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不容易才睡醒,舒桦还是头痛欲裂。昨夜的宿醉令到大伙儿都变成哥高查一般的醉鬼,但这是修顿所容许的,舒桦最後的记忆是艾尼尔不胜酒力倒下的情景。没有错,就连修顿和艾尼尔也一起大喝特喝,艾尼尔比自己还要快醉倒呢。
脚步轻浮的走到窗前,用力拉开窗帘,刺眼的阳光照射进房间,舒桦的头疼痛得更是难受。
出面隐约传来人声,不知是谁在喧哗。
“对呢!我们赢了佛拉拿杯回来,甚至可以参加欧洲杯赛冠军杯。”舒桦想了起来,禁不住发自内心的微笑。念及此处,忙转身找衣服更换打算到楼下看看其他队友。
门一下子给人用力打开,嘉蓝探头进来:“有人找你啊!舒桦,你睡醒了吧?”
正在脱衣服的舒桦霎时间停了下来,呆望着嘉蓝说不出话,嘉蓝瞪了他一下,掩嘴笑骂道:“小孩子!”
“我可不是小孩子!”舒桦一边走下楼梯一边埋怨在他前面的嘉蓝:“下次真的要记得敲门。”
嘉蓝笑着逃了开去。舒桦啐了一口,走向会客室。在那里等他的是雅莉丝。
雅莉丝一见到舒桦立即扑上去大力拍打着他的背脊说道:“恭喜!恭喜!你的两个入球尊定了胜局,成为了黑洞的最大功臣呢!今天你的名字几乎出现在所有报纸之上,甚至在头版呢!”顿了一顿,又说道:“看着你这麽努力,连我也开始对足球这奇妙的运动发生兴趣了。”
舒桦嘿了一声,只是傻笑。雅莉丝见他还未十分清醒,用鼻子嗅了嗅,问道:“昨夜喝过酒来?”舒桦呆了一呆,笑说:“的确是喝了一点。”“少骗人!一定是烂醉如泥!”雅莉丝皱眉道。
舒桦苦笑了一下,反问:“我的表现如何?这证明我在足球方面可以有所发挥吧。”雅莉丝知道他所说的是上一次当他陪她到朋友的派对时有人嘲笑他踢足球的事。雅莉丝开怀地笑道:“如果现在有人质疑你踢足球的话你大可告诉他们你可以凭足球生活……不过今天之後,大概不会有傻瓜问你这种问题吧。”
舒桦抱着双臂说:“我原也没有想过会出现今天的情况……本来还以为只是一种嚐试,但到了这个地步,我也不能轻易放弃了。”顿了一顿,又说:“况且我也放不下足球,它实在太有趣了,看来还有很多是我要从足球中得到的……”
雅莉丝走到舒桦身前,凑过脸去在他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这是一种鼓励,你要继续努力。”
舒桦心中一阵悸动,伸出双手捧着雅莉丝的脸蛋深深的吻了下去。雅莉丝微一挣扎,便抱住他的腰间。正当二人陶醉於热吻之中,突然,小隆的影子在舒桦心头一闪而过,他立即把雅莉丝给推开。
雅莉丝丝毫不觉,尤自在喘着气,双颊红红的,舒桦并不说话,良久,才再抬起头来,说道;“我送你出去。”雅莉丝依旧满脸通红的点了点头。
雅莉丝挽着舒桦的臂弯直到球会大门边,却不让他走出去,笑说:“现在外面起码有几百人,都是为了黑洞夺得佛拉拿杯而来的球迷,你一出去的话只怕走不掉了。”
西园走了过来:“这位小姐说得对,你这个赢波功臣是最大的目标呢!”
雅莉丝对着西园微一点头,又对舒桦说:“我先走了。”说完推开大门走了出去。
西园望了望雅莉丝的背影,待得大门重又关上,吹了一下口哨:“漂亮的女孩,恋人?”
舒桦一阵错愕,想起松隆子和加菲也问过他的话,想起了刚才的特殊反应,有点失落的说道:“不是……”停了一停,苦笑道:“希望不是……吧。”
“别错过机会……”西园指着他笑骂:“又或者你想认识中国人?”
“日本人也可以……”舒桦嘀咕着。
“日本人的话这里有不少,我的恋人也是,可以介绍你认识。”西园说。舒桦没他这麽好气,挥手独自走了开去。
大部分球员都是睡至日上三竿,当他们又聚在一起的时候已是午饭时间。
“是今天的报纸!”艾斯抛了一份报章给刚走进来的舒桦,说:“你成为了我们的英雄。”
“你看,报章把你叫作‘创造奇蹟的人’啊!”戴亚开怀的笑道:“他们把你在八强对波士顿重工一场比赛的加时入球和昨天的两个入球放在一起,‘黑洞夺取佛拉拿杯的最大功臣’。”
“嗯,还有说你是今年的新人中最佳的发现。”艾斯又说。
“昨晚的祝捷会搞到凌晨吧?”舒桦只是笑了笑,拉开一张椅子坐了下来:“领队有没有喝醉?”
