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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熊看着门外,其他所有人都一致的看向狗熊,似乎,大家都预料到了什么,刷地一下安静下来,低着头喝着酒。
我站在门口,刷一下反应过来,愣是装可爱冲门外的人甜甜一笑:“阿姨好。”随即灰溜溜的拉开门,退到一边。老太太在门口站了几秒钟,直直的看着狗熊:“怎么,儿子结婚,就这样把老妈留在门外?”
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也跟着大家看向狗熊,狗熊颤抖着双手,扶着桌子,看着老太太,声音轻的只够自己听了:“妈,我…”
“我是来喝酒的”,老太太自顾自的走向桌子,端起一个满满的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手不停蹄又满上一杯,“来来来,祝我儿子新婚大喜。”老太太把酒杯对向我们六个,“谢谢你们来我儿子的婚礼,谢谢你们,你们在他心里都很重要,比我这个老太婆重要多了。”老太太声音有点颤,嘴上却是毫不留情又是一饮而尽,而后老太太又满上一杯,转身看向狗熊Bf,顿了顿来到他面前,“平子,来,喝一杯”,在平子面前站了足足有三分钟,老太太就这样一声不响的盯着他,房间里岑寂的有些可怕,最后拍了拍平子的肩膀,“谢谢你能邀请我来。”老太太三杯下肚后又来到狗熊面前,“儿子,新婚快乐”。仰头又是一杯。狗熊的眼睛越来越红,“妈~~~”。
“什么也别说,什么也别跟我说,妈不管你做什么,只要你活的开心。”老太太一字一字的说着,泪水却是如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往下掉,狗熊正准备说什么,老太太却是一把捂住他的嘴,“喝酒喝酒”。酒往老太太嘴里流着,泪从老太太眼里向外溢着,酒进的匆忙,泪也流得畅快。
“坐坐坐。”老太太朝我们笑笑,“喝酒,喝酒。”我们无所适从的听着老太太的安排,餐桌上的每个人都似犯了很严重的错误,深埋着头。老太太僵直的举着酒杯,却无人敢去承接她的酒杯,“怎么?你们瞧不起我这个老太婆,还是你们瞧不起你们自己?”
喉咙一窒,好多话梗在喉咙里,好涩,好苦。我是如此,在场的似乎都是如此吧。
蓦地,平子站了起来,端起酒杯,长舒一口气,来到老太太面前,慢慢地跪了下来:“谢谢您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我知道您不能理解我们,但是今天,我想,叫您一声‘妈’”,一声低沉而颤抖的“妈”,平子深深地鞠躬于地,给老太太磕了三个响头,一旁的狗熊早已是泪流满面,却已是无声。
“好好好,今夜你也是我‘儿子’”。老太太一边流泪一边扶起平子。
这样的僵局持续了半个时辰,我不知道大家是如何承受着的,我只觉得心里闷的慌,堵的慌,恨不得在身上挖个洞发泄,虎子是一直没说话,其余4人也是相当的安静,毕竟这样的氛围除了压抑只有更压抑,我有意无意中也明白了,老太太是平子叫来的,可平子叫她来干嘛?我不明白。
老太太再次放下酒杯,站了起来,背朝狗熊“再叫我声妈吧,以后,以后我不想听了。”狗熊身体一怔,双手插入深埋着的头发里,老太太转身看了看他,叹了口气慢慢朝门口走去。“吱”——开门的声音,狗熊一惊,抬起头,双膝突然失去力量支撑直直的跪向地面,哗啦听见玻璃的声音,刚才跌碎的玻璃杯正好在狗熊膝盖下,殷红的血立刻染红了白色的西裤,“妈!~~~~”一阵撕新裂肺的声音传了出来,老太太身体抖了抖,终于还是慢慢走了出去,只是脚步显得很是踉跄,恍惚间,老太太摸了摸眼角….
赤愣愣站着的狗熊终于控制不住,泪水如崩堤的潮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无能为力的我们帮不上什么,只能在一边帮着哀伤,毕竟这样的事谁也不愿意发生,可是,为什么会让老太太来了?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我们都看向平子。但,除了呆呆地看着,我们能干什么了。
如果,我是狗熊,我会如何?
平子一声不响的走到狗熊旁边,慢慢扶起依然在哭泣的狗熊,狗熊慢慢侧过脸,瞪着血红的双眼,似是一头受伤的狮子,我们正思考着如何安慰狗熊,却见狗熊突然一手揪住平子衣领扬起另一手,颤抖着,颤抖着,怒视着平字,许久许久却是突然一把松开平子,把他往后一推,随即仰天狂笑,笑的豪放,笑的凄凉。我忽然想起一句歌词:不哭到微笑不痛快。也许,现在的狗熊也是如此吧。
“你们,先回去吧。抱歉,不能送你们了。”平子转身对我们说,言语中尽是哀伤,我们陆续一个个走了出去,连句再见也无法开口。
酒店外的风好大,吹的酒醒了一大半,我看着虎子,跟其他四个人一一道别,朝家走去,远处传来一段歌声音:
轻轻说声
对不起
我自己为我们做决定
你说过
为我做什么都愿意
请在震惊后再冷静
我相信
就算被抛弃
曾与你相遇是种运气
不要追问
就让我一错到底
事到如今只剩回忆
重来一次
不可以
不可能把所有忘记
往事如梦梦醒了
答应我别伤心
将温暖
送进你身体
轻轻说
那一句我爱你
爱你至今
仍不敢轻易相信
感情结束快得可疑
往事如梦梦醒了
过去明天总是难预料
假如有天再相依
假如爱有天意
假如爱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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