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手术室成了可怕的地狱,干枯的尸体横七坚八,身首异处的碎尸,已经分不清那颗头是那个身体上的了。
珈理用白色的手绢捂着口鼻走出了“地狱”,这个空间里的血腥味已经足以让人窒息了……
“让你的抹杀小组行动吧!他必须消失!……那个怪物!”珈理说完,走出了研究院。
司修靠在墙边,抽着烟,看了看珈理的背影,“你还真是个小人。……”说着他转眼看着被清洁组从里面抬出来的凯正和曼华的尸体,吐出了一个烟圈,“我都说了,你根本不能胜任我的工作。……凯正,你想给他的,他承受不起,这是他的命运!”
司修抬起头,看着屋顶的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指尖夹着的香烟烧着……一节烟灰落了下来……
一个星期,整整一个星期,抹杀小组的行动一直在持续着。
罗马成了他们和黎呛的角斗场,一场猎杀和逃亡一直在进行中……
抹杀小组几次与黎呛遭遇,可是却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这些被训化成为抹杀者的人,都是世间的凶器,他们与一般的人类不一样……他们没有感情,生存着只是为了杀死目标,仅此而已。
越简单,越直接的人,往往最是可怕的!
就像黄狼蜂,也许他们并不算强大,可是却有与目标同归于尽的意志,蜇伤了目标的黄狼蜂也不能活下去了,可是他们同时也给目标代来了死亡!
而一群黄狼蜂围追一个一目标,就更加可怕了,他们会前赴后继,不惜杀死同伴,只为将目标……抹杀!
黎呛倒在水洼里,他很想抬起头看看那个黑色的身影,可是却没有一丝力气……
这一个星期,他一直在做困兽斗,在死亡的边缘徘徊……
一只手伸向了他,他实在是动不了,也许真的结束了……
不行,不能死,我不能就这么死了,妈咪和老师……他们的生命还没有得到补偿,我不可以放弃……
黎呛努力的握紧了断风,支撑起身子,踉跄着站了起来,靠在了墙上,看着眼前的那个黑色身影,举起了刀……
对方撑着伞,伞压的很低,可是却可以看到他嘴角的一丝浅笑……
“跟我走!……你可以帮完成你所要完成的!”
对方伸出了手,黎呛疑惑着,“你…是谁!”
“黄泉的使者,灵魂的引路人,指引你走向死亡或是重生的灯!……死神……”
黎呛只觉得一阵无力,眼前的影像越来越不清,好像有一些暗红色的蝴蝶在飞着,飞着……
黎呛倒在了他怀里……他的嘴角又一次露出了浅笑……
“我接受!”展焱的话让屋子里的另外三个都震惊了。
中央省的最高执权者珈理统司官冷凝的面孔,如金属般坚硬,他听完展焱的回答,满意的离开了。
展焱手中握着一张卡片,上面画着一个骷髅,被长剑贯穿,左眼上停着一只黄狼蜂!
“焱,你疯了,你居然要加入内政部的抹杀小组!”紫织不敢相信展焱居然会答应这样的事。
影飞看他半天不说话,揪着他的衣领,把他从沙发里拖了起来,吼着,“你清醒点,那个抹杀小组,不是你能去的地方,在那里的都不是人!他们是一群恶鬼,他们是黄狼蜂,为了杀死目标不惜一切的黄狼蜂!”
“那又怎么样!”展焱掰开了影飞的手,把他推开,冷淡的看了看他,“我现在和他们有什么分别!我活着和死了有什么分别!我这样的人,跟鬼有什么分别!”展焱的语气一句重似一句,发生了的事,没办法改变,改变了的人,也无法挽回!
“焱,不要这样!……我们已经失去太多了!”米飒看着展焱,她不明白,为什么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相继消失了,玛雅,黎呛,现在是展焱……
“我已经决定了。”展焱说着头也不回的上楼了。
米飒握紧了拳头,“你离开了这里,我们就不再是朋友,永远不再是!”
展焱停下了脚步,沉静了片刻,黯然的说道:“黄狼蜂,不需要朋友!”
