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玄幻奇幻 > 足球员的故事 > 第七话 舒桦的过去

?    在一天的清晨,和暖的阳光照射着大地,使人不其然感到心情舒畅。在初夏时分,也只有在早上才会有这种感觉,到了中午,太阳会变得对人严厉,令人觉得耀眼非常,不敢逼视,如果是炎夏就更不用说了。

    这种时候最适宜就是走出屋外去呼吸清新的空气,迎接新一天的开始。陈丽仪也是这样想,于是趁星期日一早出门,在无人的长街上独个儿跑步。仔细打量只见她的外形还未算成熟,却有着说不出的清秀。这也难怪,虽然陈丽仪今年才只有十二岁,正是一个少女开始发育不久,而她绝对可以说得上是个美人胚子。

    就在她跑到一幢大厦外面时,发现有一个同班的男孩坐在旁边的长椅一动不动,彷佛是在沉思。

    “喂?”陈丽仪走上前打声招呼:“你一个人坐在这里是干甚么?”

    坐着的男孩微微抬头,见到她后好像意想不到的面露惊讶之色,半晌,才答非所问的说道:“你为甚么会在这里?”

    “我在缓步跑……唉,真的这么快就小学毕业了,你也会搬家啦。”陈丽仪站在旁边语带无奈的说。这个男孩知道她在感叹的是时光的飞逝,而绝不会是其他,心中满不是味儿,过了好一会,才再开口道:“你竟会主动和我说话,这是认识你以来从未试过的。”

    “是吗?我不知道啊。你也要走啦,虽然说只是搬出市区,但将来要见面的话也是非常困难的了,到了这个时候我们还斗甚么?我也不想四处树敌啊!”

    “既然你这么说,我也……”这个男孩忽然发觉,自己不想再面对她,竟自站起身来,说道:“我也要走了,这个六月开始得好快啊!”

    “嗯,明天上学再见。”陈丽仪挥手笑着说,然后转身继续跑步。这个男孩只是站在一旁望着她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街角后,才呼了一口气。

    “她的确从没放在心上……我如何激怒她,最后也都只是一笑置之。以往的我究竟是在干甚么呀?”

    不知不觉的在街上踱步,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星期日的早上所见到的人们面孔也是讨人欢喜,但是这个少年心里所想的却是很多很多。

    一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孩子成天价的冷言冷语针锋相对,不是吵架就是不瞅不睬,在人们眼中很像是天生的死敌。当然在陈丽仪的心目中可能也是这么认为,但难道这就是事实的全部?对于自己来说不是很可悲吗?那可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啊!为甚么总要转弯抹角、逃避现实,是自己百思不得其解的。就在小学行将毕业的今天,面对最终都会失去的心爱的女孩子,他终于想到要去追寻自己的梦想,虽然还不知道那是甚么,但如果再是这样的话,可能会穷一生之力都鼓不起这股勇气下定决心去干一件事。

    “但我可以怎样办呢?”他想:“在这里的话我做任何事都不会起劲。看见身边的人就想放弃了。”

    就在这个时候,男孩发现一个身材颇高大的男人提着行李经过自己的身边,年轻识浅的心里也不其然的喝一声采:“好冷峻的一个男人,如果做人能像他这样就好了!”那个男人虽有一头黑发,但看其面孔,那深深的轮廓和高高的鼻子,应该是个南欧人,而且年纪还不很大。

    他回过头来继续走自己的路时,赫然发现在不远处的地上有着两张物事。走上前检起一看,却竟是一张四小时后起飞前往西班牙马德里的机票,与及一张登机证,上面印着一个好像是用英文拼成的名字──shura。

    是缘还是缘?

    偏生是这个名字。

    “去西班牙……对了,这个一定是刚才那人的?”他这样想:“他这时走到哪里去呢?”正要回身找寻那人,忽然心中一动:“如果我要去追逐自己真正想要的物事,就要重新开始。就去欧洲吧!离开长大的地方、离开朋友、离开一切!到了那里再想办法,如果去到那儿再没有退路,逼着我就只有向前走一条路了。”

    就是这样,在一九**年的初夏,一个少年抱着置诸死地而后生的决心离开了香港,只身飞到西班牙,开始了他的流浪生涯……

    “又是梦?”舒桦刚刚从睡梦中醒来,心中又是一阵迷惘:“已好久没有做这种梦了,这几天是在搞甚么呢?”

    “喂?你醒来了吗?”房门一下子被打了开来,竟是球会的军医嘉蓝。大概昨天临睡时忘记了锁门吧,但是嘉蓝似乎习惯了随便进入自己的房间。没有错,舒桦自从搬进宿舍之后就没有在外面睡过。

    “最近嘉蓝你连敲门也省回吗?这不是好现象。”舒桦从床上坐了起身,抹了抹额角说道:“你就是要这样走入我的房间,如果你够胆不敲门跑进积达或者汤马士的房间我就对你万分佩服了。”积达和汤马士虽然不是在宿舍居住,但还是有自己的房间方便集训或必要时夜宿的。

    “这又怎么一样?”嘉蓝浅笑说:“呀!对了,最近我见你每天睡醒精神都不大好,这是为了甚么?”