“我也想看看修顿先生喝醉的样子,只可惜他在你醉倒後便也离开了。”古拿笑道。韦健士说:“我在黑洞这麽久还未见过他如此高兴,即是以前也曾试过夺得这个奖杯,哪有昨晚的大喝特喝?”助教巴迪斯和韦健士一样是黑洞的老臣子,他更是由黑洞成立开始就和修顿并肩作战,他说:“这是因为能够看着你们成长……”说着拍了拍早达的肩头:“我相信领队、艾尼尔先生和我的心思也是一样。”
“不知道修顿前阵子所说的赞助商会否实浅承诺呢?”韦健士边想边说:“如果真能有三百万英镑的话,相信黑洞一定会变得更强,可以在欧洲赛事有一番作为。”
“你还想在足球生涯完结前在欧洲扬名?”积达以说笑的口吻道。韦健士摇头说:“不,如果黑洞能补充实力增加兵源,我也是时候退下来了。事实上现在的我已很难应付沉重的训练和激烈的比赛。当我看到舒桦的表现时,我就知道这个时代不再属於我们……”
“韦健士先生这样说令我无地自容呢。”舒桦不好意思地说。巴迪斯问:“你真的打算就这样离开球坛?修顿先生对於我们一向很照顾,现在他身边也只余下我俩了。”
“我知道。但足球对於我来说只有亲自落场才有味儿,站在一旁看不是我所响往的……我知道艾尼尔总想回英国,教练这位子早晚是你的,但我不适合当管理层。”
积达不禁伸手拍了拍韦健士,然後说:“总之现在余下半个球季,大家还是要共同努力。”
“话说回来,”韦健士说:“现在一间球会要变得更强只需有钱就可以了,买入别人辛苦训练出来的好球员,自己不用付出,真的是岂有此理。”
“他们有付出啊!付出金钱。”上杉打趣说:“但长此下去大小球会在实力上的分野将会越来越大,而实力建基於金钱之上,贫穷的球会无论如何努力都不会得到回报。”
舒密加叹了口气:“这种情况在几年前早就开始了,当时不正视这问题,现在已是一发不可收拾……大约再多过十年,危机就会见到。”
轩尼说:“还有呢,买入别人的球员,自己的球员,尤其年青的出场机会自然大打折扣!”
“你是说自己吧?”杜维尔笑说:“只要真的有实力,不愁没有机会。”
“实力也是在实战中培养的……”轩尼嘀咕道:“你当然没关系,至多做後备而矣,我可是还未曾在正式的比赛中上阵过,到时连後备席也没有得坐!能够出场的人根本就不会明白我的心情。”
庄尼拍了拍他,点头认同。
“是的,多谢……”修顿在自己的办公室中与人通电话:“是吗?他们立即通知你们了?……甚麽时候签约?……对於我来说,钱当然是越快到手越好,因为过了这两个月就不能再进行球员买卖的了……嘿嘿,那麽就拜托阁下……好好,再见。”
放下了电话,修顿心中一阵狂喜,如果没有节外生枝,三百万镑在球会管理层签约後就能第一时间汇过来,自己早前和几间球会达成的协议也就能立刻实浅。没错,修顿早已原则上和其他几支球队有了君子协定,几宗买卖亦经已谈妥了条件,只待钱一到手就能完成交易。
正在这个时候,电话铃声又再响起,修顿拿起了电话筒喂了一声,电话的另一边传来了一把男声:“你好,是修顿先生吗?”修顿应了一下,那声音又说:“我是兰尼,国家队的教练。”
“我知道你,不知有甚麽可以为你效劳?”
