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美丽而富足的小村落,恬淡而宁静,没有城镇那样的喧嚣,没有刚筋混泥土的无情,这里到处充满温馨,六月!野花纷纷扬扬盛开怒放的季节,孩子们高兴的季节,到处疯癫跑在野外捉小虫子采野花的日子,在这样野性季节的第一天,我和小弟昶义双双来到这个世界上,双胞胎!村里的邻居们都来贺喜,嗬!长得真是一模一样啊!
“哥!等等我。”昶义在后面气喘嘘嘘地喊道。
六岁的我们一块上学,为了抓住一只漂亮的蝴蝶,我在前面狂追,每次都是差那么一点点就能够抓住它,可每次它都跑掉,一股不服气的劲头冲上脑袋瓜子,今天还非要抓住你。蝴蝶飞在前面,隔一段路停一下,好像在等着我去抓它,我就郁闷啊,追在蝴蝶后面,死追不放,昶义追在我后面,一个劲地高喊让我等等他。
一只艳丽而妖媚的蝴蝶和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小男孩像被一根看不见的丝线连着一起向野外跑去,野草的清香直冲鼻孔,我追得汗流浃背,还在狂追,一只美丽的蝴蝶,一个美丽的梦魇我都会追得满身伤痕,不弃不舍。小弟昶义已经返回身找家里大人去了,他亲眼看到我失足落下青崖,哭哭啼啼地回去找人救我,也不知道还能救活不,那么高的悬崖峭壁,鸟都不从那里飞过。
飘荡的身子如一叶小舟驶荡在大海中央,悠悠荡荡地向青崖下坠去,崖壁下堆满了长年累月沉积下的黄叶,厚厚地像冬日的棉被子,松松软软,布满在青崖下。靠!只差一根小手指头那么远就会抓住美丽的蝴蝶,却发觉自己飞腾在空中,耳边挂着风声,脸朝上,圆瞪着双眼,平躺在空气里迅速地落下青崖。眼睛里的物体倒退的瞬间像与时间赛跑,脑子里面只是定格在那只美丽娇艳的大蝴蝶。
没有痛疼,也没有想像中的那种粉身碎骨,只是两眼一黑,仿佛跌进了无边的黑暗,一把钥匙形状的小人来到自己的面前。很小很奇怪的小孩子,光光的身体,像f形的身体小胳膊小腿透着可爱和滑稽,我对此也是非常好奇,六岁的小孩子一会哭一会就能对自己感到喜欢和好奇的事情而兴奋起来。我们家大人就常说小孩子打架不记仇,猫脸狗屁股一会好一会闹,转过脸两个小孩子又玩在一起了,所以小孩拥有最多的快乐和天真。
“你是谁?”我忍不住小声地问这个长像奇奇怪怪的小人,因为黑暗的原因我很恐惧,所以声音里带着紧张,也有点颤抖,但更多的好奇,心里感到这个小小的人儿挺好玩。
“我是阿飚!”我已经在这里沉睡了几万年,几乎快要忘记自己叫什么名字了,其实我是地狱之门的钥匙,没有名字,这是那个整天喝得醉生梦死的老头给我起的名字。我很讨厌那位满身酒气的死老头把自己长年累月地挂在腰间,幸好某一天醉酒老头在云间发起酒疯与他家的黄脸婆对殴,互相撕扯着对方的头发、衣服,一把小小的钥匙就从云间坠落尘埃。
一声声“昶仁!、、、昶仁!、、、”在我的耳中渐渐越来越响起来,奇怪的小人像受到了惊吓,呼地一下子就躲闪进自己的鼻孔里,向里使劲地攀爬悬于两眉之间。这一次我听得真真切切的声音,“昶仁!”是母亲的声音,语气中带着焦急和不安,小小人更加紧张起来,又朝里面使劲地挤了挤。啊!无声的惨叫,头疼迅速从脑袋浸透全身的神经,头痛带动着全身都疼,身体像要碎裂开来,想动一下手指头都难,就一字“疼!”
