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章
成海驾着90年末出厂的50型女式踏板车在小巷里左绕右绕，手把几十次擦过巷两边的地摊木架，心里暗暗咒骂，嘴里不断赔着小心地叫着‘对不起，不好意思。‘终于在一座楼前停下，找个停车的位置，谨慎的把踏板锁好，大步推门走进去。
刘晴的办公室里倒很清净整洁。她一边听成海说不幸的事情，一边在和网友聊天，中间并不插话，只是象征性地点点头。
成海点一支烟，慢慢说：‘你知道有什么事发生吗？‘刘晴笑了笑说：“这应该我问你呀？”成海哭笑不得，又说：“你得帮帮我，不然我就全完了。”刘晴问：“这是怎么回事？”成海只得把事情重讲一遍。
成海歪着头说：‘其实也没什么。上一个月，我向朋友借了一辆卡车运货，路上碰了个人，人透活，就是赖在医院里不肯出来，拼命要钱。”刘晴笑了：“你把我当银行行长了？”成海笑笑：‘对，就这个事情了。‘刘晴就认真地问：“你拿什么尝还我？”成海说：“我会记得你的。”
在一条街是豪华商业区，成海从一栋家俱城里走出来，身心虚空的轻松。刚刚跟老板吵了一架，因为老板不肯借钱，成海就说老板天地良心被狗吃了，在老板表示要炒他鱿鱼之前先把老板炒了。
街上地面全是防滑的大理石地板砖，行人很少，各种款式轿车比着时尚和速度络绎不绝。他掏出一根烟在门口里点燃，狠狠吸一口，呛得连连咳起来，将烟丢在地上，正要用脚去踩，身后一人大叫：‘同志！......‘回头看是一个骨瘦如材的老年人蹒跚走过来，成海一看到他右边袖子上的黄袖圈，急忙弯腰把香烟捡起来，老年人已经走过来，一张代表城市人民最大利益的脸板得像钢板：‘随地丢烟头，罚款5元。‘成海说：‘我已经捡起来了。‘老年人面无表情：‘捡起来也要罚，你砍别人一刀帮他治好了也要负刑事责任，你这个年轻人怎么不懂法......‘成海伸手将烟用力丢在地上，斜视老头儿：‘5块钱是不是？‘伸手从衣袋里掏出一张拾块递给老头儿，再点一根烟，眼神居高临下的望着老头儿，傲慢的说：‘不用找了。”
柔情酒吧座落在老街繁华区，该处商店林立，人潮汹涌，热闹非凡。店内一色浅绿，墙上的壁橱内放满各式名酒或空酒瓶，用轻纱掩映着，增添深度。轻纱上绘着一些外国男女的大幅油画，注目会看到有一个光头的**小男孩，抱住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少女的腿，少女身旁是一瓶打开的人头马，手中端着透红的酒杯，她头发上插着一朵鲜艳欲滴的红玫瑰，脸上神色很圣洁，眼睛直视远处天际的一轮月亮，小男孩身高只有白人少女的一半，仰视她的脸。
晚上柔情酒吧里生意很清淡，成海闷闷的含着烟洗杯子，老板李婷看着他淡淡笑了，说：“现在时兴眷养白脸情人，你到我这里不只是帮忙吧？”成海说：“先帮忙，有空再告诉你什么事情。”
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走进来，成海高声唱道：“烈热欢迎！李雯小姐！”李雯一看见他，眼睛立即亮了，她快步走到吧台，挽着李婷的胳膊，看着成海问：‘他来干什么？‘李婷在成海肩上拍两下，‘他是我的店小二。‘成海将肩移动，说：‘男女授受不轻，请你自重。‘李婷和李雯说笑一阵就出去了。
该吃晚饭了，李婷还没有回来。成海就从冰柜里翻出几袋画梅和酱治鸡爪吃，吃了一会，胃里翻腾起来，连忙在饮水器里接了一杯热水喝下去，再点一根烟，静静抽烟。烟快抽到根的时候，进来一个戴白帽子的漂亮女孩，成海乍一看还以为是刚才的李雯，定睛一看才知道不是，这女孩一脸醉意，走到吧台前还没说话，成海说：‘对不起，小姐，我们已经打烊了。‘女孩连连摇头，嘴里含糊不清的说：“我打个电话，行吗？”成海把电话拿给她。她对成海嫣然一笑，随即对着话筒说今夜不回家。说完就坐在吧台上，坚决不走。成海就打电话给李婷说这事。李婷说“你来我这里。”
