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郑雷和钱仲达都想起了那个徘徊在七夕桥的女鬼以及那个留下照片的女人。
“如果你父亲当年真的接生了一对孪生姐妹,那另外一个去了哪里呢?”
“可能出生后不久就死亡了,也可能留在隔离区最后死亡了,也可能也被送出隔离区被别的人家收养了,我查过记录,没有关于另外那个一个小女孩的记载。”
“老郑,为什么你对这件事情这样关心?”
郑雷抬头看了看钱仲达,一句话也没说。
谁都有秘密。
几天后钱仲达坐在警车里,看着对面卫开家的窗户,心里默念着这句话。
现在钱仲达已经清楚卫开就是食髓之脑,但是现在还看不出这个斯文的卫开究竟有什么不对劲。单就赵山河的自杀事件来看似乎没什么异常。
一直到他发现卫开那天神色慌张地离开楼下的美容院,钱仲达就觉得有点异样。而居然就在看见卫开从发廊出来没多久,郑雷的部下报告又一具尸体在那个市郊烂尾楼被发现,死者正是那个卫开光顾过的发廊的发廊女,而那个老板娘也说卫开当天找的正是这个发廊女。
钱仲达赶到现场的时候,女尸正躺在担架上,他走过去站在女尸前,悄悄拨开女尸紧闭的眼皮,同时闭上了自己的眼睛。就在一瞬间,钱仲达“看见”了卫开,他躺在一张床上,嘴唇在蠕动,当时钱仲达听不见他说什么,画面像成年的录像带一样很不清晰,然后就看见不住跳动的路面,那应该是这个女孩在跑,这路面钱仲达太熟悉了,那就是通往烂尾楼的路。钱仲达“看”见了楼梯,然后是深沉的夜色下的工地,那黑黑的地面越来越近,最后一阵血雾盖住了一切。
当卫开走进房间的时候,钱仲达就觉察出他的不对劲,他非常的紧张,甚至是神经质,面对钱仲达的问题显得惶恐不安,好像刚从什么危险中脱离。
看着卫开的时候,钱仲达的出离之瞳就显得很兴奋,在眼后一跳一跳,一直到卫开看到那张女尸照片发狂似地冲出门外为止,钱仲达都没有感到任何意外。
现在时间又都回到了同一个点上。
卫开和钱仲达却似乎处在了一个对立面上。一个还是刑警队赫赫有名的神探队长,一个却从年轻有为的干部变成了行为可疑的嫌犯。
钱仲达走到卫开身边,掀开他的眼皮,盯着这个男人的眼球看。那眼球里一个深黑的瞳孔中也有一个钱仲达在朝外看……
卫开觉得自己撞倒了什么东西,当他想站直的时候用手一扶就站稳了。他一看,自己正站在一条大街上,身边有一个报摊,一个猥琐的男人正冲着自己笑,手里拿着一本书,书名正是《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
摊主说:“是你的书。”
卫开回答:“不是我的,要书的那个女人走了。”
摊主笑了:“人走了,所以这书就是你要的。”
卫开有点生气:“人都走了,我要书做什么?”
