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元惠十二年正月初五
鲜卑皇帝沙钵利下诏斥责三军总都统纳兰拓吉消极抗敌,降阶三级,代行总都统职。此诏书令鲜卑前线三军心寒不已。
同日沙钵利率六万军亲援武宁城。消息传来,烨皇太子萧瑾仰天长笑,壮怀激烈。
原来剑南节度使风逸已率6000骁骑从西平出发,进屯原鲜卑阳岭鲁,乘夜袭占襄城。并于正月初六与沙钵利军相遇。沙钵利未料到烨军突至,认为风逸敢孤军深入,定有主力随后,慌忙将牙帐撤至碛口。以致与从武宁冲出接应的鲜卑善丁呼尔部错过。而善丁呼尔部陷入烨军早已埋伏好的陷阱中,全军覆灭。同时风逸又派间谍离间沙钵利部众,其心腹大将康敏苏密率部至襄城降烨。沙钵利见康敏苏密降烨,不敢停留,继续率部向阴山撤退,在白浩道遭到兵出云同水的西平抚慰使庄青大军截击,大败。
沙钵利退至屯山,收集余众并诏命纳兰拓吉弃武宁前往救援。然皇太子瑾率部将武宁城围得是水泄不通,使纳兰拓吉五万军坐困愁城。
正月十一日,右龙飞军指挥使周少辉奉命引沙钵利残部逃入武宁城。沙钵利入城后即夺纳兰拓吉帅印,待罪勘责。
正月十三日,武宁兵变。拓跋和律软禁沙钵利,临阵拥纳兰拓吉为主帅,并遣使到烨都向元惠帝谢罪请降,表示愿退出武宁举国归附。
一月,元惠帝派使节唐由等去武宁抚慰,令太子瑾率兵接应。太子瑾和风逸会合后,相与定谋,认为鲜卑虽败,兵力尚多,若任其逃出武宁则很难追歼;故在纳兰拓吉率众撤出武宁时命卫猛等率精骑袭之。
当是时,太子瑾勒马隐于山谷上,远远见那鲜卑军虽然人人难掩满面风尘,却队形整齐,间列有序,放眼尽是齐列金属兵刃的寒光凛凛,军容颇为鼎盛,不愧是纳兰拓吉的亲军,心下顿有棋逢敌手之感。
待鲜卑军行至谷中时,可见其前头队伍明显放慢了速度。要知道这谷内中段向来是伏击的最好的地方,因为军队全部进入后会被狭窄的地形拖开一字长蛇,人数上的优势难以展开,是很容易下手的对象,所以鲜卑军也特别注意这段地方。
可惜这个伏击的计划是风逸拿的主意,而他向来喜欢反其道而行之。鲜卑军尚未进入一半就听得山谷处埋伏发动,滚石擂木滚滚咆哮而下,顿时将谷道中的敌军惨叫连天断成两截。
谷口顿时拥挤成一团,一片马嘶人嚎。多好的箭靶子啊,两侧山坡上立马冒出无数弓弩,万箭齐发,这来自后方的突袭,短时间内就造成了大量的伤亡。
咻咻的密集破空声中,密密攒射的箭石,以遮天盖之势,,带着无数银亮的光点划过长空,象狂风暴雨一样落在敌阵中,激起无数密密匝匝致命的血花。
太子瑾见了颇为自豪,西平军这几年调教下,大为长进,看那箭簇密集,方向一致直向纳兰拓吉的帅旗而去就可知了。
对方毕竟是绝代名将带出的亲军,面对滚石檑木硬许多人前后相撞,却生生勒住战马,待少停欲冲前接应,但落下剧燃数丈的火把,让大多数马匹惊惧不前,少数有冒险越过者,又没能快过火势蔓延之速,皆落入其中掺叫连连。只能干听前方撕杀呼号不断,为首大将当即返身再战,但谷口地方就那么大,这大队人马一进一退间,又不知道被两边射倒多少。
但是对方懂得一鼓作气之理并没有因为突如其来的伤亡而停滞运动。短暂的混乱付出惨重的伤亡后很快就恢复过来,果断的放弃失陷的前锋,前后军迅速完成转换,返身冲杀回来。
敌军冲击两侧射手所在的山坡的企图,在连片陷坑马刺拌索中伤亡连连受挫后,很快又合兵冲向来路,但这前后一进一退的耽搁,烨军的大部已经就位。
待鲜卑军近前,才发现不知何时,雪地里一片白茫茫,松散的雪被掀起后发现山谷两旁雪地下面竟被挖出了一段段可以存人的沟堑,两下组合变成一道道车垒。无数军队人影重重藏身其后,明显的按前后分为槊队、排手、步射重重叠叠蹲站着。