“两天後有国家队一个集训,今天佛拉诺的费拉拿致电我们的助手,说是受伤患困扰而不能参加……”
“伤患?昨天他才上阵和我们交手过……”
“他是带伤上阵的,在比赛前的操练中……勉强包紮出场比赛,终於撕裂了十字韧带,大概要休养好一段时间了。”修顿说了一句原来如此,兰尼又说:“我和领队艾和卡特先生商量过,决定补选一个黑洞的球员代替费拉拿的位置。”修顿细心想了一想,说:“是取代费位拿的吗?难道是……”
“你料的没错,”兰尼说:“正是他。”
正当黑洞众人七嘴八舌的谈论不休之际,修顿和艾尼尔步入了饭堂中。艾斯问道:“领队先生,昨晚睡得好吧?有没有把酒都吐出来呢?”其他人一阵嘻笑,修顿却举起了双手,待众人都静下来的时候,才缓缓的说:“我有两件事……两个好消息要对大家宣布。”
杜维尔吹了一下口哨:“赞助商履行他们的承诺了?”修顿指着他说:“你估中了。今早他们打电话给我们的班主问何时可以签约,比我们还要心急……细节都已倾妥,倒是现在我们要参加欧洲赛事,可以争取更好的条件,但只要一签约就能拿到钱。”顿了一顿,转头对哥高查小声说:“待会儿到我办公室见一见我。”
众人兴致很高,都谈论着应该怎样使黑洞变得更强,艾尼尔笑说:“这是领队先生的事,用不着你们来想。”
西园想起了甚麽,问修顿:“还有一个好消息呢?”其他人都转头望向修顿,只见他和艾尼尔对望了一眼,说:“刚才国家队的兰尼打过电话给我,说道佛拉诺的费拉拿在昨天比赛中弄伤了旧患,虽坚持至完场,但赛後经军医证实其十字韧带严重受创,有一段日子不能比赛,因此将会补选一个後防球员入队参加後天开始的集训和去希腊出席一个四国足球邀请赛……”
戴亚的心脏不其然的跳了一下。早达也伸出舌头舔了舔上唇。
“我们的球员吗?”上杉惊喜说:“是戴亚?西园?……不会是汤马士吧?”
“怎会是我?我是日本人来的……”西园摇头笑道。上杉推了他一把:“我俩是佛拉拿人!”
修顿望了望众人,转头说道:“舒桦,两天後的上午九时正你去康加尼向艾和卡特先生报到吧!”
杜维尔、庄尼等一起哗然,都是难以置信。舒桦指了指自己,张开口呆呆的站着做声不得。艾尼尔笑着说:“这是一个很好兼且非常难得的机会,你要好好珍惜。”
早达长长的呼了口气,重重敲了舒桦的头一下说:“好小子!不愧是‘创造奇蹟的人’!”
午饭後舒桦独自离开了休息室,在房中所有的人仍在为舒桦的入选国家队而喧嚷不已,几经辛苦才摆脱了他们的纠缠,一口气跑到领队的办公室之外。事实上舒桦自听到领队的说话之後根本没时间给自己细想,也没有考虑清楚状况,心中当然是一片混乱。毕竟这真是一件大事,国家队对於任何一个足球员来说也是最大的目标和最高的肯定了。甚麽世界杯、欧洲国家杯,也是从国家队开始,那是冲出世界的第一步。
不过,舒桦在半年前还不过是在踢着业余足球而矣,突然间竟然在说国家队,那可是差天共地。“即使佛拉拿只不过是一个三流足球水准的小国,在去到球场上那就是国际赛了,我真是意料不到。”舒桦心中这样想。
嚓的一声领队办公室的门打了开来,哥高查走了出来,望了舒桦两眼後,一声不作的转身离开。修顿站在门边,也看到了舒桦,向他招手说:“我正要找你。”
二人走进房中在沙发组合坐下,舒桦不经意的问:“哥高查怎麽了?”
“没甚麽,他可能会回阿根廷。”修顿说:“你知道,最近他的位置都给费恩所取代,但他担任後备还是占去了一个外援名额,如果我能找来其他守门员的话,会以借用形式让他回老家的球会河床(riverplate)效力至季尾,至於之後怎样则到时再作打算。”
舒桦微一点头,修顿又问:“你的试用合约亦差不多完结了,嘿嘿,如果给其他球会知道你竟是签了半年的合约的话就不得了,所以我打算和你签长约。”
“你不提起我还差点忘了……”舒桦摸了摸後脑,修顿说:“以你现在的条件当然可以签一纸长约,你已是一个名副其实的职业足球员。”说着从茶几上拿起一份合约:“这是我预备的,相信待遇非常合理,你看一看。”舒桦见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字,随口问道:“是多少年的?”
“八年,周薪调整至四百五十镑,加薪幅度达一百五十个巴仙。”修顿说。舒桦大感错愕:“八年?”
“怎样了?”修顿察觉他语音有异,问道。舒桦摇头说:“没甚麽,只是太长了。”修顿笑了起来:“约永远是越长越好,对大家都有保障。”又说:“难道半年合约你能有安全感吗?”
“当初我倒没有所谓,反正我以前过惯朝不保夕的生活了。”舒桦嘀咕着。修顿又笑了一下:“我可以将它改动,五年如何?最起码了。”舒桦想了一想,放下了合约:“待遇甚麽的我倒不放在心上,只是我不想被合约缚手缚脚……我考虑一下,可以吗?”修顿心里有点不满,还是点了点头,让他自决。
舒桦静了一会,问修顿说:“阁下怎样看关於国家队的事?”
“你指甚麽?”
“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胜任吗?”舒桦犹豫着:“国家队是卡尔轩斯、沙连斯、西度、比路等人去的地方,现在的我有立足之处吗?”
修顿微笑说:“我不知道,艾和卡特认为你有潜质,所以给你机会,至於你究竟能不能在国家队立足,正要看你在集训期间的表现。说到底你现在只是集训而矣,并不代表你已是国家队队员了啊。”
“咦?”
