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女生频道 > 爱情在左我在右 > 第三十一章 无尽的旅途

?    这时,泪水才象喷泉一样涌出了我的眼眶。一种极端悲伤的酸从我的鼻子向下沉,沉到咽喉,它让我难以喘息,沉到胸口,它让我心如刀绞,再沉下去,我的五脏六腑**辣的翻腾起来,我歪倒在座位上,“是敏远,是敏远。”

    “敏远?敏远是谁?”

    “我的爱人,”泪水让我看不清父亲焦急的脸庞,“爸爸,他今天飞香港来看我。”

    “孩子,别急!也许,他不在这趟飞机上呢。”

    “对呀,也许敏远因为签证的原因没有上飞机呢,”我心中陡然生出一丝希望,“快!”

    我奔向候机厅,问讯处那里已经乱做一团。我扒开人群挤进去。哭的喊的问的响成一片。

    “敏远敏远,飞机上有敏远这个人吗?”

    “请稍等!”服务小姐手忙脚乱。

    忽然,大厅里响起了广播,“各位家属,失事飞机的乘客名单已经从开罗传来,现在大屏幕播出。”人群哗的一下四散开来。

    那可怕的红色的名字一个个在屏幕上滑过。我的心在激烈的上升和下落。爸爸扶住了我。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哪个此刻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名字,“敏远,中国大陆。”我象水一样缓缓的滑落,而一道闪电正把我空茫的脑海缓缓切开,记忆深处,是敏远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我的房间里。是家人焦急的神情和许静满是泪痕的脸。我向许静伸出双手,我们流着泪拥抱在一起。

    “静,敏远死了。”

    “我知道。”

    “我好痛。”

    “那就哭吧。”

    我趴在许静的肩上,号啕大哭。那是一种悲伤欲绝而痛快酣畅的眼泪。

    通过许静,家里人已经知道了我们的尼罗河之旅以及敏远的一切。在以后的日子里,我的亲人们都竭力避免提起这场空难。我在床上整整躺了六天,几乎不吃不喝。尼罗河之旅就象一个美丽的梦,在我的脑海里一遍遍闪过。

    许静一直陪着我,并想办法让我吃点东西。我们一直在断断续续的谈论着尼罗河谈论着敏远。痛苦在渐渐沉沦,而思念就象可怕的病毒在蔓延。

    “你知道吗?其实我有感觉的。”

    “什么感觉?”

    “不详的感觉。”

    “什么?”

    “还记得水仙花吗?我妈妈死的时候我说过,而敏远说小雪的时候也谈到了水仙花,水仙花是一种只有着短暂生命的美丽植物,”许静干涸的眼睛突然流出了几滴泪,“那时我就有些害怕,死,真的是一种非常奇怪的东西,鹿鹿,这就是命!一种冥冥之中不可拒绝的命运安排!”

    “静,你怕死吗?”

    “怕,死真的是一种让人难以忍受的东西,它怪诞、丑陋而又让人琢磨不透。而且,”她停顿了一下,“我相信敏远也怕,正因为怕,他才那么热爱我们周围的这一切,爱这山山水水,想要进行一种没有开始与结束的运动。”

    “你还爱他吗?”

    许静点了点头,“是的,我还爱着他,就象爱一个遥远的梦!鹿鹿,振作起来,为了敏远,为了我们曾经的尼罗河之梦。”

    “是啊,”我说,“这也许就是老天的安排,敏远,这个孤独的步行者,其实就是尼罗河流浪精神的一部分,就是我们遥远的尼罗河之梦的一个部分。”

    我仿佛看到,在尼罗河红色的孤寂的河岸旁,敏远高大、黑色的郁郁独行的背影,那是一副绝美的图画。

    我终于能够起床了。

    我和许静去了一趟航空公司,得知敏远的大哥已经来了结了一切后事。敏远就象一个匆匆的过客,瞬间和我变得遥远起来。我反复的在我的旅行包里搜寻敏远的痕迹。然而,竟然在我的包里,没有一样属于敏远的东西,就连我们买给家人的东西都在敏远的包里,这仿佛又是天意。

    许静和二哥渐渐的交往起来,他们恋爱了。大哥受了敏远之死的触动,毅然抛弃了那种苦苦的无望的等待,把生意交给在许静的调教下日渐成熟的二哥,去美国寻找他的爱情去了。

    一年后,大哥和二哥相继成婚。大哥已移民美国,而许静也成了我的二嫂,她和二哥共同打理家族事业。大姐依然和胡俊祥过着那种貌合神离的日子。如今,我们陶家的第三代已经相继出世。陶涛,那是大哥的孩子,他父母愿意自己的孩子接受比较纯正的华文教育,所以把他送到香港,这是一个和他父亲一样沉稳内秀的孩子,对父母的思念让他变得沉默寡言;陶滔和陶陶,那是二哥和许静的孩子,一对双胞胎兄妹,哥哥继承了他妈妈美丽的眼睛和他爸爸的顽皮,而妹妹,那个长得不象许静倒有几分象我的女孩,是全家的最爱,她常常象小鸟一样依偎在我的身旁;大姐的儿子最终还是随了我们陶家(我常常疑心是爸爸那个决定的结果),叫陶然,一个有几分女孩气的孩子,天天和妹妹陶陶黏在一起。爸爸妈妈儿孙饶膝,其乐融融,心满意足。

    我的家人们,他们的生活正按着本来的轨迹在平稳的行进。

    只有我,选择了敏远,就象选择了一个美丽飘渺的没有开始也没有结束的梦,也许我的一生,就将结束于那漫漫思绪中孤独的行走,结束于一种简单而宁静的幸福。

    或许,我还在等待那个浪迹远方的步行者在某一天某一时刻悄然而至。

    那是一次不期而遇的邂逅。

    两年后,我一个人重游了尼罗河,敏远、许静和我行走的情形仿佛还在眼前,我常常是一边走一边流着幸福欣慰的泪水,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我感觉敏远就在我的身旁,他汗湿衣衫,在强烈的阳光下微笑着看着我,我知道,在行走中我重新找回了我们的敏远,那个属于征途的孤魂。

    回到香港,我发起成立了一个尼罗河徒步旅行基金,专门对愿意到尼罗河徒步旅行的青年人进行资助,后来,这个基金改名叫徒步旅行基金,因为,我们要走的地方实在太多。我就这样在行走中一次次接近敏远,接近爱情。。。。。。

    (连载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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