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做了一个很令人怀念的梦。
那时候,总是喜欢跟在哥哥身后晃悠,小小的庭院,一直将它错以为世界的大小。
自出生那一刻起,便知道了没有人会无条件地爱自己,因此,对我来说已经稀缺的爱也就是最值得珍惜的东西。
无论是谁感受到被爱的实感后,便能够温柔地去对待他人。
然而,我终究有两仪这个“二分太极之意”的姓,还有“式”这个正如其意一般的名字。
从一开始,我就只是融入常识,而不是活在常识中。
那样的日常,一直持续到我六岁,身体变得只要有道具什么都能杀的时候——
哥哥为了帮我寻一把相称的武器而病倒了过去,用手直接触摸那种程度的妖刀是禁忌。刀在塑形之时就被赋予了杀戮的意义,在使用之时实现了杀戮的价值,所以刀乃凶器,尤其是那些由历史沉淀下魔性的妖刀——
在哥哥病倒的那段时间里,究竟事态发展出了什么变化,我并不清楚——
那天清晨,向往常一样前往我们经常去嬉戏的庭院里看看,却发现哥哥已经躺在了草地上,表情悠然。
这是不正常的,前夜还痛苦得辗转反侧,病痛也不像是在短时间内能痊愈的样子。
然而,我还是欣喜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回应我的,是直至今日才记起的眼神——
明明——
式不想发疯!
织不想崩坏!!
这座该死的教堂!!!
……
“……after`this`manner`therefore`pray`ye:our`father`which`art`in`heavehallowed`be`thy`name.
thy`kingdom`e.thy`will`be`done`in`eartas`it`is`in`heaven.
(所以你们祷告,要这样说,我们在天上的父,愿人都尊你的名为圣。愿你的国降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宏伟的教堂里,只有老神父一人的祷告声在宽广的空间里回荡。
庄严的仪式,在这片幽静的区域中却分外诡异。
“吱呀——”
厚重的铁制大门被一只有力的手掌轻易推开,来者缓步走到神父的身后,默默站定,显然并不介意老神父先完成他的祷告,神父也不去在意异教徒来聆听主的声音。
“……for`thine`is`the`kingdoand`the`poweand`the`glorfor />
(因为国度,权柄,荣耀,全是你的,直到永远,阿门)”
言毕,神父展开右手,五指并拢,以中指依次点了额头、前胸、左肩窝、右肩窝,虔诚地划了个十字。
“所以,完成你人生中最后一次祷告了吗?”
“嗯。我早就想到你会亲自过来,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而已。是因为听到埋葬机关将派人过来的消息而害怕了吗?这一点你应该在与教会为敌之前就考虑到的。”
神父缓缓地转过身来,苍老的面孔满是平静与安逸,说出的话也像是朋友间在正常交谈。
与之相对的,来者俯视众生的眼神,让人一眼就联想到庙宇里勘破人世的高僧,甚至于那些巍然不动的佛像,阳光透过玻璃窗映射在他的身上,将他衬托得宛如神祗。
“能够如此地直视死亡,是过于聪慧呢,还是痴愚?也是,狂信徒往往都是介于两者之间的,人心实在是过于暧昧了。
请安心地接受落幕吧,死后归于圣杯,对于你来说,和归于主也没什么区别可言。”
“圣杯?!”
老神父的神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这是一个不得不引起他注意的词汇,无论是作为主的圣遗物,还是日前引起冬木那边惨剧的导火索。
“并不是你想的那样,这里的圣杯不是盛放过神之血的真品,它更接近于冬木那边的伪物——
听说过吧,那由天外之神引发的五种奇迹。
初始的一改变了全部……
后续的二认同了更多……
承接的三展示了未来……
维系的四隐藏了自身……
于是,终结的五早已失去了意义……
我早就说过,在第三的时候完结不就好了……”
“但是,这不可能!一者以吾主之血实现万能,一者以英灵之魄推动奇迹,你明明什么也没有……”
听到这里,来者的嘴角牵强地翘了一下,这勉强可以看作是笑吧。
“谁说没有的,那些来这里参拜的人啊。他们将自己的魂献给了主,而只有身体离开了,666之数早已凑齐——”
老神父的身体不自觉地发颤,他终于明白了此地被诅咒的真相。那些只有身体回去的“人”,因为不再拥有魂所赋予的理智,生存的本能展现出了强烈的排他性与攻击性。
他愤懑地盯着来者,颤颤巍巍地继续发问:
“但是,如果这些孩子是要素的话,你的‘天之杯’的主体又是什么?”
“主体啊,你现在不就站在这里面吗?
还记得吗,这座教堂的大体是由一个本土的建筑师设计的,没错,那就是我。
这座教堂,从结构和功能上来讲可以称之为‘祭坛’,当然仅仅是这种程度的架构是无法引发奇迹的,我在混凝土里面混入了初代‘巫条’的骨灰,也即是说,这座祭台上充斥着‘巫条’的异能。”
“巫条的血吗?那是很古老的纯血种啊。似乎在祈祷这方面是专家,原来如此,看起来本性就是以诅咒为生。巫条这个姓,也许就是指不净的言代。
也许这次连埋葬机关的那位都无法阻止你了,既然如此,又是什么外力迫使你提前现身?”
他的脸上难得露出了怀念的表情,这是不含任何情感的,对自我存在的过往的回溯。
“十年前的某一天,我顺手救了一位少年。令人意外的是,我居然在他身上看见了那种形态的起源,排斥一切异常,维护日常秩序的混沌冲动,甚至因此拒绝自身成就超越者,连起源都排斥起源觉醒。
原以为,他会一辈子被困于平常中,因为他的方向和日常过于接近了,接近到让自身产生对自我的误解。但是就在今早,他居然选择直视作为异常的这里……”
“是那个少年啊。你还真是自信呢,居然将忌惮的事物直接说出来——”
老神父认命似的抬起头,他的视线好似穿过了天顶,直视那漆黑的十字架——这也是此地唯一不由来者设计的配件,教堂必有十字架,再杰出的设计师也无权对此进行修改。
他浑不在意地摇了摇头——
“业已无所谓了,相生相克的两仪之一已经落入了我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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