    “没事,只是发了几个相同的梦而矣。”

    嘉蓝蛮有兴趣的问:“啊?是甚么梦?不是恶梦吧?”我失笑道:“不是……只是一件旧事,但这数晚也是相同的……”

    嘉蓝啊了一声:“这样吗?那是有关前事的吧!间中会有这种情况出现,但请放心,不会维持很久的。”

    “大概是吧。你先出去,我换件衣服就出去吃早餐。”

    在餐厅中,除了住在宿舍的球员之外连其他球员也都早已回来了。舒桦却诧异于见到修顿也在,自从第一场联赛打完后,修顿已搬回自己的家去,想不到不用操练的星期六他也这么早便赶回来。

    球会一般是会一个星期操练四至五日的,没有重要比赛多数是四日,每日一课,每课三至四小时。黑洞也是一样,而她的操练安排在星期一、二、四、五四天。佛拉拿甲组足球联赛的赛程安排在星期六和日举行,主要是在星期日,即使如此周末也是不用操练,但球队亦会要求球员在早上回去做简单的热身。

    “明天是我们的第二场甲组联赛,”修顿站在众人面前说道:“对着升班马悉达尼,我们需要争取胜利全取三分,这对于要护级的我们来说异常重要,因为相对之下,要期望从其他强队身上取分会较困难得多。我们不是要在面对那些大球会时放弃胜利,只不过在有把握的球赛我们没本钱失分。最重要的是其他几支球会包括今次的对手悉达尼也会这么想,所以我们输掉比赛则代表对方得益,此消彼长的情况下会对我们非常不利。”

    “我们明白啊!”上杉笑着道:“领队请放心吧。”

    就在这个时候,教练艾尼尔及助教巴迪斯双双走了进来。艾尼尔也回到自己的家去住,巴迪斯则仍是居住在宿舍。二人走过来在修顿耳边细声说了一会儿,只见修顿面色微变,转头问道:“你们没有认错?”

    “不会吧!我今早回来时亲眼见到他在附近徘徊,所以找着了巴迪斯和我一起去证明……”艾尼尔皱着眉头说,而巴迪斯则坚决地点了点头道:“那个一定是他,我不会看错的。”

    修顿想了一想,神色凝重地转身说道:“我和你们出去看一下。”

    见到领队和教练们一起走了出去,众人都觉得必定是发生了甚么大事,于是连早餐也不吃,静静的都跟了出去。

    修顿边走边问:“你们在哪儿见到他?”

    “我今早回来球会时在正门对面的树林看到他的背影,后来我带巴迪斯去看,却见他到了旁边那条街。”艾尼尔回答道。

    “他究竟在干甚么呢?”

    数人先后走到大楼地下大堂,当修顿一推开大门,万料不到即时和一个男人打了个照面,看来就是这个男人令到修顿、艾尼尔和巴迪斯慌张不已,而修顿万料不到他竟就站在大门之外,跟自己面对面的站着。

    “雷素……”修顿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地对这个男人说道:“好久没见了,没想到你还会回到这里来。

    雷素(ruzio),黑洞在十二年前创会时第一代的球员,和巴迪斯一起将黑洞带上甲组的球队主力及功臣,之后却被当年的同伴称之为叛徒而离开球队。

    “修顿先生,我今天来到这里是来向你们道歉的。”雷素木无表情地说。

    这句说话令到在场几个认识他的人感到诧异不已。巴迪斯上下打量着他:“你这个人刚腹自用,而且桀骜不驯,即使你明知自己做错也不会是道歉的,我们都很了解你。”

    雷素冷冷地说:“我是认真的。”

    艾尼尔开口道:“你是有甚么其他事吧?不过真令人难以理解呢,以你的个性,就算是发生甚么事也不会令你委屈自己的。究竟有甚么企图呀?”

    “艾尼尔,你知道我不想和你说话,更不想听到你的声音。”雷素望也不望艾尼尔一眼说道。

    修顿阻止着他俩说:“你对艾尼尔的误会过了这么多年竟还未有消减半点,还说甚么道歉?这真是难以令人信服啊!不过我不会再为这件过去了的事向你解释甚么的……话说回来,我有甚么可以帮到你?”