“你不知道吗?你不过是参加集训罢了,因为好球员有不少,有些人参加很多次集训也没有出场机会。虽然你比很多人幸运,第一次就能参加A队集训,你要知道通常都是先进入国家A队的後补,亦即是B队里头,待有好表现才再被推荐入A队,其实你有了优势,一开始就能在艾和卡特面前表现自己,因此你一定要趁机好好表现你的能力。嘿嘿,你也不用太过担心,卡尔轩斯不是也认为你可以做到吗?”修顿稍稍一顿,又笑道:“你不用妄自菲薄了,虽然你并非甚麽足球天才,也不是耀眼的新星,但是你在足球方面的经历的而且确有着过人之处……你并不是寂寂无名之辈,在你的过去有着任何人也为之惊叹的表现,相信艾和卡特也已经知道了吧!更何况你接受过那个雷素的地狱式特训,我相信现在的你已不再是业余足球员,而且足以将佛拉拿一般後卫给比下去──在短短的时日里你已经达到佛拉拿足球的最高水平,所欠的只是火候。”
舒桦不自觉地点了点头,其实面对着任何球员,即使是卡尔轩斯、卡尔狄甚至是苏拿他亦未曾胆怯过,只是“国家队”这三个字对於一个只踢了甲组四个月和视足球为兴趣的十七岁小伙子来说份量还是重了一些。
“国家队……”舒桦以手加额,失笑道:“那真是一个很动听的球队名字,但说到底也是踢波罢了。”
修顿拍了拍他的膊头:“这是一个机会,让你感受一下国家队的气氛。”
“甚麽?”舒桦有点不明所以。修顿说:“国家队与球会毕竟不同……在那种环境之下,和国家中的顶尖球员合作,个人心境会去到另一个层次。嘿,在那儿连球场的草也是香的。对了,你现在还是十七岁吧?”
“我今个月下旬就十八岁了。”
“卡尔轩斯十八岁多成为了国家队成员并出场比赛,因而保有最年轻国际赛出赛纪录。如果你能在希腊代表国家队上阵,必定能打破旧有纪录的。”修顿说:“那时候你还未满十八岁呢!”
两天後,舒桦来到佛拉诺市郊的足球基地康加尼。站在大门前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呼吸着国家队的气息。
这阵子国家队虽然换成了有“小将军”之称的前荷兰队教练艾和卡特出任领队一职,但在成绩上却未见有甚麽突破。艾和卡特带领下的第一场比赛是友战埃及,结果只能打成一比一。及後展开了九六欧洲国家杯外围赛赛程,佛拉拿被编排和近年实力进步不少,在九四世界杯有出色表现的欧洲二线球队瑞士一组,另外还有捷克、马其顿、塞浦路斯和立陶宛,除了东欧球队捷克可勉强称为二线之外,其余几队都只是属於三四流。但这并不代表佛拉拿有甚麽甜头,因为佛拉拿自己也只不过是被视为三线球队而矣。外界一直将此组当成水平最低的一组。
佛拉拿先在主场迎战捷克,满以为可以一斗怎知却吃了一记闷棍,捷克压根儿就不像二线尾三线头的球队,打起来十分悦目好看,有一流球队的风范。这一仗佛拉拿可谓输得不明不白,因为落到球场才知道对手原来完全不是自己所想像的那一回事,一切预备和部署都变得白费。艾和卡特也因为这一仗而大受评击。
第二仗作客弱旅塞浦路斯,竟被对手零比零闷和,佛拉拿一直认为自己的攻力还可以,岂料在这种非职业球队身上一球也争取不到,艾和卡特连忙补选在联赛状态大勇的卡尔狄入伍和思朗高组成强劲的前锋线。这两人十分相似,首先都是三十二岁,其次也是曾在国外球会效力,思朗高曾效力过汉堡(hamburg)和科隆(koln)两间德国球会,卡尔狄则曾回祖国芬兰效力洛维莎(lovisa)与及俄罗斯的莫斯科斯巴达,又曾到意大利的拖连奴(torino)踢波。唯一不同是卡尔狄祖籍芬兰,他念念不忘效力芬兰国家队,所以之前在黑洞时期并没有为佛拉拿出赛。但到了现在,当艾和卡特邀请他时,年届三十二岁的他已再没有理由拒绝。结果他俩没令球迷失望,二人各入一球,只可惜却给马其顿射入三球,以二比三落败。这一场比赛艾和卡特归咎於球员体能不足,应付国内联赛令他们疲惫不堪,但外间还是将责任往他的身上推。三场只能取得一分,出线机会十分渺茫。
“请问有甚麽可以帮到你?”一把声音打断了舒桦的思路,舒桦忙回头看看谁人在说话,却是一个穿着保安人员制服的中年男人。那人见到舒桦,堆起笑脸说道:“原来是舒桦先生,来找人吗?”
