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都市言情 > 傲世天骄 > 第八章 少女情怀

?    近晚,天空中又飘起针丝般的细雨,晦涩的天空中重云不开。风依依捋捋发丝沾了一手的湿意。

    玛兰低声问道:“主人,要多加件衣裳么?”

    “不用了,”风依依不以为意道,“你进屋去吧,不要淋了雨了。”

    玛兰往门外看了一会儿道:“我不能跟去吗?”

    风依依为难的道:“女孩子是不能跟到外边去的,你若是无聊可以到霞舒绛彩阁去听曲,她们新排了出舞,据意意说是极好的……”

    玛兰撇撇嘴:“府里的歌舞一板一眼的总是少了点快活劲儿。好怀念以前在塞外的日子啊,想去哪就去哪,哪有这么多规矩……”

    风依依歉意的笑笑,还要再说什么,风意意在门外头喊到:“哥哥,快些了。你可是东道啊,得早些去!”

    风依依疾步出来,一看到风意意又是做白衣白扇、浓眉短须的男装打扮。不由抱着一丝犹豫道:“意意,你不会也想一起去吧?”

    风意意很干脆地道:“当然啊!”

    风依依试图打消她的念头道:“今晚天德兄也有去,定会认出你来的。”

    “认出就认出呗,他还能吃了我啊。”风意意一点儿都不在乎。

    “还有其他的同僚啊。”

    风意意一听更要去了,“他们又不认得我,更不要担心了!我们快走吧!”

    “意意……”风依依无奈的说,“你要我怎么介绍你才好呢,总不能说是我妹妹吧。”

    风意意眨着眼睛道:“你可以说我是你堂弟啊!”

    风依依口气严厉点道:“不行,谁都知道我们风家人丁不旺的。你不能去!”

    “那好。”风意意果断的同意道。

    风依依不禁瞪大了眼,今天的意意怎么这么好说话?

    风意意继续说道:“不能说堂弟,哥哥可以说表弟啊。好了,好了,我们别磨蹭了,要是比客人还晚到就闹大笑话了。”

    说完就风风火火的拖着风依依上了七宝香车。

    风依依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不禁笑了起来,我家意意真是个好霸气的小姑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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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桂坊是京城里最好的官家妓坊,犯了罪的官员家中的适龄女眷皆是充入兰桂坊的。不同于一般的青楼,兰桂坊注重的是才艺歌舞,除了有专门的乐师外,还有专门的嫫嫫负责礼仪教导。在宫中供歌舞娱乐的歌伎皆出此处,可见它的档次了。

    穆郡王府霞舒绛彩阁内的一班歌伎便是大皇子花重金从兰桂坊买入送于风依依的,因是兰桂坊的歌舞伎,千金难求,纵使是大皇子送的,风依依也还是笑纳了。

    京城这块地方,一块瓦片掉下来,都能砸到一个官儿,要在兰桂坊定位置是极难的。风依依本来还是怕哥哥一时口快说出的话不能实现丢了面子,没想到差人去问,坊主到是一口应承了下来。

    等穆郡王府的车马一到门口,坊主还领了人候着在等了,这让风依依都有些吃惊了。

    风意意可半点都不吃惊,哥哥是什么啊,是外姓王!

    大烨朝明律:皇族外非勤王保驾、护国开疆之功者不得封王。

    因此能封王的只有有天大功勋的武官。武官不同于文官,文官辛辛苦苦不一定封到一个爵位,而且一不小心就被贬得一辈子翻不了身;武官就不同了,只要你有真才实学就能挣得一个爵位,而且除非太大的过错,一般都不会获罪的。

    当然王爵是非常难挣的,整个大烨朝有几十个王爷,可是迄今为止外姓王只有两位(僖郡王是开国第一功臣封的王爵,亲王爵是靠皇室血统才封上的)。光是风家为了这个王爵死伤在边关的人就多的可怕,靠一寸寸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军功才到风逸风依依这代换来个郡王爵位。

    总而言之,外姓王就意味这权势和地位,所以兰桂坊的坊主才会殷情伺候着穆郡王一群人。

    风依依她们来的比较早,风意意在包厢里张罗一会儿后见客人们还没有来,便有点坐不住了。借口去方便,便溜了出来。

    先在兰桂坊门口张望了下,除了绵绵霏雨,风意意眼睛就看到了街两边各式各样的雨棚下冒着白雾光看就觉得香气扑鼻的小吃摊了!