    雷素冷眼望着修顿,过了半晌才说道;“你知道我,一件事还一件事,无论甚么都好,你如果不原谅我就不会再有其他。”

    艾尼尔以平静的语气说道:“其实早已没有人怪责你了,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

    “少来这一套,我是被你逼走的。”

    “我真的没有向领队说过你甚么,这亦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说了,你不相信我也没办法。”

    “好了,你们两个都一把年纪了,无谓再为这些事情烦恼。”修顿对着雷素说:“当年我不过是不满意你的比赛态度而训示你,但你却要因此而坚决离开……我知道你在燕豪芬(psv)过得还算不错心中也感到很安慰。过去的怒气早已消磨得一干二净,你真的不用为此耿耿于怀。”

    雷素不再作声。修顿冷眼旁观,见雷素又一次将目光投向自己身后的球员身上,微感诧意。过了好一会,只听得雷素终于开口道:“既然你这样说,或许我可以告诉你们我来到这里的原因,是希望可以协助你们训练球员的。”

    艾和卡特如常地坐在自己的新办公室之中,自他出任佛拉拿国家队领队以来,由于之前对这支球队缺乏认识,所以如无其他事情,他都会坐在办公桌前埋首研究过去的资料。

    桌上的电话突然大响,艾和卡特不大情愿地从文件中抬起头来执起电话,想不到电话线的另外一端传来的竟是一把熟悉不已的声音。

    “真好笑啊先生,刚才他们还诸多刁难,说甚么你非常繁忙,后来一知道我是谁,便立即给我接了进来。”

    “对于他们来说,你是一位伟大的球星,而且都知道我俩的关系嘛,列卡特。”

    在全能足球的发源地之中也能够得到全能自由人称号的列卡特(rijkaard),是一位技术非常全面,几乎可打任何位置的天才球员,与云巴士顿(vanBasten)与及古列治(gullit)合称荷兰三剑侠,亦是这三位天皇巨星之中唯一能在美国世界杯为艾和卡特效力的人。今年才三十一岁的他在两年前因为想协助母会阿积士(Ajax)训练年青球员而从意大利的米兰回巢,现在除了为阿积士在荷兰甲组联赛上阵外最主要还是带领阿积士青年军。

    “话说回来,你为甚么会在这种时候打电话来呢?”艾和卡特问道。

    “老朋友说甚么……知道你成为了佛拉拿的领队,来问候你一句罢了。可真是责任重大啊!现在的佛拉拿只不过是欧洲三流的球队,真难想像当年我们会输给他……”“哼,回忆五八年的世界杯吗?呀,你最近怎样?工作还顺利吧?”“世界杯的创伤早已平伏了,现在的我只是专心一致为阿积士培育新人……最近雷素那家伙告欣了我一件很有趣的事,我想现在的你或许会有兴趣听一听。”

    雷素在黑洞球会附近租了一间大屋居住,大概短时间内未必会回去荷兰了,听说他连在燕豪芬的青年军教练职务都暂时交给了副手。但究竟真相是为了甚么,就连修顿一时之间也猜不透。

    “如果说雷素回来黑洞是为了协助我们培训球员的话,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他从来都认为是我们黑洞欠了他,照说根本没必要为我们做任何事。”艾尼尔抚着下巴说,这个时候他和巴迪斯正在修顿的办公室内。

    “或许他见到我们现在的危机……始终会对黑洞有感情呢。”巴迪斯尝试这样理解。

    “你自己也不相信这说话吧,作为队友你应比我更清楚他的为人。他对燕豪芬的感情才是真的,你看他根本没辞去在那里的青年军教头职务就知道,看来他不会在佛拉拿逗留太长时间……他有些事情是真的,但志不在此啊……”艾尼尔推敲着道。

    修顿坐在桌子之后费尽心思去捉摸雷素的想法,但都不得要领,只好说道:“雷素的说话的而且确是不尽不实,可是我又不认为他在说谎,至少他真的是为了我们的球员而来,尽管很有可能只是其中一个。但究竟会是谁令到他这么有兴趣呢……就无从稽考了。”

    “如果是古拿的话还可解释,”巴迪斯对二人说:“他是荷兰人,早又想回老家效力,可能是燕豪芬想招揽他而派出雷素来拉拢吧。”

    “不会的,这种事情本来就不是他的职责,即使雷素和我们可称得上渊源不浅。但他既然是负责训练青年军,或许会对年青球员更感兴趣。”修顿说。

    “为甚么领队不干脆一口拒绝他?”巴迪斯提议说。

    “或许过埋明天的联赛才再说吧。”艾尼尔忍不住说道,然后转身走出了修顿的办公室。他的心里一直有一种奇怪的感觉,而且不是一朝一夕的了,早在雷素回来之前就好像已经有了,只不过现在更加真实,至于究竟是甚么,则仍是说不上来。

    而另一边厢,一名球会职员接引了一名突然造访的客人进来,最令修顿惊喜不已,甚至暂把雷素的事情抛诸脑后。这位黑洞球会的贵宾就是另一名英格兰足球名宿,和修顿是英格兰国家队队友,一起协助国家夺得六六年世界杯并且名气比修顿要大得多的卜比查尔顿(B。charlton)。

    “为甚么你会来到佛拉拿这种小国呢?”修顿一边带查尔顿四处参观球会内部设施,一边问这个认识了差不多三十年的老朋友。

    “你呢?你何尝不是在这里待了十多年?”

