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润琪在校道里转了一圈,回到自己教室所在那层楼的厕所,洗了洗脸,自由时间已经结束,进入晚读课。他慢慢地走回教室,刚到门口就被一个女生撞了一下,这个女生是背退向后的时候撞着了他,整个身子都倒在了苏润琪怀中,苏润琪刚想说句气话,这个女生便已扯住他手上的衣服,回过头来,看见是个男的便笑着说:“你帮我打他,帮我打他……”,手指着班上的另一个男生,也是苏润琪隔壁宿舍的同学陈少军。苏润琪知道他们是在打闹,更有点打情骂俏的意思,是以很勉强地笑笑便走回自己的桌位,自然也看到了自己前桌的那个女生在伏台,但也没心情去看她的脸了。
回到桌位,阳泉马上拉住他小声地说:“你刚才干嘛了?你前面那个好像哭了?”
“什么?哭?”苏润琪很惊讶地问到。
“是啊,你刚才一拍台出去,她就伏在台上哭了!”
苏润琪不再说话,拿起语文课本,大声地读起了还没有学到的《赤壁赋》,读累了,便开是唱歌。晚读声很响,是以很多人都喜欢那时候唱歌,让晚读声掩盖住歌声,只有自己听到,别人听不到。许多爱唱歌的人,在读书的那段时间里,相信都会在早读或者是晚读的时候唱歌。
苏润琪想了想好像真的是自己不对了,别人不喜欢自己问她问题,自己就不应该发脾气,真的是自己错了。再想想又觉得自己是对的,我明明是很友好,很有礼貌地想和她交流,是她先用那些不耐烦的话来损我,我发发脾气原是很应该。
第二节自修下课便已结束晚修时间,苏润琪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离开教室,而是想和这个前桌女生说些道理,不然开学至今受到的委屈就摸不着头脑,但是自己又死爱面子,不想先发话,于是就问同桌:“阳泉,今晚晚读开始的时候,我进教室被一个女的撞着,你看见了吗?”
“看见了啊,怎么了?你是不是很爽啊?抱了人家?”阳泉笑道。
“靠,不是吧?你这样说,是她来撞我的,我只是想问,她叫什么名字而已。”苏润琪抓抓痒,“不过,说真的,她长的瞒不错的。”但是后面这句话就只自己听见。
“那个女的好像叫张游芝,是以前没分班时二班的班花哦,男的我就不知道了。”阳泉道。
“哦,男的我认识,在外面瞒混得开,不过是我跟我一个好兄弟有点过节”苏润琪一边说,一边在注视着前桌这个女生是否离开,恰好这时,这个今晚抽泣过的女生刚好想站身离开。
苏润琪反应也很迅速,在她即将站起那以刹那,伸手掌轻压了一下这个女生,很温柔地说到“你等一下可以吗?”这个女生又像被人点穴一般,一动不动,过了几秒钟,便拉起了李婷婷的手,“婷婷,我们走。”
苏润琪马上说道:“一会,就一会,,一会你再和她走好么?”说得无比温柔,他自信可以把她们留下。
果然,前桌的这个女生又坐了下来,苏润琪走出自己的座位,到这个女生的旁边(两组之间的走道间)蹲下,然后抬头看着这个自己两个星期以来时时都想看到脸蛋的女生,现在终于看到了,圆圆的脸蛋,长长的睫毛,薄薄的嘴唇,眼睛却是什么时候都像想哭的一样,因为脸蛋两边的肉太圆,是以眼睛甚美,欲哭眼让人看见更楚楚可怜。
起先是在对视,约莫30秒钟的对视,之后这个女生把眼睛移开,说到,“有什么话就说”。
苏润琪说道:“你还有事吗?急不?”
“我还要回去洗澡,你有什么话就说,我没空和你瞎扯。”
“洗澡啊?那我也回去洗”苏润琪一脸正经的说。哧的一声,这个女生忍不住笑了出来,但随即忍住,“你说不说,我走了,婷婷……”说着便要去拉婷婷。
苏润琪怕她真的走,就喊道:“等等”,随即小声的问:“你生我气了?干嘛哭啊?”