摊主突然收住了笑,恶狠狠地说:“留下书,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卫开愣愣地接过书,随意翻看起来,里面却都是白纸。
他诧异地把书翻过来,却发现封底倒印着四个字:工作手册。
他把书倒过来,再一翻,这哪里是什么小说,完全就是赵山河留下的那本笔记。
卫开惊恐地把那本笔记扔在地上,从笔记里掉出了什么东西。
那是一张嘴。
那张嘴只有上下两片嘴唇,对着卫开慢慢拱起,好像一条毛毛虫。当它拱到最高点的时候,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喂。”
卫开撒腿就跑,大街上人很多,但是都自动分开一条路,让卫开跑过去,卫开边跑边回头看。那张嘴没追来,他正想松一口气,突然觉得两边给他让开路的人们有什么不对劲。
是的,他们都没有嘴。
前方有一个电话亭,卫开疯了似地跑过去,他想报警,他想给那个瘦小的钱队长打电话。他飞快地摘下听筒,刚想放到嘴边,可是,那个听筒上赫然长着一张嘴,和刚才那张一模一样。
卫开冲出电话亭,突然发现自己站在一个院子里,这个院子很熟悉。没错,就是赵山河住的小区,前面就是赵山河的那栋楼。楼道口有人在向他招手,那是袁晓蓉。
她穿着一件无袖的淡紫色连衣裙,笑盈盈地站在那里。
“师傅,你跑什么呀?”袁晓蓉说。
“有东西在追我。”
“它不会追到这里来的,你过来吧。”袁晓蓉迎上前,向卫开张开双臂,她那对丰盈的胸脯让卫开觉得又安全又危险。
卫开一下子紧紧抱住了她的身子,紧紧贴住袁晓蓉的胸脯,倒未必是为了**,只是获得某种安全感。
“你怎么知道它不会追到这里来?”卫开突然问。
“因为,”怀里的袁晓蓉的嗓音突然变得很尖,她的嘴凑近了卫开的耳朵说,“这里是它的家。”
卫开吓得一下子把怀里的女人推开。
她果然不是袁晓蓉,而是一具女尸,那具从赵山河笔记里爬出来的女尸。
这里确实是她的家。
卫开一下子睁开眼睛,天已经亮了,周围很白,他躺在床上。被单上印着“汤河医院”四个红字。
门口好像有人在说话。
“你说这小子会跟8.10案有瓜葛吗?”
“不清楚啊,可钱头那么仔细交待,也说不准。”
“看样子应该也是个知识份子吧。”
“咳,知识是什么?是工具。什么是工具啊,刀就是工具,你可以用来切西瓜,也可以切人。五年前那个女律师的麻醉杀人案你还记得吗?一个人演了全本的仙人跳,还切了三个男人的脑袋。”
卫开想起来自己是在刑警队接受问话的时候晕倒的,晕倒前他看到的是一具女尸的照片,而就在几十个小时前那个女尸还热乎的时候曾经用她性感迷人的手给自己做过一次按摩。卫开突然浑身都觉得不自在起来。
“你醒了吧。”
一个低沉的声音从窗口那传过来,卫开侧过身子,但是那人正在阳光下,刺的卫开只看见一个背影,那应该是一个男人,而且是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
“你是谁?医生?”
“不是,但是我比医生还了解你的病情。”
“我病了?我只是晕倒了。”
“呵呵,别人生病最多死的是自己,而你生病可能死的是别人。”
卫开听到那个“死”字背脊一阵发凉,他努力想坐起来,但是浑身都没有力气。
“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的能力,这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轮椅男人慢慢地说。
“我又什么能力?”
“你师傅是赵山河吧,你的能力就是来自他。他放弃了成为一个主宰者的权利,我希望你能够代替他。”
“赵山河?是你杀了他吗?”
“准确的说,不是。但是我希望你可以超越他。”
“我究竟有什么能力?”
“你的脑子,”轮椅男人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你能控制别人的脑子,也能进入别人的脑子。我相信你可能已经从赵山河的笔记里猜到一些东西了。”
“可是,我根本就没这个能力,我要这狗屁能力做什么?”
“呵呵,你马上就会知道你究竟有没有这个能力的。至于要用来做什么,说来你可能不信,有些事情都是注定的,比如你,你很可能就是一把我一直在找的钥匙,这把钥匙能打开一个新的世界。对于你自己,这个能力可能更有用。”
“为什么对我更有用?”
“呵呵,因为你必须脱胎换骨,凤凰涅槃,才能成为主宰者。”
轮椅男人慢慢滚动着轮椅,消失在阳光中。
“别走!”卫开突然恢复了行动的能力,他猛地坐起来。
“怎么了?”一个小警察推门进来,卫开认得就是在刑警队站在钱仲达身边的那个。
“没什么,我好像看见窗边有个男人。”
小警察狐疑地走过去看了看,回头看着卫开。
“不可能吧,这里是5楼啊。”
从医院出来,卫开脑子里还是乱糟糟的,那个小警察送他出的医院,只是交待了下想起什么就给钱仲达打电话。别的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卫开魂不守舍地走着,突然他停下了脚步。
他站在一个院子中央,这个院子他很熟悉,没错正是赵山河住的小区,而他对面正是赵山河住的那栋楼,楼道口正站着一个笑盈盈的女人。
那女人穿着一件无袖的淡紫色连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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