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
生命中,不断地有人离开或进入。于是,看见的,看不见了;记住的,遗忘了。
生命中,不断地有得到和失落。于是,看不见的,看见了;遗忘的,记住了。
不经意,看了几米的画,看到了这几句,就莫名奇妙的很喜欢了,恍惚中,我是忘记了很多,但似乎又有些被遗忘的记忆,在一个冬去后,开始苏醒了。
二
天,下着雨,空气中,弥漫着雨的气息,让我觉得很清新,这是这个秋季的第一场雨。在雨中呆了一个晚上,脑袋里一片空白,只是心里觉得好难过。
从阳台下来时,雨看得出快停了,此时,已是早上八点多了。哥,在厨房里忙着,看着他那忙碌的身影,心里好酸。
我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哥,他看着我的时候,眼里多了道忧伤,那是对我的疼爱揉入了怜惜的融合,我躲过他的目光,低着头迈开沉重的脚准备回房。“去洗洗吧。”哥的声音还是那样的柔和,我停下来,抬起头看着他,嘴角微微上扬,很欣慰。
三
雨水从屋檐滑落,亲吻着玻璃,叮咚,跃过界面,似乎比我的琴声还要动听,还要有吸引力。我的手僵在琴键上,不知所措。
突然,一阵鼓点声打破了寂静。虽然是用鼓打出的乐曲,但它是如此的柔和.平静。我转过头看着哥,才明白里面掺入了一丝忧愁。我又让他伤心了。我看着不停挥敲的鼓槌,手指一颤,碰触了琴键,孤独的音波结束了鼓声,我站起来走到了窗边。
你,真要走?
恩,下午四点的班机。
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
哥的声音很轻,因为他心虚,每次多说“很快”,可每次我都在这若大的房子里等好久好久┅┅
四
哥走的那天下午,天,格外晴朗,也许是由于刚下过一场大雨,所以,天,特别蓝。
哥走的时候,休和伊纭都来了,当时,气氛挺紧张的,所有人都一脸的沉默,必竟,大家都是多年的兄弟,所以,看的出他们心里挺不舍的。
哥走时的背影,很孤寂,泪水在我眼里打着旋,但鸵没哭出来,因为我不想让人看穿我的悲伤,可,这似乎是多此一举,因为,看不透得人只有我,他们早已看清,所以,他们对我很是疼爱。
&nbsq;哥走后,这个城市就只剩下我,休和伊纭了。原来,这个城市有七个不同寻常的亲如血脉,但,一连串的事情让我们天隔一方,相离天地。
在认识隐之前,我的记忆里只有六个人,没有人跟我提起那个我一直忘了的人,一个曾给过我幸福的人。
在几年前,以记不得是什么原因,我彻底的如死尸般横在了通往天堂的阶梯与通向地狱的道路之间。我一直思考,思考着应该去哪儿,天堂还是地狱?也许,两者都不是。尽管我很怕,但我知道,灰飞烟灭,烟消云散是我唯一的结局,因为我不是天使,也不是恶魔。
从那以后,我整个人都变了,我不再说话,不再说笑,独自走在长长的街道上,不闻不问。也就是从那时,我坚信,天空不是蓝色的,相信这个世界是残忍的,相信不会友人为爱至死不渝,为爱徇情,相信爱情经不住考验,相信爱过后会受伤┅┅从此,我学会了穿梭与雨中,那感觉很好,不会有人去研究你脸上的是水还是泪,也许,我自己都搞不清楚。
可是,隐的出现,打破了我看似平静的生活。
五
在哥走后的24天里,我特别难过,从小到大,哥扮演的都是我守护神的角色,有他在,我什么都不用想,我努力的做我自己该做的,不让任何人担心,可是,我没做到,我伤透了心,哥哥,也伤透了心,但他在努力的弥补,弥补我心里的伤痛,却忘了自己。
我恨自己,恨自己的懦弱以及自私,更恨自己生活在哥哥的怀里,学会的只有任性妄为,胡作非为,不懂的事有太多,现在已经来不及了,真的,来不及了┅┅
小时侯的天真烂漫,在经过很多事情后,换来的只有悲伤,不仅是我,我们都变了,变的不再单纯地笑,不再单纯地哭了。
心里很难过,为什么我们要长大,为什么我们要学会独立,为什么我们要面对死神束手无策?偏偏我们长大了,所以我们被迫独立了,而且,面对死神真的束手无策了。
六
9月1日,新一轮的学习开始了。生活,还是一往如即,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换了个学校,换种感觉,开始新的生活。
