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来的那么早，空气清新冷冽，头顶星光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闪烁了。
已经快到我的家了，我能感觉到肖的颤抖，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希望时间能够停留，此刻能够定格，让我永远留在乡村的小路上……
在拐弯的地方，我们停下来；肖又一次直视着我，平静的问道：“苗苗，你曾经爱过我吗？”
我转过脸看别的地方，不敢对视他的眼睛，曾经受不了他的逼视，现在更受不起。我很想説，没爱与爱有什么关系吗？现在！然而我只能沉默，用沉默来显示我的再次冷酷。
肖也转过脸，看向远方，説：“给你讲一个故事吧！”
我使劲的点点头。
“有三只毛毛虫排成一排向前走，其中一只毛毛虫説他后面有两只毛毛虫，另外一只毛毛虫説他前面有两只毛毛虫，而最后一只毛毛虫却説他前面没有毛毛虫、后面也没有毛毛虫。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盯着肖问为什么？
肖笑了，説：“回去吧，已经很晚了。以后你会明白的。”
我看着他和他的车消失在夜色里，我的内心突然很茫然，飘那深情的眼神和危那怨恨的眼神同时晃动在小水沟里。
初五晚上，哥哥要去姨妈家説是姨妈要给哥哥说媒，妈妈让我也去，我说在同学家喝酒多了头晕不想去，赖着没走。初六的早上，妈妈叮咛了许多遍，也和爸爸一起去姨妈家了。我一直睡到近12点，起来时好像记得做了一个梦，隐约记得梦里飘、危、肖一起把我围在中间轮流指责我……我洗刷完毕，很无聊的打开电视，“将爱进行到底”又开始上演了。看了一会儿突然感觉挺没有什么意思的，于是穿上一套浅黄色羽绒外衣出门了。我骑着单车百无聊赖的走着，竟发现肖家就在不远，便去了他家。
他二哥二嫂接待了我。
我讷讷地说：“那天晚上，他喝了酒，一个人夜里骑车回来，我怕……所以今天……”
“没事的；他今天出去玩了；进来坐会儿吧。”
我推说进城有事，匆忙离开了。
那天进城买了回校的长途车票，回来的时候，给琴发个短信问她在家不？琴説在，我就上她家玩了一会儿，我把这个故事告诉琴，自己喃喃道：“为什么最后那只毛毛虫説他前面没有毛毛虫后面也没有毛毛虫，没有道理呀！”琴说：“这么弱智的问题，答案就是没有道理呀，很多事都是没有道的，呵呵”説完就硬拉我和她爸妈一起打了会儿麻将，又逼我吃了点下午茶，才放我回家。
回家说已经买好票明天回校时，妈叫了起来：“你不是说没课了嘛？这么早去？”“赶着招聘会，还是早点去好。”爸说：“也是。”哥哥翻翻眼，说：“有了朋友忘了爹妈哦！”我忽然脸红起来，但觉得他说的并不对。
那一刻，我想到了飘，好像是短暂的寒假里遗忘了他，忽然奇怪为什么这十几天来会将学校忘得那么彻底；肖的影子又浮上眼前，我翻以前的书箱找高中毕业的纪念本，一个巴掌大的工作手册，还有肖曾经写过的一首诗；可是找不到了，对着乱乱的书箱，我心里涌起一浪一浪的惆怅。
母亲给我煮鸡蛋，又将瓜子糖果，家里做的春卷炸的年糕，帮我装了三方便袋。在车站，琴也从家里跑来送我。车子起动时，他们一起向我挥手，我忽然有些欲泣的感动；幻影的手中，似乎有肖的手在挥动，在向我依依告别，我竟然希望有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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