    “那又怎能相提并论?我的成就大概亦不过此矣,难道还能去到其他大球会执教吗?我也差不多六十岁啦,再做多几年应该收手了。”

    查尔顿笑而不答,半晌说:“我要到瑞士渡假,便顺便取道佛拉拿来看看你了,尤其知道你的球队今年好像出现了不少问题。”

    “嗯,为此积加也帮过我一把……那也总算暂时解决了,但要保留甲组一席位还得费一番功夫呢。”修顿叹气道。

    二人渐走到足球场,在那里一班球员虽然已完成比赛前一天应有的简单操练,但依然并没离去,都在继续努力。

    “他们很拼命呢。”查尔顿对修顿说道:“拥有这样的球员,成绩总会有所回报。”

    “希望如此……”修顿满有心事的随口答应着。

    查尔顿会心微笑地观看着球员们的表现,随意和修顿谈论着他们的优点及缺点。忽然,他似乎看见熟悉的朋友般朗声笑了起来,指着场内一个人说道:“你竟还用了他呢!”

    修顿沿着查尔顿的指示看去,有点不敢相信的问他:“你认识舒桦?”

    “舒桦?对,好像是叫这个名字……我不认识他,只是看过他比赛。”

    “看过他比赛?”修顿反问,心想没理由啊,舒桦不过是一个被艾尼尔在公用球场发掘出来的普通青年而矣,哪有机会给世界知名的球坛名宿卜比查尔顿观看他比赛?岂料查尔顿却说:“难得荷度那小子会肯放人,你需要支付多少的转会费?”

    “荷度?那个荷度?和他有甚么关系……你想告诉我,舒桦是我们祖国的球会车路士的球员吗?”修顿惊讶问道。

    他们口中的荷度(hoddle)是英格兰近年最伟大的球员之一,现任车路士领队兼球员。

    “难道不是吗?”查尔顿回望修顿,神色比修顿更加诧意,好像他在开玩笑装傻似的。

    修顿当然不会让这件事不明不白,说到底也是自己的球员,怎可以有这种疑惑存在?结果查尔顿就在会客室里头告诉修顿等人他所知道的事情。修顿对于这些事要从查尔顿口中得知感到很不是味儿,但又不由他不相信。

    舒桦在防守上所显示的实力如说是天份倒不如说是接受过训练,这点修顿等人未尝没有想到过。只是舒桦既然一直未有提起,修顿和艾尼尔都没有想过这名在公用球场踢球而被艾尼尔一手发掘的青年人竟会早已在英格兰的球会受过专业训练。最重要的是平时的舒桦并不像一个职业球员,那种怀疑只在对云达斯拉的实战中才短暂出现在他们的脑海。

    “我曾经在一场英格兰预备组足总杯的八强赛事利物浦对车路士一役中见过一个一头金白色头发的中国人后备上阵。虽然我并不太认得中国人的面孔,而且他现在肤色也比较深,但中国人拥有天然白色头发并不多见,要在足球方面发展就更是少之又少。”查尔顿一边把玩着手上酒杯一边缓缓说道:“再加上他刚才练习的表现,应该是他没错。”

    “他只是预备组吗?”巴迪斯问道,这个时候连早前独自离开了的艾尼尔也闻讯赶了回来,他代查尔顿回答巴迪斯的问题:“以英格兰超级联赛的水准,即使是预备组也是不容忽视的,而且一个中国人竟能在足总杯八强这么重要的比赛上阵,实在……”

    “那是甚么时候的事?”修顿问道。

    “大约在上年圣诞节前夕吧,不太记得了。”查尔顿犹豫着说。

    “舒桦的是说过在圣诞前没多久才来到佛拉拿的,早前的他究竟在干甚么只是含糊其辞,因为我未有想到竟会和足球有这样大的关连也就没有多问……真想不到……”艾尼尔摇头叹道。

    “其实他的技术还未成熟,但应该仍有作为吧!那一场球赛车路士最后都以零比三落败而出局,但舒桦的表现并不差。他在下半场一开始入替,但在三十六分钟就因严重侵犯对手而被红牌赶出场……”

    “甚么?”艾尼尔微一愕然,脱口而出。说实在舒桦的踢法偏向硬净他是知道的,心里亦很欣赏,因为佛拉拿缺乏好后卫之余在硬朗后卫方面更是没有人材,舒桦的出现的确令他和修顿感到少少的惊喜,只不过在足总杯这么重要的赛事之中三十六分钟就吃红牌未免太过夸张了。

    “你们也许不知道,在英格兰现在有一名只有十四岁的少年叫做米高.奥云(m。owen)的,已经打破了多项纪录……”查尔顿点着了根香烟,说道。艾尼尔对此不置可否,修顿却点头:“我听说过他,好像是在利物浦当学徒,之前在学界的入球听说比晓士(m。hughes)还要多……应该不用多久便有机会登上英国足球最高层次的表演舞台了……”

    “那场比赛奥云亦有上阵,结果在上半场射入了两球,而逼使车路士青年军领队大胆地换入了中国人舒桦企图钳制他,事实上,在舒桦的看管下奥云未能再取得入球,一直到了他被赶出场为止。”