舒桦很少被人称作先生的,见这个人对自己很是客气,便说:“是的,我来找艾和卡特先生。”
“艾和卡特先生?他在里面……你是来观看国家队的集训吗?”
“艾和卡特先生叫我来这里的,”舒桦说道:“大概是让我看看吧,我应往哪个方向走?”
身後又有人对他说话:“跟我来吧!”这次舒桦不用望,单听声音也认得是卡尔轩斯,转头一看,果然是他和比路二人。
“我看过几场你的比赛……都是无意中给我看见的,但是你的表现着实不错……”艾和卡特站在一个大窗前,观看下面正在热身的球员,而站在他身後是不知所措的舒桦。
舒桦和卡尔轩斯及比路走进了国家队集训时所用的大楼之中,先替舒桦领取了参加集训时用的国家队练习球衣、卫衣、运动套装及风褛等,穿上这些是球员身份的象徵。之後艾和卡特和助教兰尼,顾问拖度等出现和大家训话,接着所有人去做一些简单的热身运动,而几位第一次参加国家A队集训的球员逐一被艾和卡特接见,现在则轮到舒桦。
艾和卡特继续说:“在日本的两场赛事,还有佛拉拿杯的三场……老实说,我对於你能够盯紧好像苏拿和卡尔狄这些世界级球员感到非常的诧异,因为论实力你和他们相差也太远了……後卫不只是破坏,脚法、射术、足球意识亦是缺一不可。更何况现代足球中球员的位置已越来越模糊了。我曾经说过我就是要将荷兰的全能足球带来佛拉拿……”顿了一顿:“你受过雷素那家伙的训练,是吗?”舒桦想不到他会突然提起,便承认道:“是的。但你又为甚麽会知道?”艾和卡特乾笑几声:“是列卡特告诉我的,不过我也看出你的打法很像雷素。”
舒桦霎时间不知道艾和卡特说的列卡特是谁,只听得他继续说:“列卡特告诉我雷素从荷兰赶来看一个年青人,还说这个年青人试过把他的阿积士青年军打败……”舒桦心中恍然大悟:“是阿积士的列卡特先生!”又听到艾和卡特继续说:“不过我一直没放在心上,直到有天卡尔那小子将你带来时我实在感到很惊奇,为甚麽卡尔会这样看重你?那一次你代替受了伤的球员落场打波,表现可以说是强差人意了。”说完,转身向着舒桦走过去:“不过我现在终於知道了,这才是你的真正实力。”
舒桦摇头说:“我也知道自己不能和费拉拿、比荷活等人相比,我能来这里实在是受宠若惊。”
“你又不用太过妄自菲薄,你有跑不完的气力,又有不认输的精神,而且我和你都知道雷素所谓特训是甚麽的一回事,你可以完成表示……嘿嘿嘿,荷兰小将戴维斯就是雷素的好徒弟,他是我们荷兰国家队未来十年的希望。只要你能下些苦功,再练好基本技术,那一定可以在世界球坛占一席位,我相信自己的眼光。”
舒桦不知应该如何回应,艾和卡特拍了两拍他的肩膊说:“看过你的比赛,我就知道佛拉拿後防的未来将会着落到你的身上,你在防守方面的才华已经可以和任何人一拚,甚至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弥补其他方面的缺憾,只是也不能太过马虎了事。足球意识大约能从经验中获得,控球、盘球、射球、传球、假身等还是要自己努力去锻链回来。”
舒桦点了点头,说道:“我一定会努力。”
“一个星期後我们就会到希腊去参加一个当地为庆祝元旦而举办的四国赛,虽说这只是友谊赛,却也是国际A级赛事,我打算借机会试试阵式和新人。参加今次集训的廿五人中只有十八个会随队出发,现在的你究竟有没有足够实力应付国际赛就要看你自己了。不过就算不能入选,也算是一种不可多得的经验。”
舒桦衷心地表示了感谢,艾和卡特却突然停了下来,转头望着舒桦,说:“不过话虽如此,你真愿意为我和佛拉拿效力吗?”
“甚麽?”舒桦被这个问题弄得不知所措:“阁下的意思是……”
艾和卡特踱了两步,用仿似漫不经意的语气说道:“你要知道,国际赛这一回事,不似球会可以随便转会,只要你为一个国家踢过国际足协认可的正式赛事,除了少数的变卦外就再也不能为其他国家上阵了。虽然我认为你在佛拉拿很有前途,但我亦知道你是一个中国人来的……嗯,那是一个历史悠久的民族啊!”说到这里,再一次直视着舒桦:“你没有你的民族包袱吗?”