初到一个新的环境,也许对一个正常人来说会是件新鲜的事儿,但偏偏我不是这么一个人,因为我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从我沉默起,我就把语言锁了起来,而钥匙也早已不在。所以,这些表面上的东西并不能干扰到我的生活,再说,我的世界是黑暗的,是不容擅入的,所以,我是孤独的。唯一能进入我世界的五个人,一个永远的走了,两个离开了,一个踏入了社会,一个有了该照顾的人了,我知道,我该长大了,我不能再像一前一样任性地占有他们了。
隐,是在这个地方第一个引起我注意的人,他不同于其他人,至少我这么觉得。但我们并不认识,我第一个认识的人是筱鱼,她是除了那五个人以外第一个能让我为之敞开心扉的人,因为她也与众不同,带着忧伤与绝望。
七
我给了自己独立的空间,,因为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他给了我太多的无奈,以及残忍。可是,隐,推开了我心里那扇紧闭的门,他让我开始学会接纳这个世界,让我给了自己更宽的空间,让我不再严严实实地裹着自己。
我,笑了。好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
不知道是我和他真的有缘分还是上天跟我开的一个玩笑,隐安抚了我心里的孤寂,我接纳了他,他让我不再孤单,至少形式上是这样的。我很感动他为我做的一切,但我并没有感激,我不应该让他爱上我,因为我不值得他这么做,尽管我也喜欢他,但我明白喜欢不等于爱。
八
我以为,有隐陪着我,我就可以活得无忧无虑了,但,在和他相处的日子里,我才发现,对他,我更多的是怕,怕失去,因为我不想再在黑暗中挣扎,然后垂垂死去,最后谁也不记得,所以我才答应他的,答应和他在一起,虽然我知道,自私是一把锋利的刀,但我还是把它插了进去,但我知道,受伤的人不只有他,而且,还有我。
在这段感情面前,我和隐之间,一直隔着道无形的障碍,他只跨过一半,而我似乎还在原地徘徊。
对于爱情,我持否定,因为我怕,真的好怕,怕爱过后会伤痕累累,因为我不相信这个世上还有爱情,因为每个人都为了面包而挣扎,爱,早已化为灰烬。
看的出,在隐的心里,除了我,至少还有一个女孩,一个和我同年同月同日出生的女孩,他经常会提到他们的过去,但我对此并没有什么反感的,也许是因为我不担心,那个女孩对我不构成任何威胁,因为她已不在这个尘世,所以这些事对我来说无关痛痒,但我还是有一点不爽,我怀疑,我只不过是个替身。
人,一生只会爱透一次,剩下的是恋。我不知道他到底爱谁,她,我,还是将来的某个人?我想这对我无关紧要,我也明白,问了,答案只是骗人的。
我开始讨厌他在我面前无视于我的存在似的说着那个女孩,但我习惯了隐藏自己,所以他看不到我心里的起伏,所以,他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而我一次又一次的不快着。
记得谁对我说过,爱一个人,是不会要求对方为自己改变的,而是为了对方改变自己。我想,我们都不爱彼此,因为我们都不曾改变。他,还是一样的不顾及我的感受,和别的女孩嬉戏;而我,还是一样的孤僻无知。
我以为我们就这么下去了,最后走到尽头,只可惜我没有水晶球,所以我弄错了,游戏才刚刚开始。
九
命运的主轴是玩弄,而我们是命运的俘虏,所以,我们始终逃不掉,现实的残忍,我们没权不接受。
十
我承认,面对问题,我只会退缩,只会逃避。每次都会用刀结束自己的生命,可是每次都下不了手,因为我懦弱,怕疼,所以每次都只是红色的血液,一点一点地溢出最后凝固。
那天,隐无意看见了我手上的刀伤,他很生气,生气地走了,我能猜到那个时候他脑袋里的一定是她%@3叶嘞m芄匦盼乙幌拢挥校皇峭芬膊换氐刈吡恕p模盟帷?/font>
一整个下午,我们都生着气,谁也没理谁。我知道也许这次是我错了,可惜我太要强,所以我不会为自己的过错有太多的忏悔,否则,那就不是我了。
那晚,他跟我道歉,却道出了我们之间的隔阂。
那个带着忧伤,很深邃的眼神,揭开了休和伊纭,还有哥为我精心打造的封印,我好不容易忘却的人和事,就这么被寻回了。
十一
突然间,记起了一个自己曾经爱过的人,一下子还不适应。
