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术网 > 历史军事 > 鼠标 > 第四回 苏醒

?    2005年8月18日。s市六清电影院。

    钱仲达挪动了下僵硬的身子,距离8.10特大案件”已经一个礼拜了,刑警队每天都会接到局里领导的几通电话,但是进度还是像冰冻了一样。郑雷越来越憔悴,局里每个人都带着一脸的死气。

    钱仲达觉得自己是那个唯一知道谜底的人,他还是用自己的办法来调查。每天他徘徊在道观、公路、六清电影院、汤河医院之间,他期待再次遇到那个神秘恐怖的轮椅男人。

    今晚的电影院人比往常多了些,放映的是一部老电影《泰坦尼克号》。邻座那个位子还是空着的,钱仲达似乎也习惯了那个漂亮女人的失踪。

    片子很长,钱仲达迷迷糊糊地睡着,突然他的手机剧烈的振动起来。

    “喂,我是钱仲达。”

    “老钱,”电话那头是郑雷嘶哑的声音,“你在哪里?”

    “我在外面,怎么了?”

    “快点到市郊那条公路靠近一苇路的烂尾楼来,出事了!”

    钱仲达的头脑一下子清醒了。

    “钱仲达!站住!”他还记得几个月前自己喉咙里发出的这声嘶喊,当时他就站在那个烂尾楼的三楼。

    还没到达烂尾楼,钱仲达就看见一片警灯。郑雷高大的背影像一个路牌竖在灯光中。

    “老钱,你可来了。走,边走边说。”

    一片灯光照射下,烂尾楼前的杂乱工地变得如同白昼。一具成年男人的尸体面朝下躺在一堆瓦砾上,头颅被十多根长短不一的钢筋洞穿,暗红色的血和脑浆粘连在头发上。

    “死者身上的身份证显示他的名字叫赵山河。半小时前一个路过的菜农发现的。初步勘查结果是坠楼,根据鞋底的脚印分析应该是从三楼的平台坠落的。头部被钢筋穿过,应该是当场死亡。”

    钱仲达一边听着郑雷的介绍,一边走近那具尸体。在听到“三楼平台”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

    近处看尸体的头颅显得更狰狞,钢筋并不都是笔直的,有的弯曲部分还挂着一坨坨的脑组织,空气里都是血腥味。

    钱仲达想起了自己那个梦,那些头发中生出的人头,那些人头最后就是以这样的姿态串在钢筋上的。

    “如果是自杀,为什么选择这里呢?市区随处都有高楼啊。而且脑子给钢筋穿刺的滋味应该不好受吧。”郑雷在一边自言自语。

    “也许他就是想这样做。”钱仲达低低地说,“死者死亡时间出来了没有?”

    “嗯,估计是凌晨2点左右。”

    钱仲达站在赵山河的尸体面前,头部一阵晕眩,差点摔倒。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那个赵山河的尸体对他有种特别的吸引力。

    5个小时后,钱仲达就坐在了s市某机关的办公室。

    这里是赵山河的所在单位,一个姓季的处长接待了他,说了一大堆赵山河的好话,听得钱仲达都困了。

    “季处长,请问赵山河在办公室和谁的关系比较好?”

    “这个么,当然是小卫了,叫卫开。和老赵一个科室的。算起来也是老赵带出来的徒弟,业务能力很强的。”

    “嗯,能不能请他和我谈谈。”

    “当然可以,小李,你把卫开叫进来。”

    小李从门外探出头,张望下屋子里的情况说:“季处长,卫开还没到单位呢。”

    钱仲达和季处长不约而同地对视了一眼。

    “哦,可能是他连续加班好几天,睡过头了,我这就打电话给他。”小李把脑袋伸出门外。

    30分钟后,一个斯文颀长的年轻男人推门进来。

    “小卫啊,快坐,这位是分局的钱队长,想和你了解些情况,你坐。”

    钱仲达按部就班地询问着卫开关于赵山河的一些情况,手上依旧把玩着那根双喜烟。看着卫开闪烁的眼神,直觉告诉他卫开一定有什么没告诉他的东西。尤其是对自己昨晚的时间表语焉不详,也许是在某个情妇家吧,卫开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凶手。

    然而有一点让钱仲达很不解的是,自从卫开踏进这个房门起,自己的神经就处在一种亢奋的状态。即使是在和卫开的谈话时候,那种亢奋的感觉也是那么强烈,这感觉很熟悉,就在几个小时前,钱仲达站在赵山河尸体前他也有相同的感受。

    钱仲达问了几句就主动提到了赵山河的死亡,他发现卫开对此有着强烈的反应,但是这反应绝不是伪装的惊讶,而是一种深深的恐惧,这个反应给钱仲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之后钱仲达就匆匆结束了谈话,让手下给了卫开一张名片就离开了那个机关。

    “你留意这个卫开,观察一下他这几天的行踪。”

    在车上,钱仲达吩咐手下的小赵,忽然觉得很疲倦。于是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突然,钱仲达人猛的跳起来,差点撞到了车顶,他惊恐地圆睁着眼睛看着四周。

    因为,刚才钱仲达虽然已经闭上了眼睛,但是他依旧看清了车内车外的那些景物,只不过那些景物上都像蒙着一层薄薄的纱,透着一股死灰。

    他马上又试着闭上眼睛,没错,他确实可以不用眼睛就能‘看见’周围的事物。

    他的出离之瞳苏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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