这一次进入集训营的廿五人包括佛拉诺的沙连斯、比荷活、斯诺、思朗高、杜拉格斯和西度;还有云达斯拉的卡尔轩斯、比路;流浪的哥伦布、艾朗西亚及拿臣;星队的奈布仑、伊士利、托维祖;威尔联的希拿、巴里、高达和加齐;锡简蒙的莫斯比图与及守门员和夫(woof);热拿亚的卡尔狄;波士顿重工的维拉;马乔域的西蒙特;帕尔马的布罗迪;当然还有黑洞的舒桦。
艾朗西亚是在出征塞浦路斯之後和卡尔狄一起被急召入伍加强攻力的,有小妖之称的小个子托维祖则是因为最近多了出场机会表现出色而受到艾和卡特的注意。与舒桦、托维祖一起首次参加国家队集训的还有流浪的中场拿臣和星队中坚伊士利。至於和夫,因为国家队守门员的正选席位给斯诺占了多年,而第二把交椅亦由纪绿门神希拿坐着,佛拉拿甲组里头的其他门将即使轮流进入集训营亦不过是陪太子读书。
一开始时众人都在想舒桦不过是因为在几场比赛中表现太突出,领队因而让他进营感受一下国家队的气氛,於是都陪他一道闹着玩,反正他本身也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人。而事实上,大家都对艾和卡特的人选见怪不怪,自他出任领队以来已有多个以前不受重用的球员又或是年青新秀被召入伍试阵,所以舒桦在佛拉拿杯八强开始,特别由日本回来之後的表现足以让艾和卡特补选他参加集训。可是过了两天,所有人都知道事情不是这麽简单了。舒桦在操练之中,尤其体能方面的锻链都能轻易完成,而且频密的训练程序并没有对他做成多大影响。不知是否因为他的原因,艾和卡特所定下的练习量增加了几乎一倍,这样舒桦的优势就显得明显起来。
“卡尔早就告诉过你们,别因为舒桦年纪小就小看他,”比路在练习过後一边洗澡一边对着同在浴室之中的其他球员大声道:“他一定可以留在国家队之中,因为卡尔常常这样说。”
思朗高走进另一个间隔,扭开了花洒:“比赛时已知道他的持久力和爆炸力比一般人要强得多,只是究竟去到哪一个程度,没有看过他的操练是永远也不会知道的。”卡尔狄倚着墙壁站着说:“即使是现在你们看到他操练,还是想像不到……因为他真正练习时,可以称之为地狱。我只能说,连我也会挨不住。”对於卡尔狄的说话,众人都觉不可思议,但却不能不相信,因为卡尔狄是一个不会夸张作大的男人。
沙连斯站到他的身旁,对他说:“你在佛拉拿杯四强被他盯着时有甚麽感觉?”卡尔狄望了望沙连斯,知道他是认真地问而不是嘲弄,沉思了一会答道:“我只感到一阵快慰,因为我找到了对手……你呢?”
沙连斯压低声音说:“当我看见他在我跟前射入最後一个入球时,我觉得这个人很奇妙。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好球员……但我坚决相信,只要有他存在,没有事情是不可能的,他可以做出任何事来──那大概便是所谓的‘奇蹟’,我有这一个想法。”
“你感到害怕?”卡尔狄笑了笑:“你把他形容为怪物了。”沙连斯吸了一口气:“不是的,我当时心里觉得很振奋,这样的比赛才有意思。”
卡尔狄忍不住点头:“看来你我所想的差不多……像他这样的年青球员现下是买少见少了。”
艾和卡特终於透过秘书向外发表前赴希腊的球员名单。记者都对艾和卡特的大胆嚐试习以为常,反正他经常起用一些新人,尤其在整条後防线上花了不少心思,只留下比荷活一人。而被艾和卡特看中的球员继有第一次踢甲组的廿五岁清道夫洛特、二十岁出头的黄蜂後卫杜美、在意大利帕尔马不见经传的布罗迪等。他说佛拉拿一直不能有更好表现就是因为以往那种因循苟且的作风。但大家还是关心最近焰手可热,协助黑洞再一次夺得佛拉拿杯,成为城中佳话的舒桦。很多体育记者和球迷都认为以舒桦最近的表现被艾和卡特选进集训营是正常的情形,但究竟第一次参加这种集训能否成为最後被选中球员而代表佛拉拿呢?这是他们最大的疑问。
这次去希腊的十八人分别是前锋思朗高、卡尔狄、比路和艾朗西亚;中场有西度、加齐、托维祖,左翼奈布仑,右翼高达和杜拉格斯;後卫沙连斯,比荷活,左闸布罗迪,巴里,右闸维拉和舒桦;还有守门员斯诺和希拿。卡尔轩斯却因为私人理由申请免役。
公布入选名单前一晚,艾和卡特曾单独召舒桦到办公室谈话。他问的仍是那一个问题:“你愿意代表佛拉拿出赛吗?”
