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女生频道 > 爱做 > 第十八章 争吵

?    第一学期期末考试结束了,学生们很快就散了,急切回家去度过自由、愉快的寒假。寒假是最幸福的假期,只要你没有开始恋爱,没有人让你牵肠挂肚,你完全可以没心没肺地在室内烤着火,每天从家里腌好但没有完全晒干的肉条上割点肉,炒入蔬菜中或下进火锅里,提前品味为过年准备的美味。

    回到家中,晚上洗过脚,全家人一起把脚晾在大大的脚盆上,一边等着脚干好穿鞋,一边闲聊。身边就是火炉,家的温暖就这样完整呈现。父亲开始问雅儒关于胡蓉的事。他不是先问雅儒考得如何,可能他已经不再担心儿子成绩了,又或许是他认为只要和胡蓉的关系没有影响到学习,那儿子学习就不会有问题。雅儒的回答让他非常满意,接着他就叮嘱雅儒一定要好好待胡蓉,说一看她就知道是个本分厚道女孩,然后就说她家父母也是很仗义的,前几天他在胡蓉家和胡蓉父亲还一起喝过酒,胡父喝到高兴处,还把他领到后院,用锹翻开土,让他看埋在地下的一大缸酒。

    “这是为咱们家蓉蓉和雅儒结婚准备的。现在可就得开始埋了,不然年头不够,办酒席用的时候口感就不好了。”胡父郑重其事的告诉肖父。

    雅儒只得唯唯诺诺地点头,呆呆坐着。父母们都穿好袜子了,他还晾着脚。母亲心疼地笑话他“娶媳妇还早呢!那还是大学毕业后的事情,别现在就想出神了。小心脚着凉。”他仍然不着急,不知道大脑里想着什么,也许本来就是一片空白,响应妈妈的要求,慢悠悠地穿着袜子。心里突然难受起来,他似乎知道为什么难受,却又觉得不能让这个难受的理由成立。突然,一下子掉了几滴眼泪。幸好父母都已经进他们房间睡了。

    回到自己房间,躺在床上,他越来越烦躁,索性将内衣也脱下,**着身体,但这仍然不能平息他突如其来的这种燥热不安。他深深感到人生的无趣,虽然今年他才13岁,过了年才14岁,今后的人生却似乎已经一览无余,这种蓝图显然不是他最想要的,却让他无力去挣扎,更别说反抗。

    眼泪越来越快地涌出,他索性躲在被子里小声抽啜起来。他想着以后的人生,悲从心起,左手抚摸着自己的身体,似乎展望着自己的未来,他想象着自己身体的张大、身体的强壮,想象着未来和相爱的女人一起生活。虽然想着的只是两人亲吻的模样,下面已经开始硬了起来。他索性将手移过去,用手环绕着它,一边像王成以前教他、他不屑于学的样子摩挲着它,一边继续刚才的想象。那个场景那么真切,已经让他意识开始模糊,他仿佛看到了如菲,看到他们一起,她的音容笑貌,她的亭亭玉立,她的言谈举止,她的一切,最后还有他想象的她的身体,当然不是**,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女人的**,自然无从想象。他越来越燥热,这促使他摩挲得越来越快,一种舒服的感觉从遥远的地方逐渐逼近,终于呼啸而过,冲跨了他的意识,他忍不住轻声叫出了她的名字,是“如菲”。他知道下面喷射了一些东西,但不想动,什么也不想想,不愿意想,害怕冲淡了刚才的感觉。无论他如何想挽留这种美好的感觉,如菲的模样在他大脑里却逐渐模糊远去,卧房里的物件陈列逐渐回复清晰。他恢复了意识,虽然不情不愿。他睁大眼睛,定了定神,看了看卧室门,依旧是锁好的,这让他有些放心,从门那里,目光扫过周围,哪里还有如菲的影子,目光最后落到他身上,直到那里。刚才的温暖快乐在头脑里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只剩下充斥房间的一种让人心软的气味和身体上发出这些气味的残留物。他闻着这种气味,依旧是不想动,甚至用手指蘸了点那黏液放到鼻边用力嗅,好让人陶醉的味道!

    打破这种性感得有些淫荡局面的是冬日寒冷。他身体感觉有些刺骨的冷。的确,和爱情一样,激情过去之后,就只剩下现实了,现实寒冷,就是寒冷,现实温暖,就是温暖,做不得假,当然无法自欺欺人。现在他就是身陷完全的冷空气包围中,如菲完全不在他的世界中,哪怕是些微的气息与想象。这时他才感到一种真正的悲哀和凄凉:他的生活根本就没有和她有任何交叉,哪怕是远远的相邻。他不知道她是什么地方人,不知道她有任何爱好,自然也不知道她的性格,甚至连她今年多大了都不知道,虽然她是他同学这个事实就足以证明她年龄多半和他相差在三岁之内。他对她了解得太少,自然无从去想象她的具像,也就无法得知如何和她交往,即便是在梦中,甚至是刚才的场景里。

