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六月里,**辣的太阳像火炉一样悬在空中,四下来一丝风也没有,空气也满是灼热的味道,即使是这样的天里,人们为了生计依然不得不奔波往返。
所以,这官道上唯一的茶僚就成了众人落脚休息的地方。
张二守在茶僚里,往日这僚里都是爆满,南来北往的行商在这里落脚喝茶聊天,他也就听到了许多外面的故事,这些故事,让常年守在茶僚里的张二羡慕不已,也是他调节生活的唯一方式。可是,今天,这茶僚的气氛似乎有些不对劲。不,不是似乎,是根本就是。不然,每个落脚的行商怎么喝了茶填了水后连话也没多说一句,就匆匆付帐离开了。没了故事听,让张二郁闷不已,眼神不停了瞟着坐在南北角的那桌人,都是这些人,不然,茶僚今天也不会这么冷清,只留下东边那桌的客人还在不停的说着什么“风”啊,“月”,啊让人听不懂的东西。
“唉!”张二叹了口气,在心里期盼这两桌人的赶紧走吧!不管是沉默无语的那桌还是不停说话的这桌,两桌人,他都没什么好感,还是那些行商的故事更让人感兴趣。前天,他还听一个北启来的行商说到北启名妓和南翟章平王世子的贴身侍卫的故事,那故事行商说的津津有味,现在想来,还回味悠久。
“**!”我暗咒一声,这鬼天气怎么这么热?我都快被烤掉一层皮了,即使带了斗笠也能感到阳光在脸上留下的火辣辣的感觉,全身上下,似乎连毛孔都是热的。抬头望了望远方,一个茶僚孤零零的立在路旁。
“小纯,快点,到前面补充些水分去!”我摸了摸身下坐骑的脖子。
小纯便是那日从南翟出发时我看中的那匹白马,离开的时候,被我从王府给A来了。因为他全身没有一根杂毛,我当即决定叫他“小纯”,多纯洁的一名字啊!
张二远远的瞅到官道上的那个黑点渐行渐近,直到能听到马蹄声,他揉了揉眼,干燥的路面被马蹄踏过卷起一阵烟尘,马上是一个带着斗笠的男子,远远的看不清年龄,到是他跨下的马,听贩马的行商们说过,那叫“千里雪飘”,品种极其罕见,全身没有一根杂毛,只生长在西郅国最西面的游牧民族。难道那人是西郅国人?
张二发现那本没有什么动作的两桌人也望向那渐近的骑马人,他不禁在心里打了个寒颤,这人可是这半天里唯一让两桌人同时注意上的,他不禁为那即将到达的人捏了一把汗。尤其那桌一直沉默的,看着就不像好人。
眼看那人勒了马,张二慌忙迎了上去,考虑着找个机会提醒他一下,近了,他才发现,那马上之人十四五岁的样子,根本就还是个少年。
总算到茶僚了,我翻身下马,武侠小说里都说内力深厚的人可以感受不到寒热,我自负自己这内力怎么也是说的过去的,咋就做不到那等境界呢?虽然没出什么汗,但皮肤上灼热的感觉让我想杀人。
“小二,我要一壶凉茶,再给小纯弄些水,我们快渴死了!”将缰绳仍给热情出迎的小二,我急忙跑进僚内。
“客官,小纯在哪?”小二傻乎乎的看着我。
“扑哧!”他那样子还真好玩,“你不正牵着它呢!”我好心的指了指他背后的马,小纯朝我打了个响鼻。
小二抓了抓脑袋朝我笑了笑,将小纯牵进了后面的棚子,我这才注意到,那棚子里早已有了好几匹马。
抓起小二刚放桌的凉茶,我一路猛灌,凉凉的茶水顺着喉咙流到肚子里,真想往头上也浇一浇。我昼夜不息的赶了七天路,过了前面的市镇就到东濯了,nnd,我还剩八天就一命呜呼了,越想越觉得难受,我怎么就这么背点呢?
“客官,您是西郅国人吗?”小二热情的上来搭讪。
“西郅国?为什么这么问?”我语气不善的反问了他一句,真他妈的晦气。
“您的马可是西郅国特产的。”小二指了指棚子里的小纯,“那马叫‘千里雪飘’,只有西郅国极西的游牧部落才有这种马。”
哦?没想到小纯还有这么好听的名字!