当舒桦第一次来到集训营的时候,艾和卡特便问过这个问题,在那时候舒桦只能呆在当地,答不出话来。因为在此之前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对於他来说被召入国家队集训已是惊喜万分,心中只在盘算自己的能力可以做得到甚麽,至於自己原本是中国人这一点可说是忘记得一乾二净,更不用说考虑甚麽代表那一个国家了。
当时舒桦在呆了半晌後,才说:“这疑虑是没有意义的,以我的球技大抵不会成为多个国家争相罗致的对象,现今就只有阁下……”
“混账!如果你的实力不外如是,我会人弃我取吗?”艾和卡特有点怒气说:“别小看我!既然叫你来这里,你就有可取之处,只是我比其他人要早发现罢了。现在你要好好考虑清楚,免得将来後悔。”
结果,经过集训之後,艾和卡特还是决定在前赴希腊比赛时带舒桦同行,因此他需要这中国人的确切答覆。
舒桦不清楚这叫做任性还是甚麽,他并没有多想。他只是知道自己现在喜欢在佛拉拿踢波,不想离开,还有就是他告诉过松隆子的话,这里是他的家。因此,当他走进领队的办室时,只是简简单单的回答艾和卡特说:“我是佛拉拿人。”
这於这个答覆,这位小将军显然非常满意。
佛拉拿这个国家本来只是法国的一部分,後来因为被意大利霸占了一段时期才有之後独立的事情发生,当她脱离意国统绐时也没有回到法国的怀抱而选择了自治的道路。因此佛拉拿国民以法国人和意大利人为主,但仍是渗集了不同的种族,在足球代表队亦能体现这一个多民族国家的特色。
佛拉拿和南斯拉夫出现的种族问题无缘。在这个地方本身是法国人聚居的地方,後来才加入了意大利人。不过,佛拉拿的地区意义比种族意义大得多,这是不争的事实。
虽然佛拉拿足球的发展很大程度归功於被意国管治时意大利人的推动,甚至乎当时第一支国家队也是以意大利人组成,但其後国家选拔人材时并没有以民族作为标准,法裔人、比利时裔人甚至日耳曼人的名字相继出现在国家队名单之上,而他们都已视佛拉拿为自己的国家而为她奉上一切。虽然仍是以白人为主流,但效力甲组球会佛拉诺的比荷活却打破了传统,作为佛拉拿国家队第一个入籍巴西裔人,在多年前被选入伍後屡获上阵机会,成为了不可或缺的後防主力。
但是,舒桦成为首位代表佛拉拿的亚洲人,在国内依然造成了很大程度的轰动。一般球迷虽然都很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倒也没有因为舒桦拥有黄色的皮肤而有所歧视,反而移居这里的华人之中响起了不同的声音。
“正如领队所说,一披上了佛拉拿国家队的战衣,便不能再回头了。”助教兰尼在公布了新国家队名单後对舒桦说:“而这三场是正式的国际A级赛事,是国际足协承认的,你真的想清楚了吗?”
“我没有仔细想过,”舒桦笑了笑,毫不在乎的说:“可是,绝不会回头。”
希腊今次举办的外队邀请赛虽然安排在一月中旬举行,却是为了庆祝新一年的来临。参加的除了主队和佛拉拿之外,还有因为联赛歇冬而有余闲的北欧球队俄罗斯及波兰。三个国家会在七天之内进行单循环比赛,最後积分最高自然就是冠军。
出发到希腊前足总为国家队成员安排球衣。国家队的主场球衣是白衫白裤,两袖上有海蓝色的直纹。
负责球衣分配的足总职员和助教兰尼走到新近入选国家队的几人面前,询问他们有没有特定的号码想要时,舒桦说道:“给我一件7号吧。”
兰尼摇头笑着说:“你不是不知道吧?7号是高达的号码啊?”舒桦呆上一呆:“是吗?”站在一旁也是首次入选国家队的托维祖有趣地望着这个比自己还要高上少许的年青人道:“别说高达现在於国家队是正选了,即便也是刚入选不久,号码也不会随便让出来的。”兰尼点头说道:“因为我们国家队球衣无论甚麽时候都是印有名字的,不像有些国家球衣可以调乱来穿着,所以惯例是如果没有特别赛事时,号码是一直缘用并增添上去,过上好一段时间……譬如一两年才会考虑重新编码,免得有相同号码时浪费了球衣,也减少行政上的工作量。”
“我只是随便说说而矣,”舒桦有点儿难为情:“甚麽号码都好,我只是新人罢了。”
佛拉拿在希腊的第一场比赛将会面对实力最强,曾经雄霸欧洲球坛的俄罗斯,接着第二场的对手是三线球队波兰,最後才与主队交手。