    “他为何会被罚出场呢?”艾尼尔问。

    “舒桦其他技术我不清楚,但那场比赛可以看出他的盯人技巧实在十分出色。可是奥云真的是很厉害,舒桦勉强可以对付他,只不过要用上不少超技术。在奥云其中一次极具威胁的埋门机会之中舒桦拦截过勇,最终都瓦解了那攻门却承受了严重的后果。而在他离场后奥云终于再入一球完成帽子戏法。”

    “那么你为甚么会问我用了多少钱买他回来呢?”修顿问查尔顿道。

    “荷度那小子当日和我一起看球赛的,犹记得球证吹完场笛时荷度并没有太过失望的神色,当时那一双眼睛好像看到猎物一样……是他表示对舒桦的表现感到兴趣而将会有所行动,所以我才有此一问。”

    “是吗?”众人恍然大悟。

    “那么,”巴迪斯突然灵机一动,说道:“领队你认为雷素今次回来黑洞会否是为了舒桦?”

    “你何以会有这种想法?”艾尼尔插口问。

    “不,只是直觉而矣。”巴迪斯摇头说道,修顿却说:“不是没机会的,因为我再想不到会有其他原因可以令他……唯一的解释就是最有可能解释了吧。说起来,很早之前当我根本没去留意舒桦的时候,艾尼尔你不只一次说过觉得他的打法和风格像某个人,现在可有头绪没有?”

    艾尼尔呆了一呆,轻轻的说道:“原来如此。”

    “我们虽都瞧出了一点端倪,但从没有给予正视,只是原来我们的心底里早已想到了那个头绪之上。”修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语带无奈道。

    “盯人打法、永不言败、死缠烂打、勇悍凶狠……都是他的本色,”巴迪斯好像也有所明白:“只不过,他是如何得知在佛拉拿有舒桦这个人存在的呢?”

    “这就要问问他了。巴迪斯,你打电话邀请雷素过来说话吧。”

    不到一小时雷素已应约而来,从来没有试过这么有诚意,当然,巴迪斯在电话中透露了他极有兴趣的一件事,尤其竟有卜比查尔顿这种大人物在他更是不容错过。

    “我已知道你今次来是为了甚么,”修顿等仍在会客室,一见雷素就开门见山的说:“你不如直接了当的告诉我你有甚么打算吧。”

    “你认为我是为了甚么?”雷素冷冷地反问道。艾尼尔微一咳嗽,说:“该是为了一个踢法有着你影子的新人吧。”

    雷素望了望艾尼尔,终于转头问修顿:“你们在何时发觉的?”

    艾尼尔和巴迪斯对望一眼,早已猜到的事得到当事人亲口承认还是感到非常震憾。“你们二人打法相近的事实艾尼尔早有所感,但将你们扯上关系却是刚才的事。好了,你也该告诉我你想怎样?又或是先说你如何知道舒桦的风格和你接近?”修顿让雷素也坐下,加上查尔顿总共五人围坐在一起讨论同一个球员。

    “我第一次见到舒桦的时候比你们早……”

    “也是英格兰预备组的足总杯吗?”巴迪斯打断雷素插嘴道,雷斯一瞪眼,不耐烦道:“甚么足总杯,我怎会跑到英国看比赛?我是在荷兰见到舒桦的。”

    “荷兰?”这下子连查尔顿亦是一头雾水。雷素不理会众人继续说下去:“大约两年前,列卡特回到阿积士去协助训练青年军,我身为燕豪芬预备组的教练当然要去了解一下对手,因为我们经常会在预备组的赛事里碰头。于是乎有一次我听到列卡特约战一支业余球会时,就特别走去观摩他的排阵。结果展现在我眼前的是阿积士青年军给那支业余球会阿姆斯特丹少年以一球打败的惊人赛果,即使列卡特排出了最理想的阵容。全场球赛阿积士虽有大量攻势,但都给对手一个名不经传的后卫瓦解掉,一些十来岁被称为荷兰末来希望的顶级球员,好像古华特(kluivert)、施多夫(seedorf)、云杜查(vandojer)和加尔富特(gaefutt)等都攻不破那人的防守,更令人惊讶的是那个后卫不是欧洲或南美洲人!阿积士的攻击阵容用尽方法还是老鼠拉龟无从入手,最后反而在对方一次突击中被射入一球而输掉了该场比赛。”

    “那个人就是舒桦了?”巴迪斯问。雷素哼了一声,大有多此一问的神态。

    “那年他有多大?”艾尼尔问雷素道。

    “他应该和辛顿(zenden)同年……辛顿是将会参加世青杯的荷兰青年军正选前锋,是我在燕豪芬一手培育出来的球员……那年应该是九二年的秋天,大约十五岁吧。”

    听到这里修顿和艾尼尔双双吸了一大口气。“他究竟还有甚么经历没有告诉我们的?”巴迪斯茫然问道。

    艾尼尔站了起身,说:“今晚就让我找时间和他仔细详谈,要不是明天再说。”修顿想了一想,点头道:“明天还有重要的比赛,如果可以的话一切待赛事结束才解决吧。”

