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网游竞技 > 冬天里的日记 > 第十一章 往事如烟

?    漫漫长夜,今夜无眠。和小雨一起回忆初中的那段美好时光。那时候的我,现在觉得自己真的很年轻,不能受一点委屈。就是在初三的那次物理考试事件后,小雨才注意到我这个她的同班同学。那次的物理考试我考得特别的好。班级有人偷了刘从林老师考试的答案,考试完了后,刘老师发现他们的成绩比平时好了太多,把他们叫去问话,那几个同学说是我偷了考试卷,然后给了他们,我就被稀里糊涂的扯了进去。我被刘老师叫去的时候,老师问我的物理考试考得怎么样,我已为这是刘老师关心我,挺感动的,特自豪的说:

    “考得还可以。”

    “你是怎么考的?”

    这话问的,好像不太对劲,我一愣,这是什么意思,这有啥怎么考的,认真答题呗!我这一愣,被老师认为是我的心虚使然,还没等我开口解释,直接来了一句:

    “说,你是怎么偷了试卷的?”

    这是从何说起,当时又是一愣,什么偷试卷,我这``````。就在我脑中一片空白,还弄清是怎么回事,老师给了我两个响亮的两个耳光,这两个耳光把我给打蒙了。

    “你就是不承认,是吧!那么多人说是你偷的,那还有错,敢偷,你就应该敢承认。”

    又是一个巴掌,这一巴掌打正面,我的鼻子流血了,那时我是委屈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刘老师也是不容我说的,打蒙了。

    我到水池上洗了洗脸,回到教室楼时,我一直站在教室门口,直到上午的四节课上完,同学都放学回家,住校生也都拿着小勺、盘子打饭去了。我一个人走进教室,趴在自己的桌子上,心中的委屈让自己不由自主的哭了起来,只有用这种方式来对自己说,我是被冤枉了。我平时认真学习,考试认真答题,考了个高分,却被认为是偷来的,越想越委屈,越委屈越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身体抽缩的更加厉害。

    年轻,其实年轻时的这种宣泄方式挺好,想哭就哭了出来,哭出心里就会好受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能哭了,就是想哭,声音在喉咙中,也喊不出来,眼泪也流为不下来,情绪在心中憋死了自己。

    我一直趴在桌子上,并不知道这时候教室的后门,有个女孩站在那里。小雨告诉我,她是一直站在后门,从没有想过有个男孩可以这样心碎。然后趴在课桌上的我,渐渐地睡着了,小雨就悄悄地回到了她的位置。这是小雨第一次注意我。

    高中之前那一段经历,的确是不堪回首。被老师处分了,无论自己是对,还是错,总想有个人可以听自己诉说,可这样的人没有,连假装听你说的人都没有,那时谁这都这个样子,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在学校不快乐,回到家也并不会好受一些。平时父母很忙,来不及想到我在成长,只有在每天吃饭的时候,父母才开始教育我,告诉我邻居的某某小孩多听话,学习好;某某考上了大学,怎么怎么样。这样的比较让我失去自信心,带来压力,我不能承受这种压力,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那段岁月。我理解父母望子成龙的心情,我知道我是他们努力挣钱的支点,可我的支点又支在哪里?我不懂,为什么要把我的成绩与他们的脸面扯在一起,为什么要在我的面前一遍又遍的说挣钱多么的不容易,让我感觉如果我的成绩不好,我用每一分钱都是罪过。我尽量少用钱,减少自己的罪过。时刻提醒自己不要浪费,节约让我放弃了生活中乐趣。我拒绝了同学们约我一起出去玩,小雨说为我出钱,那我更是不会去,我要面子。我不用什么零用钱,我不吃零食,我也讨厌男生吃零食。我的这些习惯,我想多多少少与我的家庭教育有关。我就这样走过了自己的少年时代,这个年代我没有回忆,空白。

    上了高中后,父母就突然的不管我了,也许他们在我的身上也不再报有希望了。虽然曾经的习惯在我身上已经根深蒂固,但至少这时我活得还挺自由。我既被严厉的管过,也被严重的放任过。对于我的家庭教育我觉得我的父母做得不是很好,这只是单单从家庭教育上来讲,我是从没有怀疑过父母对我的爱。我想我的家庭不具有普遍性,这只是一个家庭教育问题,不是社会问题。

    对于与小雨的关系,其实我的父母很早就知道了,他们并没有说什么。虽然我知道我们的关系并不是他们想的那样,我们没有拉过手,没有确立说是什么关系,只是很朦胧的感觉。我并不了解那个女孩子,如此的年轻,懂什么叫爱,一派胡言。

    为什么会和这个女孩走到一起,我自己也搞不清。有时候我也会送小雨回家,但只是送到小区的大门口。对于小雨我是若即若离,终于有一天小雨问我是怎么想的,一切我只想等到中考之后,小雨真的从此就不再找我了。