天空,一片漆黑,失去了原有的亮丽与色彩,而我的大脑,却恰恰相反。记忆在深处如潮水般涌来,像电影一样,一次又一次的放映着,每次都如刀割般划过我细嫩的肌肤。我知道,在太阳升起后,我会伤痕累累,我的生活也将发生改变。可是为什么,想起一切的我,竟然有些失落,我想,我一定是病了,而且病的不轻,所以,产生了幻觉。
第二天,我没去学校,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和心态去面对隐,也许在他眼里,我还是我,但我骗不了自己,隐终究不是亦海,不是那个我伤透的人……但,我却发现,隐,我放不下了,好矛盾,好难抉择,隐和亦海,显然我只能选一个,因为在我们七个人的字典里,爱情,是唯一的,是不能同时兼顾的。
十二
离开学校有一个月了,手机上的短信,未接电话,好多好多,我没敢过问,因为我怕我会受不了。我的身边已经一个人也没有了。
我去找过休,但他不在,却看见了他的女朋友,忆雪。她一直对我不满,可这次,她哭着对我说,休,在哪儿?第一次,我看到她的恐惧不安,那一刻,我了解到,原来她真的很爱很爱休,超出我的想象;她的表情让我想起了自己的过去,我终于明白我伤了多少人的心,尤其是哥哥。
我带着泪,摇头。忆雪,失落的背影,我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
突然,所有的人就真的不在了,没了音讯。岚,走了;亦海,走了;哥,走了;伊纭,走了;休,也走了。所有的人,都走了,唯剩下我像一艘没有帆的船,在这座城市的海洋中胡乱的漂泊,没有方向,找不到目标。
漆黑的夜,我默默哭泣,哭泣我们七个人的不幸,七个人的梦想,七个人的约定。一切似乎都是一场梦,而天空中的启明星,在冉冉升起;回忆,只是痛苦的开始。
十三
这天,天好晴朗,惠风和畅,想,应该出去透透。在家呆了一个月,每天都望着天,看着棂发过来的东西,难过,祈祷,哥快回来。
猛的发现,这个城市原来这么大,我好小,这里的所有都好陌生,我觉得恐惧。
走着走着,走到了那个我熟悉又陌生的医院,在这里,有我太多的忧伤与无助。一样的走廊,一样的墙壁,一样的我,以及……那个男孩?好熟悉的身影,休?!不可能的,他不会在这儿,他没有理由在这儿,我也不过是个过客,何况他。
可,我还是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男孩,走在人群中,不小心消失了。我停在一棵树前,它好熟悉,梧桐树,我站在原地,动弹不得。梧桐树,曾经,我在那枝下笑如孩童,也在那枝下哭如烂泥;我们嬉戏在树下,忘了时间,你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不知所措。
扑鼻而来的香,弥漫在四周,它应该很淡,可我觉得好浓,浓的好压抑。
我慢慢得向树下移去,仿佛有两个身影在晃动,树干上的刻痕在他们手中越来越清晰,瞬间变得苍伤。我伸手触及那伤口,忘了疼,心,好安静。
树的那边,一个男孩竟安静地坐在那里,他,低着头,头发在风中飘荡,好柔顺,是他,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好亲切。他好象发现了我,缓缓地抬起了头,在我们目光相触的那一刻,时间停住了。休,眼前这个男孩竟有着和休如此相似的面容,只是这个男孩,好苍白好憔悴,我呆呆地站着,忘了思考,直到男孩的神情由惊恐转到了柔和,风停了,泪水无声的划过脸颊坠入草地,声音在我喉咙里冻结了。但我相信,我们之间是不需要太多语言的。
我终于找到了依靠,在这一望无际的海面上,我哭了,在休的怀里,哭得一塌糊涂,那种温暖依旧熟悉。
休,哭了?!
那个下午,我们一如既往的躺在草地上看着五彩的天,那片见证了我们七个人的成长,拥有我们七个人的梦想的天空。我们没有说太多的话,因为我们是不受语言牵制的,因为我们彼此太了解,所以,我们可以在彼此的心灵深处,游畅。只是我唯一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一向坚强的休会哭。
就在那个晚上,我终于明白了。
同样的梧桐树下,不变的我,独自哭泣,我刚刚才找到的依靠与安慰就这么一眨眼,不见了。为什么,现实要这么残忍,先是岚,后是亦海,现在是休,什么时候老天才肯停下来,这个游戏才能结束?