“找到了,找到了,在这里!”兴奋的邻居声音,我听的真真切切地,紧接着又听见母亲的哭声。一大片嘈杂的声音还着急促的脚步声,在自己的头顶上响起来。我只能听着这一片混乱的声音却不能动,不能说话,不能呼吸,但却可以听到他们说话。
“别动他,轻点、、、对!、、、就这样,扶好了!”这是爸爸沉着冷静的声音,但口气里也可以听出一丝掩盖不住的担心和焦急。自己的儿子从那么高的青崖壁上跌下来,幸亏落在枯叶上,但现在昏迷不醒,放谁身上谁不急啊。该死的花蝴蝶,昶义磕磕绊绊地跑回家,结结巴巴哭哭啼啼的述说,他们才弄明白昶仁是追一只很漂亮的蝴蝶跌下青崖壁。
四年后,我死里逃生,医生都说这是奇迹,植物人都四年了还能醒过来。再次背起书包,再次站在教室门前,再次看见老师慈爱的目光,我掩饰不住心底的喜悦,很想狂呼上几声。四年长吗?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长得可以改变人一生的命运,也可以使人彻底的停滞自己,短得让人只觉得一瞬间,好像只是睡了一觉第二天清晨醒来,睁开眼,和煦的阳光温馨如母亲的怀抱,又是暂新的一天,又是生命的一次飞翔,只是每回再一次面临黑暗,梦中遨游时才发现自己原来还是很在乎那四年,因为那里出现了一个断层,让你不得不承认的一个时间差,那是隐藏了你一生的痛。
小弟昶义已经上小学五年级了,而自己还苦苦地捧着小学一年级的课文,啊啊地背拼音。那个叫阿飚长得奇奇怪怪像钥匙似的小孩子总像一个梦,从醒来之后再也没有梦到他,我自己也以为那确实是一个梦。为了赶上离同龄人的差距我刻苦学习,努力学习,玩命学习只为赶上他们,高高的个子一点也没有因为躺在床上停止四年而生长。站在同班同学的面前,高高的个子成为我自卑的根源,教室里,下课后,操场上,放学后,高年级的跟我一样高的同学耻笑,嘲弄着我,抬不起头,整天低着脑袋拼命地学习。
每个人都有放飞的梦想,都有偏爱的东西,都有年少的幼稚,我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蝴蝶,看它翩翩起舞的样子,看它自由自在轻盈挥舞翅膀的娇憨与飘逸。有辛勤,有汗水,有付出自然就会有收获,看着窗外雨后青枝上亮翅轻颤的蝴蝶,一双小巧的触角可爱的左右晃摇着,我完成了由初中升高中的考试。
终于在同龄的人们面前抬起了头颅,我从小学二年级一次跳到小学五年级,然后又直接升入初小,然后就在14岁的时候上了高中。父母一直都在担心那次从崖上摔下后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医生也说这是严重性脑振荡,拍片后还可以看见里面有黑色。从我顺利升入高中以后,父母提着的心终于才算放了下来,一切都在紧张的学习追赶下变得模糊不清,变得淡忘,变得记不清楚,我也遗忘了那个叫阿飚的奇怪小孩子。
一位来自话山的老和尚跟父母商议要带我走,说是有什么重要事情,反正这些都是后来父母才跟自己说的,而父母可舍不得,刚从四年的植物人醒过来,现在又考了那么好的高中,就凭一句话,让你跟一位说是从话山来的老和尚走,不可能。当晚父母就让我和弟弟昶义换房间睡,我当时抗议过说弟弟的房间臭得不行,可是弟弟却非常高兴睡我的房间,他一直说我房间里肯定藏有学习秘籍,正好趁此机会来个大搜查。然而第二天早上弟弟就不见了,父母的房间里留有一封信,父母也没有让自己知道,只说弟弟去话山学艺去了,父母却没说老和尚带错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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