“我没有啊!”
“还说没有,你看你眼睛”苏润琪正色道。
“我怎么看我眼睛啊?”
“你说——不说?”苏润琪温柔地长喊道,脸色甚是关切。
“因为你欺负我!”这个女生其忿忿地说道,“我又没惹你,你拍台干嘛?”
苏润琪听到差点没晕过去,但是还是勉强笑到:“你没惹我?你挖苦我的那些不是啊?”
“有吗?我挖苦你了吗?要是你觉得我是挖苦了你,那也是你自己有问题,是你自作自受。”这个女生正色说道,那眼神和表情,和周星驰与巩俐在《唐伯虎点秋香》的电影里的情节甚是相似:
“秋香姐要是对我真没意思,那为何对我三笑留情?”
“有么?我有么?”
“呐呐呐……你看又来了!”
“就算是有,那也是我笑你愚蠢,笑你无知,笑你笨!”
苏润琪是个精于研究电影的人,从导演、监制、道具、取景、剧本本身、演员演技、时代吻合、艺术是升华等等都兴趣盎然,一看到这个女生对自己说话的表情,便知道她准又是个愚笨时期的秋香,但是为何这个女生偏偏就对自己那么反感,至今为止还是一头茫然。真够绝!秋香姑娘对唐伯虎还有一笑愚蠢、二笑无知、三笑笨,但是这个女人在根本没有和我有过对话的时候便一个咳嗽将我震碎,我跟她天生就有仇?
“好,你得,我以后就当作不认识你!”苏润琪气急败坏地说道,我自从老家出来读书,便没有受过这种气,神气什么?好像我欠她很多钱一样,他奶奶的。
“呵,你认识我么?你连我叫什么你都不知道,你认识我?”这个女生似笑非笑地说道。
又是一个狠毒的秋香,毒如蛇蝎、毒如寡妇,保佑你以后死老公,苏润琪心里在咒骂,点点头说道:“好,非常好!”说完转身离开,气呼呼地找到在学校里面最好的两个朋友邓鹏和陆小东,像山洪爆发一样在这两个好朋友面前咒骂这个女生,把最最恶毒的话都拿出来,把他至高的语言智慧和杂文上的痛快淋漓都展示了出来,才勉强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之后聊了聊分班两周以来的一些值得提起的事情,听到两个朋友都很顺利地在班里面适应,总觉得自己好像是个不幸的人。尚未尽兴,宿舍区便已经关灯睡觉,一到时间,便会有班主任和值日老师巡视,不回去难免被班主任抓到,搞不好还被批评。
“要不我们爬墙出去?如何?”苏润琪说道。
“不是吧?不就是一个女的吗?有那么大的反应吗?”邓鹏说道。
苏润琪没有说什么,只是转过头来,目光询问陆小东。
“我觉得没这个必要,真的,犯不着这样吧?”陆小东是说话一向是沉稳、缜密。
“那算了,回去睡觉吧。”苏润琪走回宿舍。这天晚上,他把那本《山居笔记》读了个遍,直到凌晨三点,才睡去。
第二天,同学们做完早操吃完早餐要上教室了,才迷迷糊糊地起来,然后急忙穿好裤子、穿好鞋子、草草刷牙,然后洗脸,顺便弄湿头发,再梳,最后拿起要穿的外套,边冲边穿,通常都是一到教室,没坐下,早读铃声就响起了。他起床后的这一连窜动作,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得出来的最有效、时间最短的方案,加上他的行动迅速、跑步的速度,不单止没有迟到,还是个有高效率的人,对于这一点,他比什么都有信心。他常常与人讲,宿舍离教室有差不多400米,所以他的400米速度,就是这样练出来的。
“真准时啊,刚到门口铃声就响了。”阳泉拿着英语课本,暂停了读书说。
“呵呵,慢了点,从起床到现在,居然用了4分钟,不过还好,能赶到。”说着,一边拿出英语课本,一边扣上衬衫剩下的纽扣,他喜欢穿6个扣子的衬衫,上面两个不扣,下面两个不扣,在400米的冲刺中,就只扣了中间的一个扣子。这些说话的声音,前后左右勉强能听见,旁边的那个女生杨倩听到后抿嘴斜看着他笑了出了。苏润琪深呼一口气,擦了擦汗,便开始早读,这时,英语老师也刚刚走进教室。
离20分钟的早读时间下课还有几分钟,老师也已经走了,这时候,阳泉探头过来说:“今天早操,班主任到场点名了!”
