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经历了那次初恋的失败后我决定外出旅行。这个想法是在大学毕业之际作出的。也就在那一天,缁强把他全家要移民加拿大的消息告诉了我。
他畏畏缩缩地站在我面前,嘴里嗫哝着:“鹿,我们分手吧。”
“为什麽?”我惊鄂不已。一直以来在我面前唯唯诺诺的缁强口中竟然说出了一句这样的话。
“因为,我爸爸说,你还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
“这有什么关系?”
“爸爸说,将来轮到你不会有多少。”
“什么?!”我的头在轰鸣。缁强是出了名的老实人,他不会说谎,我知道,这是他那个为富不仁的爸爸的主意,缁强的姐姐就嫁了一个50多岁无儿无女的美国富翁。“难道你就不能摆脱你那个可恶的爸爸吗?”我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说服缁强。
“对不起,鹿,我没有办法,要是我不跟你分手,爸爸就要和我断绝关系,我将一文不名。你知道,我会受不了的。再说,爸爸创业也不容易,他有他的苦衷……”缁强苍白的面容竟然流下汗来,“我是爱你的,鹿。可是我根本配不上你,你知道我习惯了,我离不开我的家庭,离不开那种衣食无忧的日子。再说,你当初不是看我老实,可怜我才和我好的吗?我知道那不是什么真正的爱情。爸爸说你这么一个出身富有美丽聪慧的女孩子根本就没有喜欢我的任何理由。爸爸说你不是喜欢我,而是喜欢我可以继承的那一笔巨大的财产,这样,”他胆怯地看了我一眼。我的心在狂跳,我在拼命控制住自己,让他把话说完。“你们家又可以平添一笔财富,爸……”
“住口!”我简直快要疯了,他竟然把我的家庭也怀疑进去了。我看着面前这个高大强健却懦弱无比的男子,发觉这两年走的是一条多么荒唐的道路。这根本就是一个不值得人爱,甚至不值得人怜悯的怪物。“让你和你的家产见鬼去吧!请转告你的父亲,我陶鹿鹿还不会把他那一点点可怜的家产放在眼里。”我抑制住屈辱的泪水转身而去。
“鹿,鹿……”那是一声声仿佛从阴暗的水面下发出的哀鸣。
回到家里,爸爸妈妈正在为姐姐的事心烦。姐姐在她的房间里嘤嘤哭泣,姐姐虽然已经出嫁,家里还保留着她出阁前的房间,她可以随时回来。姐夫是一家电脑公司的经理,在美国留过学,仪表堂堂,精明强干,父母是台湾的外交官。当初姐姐就是被他迷人的外表和高贵的门第打动,双方的父母也很满意。谁知结婚以后姐夫的坏毛病就渐渐显露出来,嗜赌成性,寻花问柳。为这事姐姐没少哭着回家,两个哥哥也没少与姐夫动粗。
这不,父亲正坐在沙发上长吁短叹,花白的头发有些凌乱。爸爸是一个非常慈祥和蔼的人,热心公益事业,他辛辛苦苦大半生走南闯北创下这份家业,与母亲一起养育了四个孩子,成为他一生最大的成就。如今,大哥已是陶氏集团的总裁,二哥在经营母亲名下的一家连锁超市。本来,爸爸已经准备退下来含饴弄孙了。可是,大哥却为一个远在美国的女孩而苦苦等待,二哥还是天马行空独来独往,过着钻石王老五的潇洒生活。每当父母说起他们的时候,大哥总是平静的笑笑不置可否,二哥呢,总是说恋爱的人必是傻子,比如大哥的苦恋,大姐的苦婚,那个不是恋爱的结果。“所以啊,我,陶刚,永不结婚!”气得爸爸妈妈吹胡子瞪眼,连说不肖不孝。如今,爸爸妈妈寄予厚望的姐姐也事事并不如意,别说抱孙子了,就连这婚姻还能否维持都让人提心吊胆。
爸爸见我回来,勉强笑了笑。
“姐姐又怎么了?”我说。
“还能怎么,你姐姐又看见他和一个女人在大街上搂搂抱抱的,才哭着回来的。这个畜生!”
“姐姐是怎么了,这种人还跟他过什么呀,离了算了!”
爸爸竟呆呆的一言不发。
我走进姐姐房间,妈妈正陪着姐姐在流泪呢。我把刚才跟爸爸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离婚,你说得到轻巧,那多丢人哪,再说,我已经有了,他怎么能这样,昨天他还对我信誓旦旦呢。”姐姐已哭成了一个泪人。
“好啦,好啦,别添乱了,有了孩子会好的,会好的……”妈妈一脸的愁苦样子,唠唠叨叨的仿佛在说给自己听,这种不入流的思想她还奉为至宝。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氛围,走出了姐姐的房间。
“鹿鹿,今天是你毕业的日子,我已经定好了饭局,晚上还要开个家庭舞会,请亲朋好友来庆祝庆祝。”爸爸在沙发上象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
“爸爸,不用了。”
“唉,你的毕业典礼我和你妈就因为你姐姐的事没有去,要死要活的。你大哥去了吗?”
“去了,典礼一结束他就走了,说有个什么重要的约会。”
“这个人呐,有什么约会可以改期啦。好好,爸爸补偿你,今天的舞会要开得热热闹闹,把香港的名流都请来,让他们看看我美丽聪明的女儿已经长大成人。”爸爸似乎想从姐姐的事件中摆脱出来,他憔悴的脸庞在一瞬间快乐起来。“缁强呢?缁强怎么没来?”
“我们分手了。”我平静的说。
“什么?”爸爸的眼睛瞪得老大,“是你把人家甩啦?多老实的一个孩子。”爸爸叹息着。
“不,是他提出分手的。”
“什么?”爸爸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因为他父亲觉得我可以控制他,他父亲怀疑我和他好是为了他家的财产。”
“什么?!”父亲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他竟然这样诋毁我陶某人!这……”父亲说不下去了,他剧烈的咳了起来,苍白的脸因突如其来的痛苦而扭曲而发红。“他算什么东西!”以父亲的磊落,他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会有人用这种眼光看他。
但是,父亲很快在盛怒中平息下来,这是他多年来在商战中应对突发事件练就的超人能力。他没有再说话,他仿佛在思考着什么,他的目光骤然间变得澄静而阴骘,这是我们所熟悉的父亲决战商场时的眼神,我预感到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发生。我一时后悔自己竟然如此冲动。
“好,今天我要大宴宾客,我要宣布,把我陶氏集团20%的股份转到我的小女儿的名下。”爸爸的语气平稳而沉着。
“爸爸,我不要!”我叫了起来。
父亲用一种久违的威严的目光逼视着我,他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叱咤风云的从前。我知道如果谁触犯了他的尊严,他全身的智慧和力量就会重新焕发出来,这时,谁也别想阻挡得住。“我还要宣布,我的陶氏集团的另外的30%股份归你大哥,20%归你二哥,另外的20%归你姐姐腹中的孩子,不管你姐姐离不离婚,也不管这孩子是男是女,他都姓陶,而这20%的股份的第一监附人是我,第二监附人是你大哥。鹿鹿,你知道,你姐姐是一个软弱温顺的人,我最不放心的就是她。”
“那么,你呢,爸爸。”
“我嘛,还有10%和你妈妈名下的连锁超市呢,她不会抛弃我吧,我不是还有四个孝顺的孩子吗,你们才是无价之宝啊。”爸爸大笑起来,“爸爸老了,也该让你们试试身手了,这是迟早的事情。鹿鹿,叫刘律师来!”
我没想到和缁强告吹的事会成为如此重大事件的导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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