说着,展焱继续向楼上走去,可是才跨出一步,一只长锥就深深的刺进了身边的墙壁里,横在他的眼前,展焱的脸颊上赫然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血痕。
“飒飒,你疯啦!”紫织喊着。
影飞看着米飒,这两个人疯了……
米飒的手中握着另一只长锥,睁睁的看着展焱,“你再走一步,我就杀了你!……我宁愿你死在这里,也不愿你变成黄狼蜂,变成没有感情的恶鬼!”米飒的心痛异于言表。
紫织和影飞从未见过这样的米飒,那种坚决的眼神,似乎可以把身体里的血液变得冰冷。
“哈,你们在开会吗?”一个声音打断了一切,“我是内政部的总执行官,司修!……七番,从今天起,由我的内政部接管!”
紫织,影飞,米飒都惊呆了!
“啊,你!”司修指着展焱,“你不是七番的了,不过你是我内政部抹杀小组的了,所以……你们都是我的部下!……嗯,以后请好好工作哟!”
屋子里除了司修的笑声残留的一丝回声之外,很静……很静……
错愕和不安充斥着整间屋子……
展焱向楼上走去了,没有一丝忧郁……
米飒看着他离开,另一只长锥蓦然向他掷去……却斜斜的插进了展焱身后的台阶上,一颗子弹壳伴随着落下。
司修手里握着枪,浅笑着,“人各有志,不是吗!”
米飒愤怒的瞪着司修……
紫织和影飞看了看彼此,沉默了………
展焱回到房间,关上了房门,咬着牙,直直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拳头紧握着,另一只手紧紧的捏着那张卡片……
珈理统司官的耳语在他心中回响着,“抹杀小组,现在唯一的任务是……将黎呛从这个世界上抹杀掉!……怎么样,有兴趣吗?”
“黎呛……”展焱的眼中透出死寂般的冷凝寒暄……
三天后,展焱和影飞他们在机场分手了,展焱义无返顾的走向了未知的路途,影飞他们拦不住处,拉不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离开,无力阻止。
米飒感到了无比的心痛,展焱,这个曾经相处过,感情更胜家人的朋友,离开了,眼见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的离去,不再回来,米飒无能为力……
飞机上,司修看着身边坐着的三个人,笑了笑,“你们太严肃了哟!”
面对着司修的笑虐,米飒他们三人实在无法接受,黎呛的情况他们不知,展焱又走向了不归的路,而且身为执法部的七番居然会被编入内政部,这太不合情理了。
统司官到底跟展焱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一听完,立刻就答应了,展焱不是一个舐杀的人,他不可能没有原因的就答应加入抹杀小组,就算是玛雅和小洁的事情让他受了刺激,也不会,决对不会!
“长官,我可以问个问题吗?”米飒看着司修,认真的说着。
司修笑了笑,“可以!”
“为什么我们七番会被编到内政部?”
“特别借调!”司修笑着,那种从来不曾消失的微笑下,不知藏了多少秘密。
“可是为什么我们没有收廉总执行官的命令?”米飒需要把事情弄清楚,这种在迷雾中的感觉让她很不安。
司修看了看米飒笑了笑,“因为……他殉职了。”
“什么?!”米飒他们三人不由的惊道。
他们实在不敢相信,廉凯正的实力他们见识过,那么轻易的就把展焱的子弹切成两半,这么强的能力,居然殉职!那么杀死他的人,必定是更加可怕!
“能告诉我们,……是谁杀了廉总执行官吗?”米飒定了定神,问着。
司修转过头,挪了挪身子,让自己坐的舒服点,闭上了眼睛,笑了笑,“是啊!谁呢?……主教大人说,是你们这些要执刑的犯人。”
司修不再说话了,似乎像是睡着了。
米飒他们看了看彼此,事情并不简单,这次的犯人是谁?要去的目的地是哪里?廉总执行官的死?展焱的离开?
还有黎呛呢?
他叫廉总执行官作老师,那们的感情一定不浅,可是为什么廉总执行官殉职了,司修却只字未提到黎呛如何了呢?