    风意意突然非常肯定自己晚饭没吃,就算吃了也肯定没有饱!所以她把折扇啪地一声收了插在腰带上,两眼放光的加入了品尝美味的人堆里了,至于哥哥以及歌舞什么的她早就抛在脑后了。

    等风意意大肆扫荡后,直接后果——就是她吃太撑了!没办法啊,她既喜欢烤肉串又喜欢摊煎饼还喜欢大麻花还有还有……(她根本就没有不喜欢的食物-_-!)

    间接后果是——时辰很晚了,歌宴一定已经开始了!现在进去是很不礼貌的事,我们大家闺秀的意意小姐(-_-!)自然不会冒失的跑进去。

    好在我们优秀的风意意小姐(-_-!)很快就意识到两点:一、别人不认识我;二、我现在很撑;三、现在就在兰桂坊的门口。

    于是我们聪慧的风意意小姐(-_-!)便左手一只烤羊腿右手一壶琼汁玉液踱着方步,悠哉悠哉的晃荡在兰桂坊各个包间间。

    看到哪间房间灯火辉煌,乐音飘飘便转进去,凑个热闹。也不知是不是来兰桂坊喝酒的尽是些酒囊饭袋、花花公子之流,竟让她畅通无阻地蹭完一间又一间,大放厥词点评了一番又一番。

    当然她有意的避开了风依依他们所在的贵宾楼院,结果她消食消的差不多,便转回风依依的包厢楼下,想看看他们散了没散,准备坐车回家睡美容觉了。

    当她快走到楼下,时听见院子茂盛的花木后面传来一阵低低的歌声。

    风雨凄凄,

    鸡鸣喈喈。

    既见君子,

    云胡不夷!

    风雨潇潇,

    鸡鸣胶胶。

    既见君子,

    云胡不瘳!

    风雨如晦,

    鸡鸣不已。

    既见君子,

    云胡不喜!

    歌声动听如天籁,情真意切;风意意虽然听不懂歌词的意思却能从那婉转的低吟中听到一声声忧伤痛苦和一阵阵难掩的惊喜。

    在这霏雨蒙蒙的昏暗的楼旁花木中躲着一位年轻的姑娘在低唱情歌,风意意不由的醉了。过了好一会儿,歌声停了,然后便传来一阵阵低声的啜泣。

    风意意好奇的拂开花木,看到一个看不清面目的黑影倚在一棵梧桐树边,仰头注视着楼上灯火通明的房间。

    “啪”风意意不小心踢到一块小石头,声音惊动了那个黑影。那人吓了一跳,惶恐地往门边退去。

    “姑娘,别怕!”

    还不等风意意多说,那黑影奔出了月门,往后院跑去。风意意想都不想便追了过去。

    跟着那影子转过了几个门便失去了她的踪影,风意意除了在一个貌似奴仆住的屋子前看到一个在井边浣洗衣物的下女外,没看到别人了。

    风意意又不死心的找了一遍,还是没看到那个踪影。

    她叹口气在经过那个浣衣女时,不抱希望的问埋头洗衣的人:“你方才有看到什么人过去么?”

    浣衣女怯怯地回答道:“回,回公子的话,没看到有人经过。”

    风意意再叹一口气,难得听到那么好听的歌的。“对了,你们兰桂坊谁的歌艺最好。”

    浣衣女答到:“是清涟姑娘,她是我们这里的头牌,在今年的赛歌会上还夺得了头名。”

    “那你知道她在哪么?”

    “……”

    浣衣女好久不说话,风意意都以为她不知道时,她才非常小声的冒出一句:“清涟姑娘今晚去给,给穆王爷他们唱曲了。”

    “哦,”那就不是了,风意意看了那浣衣女一眼,“你怎么不抬起头回话?”

