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仪要沿着熟悉的楼梯,向着教授的地下实验室走去。
他的内心充斥着枯火般的焦躁,胸腔里的那股烈火像是要把所能感知到的一切全部燃烧殆尽。
因为是连自己也不知道由来的感情,所以连平复这份感情也无从谈起,所能做的只有强行遏制。
阶梯的尽头是已经破碎的铜门,铜门的中央露出一个直径在两米上下的巨大的豁口。两仪要凝神观去,有着明显灼烧痕迹的铜片基本散落在门的内侧,豁口的边缘也一致向内凹去,想来是由人从外部强行爆破的。
穿过豁口,跨入实验室内。
实验室的结构还是和过去一样,像是巨型章鱼一样的改造舱将整个实验室等分成十二个扇区。但是保持原状的也只有这些而已,除此以外的所有都已经被人运走,就连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也没有留下,甚至连地面都明显的下降了一层,那群人估计就连这里的空气也没有放过吧。
这样一看,改造舱就像是被人故意留下的一样。
从最近的那座改造改造舱开始,一座一座地检查过去,两仪要最终站定在标着罗马数字“iii”的改造舱面前。
事实上,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三号改造舱的真容。在此之前,无论哪次来到这座地下试验室,三号改造舱上都盖着一件无法用肉眼透视的黑布。
和他预料的一样,三号与其他型号并没有任何不同,除了那已经龟裂的晶体外罩。
外罩上,被留下了蛛网般的被利器切割后的痕迹,裂缝层层叠叠地穿插在彼此之间,完全看不出任何的规律,既不属于任何文明的语言文字,又不像什么抽象的图案。
然而,这些裂纹却是让两仪要产生了某种即视感。比如,这一道痕迹与那一道痕迹以这种角度、这种比例交叉在一起,似乎自己在日常书写的时候也会用到。
“是密码吗?”他自问着。
镜像书写——不对!
替换加密法、换位加密法——不对不对不对!!!
多码加密法、夹带法、三分密码……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不对……
两仪要用手掌细细地抚摸着蛛网般的裂口,掌间传来的触感告诉他,这裂纹绝不是因为那件用来切割的利物不够锋利,而导致切入时与晶体外罩冲击碰撞而龟裂。恰恰相反,那是因为它太过锋利了,像是用刀子在豆腐上雕刻一样!
然而,既然是用利物切割,那边必然有切入点与切出点,而连接切入点与切出点的裂缝,就是利物走过的痕迹。
指尖沿着利物走过的痕迹勾画,忽视视觉障碍般的网状龟裂,重建切割时的轨迹模型,将利物走过的所有轨迹以等比例构建在脑中,导出它想要表达的真正信息——
“两……仪……末……那……?”
两仪要轻轻地读出声。
无论是“两仪”这个姓氏,还是“末那”这个名字,他直觉地感受到了烦躁感的来源。
而有一个人,必然可以给他所有的答案。
……
“石田,有人要见你!”
看守的警察打开了牢房的铁门,向着正躺在地上小憩的教授喊道。
教授点头表示明白,起身随着警察向外走去,直到在他的带领下,单独走进了监狱的接待室。
在教授进入接待室的那一瞬间,两仪要便抬起头来,内塌的瞳孔像是深渊一般幽幽地盯着教授。
他变年轻了,他变得更年轻了,他变得太年轻了……
单从外貌来判断,所有人都会认为他和两仪要属于同龄人。
即使两仪要已经被怒火充满,还是不自禁地楞了一下。
教授毫不避讳地回视过来,从他的瞳孔里能看到的只有这个世界的倒影。
过了好一会儿,两仪要才低沉而干涩地问道:“两仪末那……是怎么回事?”
即使他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感情,教授还是产生了听到某种野兽的怒吼的错觉。即使如此,教授的脸上也没有露出一丝波动,苍白又僵硬的脸,就像是失真的黑白照片。
没有隐瞒地,教授直接说道:“95年的2月,我得了两仪式的血液样本。被视作‘壳’的最高杰作的**,我自然会有研究的**。”
“克隆?”两仪要插嘴问道。
教授稍稍一顿,然后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表示赞同,继续说道:“没错,活着的实验体总是比死亡的更有研究价值一点。”
“然而,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我克隆出来的‘两仪式’就是个死体,或者说是个空壳……”
“在我对她进行克隆之前,也不是没做过克隆的实验,对实验成功率与完成度的估算也算是略有心得。”
“即使是神话时代的英雄,我也成功还原出了他们生前六七层的实力,还有与过去完全相等的潜质。当然,越是古老的个体越是难以克隆,或者说所要耗费的资源越多。像是近代的拉斯普廷,我甚至能做到量产。”
“而‘两仪式’的存在,推翻了我从过去所有实验结果总结出来的成功率与完成度的公式——换句话说,她超乎寻常……”
“不得不承认,两仪家在这一代同时造出了两个怪物……”
“而和你完全相反,她作为试验对象的潜质达到了完美!”
“本该作为一个未成熟的胎儿消失掉的生命,即使凑齐所有要素、发生了也不会出生的生命,作为生物结局只能是死于母亲的胎盘中的生命,既没有知性也没有意义的生命……”
“既然本身就是‘’,于是我想,如果把她填满,是不是就能把她唤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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