所有的谜题都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答案……
昏暗的灯光,全身都在痛,黎呛睁了睁眼睛,又合上了。
我见到了死神,那也就是说,我死了。
不可以,我还不能死,妈咪和老师的生命还没有得到补偿,我还有太多的事情没有弄清楚,我不可以死,决对不可以!
黎呛猛的睁开了眼睛,蓦然坐了起来……
“你醒了!”一个声音说着。
黎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一个身影坐在巨大的落地窗边的宫廷式沙发里,手里拿着一只金色的杯子,品着里面的酒。
屋间里的装饰有着很浓重的文艺复兴时期的韵味,无论是装饰品还是家具,都几近奢华,置身其中宛若活在十六,十七世纪的宫殿里一般。
而这个说话的人,衣着精致,领口和袖口都用黑钻扣装饰着,而且言谈举止都相当优雅,跟当初的希珐和乔汀到有几分相似。他手指上的黑钻镶嵌蝙蝠戒指很特别,好像那只蝙蝠会突然从上面飞下来似的。
“你是谁?”黎呛茫然的问着。
“你不应该先问,这是哪里才对吗?”他笑着闻了闻金色杯子里的酒,浅笑着,眼中透着些许温柔,似乎黎呛是他认识的人,甚至是很亲的人。
而黎呛也觉得,这个人的样子,很熟悉,好像曾经在哪里见过,却又是陌生……这种感觉很奇怪……
“不过也没关系……”他看了看黎呛黯淡的神情笑了笑,似乎是在安慰,可是又像是在逗弄,“我叫…沙顿!”
一个名字,一个微笑,却让黎呛几乎停止了心跳。
沙顿放下了杯子,笑着站了起来,一身灰色的精致礼服很合身。
本来在沙发的阴影里,黎呛没有发现,现在在太阳光下,黎呛才看到,他有着紫色的双瞳。
“欢迎来到撒蒙堡!”沙顿浅笑着看了看黎呛,缓缓向他走近,“你是客人,有什么问题,我一定会回答。”
黎呛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沙布,很显然自己现在跟本没有能力对付他……这个力量在尹瞳之上,和乔汀不相伯仲,甚至更强大的“审判”。
既然自己昏迷了,他也没杀死自己,那么也就是说,现在自己是安全的。
关于贵族,关于这个曾经在自己梦里出现的人,黎呛的确有许多问题要问……
“什么都可以问吗?”黎呛看着他,一脸的淡然。
他笑着点了点头,“什么都可以,除了……”
黎呛看着他,等待着他的范围……
“……除了我的年龄。……你也知道,有的时候,老了就最怕别人问年龄!”
很明显,这根本就是他的一句戏言,黎呛淡然的笑了笑,“我对男性的年龄没有兴趣。”
沙顿扬了眉发,笑了笑,“那你可以问了。”
黎呛靠到了床背上,巨大的中世纪睡床,非常的舒服。
“我们见过吗?”
“很显然,没有!……你刚刚的惊愕不就已经表明了这点吗!”沙顿的样子很绅士,双手背在背后,站的很直,说话时目视对方,保持温和的微笑……
“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显然不是因为偶然的巧合。……我从不相信,这世上有偶然发生的事。”
沙顿的回答很直接,却有好似根本没有回答。
黎呛看着那双紫色的双眸,纯血族的御使只有在发怒的时候,瞳色才会改变,可是沙顿的眼睛却始终保持着这淡雅的紫色。
“那么原因呢,救我的原因能告诉我吗?”
沙顿笑着转过身,坐回到了他原来坐着的沙发里,双手交叉着放在额下,“有一段历史,想听吗?”
“你说过我什么都可以问的。”黎呛对于沙顿故意岔开话题感到不悦。
沙顿笑了笑,“可是我没说,我什么都会回答啊!”
黎呛猛的坐直了身子,一脸怒气的盯着他,样子就像一个被大人骗了的小孩子!
这算什么,摆明了是在耍人嘛!
沙顿笑了起来,笑的很大声,因为黎呛那负气的样子……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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