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四十九章魔剑陨落
何几点点头,手上用力一掌打在他头上。众人心中一惊,何再失声道:“父亲!”
何几把他的尸体交给身后人道:“我若不出手,平添他的痛苦,冤有头债有主,罗衣,江湖比武,你一旁使用暗器是为无耻,娄晓,趁次机会下手伤人更是不义,来来来,我作为武林盟主,若不主持公道,今天是说不过去了。”
娄晓忙道:“罗师兄只是为了救人,我那一剑也不能要他性命,你如何出手杀了他,反而赖到我的身上?”
白凤道:“既然人家有意如此,再说有何意义。何几听说你天剑之道大成,来来来,今天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把。”
葛天在一旁道:“盟主咱们何必和这些人讲什么江湖道义,不如一起上,结果了他们?”
何几摆手道:“不必,我正好要试试天剑之利。再儿请天剑!”
白凤也道:“晓儿,将赤凤借我一用。”
何几接剑在手道:“白凤,你是第一个见识我天剑剑威的人,即便今天死于此,也是你的荣幸,来看天剑第一式——‘天神下凡’!”
说罢跃起,直向白凤撞去。白凤一招“凤凰展翅”,手中剑在面前舞动成一道屏障。
两剑相交,只听得耳边金铁相撞的声音传来,众人手中的宝剑均传来一声悲鸣。
白凤借着一碰之力,飞到空中,一招“凤翔九天”,在空中连连出剑,每一剑都磕在天剑之上,自己的身子在空中来回翻转手中力道一道比一道大,手中的“赤风剑”传出阵阵悲鸣。
何几并不着急进招,手中剑在连连格挡,他知道白凤剑招空灵,但是后力不足,一开始就当定了主意想要她用上几招,再出招。
白凤也深知此点所以一上来就使出了最强的招式,紧接着一招“百凤逐日”,一剑化出数百道剑光向何几刺去。何几没想到她的“凤凰九天”已经练到了这样的地步,如今只是简单的格挡,已经没办法接下这招,使出天剑第二式“神龙出水”。天剑在一舞动,空气中一道波纹闪过,天剑带着一股凌厉的剑气不理会身边的百道剑光直向白凤冲去。
两人你来我往交战数招,王重楼不禁暗自喝彩,不论这二人是敌是友,这样的功力,这样的招式估计就是师父在此,也要避让三分。
却看场中白凤逐渐转攻为守,何几将天剑剑法,从第一式到第九式一招招打出来,张水周在后堂里看的真切,心道不好。
只见何几大喝一声道:“着。”只见他一剑冲着白凤胸口刺来,白凤想要躲已经来不及,只好横剑来挡,却没想到天剑剑气太利,耳边只听道叮的一声,一柄传世宝剑赤凤居然从中折断,白凤身子一闪,这一剑还是刺到他的肩膀上。
就在此时封千岩手中的紫龙剑也是发出一身悲鸣,哀叹这把和自己一同出炉遥遥相望百年的雌剑。
众人一身惊呼,张水周从后堂冲了出来,和吴墨一道站到了白凤身边,何几也不追击,在他眼里只要打败白凤,这里站着的几个人哪一个不是案上之肉?
何再见张水周冲后面冲出来,叫道:“后面有人。”说罢直向后堂冲去,吴墨见此情景手中“断袖”剑一处,向何再周身大穴刺去。何再身子一滞,也不示弱,手中“量天”长剑一舞护住自身,转身一脚向吴墨胸口踢去,吴墨也不躲闪,拼着受他这一脚,一剑刺向何再脚踝。何再哪里愿意一剑换一脚,收脚回身道:“堂后的朋友还不出来!”
付有琼看了一眼付不明道:“我出去,你千万不要出去,有什么事情,去魔剑门找你韩师伯,一切由他做主便好。”
付不明拉住他道:“不行,门内很多事情都得你来,怎么能让你出去。还是我去,我又没做什么他们不能把我怎么样。”
两人正争这,那边已经大打出手,何再手持“量天”、陈有伟手持“赤蛇”左右攻来,葛天手中打狗棒也是上前来,其他各门门主也不甘示弱上前帮忙,王重楼不敢怠慢也假模假样地出手。
何几突然道:“众人闪开!”
只见他凌空一剑向大厅北面墙壁用力一斩,一道剑气向北袭去,众人耳中砰的一身,一面墙壁直接倒了下去,墙后的付家父子也受到剑气波及,被震出一口鲜血。
何几大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是付家父子,躲在这里。陈掌门,这是你门内之事,是你们自己解决还是在下替你代劳一番?”