    卜比查尔顿也站了起来说道:“真想不到你们竟全不知情……在这儿我彷佛听到了一个传说似的。我明天一早就搭火车去瑞士,以后的事你们自己处理吧。”

    修顿和他握了握手,说:“今天真麻烦你了,你本来是来探我,想不到竟演变成这样。”

    “也没所谓啦,下次有机会再长谈。”查尔顿笑着说道,然后由修顿亲自送着离开。

    “雷素,你来这里究竟想对他怎么样?”巴迪斯对着这个昔日队友问道:“你不会是想带他回荷兰吧?舒桦对于现在的黑洞来说可是很重要的后备。”

    “后备吗?”雷素双眼望着天花板说道:“这个不用你来理会。”

    这晚艾尼尔在球会的餐厅用晚膳,而上杉、西园、早达、舒桦、简、轩尼、艾斯和费恩都住在宿舍,巴迪斯亦是住在这里。修顿、艾尼尔还有汤马士和积达在宿舍也都有自己的房间,他们有需要时或会在此留宿一宵。

    “今天我曾老远看见领队陪着一个人来参观我们的练习,如果我没认错的话,那个可是卜比查尔顿来的。”上杉突然问同桌吃饭的艾尼尔说道。巴迪斯也坐在一旁,他说:“领队是英格兰夺取世界杯的一份子,他和卜比查尔顿等当年的球星稔熟自然不会出奇。”

    “真的是他?真是万料不到呢。”早达有点不可思议的说道。

    “话说回来,”西园说:“我早前听说领队好像会在欧洲国家杯外围赛举行期间拉队到西班牙进行一至两星期集训,还有一项日本邀请赛,是有这样的事吗,教练?”艾尼尔冷不提防西园会有此一问,为难地点头说:“你是从哪里打听回来的?没错是有这样的打算,但一切还未落实,真是十划都未有一撇,因此大伙儿不需考虑甚么,现阶段继续努力打好比赛吧!”

    “说起这个西班牙,”舒桦突然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微笑着说:“真叫人怀念呢。”

    “你去过西班牙?”上杉问他说,只见舒桦点头道:“大约五六年前我一个人离开香港,第一个目的地就是西班牙,第一次接触足球这玩意儿也是在那儿。一大群少年在玩,无分肤色和种族,都在尽情地踢球,我也爱上了这种运动,如今想起也觉得莫明的兴奋。”西园和上杉都是会心微笑,早达、简和费恩更是流露出响往的神色。

    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如此玄妙──正在为了舒桦的过去而感到困扰的艾尼尔,绝料不到舒桦会这么巧合在这种情况之下自己打开话题。得利成便,艾尼尔乘机试探道:“你曾说在欧洲流浪过好一段日子,在那几年还去过甚么地方?”

    “很多……通常同一个地方我都只逗留数星期顶多三个月,以国家计的说话去过法国、荷兰、比利时及英国。”舒桦对艾尼尔那略带紧张的语气并没有为意,一边用双手做着手势,一边解释说:“在英国伦敦那儿停留最久,接近大半年了。”

    “真是不敢想像……”艾尼尔嗯了一声,问道:“年少的你在流浪途中一直在干着甚么?”

    “啊,就是踢波嘛,是我在欧洲最大的得着。不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足球风格,我甚么位置也试过,还是后卫最适合我,”舒桦辩说:“例如在荷兰……”

    “你曾经踢过阿姆斯特丹少年队吗?”

    对于艾尼尔的问题,舒桦显得有点诧意,不禁呆上一呆,然后才悻悻然道:“是的。”

    “其实在足球方面,你还有甚么经验?”艾尼尔正色的说:“我从来都以为你是一个业余的新人,没有听你说过你曾经是一个职业球员?”

    早达、西园等早已听出事儿来,到此都是惊奇万分。在其他人的奇异目光中,舒桦说道:“我并没有做过甚么职业足球员啊!”艾尼尔望着他说:“你不是曾效力过车路士预备组吗?只要不是学徒,即使是预备组,也有合约的,那就可说是职业球员呢。”

    餐厅一阵哄动,众人万料不到舒桦竟还曾效力过如斯着名的球会,尤其轩尼等一直皆以为他不过是个业余球员罢了──果然真如此的话,那他比在座任何一个人的来头还要大。

    “我早就知道了,”简失声道:“能钳制卡尔轩斯的人又怎会全无经验……”

    完全想不到在晚饭中途会突然涳变到这个地步,舒桦不禁默然半晌,然后站起身来,耸了耸肩对众人说道:“艾尼尔先生,我不知道应该怎样说,没错,我居住在伦敦时的确曾经在车路士的预备组跟操,但并不是他们的学徒又或球员,我发誓,更没有签任何合约。我一直没说出来不过是认为没有甚么值得炫耀……只是玩玩而矣,自己应该认真地跟领队和教练从头学起。我并非刻意隐瞒些甚么,你们没有问,我也就懒得说。”顿了一顿,见艾尼尔没有答话,便道:“如果没甚么事的话,我吃完了。”不待他们再说甚么,转身在众人的凝视中离开了餐厅。

    “车路士吗?”简再次说:“这样的话,我们当中谁也及不上他啊!”

