昔松了口气,估计这个人的样子不像说谎,他清楚自己有多少斤两,何况身为道门俗家之首的武家,信誉口碑一向不错。不过,又要自己去找安然嘛……今天这个时间她在四教——不!明明想好不再去想她的,怎么还记得她的课表?——她在学校的生活极其刻板,一分钟都不愿浪费,一早回来就去画室,然后一般是下午的课,偶尔也有3-4节的,再然后就去图书馆自习,最近在看解剖学和植物药理的……几乎能想象到她怎样盘算咒语的攻击点,或是要调配什么样的毒药……夜晚就更不用说了——柳昔厌恶的颦着眉,不理解她为什么还要在校园里潜藏着……不过,这样想的同时,又清楚的意识到,作为中间人这个角色,现在可算又有了一个和她说话的机会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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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文珊呆呆的坐在课室里,攥着身边的安然递给她的纸条——任凭讲台上西方美术史的老师讲得兴味盎然手舞足蹈——她只是呆呆的望着窗外的天空,好像在研究那蓝色的明度。那一天,也是这样的蓝,她看着昏睡中的阿皓,看了很久很久,然后,只是写了一张这样的纸条,塞在阿皓手中,永远迈出了那扇门。今天早上,倒是安然替她将她留在那里的东西都“带”了回来,说阿皓也不再了,只是留给她同样的一张纸条。她把弄着,搓弄着,似乎再也不想看那同样的三个字。直到安然再度碰了碰她,递来新写的另一张纸条——

    “他那三个字固然代表着拒绝,但别忘了,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他还是将唯一能护身的小刀留给了你。所以,那三个字还有别的含意,相信我。”

    阿珊闭上了眼睛。

    是的,他将生的机会给了她,但这不只是为了义气么?但是,但是……阿皓从来都是那样的爱憎分明,情绪冲动上来什么都不会管的,如果,如果他真的只是那么恨她,他是绝对不会强装好人将机会给她的……除非,他既恨她,同时,又爱她……

    所以,他的两种情绪在一起;所以他只能永远避开她。

    所以,他也要留下一句——对不起。

    一切就这样结束。但她毕竟也拥有过,一段经历了生死选择的爱。哪怕只那一瞬,却是许多人,都不能拥有过的。

    阿珊伏下脸去,任凭泪水在桌面上流淌,却同时,终于能淡淡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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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后,只有半个小时时间,5-6节有课的人自然赶去食堂吃饭,教室里颇为清静。几乎只剩班里那几个“卓尔不群”的本地男生,围着一位在课前因占座纠纷对他们语出不敬的小师弟,噼哩啪啦的教训着。不过这点噪音丝毫不会打扰安然背书,她聚精会神的能力自然一流。一旁的冯文珊也当然和别人一样静静的自顾干自的,不会去自讨没趣。不过借笔记给阿珊抄也不是安然留下的理由,打算在这里自习到7-8节课后再去图书馆,不过是不想出去凑中午阳光的热闹,省一点用避光咒的魔力。

    现在,她的魔力是一丝都不能浪费的。——中秋夜里结合百鬼使用感知咒,已经证实了颜文月关于碧濂阵点资料的准确性——现在的魔力必须要留着处理那些猫眼石,留着炼就下一只鬼妖,更要留着防备剩下这段时期里的任何变数;总之,必须保持最佳状态来实行那个计划。——想到这里,她只能扪心定神,确定自己不要激动,不要紧张,不要有任何疏漏,也不要过于拘泥以至放过任何新资源。有些选择,或许还会犹豫还会模糊……但也有些选择,是绝对明晰确定的。

    终于,打扰她背书的人到了——柳昔和鹤飞相继走进课室。不过,先去招呼他们的却是那几个名声昭著的本地男生,“看什么看?别多管闲事!说你哪!村里来的!穿什么老土白衣服……”

    “喂!你们……”柳昔话刚要出口,却被鹤飞一扯衣角停下。他却也不说什么,只是示意看着依然埋头看书的安然。不过,那个小师弟见状却像捞到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的向他们大声求救,当然更招来一顿猛打。——柳昔的火也就忽地上来了,操起粉笔擦就向打人的一个男生砸去……“我靠!你个泼妇——”几个男生同时冲过来,柳昔自然一手掀飞桌子再砸过去,在几人应声而倒之后又挨个扇了一堆耳光,快得他们不及反应,“再欺负人我就十倍打回来!给人道歉!”

