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细雨朦胧,轻笼着整个江烟镇。乡江流水,垂柳扶风,原本美不胜收的乡水美景之地,此时更加如诗如画。
临江的一处酒馆,有些陈旧勘破,远远见去,除了那一幅水墨模糊的‘酒‘字挂牌,能让知道这是还在经营的酒馆以外,就像是一间给遗弃的木屋。
灰衣少年,辄饮着手中的酒,眺望着窗外的美飘摇的青柳,清澈的湖水,叠翠的山岚,遥远处的蜀山,还有那个疯疯癫癫的老头。流云出来了三日,却无不时刻想念着疯老头,近日的疯老头像病发了一样,跟刚遇到他那样癫狂,心里总觉得有什么是要发生,有些不安。
“小兄弟,我见你黑气聚眉,凝而不散,近日必有不详之事发生。”一个老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流云转过头,一个身穿道袍,手执八卦帆的算命老先生,正看着自己。流云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头。
算命先生在对面坐了下来,放下八卦幡,自顾的倒了杯酒喝了起来。“不是我骗你,小兄弟,你看到那朵彩云了吗?”算命先生指着窗外的一朵云彩。流云顺着看去,万里晴空中,漂浮着一朵白色云彩,刚才一心想着疯老头,却没有注意到。这朵云彩没什么特别,就是看起来比较凝实。可就在流云凝望它的时候,这朵白色的云彩突然变成赤红色,将整个天空染成地狱般的妖艳赤红。
“这····!”流云惊讶的看着天空,手上一使劲,将手中的杯子都捏碎了。
算命老先生见眼前的小伙子满脸诧异的看着那朵白云,疑惑的望去,湛蓝的天空,一朵白云静静漂浮着,却也是一处妙景,但也不至于如此诧异。见小伙子的表情并不像装详出来的,皱眉掐算起流云的命运来。算命老先生的表情越来越凝重,反反复复的掐算了几遍,最后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自酌了两杯酒。
酒馆的另外一处,一个秀气的白衣书生,年龄看起来和流云相仿,此时正疑惑的看着流云。
流云一阵恍惚,赤红的天空,又变回湛蓝,还有那朵静静漂浮的白云。刚才的那一瞬间,就像幻境,但又如此真实。
“人之天灵,能聚天地之气,有正有邪,亦有祥有晦。”算命先生神神叨叨的说起。“你眉心黑气笼罩,乃是晦气,近日你必有灾难,但这晦气聚于眉心,却又不散之印堂,这灾又不在于你。”
“此话,怎讲?”流云疑惑的问道。
“你前半生命运坎坷,后半生,说实话,我测不出来。”算命先生沉冥了一下又说“但不能改变的是,你命犯天煞,注定是要克死你身边的亲朋好友。”
“你胡说!”流云喝道,但声音却底气不足,显得有点苍白无力。
“对,先生要想讨杯酒喝,何必又如此危言耸听呢。”这时那个白衣书生端着酒来到流云桌旁坐下,给算命先生和流云倒了杯酒,漫不经心的说道。
流云微微一愣,看了看白衣书生,淡眉秀眼,腰间别着一把黑柄折扇,一身洒然,与玉龙相比少了霸气,却多了一份淡然。心中不如的生出了好感。
算命先生见到白衣书生,露出了紧张之色,有点不知所措。
“你昨天不是说我印堂发黑,当日必有血光之灾吗?”书生看着紧张的算命先生,含笑的说道。
“是啊,血光你不是见到了吗,那只不过是别人的血罢了。”算命先生恢复常态,嘿嘿笑道。
“这倒也是,先生说这位兄弟近日有灾难,却不知道怎么解释呢?”书生淡淡的说道。
“这嘛,难说。”算命先生有点为难,眉头邹了邹。
“是吗?”微笑着轻轻摇了摇头,给算命先生的杯子添满酒说:“就道出几分,应该难不倒先生你吧。”
“嘿嘿···”酒意上来,算命先生有些醉意醺醺喝着酒笑道:“几分已经道了,再几分就泄露天机了啊,天地所不容。况且命由天定,围不得啊,围不得。”说完伸手去拍书生的肩膀。
就在要拍下的时候,流云感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书生的身上发出来,不如的打了个寒颤,可书生却是若无其事的喝着酒。
算命先生的手在书生的肩膀上方微微一滞,但还是笑着轻轻拍了两下后。拿起酒杯醉醺醺的喝着酒,还不忘咂下嘴,好像刚才拍书生就像老人见到小孩那样,怜爱的拍拍他的脑袋。
书生心里澎湃着,但表面上却依然是若无其事。
阴冷的气息,像潮水一般,汹涌澎湃的涌来,却转眼又退却了去,毫无踪影,但流云很确定这是从书生的身上散发出来的。一种让人发颤的阴冷。
算命先生拿起八卦幡,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看着书生说:“公子,今天你还是有血光之灾啊。”说完,迅速倒了两杯酒,此时的动作干脆利索,那有一点晕醉的感觉,喝完,摇摇晃晃的走了。
书生苦笑的摇了摇头。流云的也是一阵无语,估计这个算命先生的就是骗酒喝的,胡言乱语罢了,流云心里嘀咕道。
就在算命先生走出酒馆的时候,门口黑光一闪,一把巨剑急射向书生。流云立马祭起锈剑,迎向去。
