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开门开门……生意上门了哦！”
穿过铜门的女人的声音，转换成电子信号、又从扬声器里传出来的女人的声音，重叠成明媚的二重奏。感受到这份足以溢出来青春与活力，就连已经行将就木的老人也会误以为自己回到了二十岁时那血气方刚的时代。
教授像是程序般的脸上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超清的监控录像里露出了女人的脸，她正对着伪装得很好的微型摄像机笑着。
知道这个地下室的人不过五指之数，但其中确实没有这个女人。
“十之宫……雪……？”
教授像是自问般地喃喃了一声，没有顾忌地下达了开门的指令。
比身体更早进来的，是这个女人身上的香味。柔沁浓郁的香水味混着少女自有的体香，让人在见到她的面之前便迷恋上了她。
“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实验室做得像墓地一样冷冰冰的呢，教授先生？”她环顾着四周，毫无芥蒂地开口抱怨着。
很快，环绕着整间地下室的十二座生物改造舱吸引了她的注意。
这些机械除了计数用的罗马数字外，里面的东西全然不同。一号、二号、四号、和五号全部空着，三号像是故意不让人看见一般，打上了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圣光，六号和十一号是两个勉强能看出人形的肉团，剩下的就全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肉球。
教授继续着手中的实验，像是房间里根本没有多出一人来一样，只是如对着电脑记录实验数据一样，淡漠地问道：“你是谁？”
“如你所知道的，十之宫雪而已……”
“为什么来这里？”教授继续问道。
十之宫雪像是自己才是这里的主人一样，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听说……在教会不再支持你的实验以后，资金的问题就成了你最大的障碍……简单地说，我就是来帮忙的。”
十之宫雪用忽闪忽闪的明眸盯着教授，直到发现自己的注视不能对他产生一点影响，才无趣地转开了视线。
“为什么不问问我……怎么知道这里的？……或者，怎么知道你的实验的？”
“你会回答吗？”
“不会哟！”她理所当然地回答道，却是一点尴尬也没有。
在她的话音刚落下还不到一秒，教授突然说道：
“甜椒、依兰、佛手柑、橙花、水仙、罗勒、蜂蜜、康乃馨、夜来香、茉莉、铃兰、玫瑰、鸢尾根、橡苔、檀香、琥珀、麝香、香草、雪松、香豌豆、广藿香、安息香、天芥菜……毕扬香水……”
他报出这些名字的时候语速极快，在人还没意识到名字具体对应着什么植物之前，又再次冷冰冰地说出了另外的名字，那完全是头脑风暴般的浑噩与窒息感。
“300美元每盎司，是这个星球上最贵的香水！”十之宫雪接口道，“不单说出了成分，还一下子报出了它的名字，看来你也曾经为了爱人研究过香水吧？”
这个问题被直接跳过，教授接着问道：“你很有钱？”
“嗯哼……”她用撒娇般的鼻音赞同着。
“我知道，阿尔科生命延续基金和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都向你发出了邀请……所以，在你选择加入任何一个生物试验室之前，无论你的实验会花费多少，我都会付给你这笔钱的三倍！”
教授抬起头，眼睛微眯了起来，仔细地审视着十之宫雪。而十之宫雪只是笑嘻嘻地回视着他。看着那双笑意盈盈的眼睛，他恍惚间误以为看见了漫画家伊藤润二处女作中的女主角。
他指压了压太阳穴，才恢复了点精神。
他并不是没见过美人，能让他为之疯狂一切理由也早已经死去。
但是，这回是不同！
在见到十之宫雪之前，他就见过“壳”之最高杰作。两仪要的妹妹，名为“两仪式”的“壳”。既然以“最高”与“全能”为名，那么便是要连美貌也包容在内。
不会有比她更漂亮的人了吧……因为那是“最高”与“全能”的啊！
但是，十之宫雪就像是为了超越所谓“最美”而诞生的……
达到顶点的美，因为发现自己尚没有超越最美而再次开始前进……
没有逻辑的……不讲道理的……化作奇迹的……
只是按着从一开始就已经定下的果来稼动……
“需要我做什么？”教授平稳地问道。
“有位先生呢，他断了左臂。所以，只要帮他再接上手臂就好。”
“这种事情，找医院更合适。”
十之宫雪慵懒地伸了个懒腰，流露出的动人姿态，让人忍不住想要去粗暴地蹂躏她。
只可惜，这座实验室像极了地下的墓穴，住在里面的人自然也与失去一切的死人没有大的差别。
“当然不是医生能完成的任务了……他需要一条特别的手臂，他需要跨物种嫁接……”
……
舍……得……
有舍……有得……
不舍……不得……
大舍……大得……
第一次知道这东西的存在是一个意外。
多到已经固化的以太化作的黑色晶体，已经不限于眼睛能够看出来的程度了……就连耳朵都能听出来，鼻子也能闻出来！
得到这东西的过程也充满了意外。
他的原主人可是将他藏得严严实实，估计是打算将他作为“壳”的最高杰作来研究吧。
直到意外地切开了这由纯粹到极点的魔力凝固成的外层，一只完整的左臂在里面静静地躺着……
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空荡荡的左袖。
才回想起来——
人所造业善恶，星之循环往复，皆命中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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