陈有伟道:“此二贼虽是我青松山之人,但是盗取本门机密,长时间下山不归,已给武林带来不安,还望盟主主持公道。”
付有琼擦了擦鲜血道:“陈师兄,你依附外人,欺师灭祖,公道自在人心,看你九泉之下如何向各位师祖交代。”
陈有伟道:“废话少说,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
何再大喝一声道:“付不明,有本事你今天就别逃,来来来,和我大战三百回合。”
说罢挺剑冲了过去,吴墨又想来挡,却被陈有伟截住,葛天、封千岩敌住了娄晓、罗衣,付家父子被何几一击身上已经是带伤,此刻又不知何再根底,两人堪堪挡住了他,其他人围住了五凤山各众。
何几没有动,张水周和白凤也不敢动,他们知道即便是动了也肯定不是此人的对手,不如不动还有个牵制。
且让我们放下这边的交战,见视角再次投向魔剑门。魔剑韩三冲闭关三日,终于出关,这三天里李重归守在关口一刻不曾移动,师父在闭关,他何尝不是在闭关呢?这三天里除了田田来送吃的,他和师父一样没有见任何人,没有挪动一块地方。
第三日晚,田田准时出现在门口,如往常一样手提今天的晚饭。李重归刚示意她将饭放在一旁,却听到关内韩三冲道:“田田,你和重归一道进来。”
李重归闻言赶忙携着田田一同入内,便走便道:“师父,神功大成了吗?”
待他走进去一看,却愣在了当口。只见韩三冲盘坐在练功石上,须发具白,这哪里是过了三天,简直就是过了十年。李重归吓得跪倒地上,口中道:“师父!”
田田见此情形,紧走两步上去就要搀扶韩三冲,韩三冲却一挥手,阻住了她道:“田儿,你与重归一道跪下。”
田田只得依言跪下道:“师父这是为何?”
韩三冲缓缓道:“为师纵横江湖几十载,事事皆成,唯一一事,耿耿于心,多年来如鲠在喉。重归,你可知我说的是何事?”
李重归道:“师父说的可是三姑娘之事。”
“不错。”韩三冲点点头道,“你也该叫她一声师娘才对,当年我正当少年,明知她是蜀山来得奸细,依旧与她结为夫妇。我二人自以为情义动天,不畏世间劫难,孰料人算不如天算。我二人不愿被逆心中正义,被正邪两道追杀,最终为保全各自身边的人,不得不分道扬镳,多年来遥遥相思终不得一见。此情此景与你和那林小姑娘如何?”
李重归忙道:“天下挚爱,各有变现,这如何比的。”
韩三冲遥遥头道:“你还是太过执着,为师知自己大限将至,特以此言劝你,旧人不忘,是你重情重义,但是此刻你需忘怀昔日,才算对的起眼前之人,我且问你,你以为田田如何?”
李重归道:“天下至真至诚的女子不过如此,天下至善至美的女子亦不过如此。”
“好,好,好。”韩三冲连道三声好来。“既如此,我辞世之后,你要娶她为妻,敬她爱她如何?”
李重归闻言,沉吟不语。一旁的自听到韩三冲说道大限将至之语,就开始嘤嘤而泣,再听他为自己安排婚事,更是泪如雨下。
韩三冲又道:“我知道你怕对她不住,怕辜负了她。你可知这天下能配得上我这女徒弟的屈指可数,能得她是你今生造化。”
李重归知道此刻若不答应他,恐怕即便是死,也不会瞑目,又见一旁的田田哭得惨烈,回想起与她一起的一幕幕,即便心中一直有一个人,但是且能不动情愫,便开口道:“师父说的是,我想也不待来日,不如此刻师父为我二人主持婚礼,即刻成婚如何!”
田田闻言,哭声一滞,竟不知如何是好。韩三冲闻言大笑道:“好,好,好,这样才不亏江湖好男儿,来来,田儿你意下如何。”
田田忙道:“一切由师父安排。”
韩三冲抚掌道:“既如此,你二人先对天地行三叩大礼。”
李重归闻言,执起田田的双手,转身对天地行了三扣大礼。
韩三冲又道:“今日我为你二人主婚,你们且也向我行了三叩大礼。”
李重归又和田田转回身来行礼。
一叩之际,李重归道:“这第一叩,感谢师父抚养我夫妇多年,此情此意此生难保。”
说罢二人又行了第二叩,李重归又道:“此第二叩,感谢师父,传我一身功夫,有蒙不弃多次救我与大难,此种情义,即便来生也无力偿还,只求千世万世在师父身边才好。”
言罢,又是第三叩,李重归复言道:“这第三叩,感谢师父为我二人正婚,此生我二人携手,定然要白首到老永不分离,以不负夫人之情,师父之恩。”
田田此刻已经泣不成声,只见韩三冲笑道:“你这痴儿,此刻是你一生最幸之时,怎么反而哭将起来。你二人且先行过对拜之礼。”
两人闻言,相互对拜一番,李重归拉住田田的手道:“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此生定不负卿。”
田田咋一听他说起这话,才想起脸红来,一时是无言以对。
韩三冲笑道:“礼成,你二人如今已经是夫妇了,以后诸多事情要对谦让,相敬如宾。”
二人重新跪倒他面前口中称是。
韩三冲又道:“此事以了,我一桩心思去矣。重归你可知我为何再三不许你下山?”