    浣衣女惶恐的把头低得更低了:“回公子的话,奴婢脸上有块疤,怕吓着了公子。”

    “这样啊。”风意意并不强人所难,看到浣衣女浸在水里的手冻得通红通红的,不由想起没被风依依捡回去前过得颠沛流离的日子,心中一块地方便酸软了起来。掏出一个元宝放在折扇上递到那浣衣女面前道:“这个元宝你拿去吧,春寒料峭的,不要再洗了早些回家吧。”

    那浣衣女并没接,低声道:“多谢公子了,奴婢是卖断坊里的,元宝与我是无用的。”

    风意意收回了元宝,看到浣衣女洗好的一桶桶衣服,心想:这人还是很能干的,也许可以买回去做个洗衣丫头,在王府为奴总比在青楼的要好。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风依依的声音:“意意?你怎么跑到这里?害大家找了半天,还以为你回去了。”

    转头看去,就见风依依撑着竹伞走过来。在墙上不甚明亮的火把灯笼的光映照下朦胧如空谷中的幽兰,清雅如傲梅。

    “扑通”一声,原来是那浣衣女把水瓢打翻了,慌张地把身子缩得更小了。真是可怜的丫头,这辈子一定是没见过这么风雅的人物,看把她惊的。

    “哥哥,你这么在这呢?”风意意反问回去。

    风依依走近来,把竹伞移到她的头顶上道:“不胜酒力,出来走走透透气。”

    风意意吃惊的看着她,哥哥可是千杯不醉的,怎么会不胜酒力?

    风依依被她看得心虚,忙道:“恩,是方大夫让我限酒的。”

    其实她是在宴席上看到舞伎们表演的采莲舞时,不由想到了雪莲般高洁的纳兰拓吉,一时伤心,避了出来的。

    风依依转头道:“侍墨,给小……呃,给表少爷撑把伞。”

    这时风意意才看到风依依后面还跟侍墨,没办法,只要有风依依在场,其他的人便没有什么存在感了。

    这边侍墨连忙上前给风意意持伞,风意意问道:“哥哥,歌舞好看么?听说他们头牌在献唱呢,怎么样?”

    风依依道:“舞是不错的,不过那位清涟姑娘的唱功还差了点火候。总比不上……恩,我三年前曾听的那位好,据说也是兰桂坊的头牌呢。”

    风依依问机灵的侍童道:“侍墨,你知道兰桂坊三年前的头牌是谁么?”

    侍墨答道:“知道。”

    风意意惊奇道:“这你都知道?侍墨,你也太厉害了吧。”

    侍墨红着脸道:“这事很出名的,许多人都知道的。”

    “出了什么事?”

    侍墨道:“话说兰桂坊三年前的头牌是初蝶姑娘,那可是位奇女子,出生官宦世家,后来因罪没入官籍可是出淤泥而不染,色艺双绝,红遍整个京城。两年前宫中选教乐女官,初蝶姑娘雀屏中选。谁知这人人求之不得的好事,初蝶姑娘却不愿意,说一入宫门失自由还不若做个歌伎来的自在。后来更是自毁容貌避入宫廷。再后来便没了初蝶姑娘的消息,也难怪,这不是说皇宫还比不上妓院么,官府怎么容得下她?”

    众人不由得一片叹息,一个弱女子如何对抗这庸庸俗世啊。

    突然风意意心中一动,到那浣衣女身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挑起她的脸,入目右颊一道触目惊心的烫伤,以及一双闪烁着盈盈泪光的秋水眼眸。

    “告诉我,你的名字。”

    ……

    ps:《诗经·郑风·风雨》【译文】

    风吹雨打多凄凄,雄鸡啼叫声不停。既已见到意中人,心中怎能不宁静!

    风吹雨打多潇潇,雄鸡啼叫声不停。既已见到意中人,心病怎能不治好!

    风吹雨打天地昏,雄鸡啼叫声不停。既已见到意中人,心中怎能不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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