俄罗斯的正选阵容和世界杯时相差无几,还是由现时效力波士顿重工的安诺高出任清道夫兼队长,而且另一名同是在波士顿重工踢球的查斯卓夫亦在阵中。这一场比赛艾和卡特派出守门员斯诺,左闸布罗迪,中坚沙连斯及比荷活,右闸维拉,中场左至右分别是奈布仑、西度、新人托维祖和取代了杜拉格斯正选席位的高达,前锋则由思朗高及卡尔狄拍档。
但是恶运似乎延续,虽然卡尔狄射入一球,但俄罗斯凭藉技术型前锋于兰(yuran)独建两功,加上另一名脚法秀丽优雅的前锋莫斯托和(mostovoy)锦上添花,以三比一杀败佛拉拿。舆论继续攻击艾和卡特,但这却是有点无辜,因为两队在实力上始终有一段距离。艾和卡特还发火骂道:“想要好成绩的话就给我闭嘴!否则让你来教吧。”
舒桦这一场并没有披上球衣,只坐在看台之上作壁上观,没有被派落场。
当他坐在酒店房间中的床上,双手拿着白底衬以海蓝色条子的国家队球衣时,心中难免感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望着球衣右胸位置上的国家队队章,甚至有一股亲吻她的冲动。
那队徽亦是佛拉拿足球总会的标志,是一只金色的飞鹰抓着佛拉拿的蓝、白、金三色国旗。飞鹰是法国贵族地主南兰迪(naurente)的家纹,在很久以前首都佛拉诺附近一带原本都是这个家族的封地,在佛拉诺以北还有一座南兰迪城堡作为旅游景点保存下来,而佛拉诺这个城市正是法国大革命之後以南兰迪城堡辖下的村庄在二百年前开始发展而成的。
当佛拉拿独立後,就决定以蓝、白、金三色作为国旗颜色。蓝色代表自由,白色代表和平,同时这两只颜色配合亦是表示佛拉拿和法国的密切关系。金黄色则是代表南兰迪家族,突出了佛拉拿这地区的独有特色。而佛拉拿足总和国家队还特别选用了南兰迪家纹来作为会章及队徽。
抚摸着这个队章良久,舒桦反转球衣的背面看着印在上面自己的名字和号码时,终於笑了出来。
“怎样?”躺在另一张床上的托维祖问:“很想落场比赛吗?”
“这样已经足够了。”舒桦把脸埋在球衣里深深吸气:“果然!这里也有!”托维祖用手肘撑起上半身:“甚麽?”舒桦笑说:“那种味道!国家队的气息!”
托维祖拿起自己的球衣向他掷去:“算了吧!这里还有气息!你可真是头脑简单。”舒桦并不还击,只是伸手接住,轻轻放过一旁。
“舒桦,这次虽是A级赛事,我们要是出场在纪录上的确会增加我们国际赛场数的统计,也就会多一顶国家队喼;帽,但是说到底,极其量亦只不过是领队的试阵罢了。”托维祖说。
“那又怎样?”舒桦问。托维祖正色地说道:“这并不是甚麽重要赛事,我们只是领队先生的要测试的对象而矣,只有我们能够合乎他的要求,在将来得到他的赏识和信任,为他驰骋球场争取锦标时才能告诉别人我们是国家队成员。”
舒桦想了一想,问托维祖:“那你希望将来艾和卡特先生怎麽样?”
“我现在的目标是代表国家打欧洲国家杯!要是决赛周就更好了!不是这种友谊赛。”托维祖咬牙道,而他的心中更是隐隐约约的出现世界杯的影子。
“有分别麽?”舒桦不置可否,把球衣里里外外的看一遍:“我只看见眼前而矣。”托维祖的神色有点奇怪,良久,才说:“看见你的比赛,我以为你是一个对比赛非常执着的人……”“我是啊!”舒桦抢着说:“这叫做‘人生消极性,球场积极性’……嘿嘿,我的朋友说的。”
托维祖呆了一呆,也是笑道:“那麽,你只是不明白国家队的意义了。”
“不是的……国家队的意义吗?那是高层次的比赛,是世界杯,是球员最高的荣耀……”
“荣耀……”托维祖瞪了舒桦一眼:“你困然不明白……唉~!那极其量只是国家队的一部分而矣,你说的世界杯又代表了甚麽呢?所谓世界最高水平的比赛只是其中之一罢了。你还不断嚷着甚麽国家队的气息!”
“那你告诉我吧!所谓国家队的气息,究竟是甚麽。”舒桦望着托维祖说。
托维祖顿了一顿,只是道:“现在告诉你你也领略不到啦,这需要在比赛之中由自己发掘。不过在这种友谊赛中感受是没那麽深,如果你为中国出赛的话应更……总而言之,当有一日你站在球场上无论输赢也为球队感到无比的骄傲,还有想哭时,你就应该明白了。”说到这里,托维祖不禁摇头,暗道:“傻瓜!把国家队当成一种虚荣……”
舒桦知道托维祖说的事情是他现在所体会不到的,只好默默记在心上。现在,望着球衣上面印着的27和shura字样,舒桦再一次发出会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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