    寒冷让他神志清醒,他开始感到羞涩,一骨碌爬起来找卫生纸擦干净身上的污渍,重新钻进被窝去回味刚才的感觉。他非常留恋,却依然无法在这种孤独严寒的环境中去做任何温情的幻想。他开始认识到,他的人生已然和天气一样严峻:他爱的仍然只能是如菲,但所有人都在预期着他和胡蓉将来的结合,而且他也一样心安理得地习惯着和胡蓉的亲热。他越来越不知道如何面对未来的命运,面对下一个学期的来临。

    很快,就到了学校原定取成绩单的日子,可他一点都不想去市内。他有些害怕见到胡蓉,怕她又要提给双方父母拜年的计划。但王成抢在他前面,请雅儒帮他去取成绩单,因为他要去外地帮他父母。雅儒只好硬着头皮,故意拖到下午才出发。到班主任家中,他发现胡蓉早就等在那里,和班主任夫人有话没话地在聊着,看来她已经来了很久了。一见他面就开始抱怨,问他为什么这么晚才来,她生怕错过了他,所以坐最早班车来的,结果硬是等了好几个小时。那时没有私人电话,想要约会,也没办法即时联系。他支支吾吾应付着,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最后只好推到王成身上,说是为了等王成,结果王成见面才告诉他要他代领成绩单。

    不一会,班主任回来了,兴高采烈地和他们打招呼。显然,他有些忘形,忽视了他招呼对象的身份,居然正而八经地和雅儒、胡蓉握起手来,久久不肯放开。一手抓着一个,一边摇着,一边激动地告诉他们,“你们很不错,真的很不错,这次考得很好,我真的很高兴,现在放心了,本来我一直很为这件事情担心的,怕害了马校长,现在好了,现在好了,可以交代了”。他语无伦次,说个不停,却忘了松手。还是他夫人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把他手从胡蓉手上拉开,接着是雅儒的手,重新招呼他们坐下。班主任一定不让他们走,留他们吃晚饭。胡蓉连连使眼色,想要雅儒拒绝,雅儒看在眼里,明白胡蓉想要留些时间和他单独相处,他故意装作不懂,立即答应了班主任。

    “不行啊,雅儒,要是吃了晚饭再走,就赶不上末班车了。”她着急地提醒雅儒,脸却是朝着班主任的方向。

    “没有关系,我们现在就做饭。来得及的,来得及的。”说完,班主任就开始从冰箱里往外拿菜。看这架势,胡蓉知道没别的办法了,只好作罢,重新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

    厨房里开始忙碌起来后,胡蓉进去帮师母忙,雅儒则和班主任在客厅聊天。

    “你们知道吗?你这次考得很好,考了全班第一名,胡蓉也很好,进入班上前五名了。”他仍然掩饰不住对这件事情的欢喜,所以很是兴高采烈。

    “这次市里教育局刚换了局长,新局长听了不少对马校长的不利意见,也准备给马校长施加压力,要马校长改弦更张。上次刊发那篇评论文章的编辑也受到很大社会压力,特别是来自学生家长的压力。现在你们这个考试成绩,不仅是自己的成绩,也是马校长和学校管理新思想的成绩,说大点,这也是教育局的成绩,说明那个编辑眼光的前瞻性。”

    雅儒暗自感到后怕,如果他没有好好学习,没有帮胡蓉好好补习,从而使得这次考试成绩不好的话,那就是因小失大,因己害人了。他本来成绩就很好,上次考了全班第二名,只要这次考得不好,哪怕是全班第三名,就意味着他成绩下滑,证明恋爱影响了学习,证明马校长和学校姑息养奸,证明他们的错误,从而为反对派重拳反击提供口实。

    饭后,他们告别班主任,匆匆赶往长途汽车站,他都没有主动牵她手,还是她忍不住,拉住他。一路上,他始终没有主动说话,她问他怎么了,他只是敷衍。从他拉她手的力度,她可以感觉到与以前的变化,那消失了一阵子的担忧又重新冒上心头。她一再问他,希望能知道点什么答案,但他只是用一些似乎在理却让人无法信服的话来应对。

    “胡蓉,你想想,如果我们这次考得不好,我们就闯大祸了!”他总是重复这句话。

    她注意到他是叫她“胡蓉”,这是他对她久违的称呼。自从那晚亲吻后,他就一直叫她“蓉蓉”的。她强烈清晰地感到不安全,情绪也开始烦躁起来。

    “我知道,如果我们考不好,校长要被免职,编辑要被撤职。但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那是他们的政治斗争,是他们的思想斗争,是他们的派系斗争!我们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自由。凭什么我们要为他们紧张,为他们去学习啊!我学习就是为了自己积累知识、考上大学。一场考试有那么严重吗?真要你考第三名又怎么了?这说明你成绩不好了吗?第一名、第二名、第三名有多大区别啦?谁又能保证每次考第一名呢?好了,这次你考了第一名了,那以后只要你没有考到第一,你就成绩下滑了吗?他们的位置就又开始不稳了吗?真是好笑!这么多领导位置稳不稳就取决于你的每次考试成绩?太夸张了!”她发泄着紧张情绪,有些喋喋不休。