    在感情上我是个优柔寡断的人,我知道小雨对我好,我听小雨的好朋友说,有一次晚自习结束,天空下起大雨了,我等了一会,看大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拖着自行车冲进了雨中,这时小雨从宿舍拿着雨伞跑来,看着我远去的背影,小雨没有叫我,她要是叫我,也就罢了,可是她偏偏没有叫我,这让人挺感动的。

    中考我和小雨是在一个考区,这是我们俩都考完试,后来才知道的。考完最后一场试,就像天意一样,小雨就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我记得,我们俩骑着自行车走了很远的路,最后分手时,我只说了“我们还很幼稚”这句话。那时我对小雨的确没有爱,有得也只是比同学好一点的感情。我只能说,我年轻,年轻到还不需要这种爱。

    小雨走了,去了合肥。我在县里上了普高,生活的很平静,没有快乐,没有担心,没有痛。因为有了痛,你才能感受到快乐,痛的越深,感受到的快乐也越大。生活就像一湖绿水,平静,清澈。我觉得这样的生活挺好,除了学习之外,不必要想其它的事。每天晚放学一个人,不慌不忙的骑着自行车,走在空旷的马路上,两旁昏暗的路灯照在身上,在地上拉出一个长长的影子。在冬天,有月亮的时候,白色的月光透过光秃秃的树枝洒在地上,那感觉有点冷,有点孤独,有点凄凉,不过我喜欢这种让心里丝丝难受的感觉。

    高一的下半学期,我在路上认识了一个女孩,一个挺爱说话的女孩,我们回家有一段是同路,但嫒嫒的出现并没有改变我的生活方式,依然故我。把想说的话放在心里,把思想放在脑中。嫒嫒的一大堆话,得到的只是我的一点微笑,我不想说太多的话,我不愿意改变这种生活。

    整个暑假我都住在我爸爸的工地,吃饭、睡觉、看电视,我不喜欢出去溜达。在这样无聊的日子里,就是突然的一天我想到了小雨,渐渐地这样的想念变得越来越强烈。就算我再想念,我又有什么理由去寻找小雨。就是从这里开始,我明白这世界除了有亲情、友情之处还有爱情,从这里开始我明白了爱,也开始学着去爱。

    有一次碰到个初中女同学,问我有没有和小雨有联系,我说没有,她就告诉了我小雨的情况。小雨中专一年级谈了个朋友,还有什么其它情况,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朋友,生活的到底怎么样,我也不记得了,她给了我小雨的学校地址,我本来没想记下来,可还是写在电话本里了。

    我觉得小学四、五年级,初中二年级,高中二年级这都是青少年非常危险的时期,这是一个阶段过渡到另一阶段的时期,这是一种变化,这种变化很容易改变一个人。我也记不得在高二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出去打架,有时候也会挂彩,但心里还有种英雄的感觉,莫名其妙。谁会想到高一时一个听话的好学生,到了高二变成这个样子,父母也没有管我,我也不愿意被他们再管着。开始几个人出去打架,心中还有莫名的快意,后来渐渐地快意没有了,到了最后也不知道为什么打架,搞不明白,只要是有人叫去打架就随一帮人去,打架多了,仇人也多了,只要不是自己人见了就打,也不管人少是否会吃亏,吃亏也打,没有办法的事。

    最后打的一次架是在酒店里,我们去了很多人,都带了砍刀,那晚打的很是过瘾,那场面和电视中放的没有什么两样,出了酒店,在大雨中我们还把对方的小车给掀翻了,后来一大帮人拿着砍刀在大雨中狂奔,过瘾。不过第二天有几个人就又被他们给砍伤了,伤到了要住进了医院的地步,其中有我。其实小混混是没有前途的职业,我讨厌小混混。

    在医院里是很无聊的,想想过去,想想未来,想想自己,想想小雨,终于有一天我还是忍不住找出了小雨地址,给小雨写了信。在我回到学校的一个星期后,我收到小雨的回信,信上我记得她说的很直接,问我怎么又想起她来了,还把我那句“我们还很幼稚”的话写在信上,我回信上并没有回答我说过的话。

    那一段时间也许是我这辈子写信最多的时候,周末我给小雨写信,周一收到她上周给我的回信。信是越写越多,纸也是越写越厚;多到每周可以写到两封、三封信,厚到写一次的信纸要装到两个信封里。信是写得如此频繁,但收到信的心情每次依然激动。每次把写好的信投到邮箱内,就幻想小雨的回信能从邮箱的下面出来,我想我是爱上了这个女孩。