    “一个人在呆甚么?”西园手中拿着两罐啤酒走到舒桦身后问。这时舒桦正坐在宿舍出面一个可以俯瞰整个大湖的草坡之上。

    “你也是来问我以前的事吗?直人。”舒桦抱膝坐在坡上望着大湖,也不回头的反问说。

    “真想不到你竟在流浪期间有过这些经验,但你有甚么不能说……”

    “我想你们误会了,包括你在内啊,直人。”舒桦摇头说:“不是不能说,而是不值得说,只是在一所球会跟操而矣,正式代表球队比赛才那么一两场,甚至连一合约也没有……算甚么一回事?如果教练问我,我一定会回答的,只不过不会主动说出来夸耀罢了,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去到那里,实在没有甚么可以自豪,所以就从没提起。”

    “那你现在是干甚么?”西园打趣问。

    舒桦呆了一呆,苦笑道:“与那个无关吧!我是个想太多的人……因为教练问我以前的足球经验,却无可避免地勾起了我其他的回忆,我正在整理这些思绪。”

    “看来你真是有着不平凡的过去呢,”西园坐到他的身边笑道:“我常希望活得开心,想做就去做,好像今次放下教鞭改穿球鞋,我表姐就说我任性,我却觉得有多些不同的生**验是好的……但也不及你,十二三岁就老远跑到陌生的地方流浪。”

    “你表姐说得没错,那叫做任性。我以前想掌握自己的生命而离家出走,离开一切自己熟悉的事情去重新开始,现在回看也不知道得到的多或是失去的多。只不过我已经不可以走回头了,唯有向前望,但那无疑是任性。”

    “任性和自我不过是一线之差。”西园拉开了一罐啤酒,把另一罐放在舒桦的跟前,也是望着大湖叹气说:“结果你有一个不平凡的人生,那是其他人所没有的。”

    二人默言半晌,舒桦道:“不知道是甚么原因,自从我爱上了足球后,去到甚么地方也很幸运地有机会让我踢球,借此结识朋友,生活也就过得有意义。我第一个去的地方是西班牙,当时实在非常旁徨,甚至有点后悔没想清楚………幸好给我见到一班同年的男孩踢球,他们让我加入一起踢球,我认识到第一个朋友之余亦有了一点寄托。然后我在法国曾替一间小型球会梅斯(metz)打工,认识一些和我年纪相近的学徒,有机会和他们一起踢波,在那时我清楚知道自己是真真正正的想踢足球……”

    “梅斯虽小,可是一向能出产很多优质的年青球员,也许你的其中一个波友将来会是明日之星。”西园拍着舒桦的膊头笑说。

    “有一个叫皮里斯(pires)的哥哥曾教过我踢波,他现在虽然只是得二十岁,但已在甲组成为正选了。”舒桦也笑了起来,早达也在这时走了过来:“找了你好久,舒桦,你们在说甚么?”

    西园拉着早达坐下,说:“正说着你也想知道的事。舒桦刚刚说起法国甲组球会梅斯的那个左翼皮里斯曾教他踢球。”又转头问:“之后你去到荷兰吗?”

    舒桦缓缓说道:“我离开了法国之后首先到了比利时,先后在一条乡村和三个小镇居住过,并在一间甲组球会乐格伦(lokeren)于暑假举办的足球兴趣班招收球员时试过脚,在那里踢了两个月波,后来他们转送我到另外一所非职业联赛的小型球会艾欧达(Aalter),虽然有人告诉我以我的身型要在欧洲打后卫是没有可能,但我倒是没有所谓,反正有机会让我踢足球就可以了,也不理会得是职业与否。到不同风格球队试试是我当时的梦想,虽然每一次的表现都得不到别人的赞赏。

    “艾欧达的领队说我要在比利时踢业余联赛应该是可以应付,但我想自己又不是真的要倚赖足球维生,既然这样倒不如四处去试试,即使碰壁也不愿在业余球队呆日子。他便写了一封介绍信推荐我去荷兰首都一间青少年业余球会。”

    在荷兰的首都阿姆斯特丹,舒桦本来想尝试靠自己,但却有点为难。他很想踢足球,无奈不像以前,在街头怎么也认识不到朋友,到了最后只好拿着介绍信去那所球会──阿姆斯特丹少年队拜托。

    舒桦对荷兰实在没多少好感,所以那个时候只想尽早离去。他原本是打算一边工作筹集接下来的旅费,一边踢波去消磨时间,却不想竟有机会在对阿积士的友谊赛中被派遣上阵。

    “教练都告欣我们了,”早达的心早已飞到当日的球场之上:“说是全凭你赢出了比赛。球会老板和教练一定都很重用你。”

    “我和他们没有合约,再者,我只是过路人。我踢完那场球赛也是时候去下一站的英国。”

    “为甚么?”早达问:“留在那儿很有可能会被发掘呢?”

