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上躺在床上睡不着,给沫沫打电话。
“你叫他帮你去约杨放的时候,他一点不高兴的样子也没有吗?”沫沫问。
“他还不就是那个样子,沫沫你也知道,面无表情,多说一个字都跟要他的命一样,我是没那么高深的功力去看出什么来了。”我叹气。
“他会不会喜欢别的女生?”
“不会啦。有的话我会知道的。”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我才能受到打击也不死心,“我今天还试探他,问他要不要谈个恋爱,有没有喜欢的女孩,他骂我无聊,凶巴巴的,我猜八成他那种模范学生没准会把恋爱当成洪水猛兽呢。”
沫沫打个哈欠:“那你就还有希望,加油,去融化他冰封的心灵吧!”
我沮丧:“我都试探到这个份儿上了,还能怎么做?”
“直接去问他算了,还试探什么?韩宝宝,你平时高兴起来都会冲着男生喊‘我爱死你了’,怎么到了沈安然这儿就变得比奶昔还黏糊?”沫沫的口气恨铁不成钢。
我再次叹气:“沫沫,你不懂,那些只是欣赏,笑笑闹闹开玩笑的,说什么也无所谓,这一个却是我真正在乎,一在乎呢,就变得患得患失,不敢冒险了。”
“好好好,大不了咱们再想别的办法搞定他。”沫沫又打个哈欠,“真搞不懂你,跟他青梅竹马嘻嘻哈哈那么多年,怎么突然就对他看上眼了?”
我没好气:“奴家情窦初开了行了吧?”
挂了电话,我在黑暗里睁着眼睛,回想起我突然发现自己对安然有异样情愫的那一天。
那也不过是一个月前的事。
那天早晨我照例赖床,朦朦胧胧中听见楼下安然和妈妈说话的声音,我困得不行,随即又睡沉,短短几分钟,我居然梦到安然来亲我的唇。我吓一大跳,睁开眼睛就看见安然在毫不留情拍我的脸:“快点,要迟到了。”
那个亲吻的感觉太真实,我那时在半睡半醒间分不清是梦是真,要不是太了解安然古板的脾气,我还真以为是他趁我睡着偷亲我呢。
整整那一天我都恍恍惚惚的,因为梦里那个轻轻的吻太有感觉,真的如同小说里说的一样,触电一般,让我想起来就心跳。再看到安然,什么都不对劲了。
以前怎么都没发现,安然好高,我的头顶只到他的下巴,站在他身边,小鸟依人一样;安然身上的气息熟悉又好闻,他一靠近我都能发觉;安然的声音这么清亮又好听,我能从一片嘈杂的声音里一下子分辨出来;还有——安然的嘴唇形状也好漂亮……
于是我知道,我完蛋了,我居然对安然有感觉了,我喜欢上他了。
可是安然呢?他对我从来也没有什么表示,虽然他对我好到不能再好,可是那只是他对邻家小妹青梅竹马的照顾吧,只是他从小到大的惯性吧?
沫沫知道以后很义气地说:“没关系,杨放是我哥们,就用他好了,不用客气。”
于是今天我假装迷上杨放,试探安然,结果呢?安然无动于衷。
唉,今天真是令人沮丧的一天!
胡思乱想睡不踏实,睁开眼睛一看闹钟七点三十,我干脆起床穿衣。
妈妈在楼下摆早餐,看见我惊奇不已:“咦,这懒虫今天转性了?”
我看安然还没来,抓了片面包就往外跑:“我去找安然。”
沈妈妈看见我,表情跟我妈妈一样惊讶:“宝宝今天起得这么早?安然还没起呢,他昨天回来饭也没吃就上楼睡,一直睡到现在……”
咦?安然生病了么?我心里担心,“噔噔”往楼上跑:“姨姨,我去看看他。”
安然的房间我来过许多次,推门进去就看见他正盖着毯子躺着呢,我凑过去拍拍他:“安然,安然,你不舒服吗?”
他眉头皱一下,人没清醒过来,又继续睡。
我想再叫他,又忽然停了手,呆呆看着他。他长长的留海翻落开去,露出光洁的额头来,眼镜也没戴,两条英气的眉毛和长睫毛都看得如此清楚,连鼻梁也显得分外高挺,这个模样,跟平时的他不太一样啊,一点也不像他平时哪种书呆古板的样子,反而有点……狂野的感觉。
还有他的嘴唇。我的脸微微热起来,他的嘴唇在熟睡中微微噘起,曲线流畅,色泽红润,好像是个邀请。
我一定是鬼迷心窍了,竟然胆大包天的俯身偷偷往他的嘴上亲过去。
好柔软。
轻轻的接触就好象让人要飞起来。
真好的感觉。我心里偷偷笑,睁开眼睛,却立时吓了一大跳,安然不知什么时候醒过来,乌黑的瞳仁正定定的看着我。
我大惊失色,一下子跳起来,满面通红,尴尬得无以复加,转身想跑,手腕却被安然紧紧抓住。
我结结巴巴地找借口解释:“我我我,我没有,我不是,我只是,我就是想把你叫醒,那个……”
安然坐起身来,身上的毯子滑下,我正想遮眼睛呢,却看见他身上还穿着昨天的制服,怎么,现在流行穿着衣服睡觉的?
安然听着我解释,眉头皱起来,越皱越紧,终于低喝一声:“韩宝宝,你究竟想怎样?”
安然从未连名带姓地喊过我的名字,更不曾用这样严厉的口气跟我说话,我被他这一喊吓得愣住,呆呆地说不出话来。
安然见我不说话,似乎更加烦躁恼怒,他伸手耙过凌乱的黑发,紧盯着我的眼睛像要喷出火来,又吼:“你这是在干什么?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长这么大从未试过如此尴尬委屈和伤心,看着安然凶巴巴的脸,我张嘴想说什么,却控制不住自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甩开安然的手就往外跑。
沈妈妈在楼梯上迎住我,惊慌地问:“宝宝,宝宝,这是怎么啦?”
我说不出话,绕过她跑出来,听见身后传来沈妈妈的斥骂声:“沈安然,你欺负宝宝?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唉唉,哪里是安然欺负我,明明是我偷偷非礼他却被他发现才弄成这样。不过,我知道,我流的主要还是失恋的眼泪——安然发现我偷亲他以后,没有一点惊喜心动之类的表现,反而是气成这个样子,他对我没那个意思,毋庸置疑。
不能再让安然载我去学校,我一个人去挤公车。早晨的公车满得像沈妈妈包的薄皮大馅的饺子,我抓着吊环努力站稳身子,忍不住又想起来,每次和安然一起挤公车,他必定会拿胳膊撑出一块地儿来,不让我被挤着。唉,安然安然,我得努力习惯一个人了是不是?因为,我就要失去你了吧?
眼泪又掉下来。
到了学校,沫沫看见我,眼睛瞪得老大:“你这是怎么了?眼睛跟红桃子似的?沈安然没跟你一起来?难道——你失恋了?”
我冲着她挤出一个笑来:“恭喜你,答对了,加十分!”
沫沫捂住嘴巴看着我,终于确定我不是说假,她露出一个怜惜的表情来,伸手抱抱我:“可怜的宝宝。没关系,有我呢,我相信你一定能振作起来。”
我吸吸鼻子,摆出一个英雄的pose来:“那当然,我是谁?无敌小强韩宝宝是也!坚强是我的姓名,乐观是我的传统!”
丢脸丢得已经够啦,再看到安然,我一定要若无其事跟他打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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