“我不是西郅国人。”我朝他笑了笑,为刚才的不友好感到抱歉,“我从北启来的!这马,是人家送我的。”
“呀!那客官的朋友一定很厉害!这千里雪飘据说是做为贡品的种马,每年也就那么一两匹吧!”小二羡慕的看着我,估计我在他眼里都成白花花的银子了。
“什么?”我一口水喷了出来,幸亏小二躲闪及时,只弄湿了一小部分。mg!这小纯原来这么金贵!算了!算了!劈浪都能做为礼物送给我,一匹马,人家也不放心上的。
“客官,你怎么了?”小二急急忙忙的擦了桌子又给我上了壶凉茶。
“没,没什么!”我讪讪一笑,“小二哥,你知道的真多!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小纯的身价居然这么高的!”
小二的嘴张成了一个喔行,半天合不拢。
“这位小兄弟手里的剑可比那‘千里雪飘’贵重多了!”
声音从东面传来,一个书生模样的男子站了起来,二十三四岁的年龄,手持一把折扇,扇骨乌黑发亮,明显就是武器。我提了警惕,这人也认识劈浪剑,难道想打什么主意不成?
张二此时已经不能言语了,听到那书生摸样的男子说这小公子手里的剑居然比那‘千里雪飘’还要贵重,他已彻底石化了,没想到这过于俊美的少年居然全身是宝!
我皱了皱眉,打量了那桌的四个人,刚才听他们在那里吟诗,就一直没怎么注意,只是观察了一下南北角的那五个人,一直默不作声,面无表情,看起来就不是善类。没想到这桌的四个书生,也非等闲!
如果这些人动什么歪主意的话,我不介意让劈浪剑见见血,反正我时日不多,找到解药是我之幸,找不到我也不能在最后的日里被人欺负了去。
不知道是感受到我身上的杀气还是怎么回事,茶僚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的手搭在剑柄上,随时准备出手。
“劈浪剑长两尺三寸,宽两寸,用极南深海玄铁所铸,削铁如泥,断发如丝。请问小兄弟是否姓萧?”另一个书生手持长萧站起来,朝我笑了笑。
幸亏这次口里没水,不然我会再喷一次。
“你怎么知道?”乖乖,我什么时候这么有名了?
“哈哈!”一阵大笑声传来,居然连那桌一直沉默的五个人也有了动静,我,我,真的这么有名吗?
“谁不知道北启名妓嫣颜姑娘的相好是南翟世子的贴身侍卫,据说这侍卫所用的兵器就是与‘无忧’并存于世的宝剑‘劈浪剑’。伪君子怕了五鬼,想找人帮忙吗?”五人中的一人轻蔑的看了那四人一眼。
我是不是惹上麻烦了?
“我已经不是什么侍卫了,就不打扰各位聊天了。”tnnd,我现在自身小命都快难保了,还折腾你们这些?就是折腾,也等我弄了解药再说。
张二再次震惊了,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亲眼见到传奇故事中的男主角,还是这么个俊美的少年,一时间激动的难以自制。
“公子,公子。。。。。”
我看着激动不已的小二,“还有事吗?”茶钱不是付过了吗?
“这。。。这。。。。。”小二一个劲的“这”,却再没了下文。我还等着找解药呢!可没时间陪你在这里“这”下去。
我转身朝棚子走去,小纯已经站在棚外等我了。
身后传来桌椅倒地的声音,看来已经动手了。
突的一只手抓住我的袖子,我无奈的转过身,竟是那个持折扇的书生。
“萧公子,请帮帮我们!”
我本想本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直到找个解药为止,可看这个情况,解药还遥遥无期。算了!不如就这样吧!
“你们为什么打架?”就算做和事佬,我也得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这个。。。。。”书生面露难色。
不说吗?不说就别怪我了。我转过身。
“萧公子,这事,我就长话短说吧!这件事纯属意外,但礼也赔了,五鬼仍是咄咄相逼,我们四人不是五鬼的对手,希望萧公子能让他们不要再打下去了。”
我朝茶僚望了望,那三人果然被压制的死死的,且都挂了彩。
“我把这架劝下了,你们打算怎么办?躲一辈子?”