    “我说过了,我对荷兰没有好感……甚至可说是有点讨厌,嘿嘿。”舒桦抱着双膝笑道:“况且当时的我并非为了得到甚么大球会的垂青,那个时候我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成为职业球员,我只是想在不同的地方踢波而矣。”

    “你在荷兰只曾在阿姆斯特丹停留吗?”

    “老实说我真的非常不喜欢荷兰,在那里的回忆就只有业余球会和那场比赛了,根本认识不到其他朋友……荷兰的种族歧视情况真的过分!在英国则不同,虽然人情味看似比任何地方都要来得冷漠,但只要有足球就可以识到朋友。”舒桦脸上泛起微笑说:“我就是在伦敦南部市郊一个球场上认识了其中一位朋友,他原想和我一起去超级联赛球队水晶宫(crystalpalace)试脚,但我却不合格。幸好当时车路士青年军教练历斯(g。rix)在场看见我的表现,愿意让我在他的队伍里头跟操,我才不致于无所事事。”

    “那你为甚么没有正式加入到车路士,教练认为当时荷度对你已有兴趣。”

    “嗯……车路士没错是第一支认同我的职业球队,但那是后事。当时历斯先生并不是代表球会叫我加入的,只是以个人名义让我去他们的球会踢球,后来我才知道他以这种手法发掘过不少有潜质的球员。有一次预备组足总杯的比赛出现了一个比我还小两年的前锋,他的速度和入球能力也很好。因为在那个时候他预备组里头的后卫不足,我虽然球技不济,但在盯人方面却比其他球员来得硬净,历斯先生便要我去盯着那人……后来比赛完结了,荷度先生的确叫人问我是否愿意签约当预备组的球员。”

    “你没有应承?”早达以手加额问道:“为甚么啊?这么可惜!”

    “我不希罕做学徒,他们之中只有少数人能成功成为合约球员加入球会,我见过很多所谓学徒最后亦只有黯然离开。我可以跳过学徒一环直接在预备组作赛是件好事,不过预备组中能够成为在超级联赛比赛的A队一份子的球员每年得三两个,有时甚至一个也没有,我并不认为自己的实力可以在超级联赛比赛,所以留在预备组也是没意思的。况且那时我还小啊,要只有十六岁的我去长远地考虑前途实在是过份吧。在那个时候我所想到的是接下来的生活,别忘记我正在流浪啊!”

    西园问道:“那和你流浪生活有甚么关系?”

    舒桦耸了耸肩,道:“我并不是只留在伦敦的,期间我也有随球队去过利物浦、曼撤斯特、纽卡素和伯明翰等地,看过了很多不同特色的地方,都不合意……虽然说我很喜欢足球,但在对当时的我更重要的是找一个适合自己的新生活方式。跑过那么多国家我真是有些倦了,想找个地方暂时安顿下来再作其他打算。刚巧有人和我提到佛拉拿,说是一个媲美瑞士的好地方,我便着手搞入籍,早在对利物浦(liverpool)那一场预备组足总杯之前,我已向历斯先生请辞,而当荷度先生派人来找我叫我先签约加入预备组,我想其实打超级联赛的希望真的很是渺茫,即使加入了很可能连比赛的机会也没有,那比跟随操练更没味儿。我不愿这样浪费时间,你们也知道我想到甚么便干甚么,不会犹豫半分,便照原定计划移居到佛拉拿来。”

    “那你是先要休息一会罗!”西园一次过把啤酒给喝光,呼了口气说:“那真的是很长的一个故事啊!结果是你从没有当过职业球员?”

    “我从未和任何球会签过合约,都是跟随操练而矣……当我踏足佛拉拿时,甚至还不知道这里原来有足球联赛,我本来是打算放开足球一会的,过一个假期。也就只和朋友间中踢球作消遣,没想到应验了我们中国人一句说话:‘有心栽花花不发,无心插柳柳成荫’。竟然当上了职业足球员。嘿,我虽不断在各处尝试参与球会的操练,只不过是希望有人陪我踢波罢了,但我可没有认真想过要当职业球员的,否则当初我也不会拒绝荷度先生的邀请。早在比利时已有人告诉我我是不行的。”

    “正因如此,你才从来不对人说你在足球方面的过去了?”早达望着舒桦。

    “艾尼尔先生第一次见到我时告诉我他是代表甲组队招揽我,那时我实在很吃惊……以前的事闪过心头,让我觉得有很微妙的关系,就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安排。你要知道无论在车路士又或是比利时也有人劝我从预备组或者较低层次的学徒开始,才可能会有机会踢出点成绩,”舒桦望着湖的另一端说:“但对于一边流浪一边享受人生的我来说,为了些微没有把握的机会绊在一个地方,那是绝对没有可能。然后在我放弃的时候艾尼尔教练出现并且给我一个立即踢职业赛的机会,我心中真是七上八下,不过还是很快便答应了下来。相比起以前的事……所以当我决定加入黑洞时就想不如重新开始吧,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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