“噌”一声,锈剑像撞在铜墙铁壁上,飞速的弹了出去,插在墙上。流云闷哼了一声,像胸口上给人重重打了一拳。而巨剑依然势不可挡的射向书生。流云想起身推开书生,但刚刚的一击,让他无法一时缓过来。
就在流云以为巨剑要击中书生时。书生像是有意无意的侧了一下身,巨剑惊险的在书生脸侧飞过,插在桌上穿透而过,不过仍有大半的剑身露在桌上。这是一把宽阔的黑色巨剑,剑刃粗钝,但刚刚它穿透桌子的脆响和缺口的光滑,就不会有人认为它连一块肉都切不开。
门口进来一个大汉,披头散发,头戴草环,黑色的无袖衣裳,遮掩不住呼之欲出的胸肌,硕健的臂膀。正瞄向书生,却没有去注意流云。
流云虽然怀疑白衣书生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但他又好像一个普通的书生。情急之下,也顾不了那么多,拉起书生,跃窗御剑飞奔而走。刚才格挡那一剑,明显那个大汉是寻书生的麻烦,而且实力强横的人。流云并不是死板,血气方刚的人,不然也不会在蜀山忍辱偷生到现在。
柔软的感觉从手中传来,流云才意识到书生不但人长得秀气,而且手也挺秀气的。一时分了心,锈剑摇摇晃晃的要往下掉,吓得书生尖叫起来。流云立马集中精力,稳住锈剑,心里也虚惊了一下,暗骂了一声瞎想什么。
背后传来呼啸声,流云转头一看,那把黑巨剑紧随而来,大汉负手站在巨剑上,像是不紧不慢的跟随着。
流云眉头紧邹,看大汉那么轻松御剑追来,而流云却载着个人,这样耗下去总不是办法。却见脚下是郁郁葱葱的树林,心中一喜。直御剑往树林里飞去。
大汉见到他们飞入树林中,心中满是疑惑,怎么跑到树林中去?难道他们要跑步来逃跑?
当大汉下到树林中时,发现他的巨剑在树林中根本御剑不了,但流云他们早已不见踪影。
流云载着书生在树林中御剑飞行,却不比在空中飞行慢多少,但流云已经汗流浃背,过了许久,流云没有感到后面有人追来,便在一条小溪旁停了下来。
“兄弟,你的御剑术真是了得!”书生看着气喘吁吁的流云赞道。
流云罢了罢手说:“这哪叫御剑术啊,只不过是平时和疯爷爷玩多了,没想到逃命还能用上。”
“兄弟过谦了,御剑能一剑千里容易,但要做到灵巧飘逸,就像在林中御剑飞行,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啊。”
流云一愣,似乎自己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一直都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一个蠢材,学什么都很困难,多少次在同门的讥讽嘲笑里,拿不出像样的剑术,如果没有玉龙在,或许早就不在世上了。但随即又想到,这只不过是花俏的御剑,用来在街头卖艺可以,打架就免了,还是用来逃命实用吧。
刚想嘲讽一下自己,小溪对面的树林中,传来轰轰巨响,不时一把黑色巨剑从树林中横扫而出,插在小溪岸上。后面的树林中,巨剑横扫过的地方,一条条树木缓缓倒下,出现一条笔直的通道,就像开荒出来的一条巨沟。通道中,大汉慢慢走了出来。
流云将锈剑横在身前,将书生挡在身后。就像十二年前,在深山中,一个小孩挡在同伴的身前,面对着一群饥饿的雪狼,喊着让同伴不要害怕。
“你想干什么?”流云冲着大汉喊道。
但大汉似乎没有理会流云,伸手拔起黑色巨剑,举起来缓缓往下劈,一道巨剑的黑影,向流云趋压而去。
流云感到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袭来,但仍然横剑格挡。“噗··”流云口中喷出一口血,单膝跪在了地上。
但他依然撑着喊道:“你快走啊!”
大汉举起的剑不断的往下压。
流云感到越来越大的力量压来,让他感到全身发麻,渐渐的,只感到背后传来阴冷的气息,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大汉也同时收起了黑色巨剑剑。
书生一直在流云背后看着,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轻摇着扇。
“你为什么不杀了他?”书生冷冷的问道。
“我是替人消灾的,只想拿回雇佣我的人的东西。”大汉说道。
“杀人夺妻子,我只不过要他赔点钱罢了。”
大汉犹豫了一下,又举起巨剑劈向书生。
书生抬起一只手,五指张开。大汉往下劈的剑一顿,停了下来。
暴跳的青筋在硕健的臂膀上跳动,黑色巨剑微微颤抖着。
书生微微的邹了下眉,张开的五指,一合。
大汉像受到重击一样,到飞出去,嘴角溢血。大汉站了起来,看了一眼书生,拿起巨剑,往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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