“还请公子先施援手吧!我那三个兄弟真的快不行了!”
我瞥了他一眼,有空在这里说话,还不去帮忙?
“小纯,在这里等我哦!”拍了拍小纯的脖子,我飞身进了茶僚。
没想到劝架竟是这么吃力不讨好外加消耗体力的事情。那五人显然对我介入十分不满,有两人直接将我缠住,剩下的三人和那几人打了起来,我偷看了一眼,那四人的武器和修为没这么差啊?怎么被这几个人压制的这么厉害?
“没想到萧公子年纪轻轻,武功到是了得。”一人边攻我下盘边赞了我一句。
我哭笑不得的看了看他,也就三十左右的年纪,果然是有说冷笑话的天分,招招致命却还有闲情夸奖别人。
“过奖!过奖!诸位能不能先停下来?好好谈谈,不是每件事都要用武力解决的。”我忙着接招,却不得不分心应下他的话。
“这事萧公子最好别管,不然休怪东海五鬼手下无情。”
nnd!说什么留情无情的,刚才那剑要不我躲开差点刺到我的云门穴,五鬼?果然够狠!那就别怪我无情了!
龙吟声起,居然有人赞了一声“好剑”!这些人还真有闲情逸致。
东海五鬼的功夫本就不弱,再加上是五人连手,就像个碉堡一样,但碉堡也有疏忽之处,我只有打持久战,等他们露出破绽,再一一化解。
我真的有些后悔管这趟闲事了,足足等了三个时辰还是没有缓和,我还没吃饭呢!很饿啊!再这样下去,血糖一低,我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
不行!我得尽快结束!
“我说诸位大哥,大叔,你们先别打,听我说几句话行不行?”我边招架着五鬼的剑招,边转着脑袋想办法。
“大哥!这小鬼又有什么鬼主意骗我们了?”五鬼之一愤恨的挖了我一眼,我真是冤枉呐!只不过刚才的那个点子没行通,这下就被记恨上了。
“是好主意,好主意!你们先停停行不行?我保证是好主意!”我到现在还没搞清楚书生四人哪里得罪五鬼的,搞清楚了应该就可以化解了吧?
“哼!要我们停下也行!就看小鬼你的能耐了!”
看不起我?nnd,一直跟你们比剑,现在也让你们尝尝本女侠的其它本事。
“是不是我只要能让你们停下就可以了?用什么方法都可以?”
“小鬼大言不惭!”五鬼之一恼羞成怒的瞪着我,招式也跟着愈发凌厉。
md!我说错什么了吗?不是你们说看我能耐吗?就让你看看本女侠到底是不是“大言不惭”?
自从离岛后,除了剑法我就没用了师父教我的其它功夫,这下就让你们瞧瞧。
这套“万法归一”步法,将五行八卦融合在内,瞬息万变,异常诡异,和师父过招的时候,我还侥幸赢过他两次。这次就让你们五只倒霉鬼也试试。
“万法归一”步法,加上我的独门点穴手法,眨眼间,刚才还张牙舞爪,对我恶言相向的五人已如泥塑般动摊不得。
“怎么样啊?我到底是不是‘大言不惭’呐?”我翻了个白眼,给自己倒了杯水,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我以后再也不干了。
五鬼静默了一会,一个看似领头的老大的开了口:“萧公子,你怎么会‘万法归一’的?”
咦?这些家伙居然知道那是万法归一?师父该不会是偷学人家的吧?
“你管我这么多做什么?先把你们和他们四个的事了结了再说。”了结了,本女侠也就闪人了。
“他们伤了灵蛇,那白色灵蛇百年难遇,我们兄弟五个好不容易才养活了这么一条,却被桑雅竹的萧声所伤。”
“还有救吗?”我看了看五鬼又看看那持萧的书生,什么萧声这么厉害?难道是什么趋蛇音之类的?
“没了!”五鬼之一叹了口气,几人的神色颇有些悲愤。
“这灵蛇有什么独特之处吗?”我好奇的问了句。
“喝了灵蛇的血的人可以百毒不侵。”
百毒不侵?!!!
我两眼放光,自认可比探照灯了。
“那蛇,我是说,还活着吗?”