十四
休的葬礼很简单,除了我,谁也不知道了,连忆雪,也不知道。我找他的话做了,可我仍忧郁,她有知道的权利。
休的主治医生对我说,休是个好男孩,有他爱着,你会是个幸福的人。我知道,真的知道,只是那个人不会是我,他爱的是忆雪,很爱很爱,超出了我的想象。
命运弄人,是上天要我再伤透一次吗?
在休的碑前,我想了很多,想到了岚,亦海,哥,还有伊纭和棂,过去的事,在那刻,我记得特别清楚。我们七个人,为爱执着,可老天偏偏要我们分隔,我开始疑惑,是否我们的执着错了。在岚为了一个她爱而根本不爱她的人,放弃了自己而最终换来一句不兑现的承诺后,我终于明白了,诺言只对死去的人,而现在我明白,,为何岚会那么傻了,因为在爱情面前,我们永远是弱者。
十五
主治医生对我说,休是个好男孩,有他爱着,你会是个幸福的人。我知道,真的知道,只是那个人不会是我,他爱的是忆雪,很爱很爱,超出了我的想象,所以,他选择安静的离开,只是带着遗憾。
命运弄人,是上天要我再伤透一次吗?
在休的碑前,我想了很多,想到了岚,亦海,哥,还有伊纭和棂,过去的事,在那刻,我记得特别清楚。我们七个人,为爱执着,可老天偏偏要我们分隔,我开始疑惑,是否我们的执着错了。在岚为了一个她爱而根本不爱她的人,放弃了自己而最终换来一句不兑现的承诺后,我终于明白了,诺言只对死去的人,而现在我明白,,为何岚会那么傻了,因为在爱情面前,我们永远是弱者。
十五
最终,我还是把所有的事告诉了忆雪,我不想他们有任何遗憾。她哭着说了三个字,我恨你。我知道,这句话是冲我来的,因为她感觉到了休对我的好比她多,但,她始终不明白,其实休的心,只为她而跳动,只是,每个在我身边的人,都察觉到她是个坚强的女孩,不像我,带着忧伤与绝望,所以,他们才更多的袒护我,保护我,爱我,让我对这个世界仍有希望。
我还是错了,而且错的好深,我不该那么自私,自私的霸占了所有的人,没有顾及扫他人的感受,只会任性,耍脾气,自以为是,伤害了那么多的人,最后连忆雪也害了。
溅出的血如花般开的艳丽,好刺眼,我站在原地,忘了呼吸,忆雪,安静的躺在浴池边,带着幸慰,没有恐惧,好美。
忆雪的手掌下,一个“爱”字,很耀眼,我怔住了,恐惧,涌上心头,也许,我在忏悔,也许,我在可怜,可怜我自己,可怜我的懦弱,畏惧,退缩。她让我明白了,我的执着错了,但我不明白,为何我没有勇气错下去…
十六
新的城市,我要自己从新开始,也许,天意如此,我顺从了。
哥哥,走后,一直没有音训,也许是我消失了,筱雨,在电话的那头讲着那个城市的所有,而我,在记忆里已是泪如满面。
隐,过的不好,雨告诉我,她让我回去,我摇头,泪如雨下,说,做人,好累,真的好累…
爱了就不要后悔,坚持了,就会有明天,我相信自己的选择,隐,我会回来的,只是那时的我已经长大…
后记:
筱雨说,七个人的承诺和一个人的承诺没有差别,没有人想过,更没有人有能力去实现承诺。
也许,她说的对,没有人可以完成,挽回,安慰,包括自己。但,所有的人都可以放弃,遗失,伤害。我们总是抱怨现实的残忍,忘了会这样是因为我们太敏感,受的伤越多,就越了解痛越痛。我们都是弱者,我们都有病,于是,世界疯了。
没有伤痕,没有过错,没有畏惧。下雨了,是天为谁哭,是我为你哭。
没有人关怀,是因为你无法体会到我住在寂寞里,向隅而泣,我渴望被关注,于是我努力,纵使自己早已遍体鳞伤。
在这个漆黑的夜里添着血,我有一个愿望,没人知道,知道了,生活就没了惊喜,就会跟我一样,不堪一击。
没有目的,我穿梭与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寻找着,被忽略的感觉,令人讨厌,却无可避免。但我相信,我不在是一个人了,纵使我们不在一起,我们的心也永远紧靠在一起,只为一个信仰:爱。
砸不到理由活下去,也没有勇气死掉,就像,没有另由不爱那个人,但,也没有勇气去爱,而,更没有勇气不爱。
嗤笑,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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