一时间满山旗帜招展,喊杀声四起,无处不在的箭如雨飞,埋伏似乎无所不在。
连太子瑾都不禁感慨风逸真是老奸巨猾,一肚子坏水啊。
但马上他就感慨起鲜卑军来了,天啊,这也太强悍了吧!本来按照“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分之”的原则,予以首尾夹击后,应该是乘对方大乱,马上冲杀上去将截几块,以兵力优势打散击溃逐一剿灭。
可是鲜卑军强悍的惊人,从开始的石砸木缒陷壕,先前箭如雨泼的横扫杀伤,伏兵突起暴杀个措手不及之下,短暂的慌乱之后,却还能保持强盛的士气,杀伤愈烈反激起凶性从混乱中组织起来,抄起马鞍等家什顶着飞矢踏着同袍的尸体不要命的往前冲。在这种大规模骑兵密集冲锋下,烨军先前的优势马上没有了。
眼见鲜卑军如滚滚铁流轰然逼近,忽然前排人马整列整队轰然栽倒,与后队狠狠倒撞在一起,人撕马鸣的拌成一片,是事先挖好的大量蹄坑,随车驾的移动而露出来,临战又抢挖了许多。但是敌方似乎毫不顾及伤亡,前赴后继用身体铺路,更多的骑士不管死活毫不犹豫的从上飞踏而过,很快用尸体掩没了大部分陷阱,很快踏上第一排车垒。
突然我军车阵后冒出的身着明光铠手执亮铁盾的士兵对光整片站起的列开。大片炽亮的光斑对光散射出去,刹那间绚花了对面来人马的眼睛,甚至还有的马惊倒蹿起来,就这么一短暂的失神,就足以让对方付出足够的代价。密集抵刺的长枪轻易的将大批骑兵掀倒在地,前排戳杀拖倒,让过后排再冲刺前戳杀拖倒,更多拥有居高、冲撞优势的骑兵猝不及防,顺势撞在了枪林上,直到后面的人眼睛恢复过来,揣踏劈杀的步军不断后退。
太子瑾估计鲜卑人这下已经把自己和风逸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了,骂就骂吧,反正本太子看着高兴,你奈我何?
随着战鼓的急促,敌军也在加速,后继的骑兵象汹涌的潮水狠狠的撞在严列的墙一般的盾阵上,后面的士兵死命砥柱冲击,身边的槊手冲间隙反复戳插出去锨翻刺倒,却在数拨后被敌骑连人带盾锨倒撕开劈倒,然后突进者也被狂顶上的长矛狠狠刺倒,后排的矛手顶前刺进来者胸膛,还未拔出却为后续的马上快刀砍倒,不时也有骑兵踏上盾牌,闪过枪林的间隙撞进阵中,在巨大的冲力下连揣带踏狠狠撞翻砍倒一片同时也被数枪扎死。转眼敌后阵的飞矢也落下,洞穿许多人体,不断有人倒下,不断有人填上,纵有未死伤者在友军和敌军交错践踏中失去了生命,一旦形成混战,真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很快两军就绞成了一团,烨军依靠枪兵的配合与鲜卑的骑兵混战成一团,混战中烨军人数的优势很快就体现了出来。
虽然惨烈厮杀中,烨军中旗帜又倒下了一根,又有一队人马被击溃了,但是从山谷上看,两侧的烨军士兵还在不断的轮番补上来。
而赫色骑甲汇聚成滚滚铁流才席卷过战阵大半,就象撞在了无数个顽强的小礁石构成的堤岸上,交插激荡间,撞击崩碎礁石的同时也被稀释成许多微弱的细流,突破的进度明显的被阻滞下来。
真是人多力量大,蚁多咬死象。
战斗仿佛没有个尽头似的随着时间消耗着。虽然激烈艰难,到处是两军尸骨错杂。但随着烨军人数的优势逐渐显现,结果似乎已经没太大的悬念了,太子瑾终于喘了一气。
就在这时变故突生。
(本章完全是为了推动情节,所以参考了很多资料作品,如有雷同,纯属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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