    虽然雅儒也感觉她说得有理,却不能不听出话中的不满。她是把对雅儒的不满发泄到马校长他们身上了。他有些心软,开始同情起她来,自己这样对她的确不太公平。毕竟他现在仍然是她的男友,是家长心中的未婚夫。于是,他握紧了她的手。胡蓉马上敏锐地感觉到了这个新变化,多少又有些自我安慰,看来或许是自己多心了,他还是爱她的,是负责任的,刚才自己情绪是太激烈了。她想,应该换个轻松点的话题。

    “你知道吗?我爸把我们结婚要用的酒都已经准备好了,就埋在我家后院里,听我妈说,都有一百多斤,说到时候起码要开四十几桌呢!过年你去我家,我刨给你看。”说这些时,她尽量让自己显得开心点。

    刚才被同情心抵消了一部分的压力和郁闷,马上像被吹气球般地放大,挤满他内心。他觉得应该让她知道,今年过年他不会去她家,可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决定还是顺着前面的话题说。他尽量语气温和,显得若无其事。

    “要么我们还是低调点吧!你看我们现在就被迫背负了这么大的压力。这都是因为我们在别人眼里是谈恋爱。要是我们以后尽量不在别人跟前这样,那大家就不再天天惦记着我们在谈恋爱了。反正这次考试学校是满意的。就像你说的,下次考试谁知道怎么样呢?我们想自在点,就尽量不要把压力再引到我们身上。”

    “你是要真的和我分手,还是说我们以后不明着恋爱啊?”她非常警觉,马上就要澄清他的意图。

    “哎,你想哪去了,你父母,我父母都替我们定了亲,我还敢怎么样?肯定是后者啊!这样也很容易,就是在众人跟前少亲热,甚至表现得冷淡点,让别人以为我们分手了。而实际上我们正常交往不就好了吗?”雅儒急忙打消这个猜忌。

    “得了吧!你还想装分手。我们就是同桌,怎么装,难道你要我们每天同桌故意不说话,还要吵架不成?再说了,真不说话,你怎么帮我学习功课啊?”胡蓉一下子乐了。

    “但不管怎么样,我今年过年就不要去你家了,你也不要到我家。我们少点折腾,反正现在也见面了,到学校再见也不迟。”雅儒急了,一股脑把自己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好啊!肖雅儒,你就为这个神神叨叨的啊!装得人模狗样的,说得头头是道,我还以为你真的是有什么长远计划呢!原来就是这个目的啊。好了,你不用担心了,我不用你来我家,我也不稀罕去你家。我知道,你就是不喜欢我嘛!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干什么要装,为什么要亲我,还要和我恋爱这么久!”胡蓉终于明白了雅儒心底的想法,她的心又陷入冰凉之地,彻底爆发了。说着就开始哭泣,一路自顾自向前奔跑。

    雅儒发自本能地想向前追,他怕出什么事情,但又安慰自己,她不会有什么事。如果自己真的不想和她恋爱了,让她伤心,让她对他失望,这是让她死心的最好方法。

    于是,他仍然按照先前步伐慢慢朝前走。走着的时候,他开始规划将来的生活。是的,只要他和胡蓉分手了,将来他就有机会和如菲恋爱。可能如菲会不理解他为什么和胡蓉分手,到时候他就把事情前因后果讲给她听。

    他就这样幻想着和如菲将来的故事。一种失落感却悄悄冒了出来:”难道我真的要和胡蓉没有关系了吗?”

    他知道,只要今天他不去追她,他们就一定可以分手,他也想好了可能因此需要承担的所有后果,来自父母的,还有来自老师同学的。本来他觉得是那么无所畏惧,甚至为此自豪,认为自己是对如菲勇往直前的爱。但为什么一旦他想到要失去胡蓉,就会觉得有些不舍和心痛?那些和胡蓉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她的好,她的可爱之处,立即涌了出来,让他无法心安。

    其实,就像我说的那样,相处久了都会有感情,有时习惯也是一种感情。只是,不到要失去的时候,不容易让人意识到而已。他每朝前一步,这种矛盾就激烈一点。每走一步,心中就会交替想一个人的名字。但越到后来,他想胡蓉越多,终于忍不住朝她跑的方向追去。

    胡蓉一路小跑,朝公园方向。雅儒跟了过去。等雅儒找到胡蓉时,她身边已经有七八个小混混包围着,一个个污言秽语。而她明显受了惊吓,不知怎么是好,一言不发,低头发抖。

    雅儒直奔过去,向这些混混打招呼,“兄弟们,这是我女朋友,给个面子。”

    混混们见他满脸稚气,明显是个小孩子,但听他口气不小,也不敢马上小瞧,都侧过脸来盯着他,其中一个昂着头,问他:

    “谁是你兄弟啊?你什么人啊?有什么面子啊?”

    他陪着笑,却努力显出满不在乎的样子,装作有些吃惊,“怎么了?你们不认识光头?他是我大哥,前几天才从牢里放出来了,你们还不知道吧?他出来时摆酒你没去吗?唉,也难怪,一年他都进去三次了,出来摆酒也三次了。他说这个县城出来混的大多都是他的兄弟,我还以为你们也是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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