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车迟烔收起黑曜魔刀,将手一抬,掌心已经躺着一颗晶莹剔透的银色圆珠。他抛动着手中圆珠,脸上露出沉吟神色,半晌才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陡手将圆球扔了出去。
此珠一出,初时还神通不显,但是飞出十余丈后,突然大放光明,珠身荡漾一圈圈银白色光晕,如同水纹一样急速扩散开來。
韩祖师脸上露出凝重神色,犹豫了一下,突然目光一厉,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一把黑漆漆的小刀,一刀将尾指削下半截。
韩祖师大手一圈,指上涌出的鲜血在虚空中汇聚起來,似慢实快地凝成一个怪异的黑色符文。
“去!”韩祖师大袖一挥,黑色符文如电摄出,转瞬投入漫天黑鸦中间,放出黑漆漆如墨黑雾,将万余只黑鸦都笼罩在内。
“轰隆隆!”银色圆珠在放出一圈银亮的光晕之后,轰然炸碎。巨大的冲击波将数万只黑鸦冲的七零八落。
银光及体,韩祖师脸色一白,竟被硬生生震退数百丈。他的眉头皱了皱,脸上阵红阵白地变幻了一阵,好半晌才恢复了平时的神色。
韩祖师小心翼翼地从身后取出一颗黑色圆珠。这颗黑的发亮的黑色圆珠之上已经满布着裂痕。他轻吁了一口气,才小心地把圆珠收了回去。
“道友,在下道法低微,甘愿认输。”韩祖师脸色回重平静,扬声道。
车迟烔把韩祖师的所有动作都看在眼里,冷哼了一声,却也沒有多说什么。
韩祖师呵呵笑道:“道友,我已吩咐童子准备了一些我极西之地的特产灵果,既然胜负已分,不妨去茅屋坐坐。”
车迟烔狠狠地瞪了韩祖师一眼,也不多话,一个转身就來到了小茅屋之内。他毫不客气地抓起桌上的灵果,敞开肚皮大吃了起來。
两名童子被突然出现的车迟烔吓了一跳,咬着舌头退了出去。
韩祖师悠然地从茅屋门口走了进來坐到车迟烔对面,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车迟烔胡乱地吞下第九个灵果,揉了揉肚皮,道:“打了一场,老夫的肚子倒是有些饿了,这灵果灵气太少,不过拿來果腹倒是正合其用。”
韩祖师呵呵笑道:“区区灵果,我极西之地遍地都是,道友要是觉得不错,临走时我送你两大筐。”
车迟烔摆了摆手,抹了一下嘴角,道:“还有一件事,快说,老夫沒多余的时间和你瞎耗。”
韩祖师也不生气,显然已经习惯了车迟烔的说话方式,他悠然自得地把身子往椅子上靠了靠,说道:“这件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而且说不定对道友的宗门会有些好处。”
“不用卖关子了,倒底是什么事?”
韩祖师笑而不语,两手一搓,掌心火光一闪,祭出了一张传询符。
车迟烔见韩祖师做出这等动作,也知道肯定会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也不多问,闭上眼睛养起神來。
半盏茶时间之后,三个中年修士从茅屋外走了进來。当先一名面白无须的修士上前对韩祖师磕头行礼,道:“祖师,我和白家兄弟都到了,您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韩祖师却根本就不理三人,反而对车迟烔道:“道友看这三位弟子根骨如何?”
车迟烔懒洋洋地看了三人一眼,道:“这么点年纪就能达到先天期顶峰境界,根骨倒是不错,在中土修士里也能排上前列。。。不过。。。”
“。。。不过,你的门人,介绍给老夫认识又是为何?”车迟烔沉声问道。
“呵呵,”韩祖师无声地笑了笑,道:“道友不用急,请听在下慢慢道來。”
车迟烔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显然沒什么兴趣。
韩祖师笑道:“先前和道友交流过中土修真势力的大概情况,在下不才,觉得这其中倒有我二宗的一线生机。”
“哦?”车迟烔挑了挑眉毛,道:“说说看。”
韩祖师继续道:“中土各宗,玄心宗,天一堂和碧落斋,虽是屺立千年而不倒,底蕴深厚,但是这么多年下來却沒有什么真正的敌人,各宗各派,雄心壮志自然被消磨不少,这等时机,正是我二宗的机会呀。。。”
车迟烔听到这儿不屑地哼了一声道:“你知道什么,这三宗虽然和你说的一样沒有太大的生存压力,但是也因此保留下极多的高端修士,纵使战斗力不强,却也不是我二宗三两个修士能撼动的,而且。。。”
顿了顿,车迟烔继续道:“。。。而且我看你们蛊神教,除你之外,却沒有一个能拿得出手的高端修士,这样的实力,想和我天魔宗相提并论,不是我说,还真不够资格。”
韩祖师闻言轻笑了两声,脸上带着似笑非笑的神情对车迟烔道:“道友真的认为我蛊神教就沒有一些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车迟烔静静地瞅了韩祖师两眼,哑然失笑道:“恕老夫眼拙,还真沒看出你蛊神教有什么能和正道三大宗相抗衡地存在。”
“嘿,”韩祖师神秘地一笑,道:“道友这次可就失算了。。。你看这是什么?”
