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不知道别人失恋是怎样的,只是,我失恋后醉生梦死了一年半,直到倪卫风在那个极北之地的小镇找到我。
我没有问他是怎样找到我的,就像我不想知道他的那滴眼泪是为何而流一样。
我又成了凌王府的少主,东濯国的凌王爷。
彼时,我那在北启不成气候的堂弟居然也成了人模人样的皇帝,做了几件大好事,还有人编了书,天天在市井上说,更有史吏写了《德馨帝功绩表》,以备后人传唱。而东濯国的皇帝居然也换了人,那个一直不被我看好的苍白少年换了龙袍带了帝冠,曾经救驾有功的我,成了东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凌家在我手上又一次的显耀和尊贵起来,来送礼的,攀关系的,讲交情的,凌王府高高的石阶竟被走的光滑溜溜的。
这是我回来后的第四个月,空气里属于夏季的味道越来越重,倪卫风自那日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书房的抽屉里还放着他留下的信,这个曾经差点成为我老公的男人,我恨不得剥其皮抽其筋喝其血,冒充皇亲在前,调戏我在后的混蛋,在那个北风呼啸的老槐树下跟我讲了一个不算长的故事。
少年时的男孩女孩,无关仇恨的真挚情谊。原来,我在海边的小渔村里醒后张宝口里的公子竟是他。只是,那是属于上官允若和倪卫风的故事,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上官允若流浪在外的日子竟然一直是在沧冥教渡过的,少年和少女的情谊在上官允若被追杀后也跟着烟消云散,因为,在海边醒来的人,不是上官允若,是萧潇。于是,再见面时成了陌路!这是倪卫风的纠结,在老槐树下,我告诉他:“我不是上官允若,而萧潇也是我的真名,我不是你们嘴里的那个若儿,我只是我,一个本和这个时空毫无瓜葛的灵魂。”借尸还魂的故事也许太过诡异,但倪卫风也只是震惊了那么一小会,然后,他放开我,喊了声:“萧姑娘!”这是我认识倪卫风以来,他第一次这么正式的喊我,不过,我挺不给面子的笑了一声。
话说开了,仇恨也就淡了。倪卫风恼的,恨的,恋的是上官允若,而我,是萧潇。他留下一封信,和我就此别过,相见不如相忘,他要去缅怀他的爱情,那我呢?
一直虎视眈眈的西郅终于向各国宣战了!
我开始忙碌起来,各地的公文好像商量好似的,一古脑的全来来,六百里加急天天都有,德馨帝干脆在宫里给我弄了个宿舍,让我天天加班,当我在镜子里看到一个黑眼圈,皮肤粗糙,形神枯槁的人时,我忍不住尖叫一声昏了过去。
再醒来,已是月上柳梢头。眼前是熟悉的标准式凌家摆设,打发了一直守在一旁的落碧回去休息。
我披了单衣,一个人往亭子里去,隐隐的,听到有人吟诗。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奔流到海不复回,
•;•;•;•;•;•;
•;•;•;•;•;•;”
一直到“与尔同消万古愁”的声音落下,我才继续迈了步子往前走,只是方向改了。
有些事情该来的就永远躲不掉。
看着那个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我脑海里的蓝色身影,只是那双碧蓝色的眸子,竟一眼望不到底。
是谁说过“相见不如怀念”?
“我该喊你什么?”在他身前站定,我仰着头望着他,是摘星楼的大老板还是西郅国的皇帝陛下,亦或是轩辕族长?
“潇儿!”
我朝他笑笑,那双碧蓝的眸子还是那么慑人心魂,只是,“我看不懂你的眼睛了!”上前两步,我伸出手,想碰一碰那双无数次在我梦中出现的眼睛,为什么它们此刻如此陌生?
如幽潭般深不见底的蓝。
你可以喊我幽!
似乎还能听见那个温和的蓝衣男子的声音,为什么一转眼,已是沧海巨变?那个拥着我说“身不由己”的男子,为什么转眼间竟是这般陌生?他眼里的怜惜,痛苦,丝丝点点的情谊为何转身成空?
“和我说说那个预言好吗?”告诉我,这一切不是你设的局;告诉我,这一切都是错误;告诉我,你,还是你,那个倚在门上说“你可以喊我的幽”的男子,那个将我从瀑布下拉出,拥着我取暖的男子,那个眼里的痛苦,怜惜,丝丝分明,情真意切的男子。
只是,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潇儿,对不起!”
我可以装做听不懂吗?
原来,你真的不再是我的幽,你是摘星楼的大老板,是西郅的国君,是巫月族的族长,天下人喊你——轩辕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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