“啊?以前点过吗?”苏润琪吃惊道。
“点啊,开学到现在,你还没去过呢!”阳泉带着询问的目光说。
“去了一次,今天还有谁没去?”
“有几个,隔壁宿舍的何通通也没有去,其他的我就不认识了。”这时经过10多分钟的狂读以后,教室的声音渐渐的小了起来,也许都累了。
“不去理了,点就点咯,肚子饿死了,我还没有吃早餐呢。”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感觉又饿又渴,“你帮我打有水吗?”
“有啊”阳泉把水杯递过来,“要是不帮你打,你不渴死!不过,吃得我就没有了。”
“哦,谢啦!”说着便喝了一大口水,伸了个懒腰,恰好看见前桌那狠毒的女生正在冲芝麻糊。
“我有个蛋糕,你要不要?”声音从左边传来,苏润琪扭过头来,原来是杨倩笑着对他说,还是抿着嘴。
“啊,那怎么好意思啊?”苏润琪有气无力说到,其实心里想要得要命,虽说他很不喜欢吃蛋糕,但是肚子饿的发晕的时候,什么都无所谓了,昨晚3点多睡觉的时候就已经饿的要命,今天早上还用最迅速的动作来到这里,能这样已经很不错了,这又是他觉得很值得骄傲的一点。所以,嘴上说了不好意思,但是手却已经伸过去拿了过来。
杨倩忍不住笑道:“不要紧,你吃吧”。觉得这个人死爱面子,不过瞒实在的,想什么做什么,还有点可爱。想到这里,杨倩脸红了红,用手挡住了嘴,大笑了起来。
“我吃相有那么难看么?”苏润琪边吃边说,声音“呜呜”不清,但是还能听见。
“没有没有,你吃吧,等下要上课了。”
苏润琪的吃相的确是狼吞虎咽,但是也颇具特色,就像牛啃牡丹一样。就是他这些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有什么目的的动作,往往引来一些人的注意,似乎他与生俱来就是人们注目的核心。杨倩便是个很欣赏苏润琪这类人的代表,虽说苏润琪长得不是很帅气,但是撑下场面还可以,在初中和高一,都是最受欢迎的对象,所以受到前桌女生的贬斥,他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也就是他这种在全班人都静坐,自己独自一个人走进教室;一个人跑上讲台自我介绍;肚子饿了,在教室吃女生给的蛋糕等等这些举动,引来了一些男生的不顺。虽说苏润琪的交际水平不差,但是在高中时代,学生的性格正处于成型期,波动异常,是以问题种种,在全国上下的高中里,学生内部的明争暗斗时常发生,校园内的斗殴事件层出不穷,所以,高中的教育管理比人生的其他阶段都要严峻。
不少问题青年在高中阶段萌生,刘清丰就是一个读着书,却整日里在学校瞎混的人,加上他认识一些流氓青年,所以在学校行事更加高调,现在到了新班级,看见一个在自己面前不经意间引人注目的人,心里难免有多少疙瘩。陈少军也是个有点背景但是却低调行事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苏润琪外表硬朗,性格柔情,感情丰富,却吃软不吃硬。
碰上刘清丰这类人,以至于之后的事情,让苏润琪流尽脑细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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