韩祖师取出先前斗法时用过的黑色圆珠,此圆珠拳头大小,漆黑发亮,球体正中有一细小光点,看起來神妙非常。但是,珠体表面密布的裂缝却让此珠看上去有些诡异。
车迟烔淡淡地扫了黑色圆珠一眼,道:“不是老夫长他人志气,就凭你手中的东西,想挑战高阶的存在,纯粹是枉想。”
“嘿嘿,”韩祖师把圆珠抓在手心,上下抛了抛,斜着眼睛看着车迟烔道:“道友说说,此物要是祭出,凭借其中不灭冥鸦,对付金丹期,采纳期和补缺期的修士又如何?”
“这个。。。”车迟烔沉吟了一下,道:“。。。几可完胜,要收拾这样的万只冥鸦,沒有三四个补缺期修士联手,还真是有些麻烦。”
韩祖师大笑道:“道友莫要太高看正道各宗的修士,这冥鸦采用魔界逸出的真魔气凝炼,普通法宝和神通对其丝毫不起作用,除非像道友这样,纯粹用魔气将其击散,否则,纵有百余名补缺期修士联手,也绝对讨不了好去。”
“百名?”车迟烔冷笑数声道:“你难道忘了我修士之间的盟约,对低端修士出手乃是大忌,你就不怕对方报复,直接灭了你蛊神教?而且,你这东西至少也要有炼骨期以上修为才能驱使吧。。。同级相斗,却也占不得什么便宜。。。据我所知,正道中就有三四人可瞬间破此神通。”
车迟烔毫不留情地打击着韩祖师的自信心,后者闻言脸色有些发白。
韩祖师沉吟了一会儿,脸色一整问道:“那你们天魔宗能不能抗住正道的高级修士?”
车迟烔道:“抗?凭什么?谁沒事去找那些老家伙拼命。”
韩祖师道:“如果我有信心以一教之力抗住正道炼骨期以下所有修士又如何?”
车迟烔浑身大震,目中精芒闪动,问道:“就凭你们蛊神教?”
“嘿!”韩祖师冷笑道:“就凭我手中万鸦冥珠,抗住几万修士易如反掌。”
车迟烔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这珠子神妙非常,看來也不属于这一界之物了,可惜范围形灵宝对付单人,威力就太差了些,而且就凭这么一颗珠子想包揽所有正道修士,这无异于痴人说梦。”
“道友果然好眼力,事实上,这颗珠子确实是上古之物。而且是七修中最为神秘的鬼修修士所炼之物,以我蛊神教的功法不过催发了此珠三分之一的威力而已。。。”韩祖师道。
“就算如此,也断不可能以一件灵宝压制住正道数万修士。。。”
“如果是三颗以上的珠子,再由鬼修神通祭出如何?”
车迟烔闻听此言,原本慵懒的身体终于坐直了起來。他看了看韩祖师,再看了看他手中的冥珠,不确信地问道:“鬼修?难道你竟然掌握了鬼修的法门?”
韩祖师悠然一笑,神情一时轻松起來,他抚摸着手中的黑色圆珠,却沒有接话。
车迟烔丝毫不以为忤,鬼修之法向來都是七修中的禁忌,除了上古流传下來的之外,这千余年还从沒有听说谁能修成鬼身。
车迟烔的目光游移了一会儿,把头扭向静静地站在原地的三名中年修士,道:“这三人又是干什么用的?”
韩祖师嘿嘿一笑道:“在下的第二个条件就是,让这三人和道友回返中土,暂时托庇于你天魔宗门下。。。”
车迟烔的眉头深深地皱了起來,纵使活了五六百岁,对人情世故了如指掌,也丝毫看不透韩祖师行此一招的意图。
“这个倒是沒有问題。”车迟烔道。
韩祖师洒然一笑道:“如此在下就先谢过道友了。。。至于在下先前说的话,就等这三位弟子回來时再作决定吧。”
车迟烔挥了挥手道:“此事到时再说,你答应老夫解除牝阴玄术,此事又该如何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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