“徒儿不知,还请师父明示。”
“当年太湖一战,为师魔剑初成,力战林建贤与太湖之上,你一定想问,为师一直以来不好与人争斗,那一会上为什么强出头?”
“真是,当年一战说来与我魔剑门关系并不大,师父出手除了为救不肖徒儿,更无其他理由了。”
“正是,当年我和长生子交情不浅,事先打好招呼会保你无虞,知闻大师慈悲也不会加害于你,五凤山虽和我素无来往,只有这何几唯利是图之人,我便和他商议,愿意用《魔剑决》与他交换,他却道不夺人所爱,决计不收,只要我答应他三个条件即可,我想他既然提出条件来就好办,如果条件难以办到,我不依他便是,那时有长生子和知闻大师相助他也不能把你如何,便问他是哪三个条件。他道,第一个便是如果太湖会上有山门不测要我出全力帮他对付林建贤,那时他恐怕并不知我魔弓已成能和林建贤一战,只图多个帮手。这第二个条件却是他在太湖大会上与我说的,他要我支持他登上武林盟主之位,那时知闻大师已言明不做这盟主,我想长生子也无意于此,这武林盟主之位看来非他莫属,自然是答应了。这第三件事情,却是为师替你答应的。”
李重归闻言,大概猜到了一些道:“难道是我不能与他为敌?”
韩三冲点点头道:“却不只是你一人,他说道,后世无论如何,我魔剑门不得与他为敌。其实我魔剑门他最担心的不过你我师徒,我年长与他,终究熬不过岁月,唯有你将来必定是他父子的大敌。所以。我一再不许你下山,一是要践行当年的诺言,而来,为师魔功所成之日已知我大限之期,等到我死之后,你再下山不迟。”
李重归闻言,双眼中泪珠滚滚道:“师父。”
韩三冲笑道:“生死由天,你又何必如此,为师闭关三日,就是要将毕生所学尽数传与你,来,你到近前来。”
李重归闻言,也不起身以膝代步,紧上前几步。韩三冲手捏剑诀,指到他眉间。
李重归只感觉到空气为之一滞,世间万物都停止了运转,一股暖流从眉间传来,穿过身体周遭大穴,走遍全身,周身毛孔舒张,疯狂吸纳着天地灵气。
此气在李重归体内行走了一个小周天,韩三冲方收回手指道:“此气乃是我三十年所悟之气,你好生参悟。”说罢从怀中又掏出一本书来道:“此书,是我这三天总结所写,这些年为师所学的都已交给你了,唯有这参悟天、人二道所得为与你说,今天就将此书传你,你好生参阅。”
韩三冲没有了这一口真气支撑,此刻已经油尽灯枯,口中声音也是越来越细微。
李重归与田田二人均大惊,赶忙扶住了他,口中道:“师父,师父。”
韩三冲抚着田田的头道:“田儿,我这徒儿性格乖戾,你日后要多多规劝他才好。”
田田含泪点点头。
他又对李重归道:“你大师兄为人谦和,老实守城,你要帮他敌住强敌,保我一门上下。我死后,你不必为我的誓言所困,有人来犯,该杀即杀。”
李重归也含着泪水,点了点头。
田田却剑韩三冲欲言又止忙道:“师父,是不是有什么还没有交代?”
韩三冲叹息道:“我听闻,三娘的墓穴在太湖一侧的惠山上,想起当年生不同床,死亦同穴之语。”
李重归忙道:“师父放心,我一定让师父师娘同穴而眠。”
韩三冲闻言会心一笑,道:“三娘,我来了。”
说罢,头一歪,死了过去。
李重归此时哪里还控制得住,眼中泪水喷涌而出,抱着师父的尸体大叫道:“师父!”
田田也扑上去抱着大哭起来,口中直道:“师父!”
可怜此刻王重楼还在五凤山上,不敢和那何家父子撕破脸皮助纣为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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