成海放下电话，对她说“小姐，我叫成海，请教芳名？”“我叫李兰，李婷的姐姐。”成海说“我下班了，你看着点。”成海走到门口，踢开小踏板支架，启动了几下，没有回音，就在发动机的火花塞的帽子上猛踩一下，又启动了几十下，踏板屁股喷出一股浓烟，李兰走过来，笑了：‘你也太落伍了吧，就这玩意儿早该毁灭了。‘成海一本正经的说：‘你不知道，这车我开了四年，早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一加油门，小踏板奔了出去。成海找到了李婷，李雯正在喝激活水。李雯说“你说说你借钱的主意。”成海说：“就是碰了一个人，他是个无赖，我快被他拖死了。”李婷说：“我姐姐李兰才正真的被无赖拖死了。”李雯说：“我的好友刘晴说她快被你拖死了。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李婷说：“成海，你我朋友一场，这事你放心，只要你对得起我们的感情，谈什么都行。”李雯说：“成海哥，你先回去，我们明天就把钱打入你的帐号。”
成海回到柔情酒吧，李兰还在打电话。成海把电话收起来，微笑着说：‘来杯红酒？”李兰说：“好呀，我俩干一杯。‘一瓶结束，成海见李兰趴在吧台上不动，忙叫：‘喂，你怎么了？‘李兰稍微抬头，嘴里‘唔‘了几下，成海绕过吧台，伸手托住她的腰，大声说：‘喂，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楼上去睡觉。‘李兰身子软软靠在他身上，眼睛闭上了，一声不响。
李兰脸色酡红，目光如水说：“我的男友为什么就不要我了？成海，你说我漂亮不？”成海连声说：“漂亮！漂亮！”
成海睡梦中觉得鼻子痒痒的，伸手摸一下鼻子，继续睡觉，忽然鼻孔里也痒起来，忍不住睁开眼来，右手向外挥去，跟着从躺椅上坐了起来。李兰看着他笑。成海嘟哝了一声：‘起得这么早？‘李兰见他睡眼朦胧，无心看她，笑道：‘没办法，昨晚酒多了，麻烦你了！我想你不会介意的。‘成海点头：‘我当然不会介意，我很开朗大方的。‘李兰嘴角含笑：“李婷会在乎的？”成海说：“在乎的人多呢。”李兰如同触电般急忙放开抱着他的手，眼中满是惊异，喃喃说：‘不会吧，我不相信！‘“真的”成海说得很真诚。李兰眼睛在他下身扫来扫去，眼珠灵活的乱转，忽然说：‘你不是李婷的恋人，你是打工的......你是情人！‘嘴里‘啧啧‘连声，眼中的惊异变成了好奇，石破天惊的说：‘男人有什么好的，让我看一看好不好？‘
成海的车祸终于了结了。那个无赖拿着几个女人的钱离开了医院，也和成海断了音讯。成海在自己的小灵通的信息上记着：刘晴10000、李婷20000、李雯15000、李兰12000。
几天后，成海重新回到柔情酒吧。李兰拉着成海微笑着说：‘我拉你入股？‘成海眼睛亮了，说：‘不骗我？‘李婷温柔地摇头，忽然目光移到吧台边，那里站着李雯，身穿白色超短裙裤，象个女孩，头发不长，打扮得样子和站立的姿势很能吸引人。
成海苦笑了笑，想到李兰对自己说的那句话：“男人有什么好的”，她的表情一定很可爱，禁不住露出愉悦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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