“奄奄一吸了,我用了无数种方法都不行!唉!”ms老大的那个叹了口气,旋及恶狠狠的瞪向四个书生,顺便也波及到了我。
“哦,那个,能解七彩斓的毒吗?”我瞅了瞅那位老大的脸色,试探着问了一句。
“七彩斓?当然能解!”
“你中了七彩斓的毒?”五鬼之一问到。
我苦笑一声:“是啊!而且快毒发了,不然我也不会这么急着朝东濯赶了。估计我还没找到那个神秘部落就死在路上了!”
“你怎么会中那么霸道的毒?”
我翻了个白眼,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那人为什么要给我下这种毒?”
“莫不是争风吃醋?”五鬼之一兴致勃勃的猜测。
大叔?您老都多大年纪了?怎么会想到这种幼稚问题?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再过八天,我就要毒发身亡了!”唉!再过八天,我就要和这美好的世界saygoodbye了。
“萧公子,你还没说是怎么学会‘万法归一’的。”那位老大突然提醒道。
“哦!也没什么!跟我师父学的!”我无精打采的又给自己倒了杯水。
“那么尊师现在何处?”五鬼之一小心翼翼的问了句。
“我也不知道,他把丢下就自己闪人了!他徒弟我也不知道在有生之年还能不能再见他一面。”真是狠心的师父!
“尊师没有说他去了哪里吗?”
我摇摇头:“没说,大概回家了吧!怎么说他也二十多年没回去了。”这个应该是最大的可能性了,只是,这怪人师父的家在哪?nnd,这师父的神秘太多了!
“我们不再追究灵蛇之事了,请萧公子为我们解穴吧!”五鬼的老大开口说道,我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他就是五鬼的老大了,因为他一开口其他四人都不再说话,神色间也颇多敬畏。只是,这些人一再追问我那怪人师父,难道是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
“真的不追究了吗?”我追问一句。难道怪人师父的下落比那百年灵蛇还重要?
“你们四人先走吧!”我转身对着身后的四个书生,“等你们走远了,我再解开他们穴道。”
“多谢萧公子今日相救,他日如有用到我们兄弟四人的地方,请到云雾山来找我们。就此拜别!”唯一没有受伤的那个书生朝我作了个揖,缠起身边的几个人朝后面的棚子走去。
直到再也听不到马蹄声,我解开东海五鬼的穴道。
“今日对各位前辈多有冒犯了。”我站起身,如果能找到解药,以后这些人在江湖上也是常见的。
“萧公子不必多礼,说起来,今天应该说谢谢的是我们兄弟五人,这个,就做为谢礼送给萧公子了。”一人说着解开腰带上的一个竹筒递给我。
“什么东西?”我不解的看着他,却没敢伸手接,要是他乘机下毒,我岂不立刻呜呼哀哉了?
“呵呵!萧公子莫怕!这东西对公子来说可是重要的紧!”五鬼的老大看了看我,笑着说。
nnd,被看穿了!也不能怪我!你要是被人下过毒,而且知道自己快完蛋了,肯定也对别人递过来的东西诸多防备。不过,对我重要的紧?
“难道?难道是。。。。”我激动的看着他,不会这么好运吧?
“正是那条灵蛇,趁它现在还没死,公子赶紧取血去毒吧!”
我瞅了瞅那竹筒,再扫了眼面前的五人,这灵蛇不是他们的宝贝吗?追着赶着要将那四个书生就地正法的,现在怎么会送给我?难道真是师父的那条消息的报酬?如果真是这样,师父您老人家别怪我,我也上无意的。我发誓!
“你们是不是和我师父有仇?”还是问一句吧!若日后真出了什么事,我也好去帮忙。
“呵呵!”五鬼笑了起来。
nnd!又不是什么笑话,还五人一起笑!我愤怒的瞪了为首的那人一眼。
“我们虽和尊师渊源深厚,但不是仇恨。这点请萧公子放心。”
没想到怪人师父江湖交友很广呐!
“萧公子,我们就此罢别!后会有期!”说完一阵呼哨声起,远处出现几匹骏马,还没等我说话,五鬼已经飞身出去了。
竹筒被留在了桌上。
这,算不算绝处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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