    “柳昔!”鹤飞干脆想把她拽起来,但柳昔一道目光几乎逼他退了两步,指着安然就对他嚷着,“你就和她一样吗?这种不公平的事你都看得很爽吗?”不过,她的转移矛头已经给了那几个男生空当,他们已经连滚带爬地跑出课室;当然,看到事情闹大了的那个小师弟也悄悄往另一个方向跑掉……

    “你就没有脑子吗?”安然冷冷的声音打断了柳昔还要下去的话,“难道你们灵异界的避世规条你就记不清楚?难道你们正义的任务就是管小孩打架?难道更该避嫌隐能的新客人就该被你骂?难道他就不用考虑出手分心时有人黄雀在后?”

    “你……你这个冷血动物没资格教训我!”柳昔攒了多长时间的气总算爆发了,“就在你身边你出手管管要花多大力气?——别人的痛苦与你无关你就话剧式的看着把玩!然后绞尽脑汁思量着有什么可以利用可以榨干的!你真是从里到外的恶魔!我还以为你多有心多能把人当成朋友呢!你的世界里绝对的虚无和荒凉!这就是你们黑袍法师的真相!绝对的自私和丑恶!——我可怜你!”

    “你让我怎么管?”安然却只是笑了,讽刺的,低沉的说,“我连大声说话都要咳嗽,站起走路都要靠拐杖,他们一推,我就摔得头破血流——班里都知道,我可没少挨他们的欺负……难道你要我用蚀血咒来管?然后再听你冲过来骂我冷血动物嗜杀好虐?”

    “你……你们谈你们的吧!我再也不要掺和到你们这些只顾自己的人中间了!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柳昔嘭的一声摔门而去!剩下的冯文珊自然也和安然会心一笑的道别离开。只留下两个人静静的对着,只不过,双方的防护准备,已经将静静的空气,紧崩得让人呼吸困难。

    “不好意思,我家的狗狗不听话,让您见笑了,”安然先发话了,轻柔平静,却带着刺骨的寒冷,“下回一定细经调教,不会再出这种事了。”

    鹤飞的脸色发青,指关节紧攥得格格直响,却终究别扭的偏过头去,没说出什么。

    “还不错,不像某些人那样伪善,来点动听的美词——武家,既然决定通过柳昔来找我,你们当她是什么自然清楚——只有她自己还不清楚,因为莫名赋予的新身份,会有多少人想杀她,”安然的声调依然低沉,平缓,不带一点起伏,不透露一丝感情,“当然,我会保护她的,她是我的。——多么单纯,多么善良,我们有目共睹,就像一张洁白光鲜的画纸,在上面涂鸦会是何等的快感。——除非,有人肯怜香惜玉来交换,代替她的位置。”

    鹤飞僵住了,但只有瞬间的犹豫而已——他只能深深惋惜佳人,或者将来还会痛哭埋美玉于土中……一阵内疚与凄苦潮水一般过去,但他现在要做的,只是设法交换回家传雪剑,那样,竞争下任家主的天平上,就会为他添上一道有力砝码……“在……在下伏魔武家第十一代传人鹤飞见礼,恳求……恳求交换家传雪剑,敢问法师想要什么?”

    “我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我在等着你们……你们家族,战历记载中,似乎有一个闻者变色的惨痛地点吧?我就要……相关战况的详细报告。”

    鹤飞只能脸色发白的点头——这个魔女,果然有这个野心,有这种胆量,有这份贪婪。

    “当然,顺便还想问你一道,”安然似乎不经意的添上,“你有兴趣一起来吗?事成后,为武家雪耻的英雄,家主何止你的囊中之物呢?”

    诱惑!——鹤飞只能满身冷汗的确认她的想法,向自己强调,这个魔女的话一个字都不可信——但是,他的身体却同时微微发抖,似乎抵挡不住那种诱人的未来……当然,他最后,或者说良久之后,平静下来之后,只能摇了摇头——他清楚他没有能耐踏上那个阵点,家族中都没有人能,无人再能去触及那道无边的恐惧……他,当然要选择——留住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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