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按律京城的建筑皆不能高过宫城诸殿,但放到坊间,只要不高过紫微楼,就不会有人管你。所以皇城还有四栋高层建筑分别是大相国寺的飞雁塔、僖亲王府的荣兴堂、范相国府的有沐德阁及穆国公府的凌波台。
凌波台前身是点将台,后来敕造穆国公府时,被圈了进去,经过几代的营造成了现在的凌波台,凌波台美轮美奂,高高的台上层楼雕梁画栋,里面尽是历代珍藏的古玩珍宝。平时大门铁将军把守,等闲人是上不来的,今天台上倒是或坐或趴或蹲或立了四人。
钟先生面色古怪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风依依趴在烈日底下,鼻端一尺处放着个青瓷芙蓉碗,内盛清水。月白长衫、白玉束冠的主母大人蹲在她的旁边,替她撑伞遮阳。
再看看他家主人,一袭宽袖阔摆白绣蓝衫,腰间一根玛瑙玉带,乌发上簪着根同色的玛瑙发簪。再配上完美的面容,优雅的坐在……台阶上!钟先生觉得自己要晕倒了!难道六月飞雪、冬雷震震,山无棱、江水为竭,天地合了吗?
“主、主人,主母她们在干什么?”钟先生小心的选择措词。
郁昉在温暖的阳光里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漫不经心地回答:“今天是乞巧节,依依在投针。”
钟先生恍然大悟。投针:七夕中午时拿一碗水曝晒日中,顷刻之后,水面产生一层薄膜,(自来水就不用去试了,估计没有什么薄膜)把针投到碗中,看水底针影,成云成龙者为巧,因为这些影子表示织女赐给她一根灵巧的绣花针,可以织出美丽的图案;如果水底的针影成粗槌,或弯曲不成形者,就表示丢针的妇女是个“拙妇”,因为织女给她的是一根石杵。
“那,依依小姐投的是什么啊?”
郁昉抬头,露出意思不明的笑容:“龙……”
只听“扑通”一声,钟先生仰面摔倒,接着骨碌骨碌从台阶上滚下去,呈大字伏趴在台阶底下一动不动。好大一会儿,他突然蹦了起来,摇动胖胖的身躯,跑到风依依旁边,学她一样趴在地上,将头凑到青瓷芙蓉碗前。
“……那是不可能的……”郁昉笑眯眯的把话说完,露出洁白的牙齿。
风逸将油伞塞到钟先生手里,从阳光中走向郁昉,金色的阳光在她周身镀上了层七彩光晕,郁昉脸上的笑容减了几分戏弄,多了三分认真、三分亲昵。
“渴了吧。”郁昉起身斟了杯茶递给她,然后细心的用手帕替她抹去额际的汗水。
“有点,依依执拗要投一个‘巧’。”风逸宠溺的看着风依依,右手习惯的抚摸着腰间的玉笛。
郁昉深邃黝黑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光亮,右手食指莫名的颤动了下。他展臂搂住风逸不盈一握的柳腰,贴到她耳畔,看着那支玉笛状似不经意地问:“为夫从来没听过娘子的笛声啊,不如今天吹奏一曲吧。”
“我不会吹笛。”风逸靠在他温暖的怀里,嗅着他干净浑厚的男性气息,哀伤的说,“知道吗?哥哥的笛声勾人摄魄,一曲绕梁三日不绝,我如何能玷污他心爱的玉笛……”
“别哭……是我不好,”郁昉转过她的头,轻柔的吻去她凝在眼睫上的泪花。
“我本不是爱哭的人……”风逸难过的回答,她向来坚强,但在郁昉面前她总有种放松无拘的**,这很不像她。
“我知道。”郁昉望进她的眼睛,温情在两人间默默流动……
“哥哥!我投到了!投到了!”风依依煞风景的声音打断两人无声的交流,风逸含羞的推开郁昉,向依依跑去。
郁昉看着她活泼的脚步,嘴角微微扬起,当视线移到她腰际的玉笛时若有似无的说了声:“可惜……”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一道银河横阻在织女和牛郎之间,而什么又横阻在人与人之间呢?相貌?地位?生死?还是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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