    我在爱上这个女孩的路上,越走越远的同时,也在想我那个女同学所说的小雨的朋友到底有没有,为什么小雨从没有和我提过呢?我想写信问小雨,可我下不了手;我也想打个电话问小雨,我更是开不了口。高三的上半学期,就是在2001年快到国庆节的时候,我和小雨讲,想她在国庆节时候回来这里的家,顺便让我看看她,两年没见了,我确实想看看她有什么变化。开始小雨很爽快答应了,我就日盼夜盼国庆节的到来,国庆节到了小雨并没有回来,在我的追问下,她很坦然的告诉我,因为有个男人不愿意让她回来。后来小雨还挺认真的写信明确告诉我,让我好好找一个女朋友,我也学着别人分手的样子,还说了些祝福她的话语。这算是分手吗?我没有感觉到过小雨曾是我的女朋友。就是这样,我还沉默寡言了一段时间,白天上课发呆,晚上躺在床上发呆,写作业时发呆,吃饭时发呆,心中很郁闷,有时找个没人的地方大吼一声,来发泄这种郁闷,星期天更是。有时我很投入的花两天的星期天来画一幅A4纸那么大的素描,(有几幅素描现在还躺在我老家的柜子里)我如此投入地做一件事,就是为了寻找片刻的心情舒畅。这种情况确确实实影响了我的生活,我的学习,但我还没有学会克制。这能怨谁,怨我自己,怨我自己就这样一厢情愿。就这么几封信的来往就让我这个样子,从这点上就可以看出我在感情是个多么懦弱、不坚强的男人。

    知子莫如母,有一天晚上,妈妈进了我的房间,看我在那发呆,说了我一句:“你这个样子,说不定人家早忘了你。”后就做在我的床边,叹了口气。当时我眼泪就流了下来,我这样不坚强的样子,让妈妈多心疼,我伤的是自己,痛的是妈妈的心。我不知道我的眼泪除了为母爱而流之外,还有多少流给了小雨。

    就算是为了妈妈,我也该坚强起来。进入高三后,别人早就忙起来了,如果我还那么消沉,难道真不想最后拼一把了。我开始拿起书本认真的复习起来,其实学习也是件快乐的事。就拿这么一支破笔,能把卷子上的题目全班答完,其实我觉得这也是一种潇洒。

    在临近2001年这个学期末的时候,各种的考试也是越来越多,时间对每一个人来说都很紧,当然我也不例外,我把我时间全部投入到学习中去了,素描这爱好也早放下了。这样忙碌而平静的日子里,有一日,我接到小雨一个电话,平时小雨不怎么给我打电话,就是在天天写信那会,我们也很少打电话,我也不想接电话,家里没有电话,还麻烦别人叫我。就这个电话我才知道自己有多贱,比菜市场上二毛钱一斤的小青菜还要贱。小雨听说中专也可以高考后,因为她拉下的课程太多,想我通过写信帮她补补课,我竟然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就把我的时间挤出一部分为小雨补课,为她抄两份语文笔记,做两份数学题目。这种情况让我不得不花更多的时间,因为我要做两个人的工作,我不得不每天晚上都要熬到夜里十二点之后,是每天晚。妈妈每晚也都会为我做点夜宵,陪我坐一会。其实,妈妈知道我为小雨补课,可妈妈并没有说我什么,只是有几次提醒我,我自己的时间并不多。

    别的我不敢说什么,但为小雨补了五、六个月的课,我是尽心尽力的,我想在这世界上能为小雨心甘情愿做到这样,除了我也不会再有几个人,否则也不会找到我。如果不是因为爱,谁会于自己的前途而不顾,那么辛苦,那么长时间,做那么多的重复工作。

    我写给小雨的信,很多很多,多得比前段时间的信还要多,信里除了关于学习之外,我还会顺便问小雨的生活。小雨的回信相对就少一些,也会写一些问候我的话,但我能看出那是出于礼貌性,没有理由一封信里只有题目,没有一句问候语。但我想这信也够特殊了,这些信已经装了满满一纸盒,(这些信我一直保存在我的房间里,我写给小雨的信,被小雨搬宿舍时给弄丢了)。

    听说人的一生会遇到三个人,首先是爱你的人,后来就是你爱的人,最后一位是她(他)即不爱你,你也不爱她(他)。爱你的人让你懂得了爱,你爱的人让你学会了爱,但陪伴你一生的人,是你不爱的也是不爱你的。爱完全是超现实的东西,而婚姻是再现实不过的东西。在我看来人的一生只能真实的爱一次,也许还有人从没有爱过,也没有被人爱过,这是件很可怜的事。被人爱,爱着别人都是件痛苦而快乐的事。

    我在说这些的时候,像是在说给一个陌生人听,也像在说给自己听一样。小雨告诉我,高考之前她有个男朋友,对她真的很好,过生日子时给她买了一个大大的蛋糕,情人节时给她买了大大的一捧花,还有``````。我不知道小雨这个时候和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难道她真不知道躺在我怀里的时候,说着别的男人有多有多好,我心里会很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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